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望了一眼湖面说：“当然是等不及想要看到你的魔法展示了。”
“别太期待，我还没听说过多少法师召唤水元素是为了这个目的……”艾米说着走近湖边，深吸了一口气。
她向后撤了一步，抬起双手念诵咒语，很快她的两手之间便凝聚起一团水花。
咒语念诵完成，她将右手一攥，眼前的湖水里一下子蹦出一个小型水元素怪物，低声用元素语说了些什么。
杰斯能听得出来是元素语，也能听得出来它是在回应艾米的召唤，但是却有几个地方听的云里雾里，不太敢确定。
很明显，火元素跟水元素虽然说的都是同一种语言，但可能也存在一些差别。“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杰斯，现在可以问它了。”艾米说。
杰斯走上前用元素语说：“我想要认识海潮公爵海达克西斯。”
“海达克西斯……领主，不会对你有兴趣。”水元素咕哝着说。“他在哪里？”杰斯问。
“我……无法得知，海达克西斯，能力……感知，不足。”水元素回应道：“徒劳……徒劳的努力，人类。”
“现在有一群矮人打算推翻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在黑石山的统治，水元素。”杰斯直接用通用语说：“海达克西斯公爵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吗？我知道你听得懂。”
听到杰斯这么说，艾米惊讶地瞪了瞪眼睛，轻念道：“火焰之王？”
水元素浑身泼洒出一大片泡沫来，杰斯感觉不到它的情绪是兴奋，还是愤怒。
过了一会儿它才用元素语说：“尊贵的海达克西斯……停留在，艾泽拉斯。而我……无法脱离，奥术，在艾泽拉斯……停留，我不是，强大的……无法帮助你转达，但……水与火，黑石山，拉格纳罗斯……战争，海达克西斯公爵，会想要认识你，人类，但我无法……信使。”
“我知道了。”杰斯说。
“我……可以，解放……女士？”水元素问。
艾米点点头，水元素突然泼洒成一大片水花消没进湖面，只剩下两个暗淡的护腕噗通掉进水里。
“看来这个水元素在这里的存在没法撑到联系上海达克西斯。”杰斯盯着那两个魔法塑形的元素束缚护腕逐渐崩裂，最终无影无踪，然后说：“艾米，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你的老师阿曼萨大师？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我的忙。”
艾米做了个深呼吸，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奥术智慧，有些不服气地说：“让我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召唤来足够强大的。”
“好。”杰斯点点头。
她没有喝什么法力药水，而是直接再次面朝着湖水施法，脚下旋转起隐隐约约的奥术法阵。
这次杰斯感觉到她牵动魔网的力量把面前的湖面都搅动的晃动起来，有不少水花都随着魔法之风吹到了自己脸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连晋升正式法师都头疼的女法师已经如此强大了。
或许她真的只是缺少一个像肯瑞托那样的平台去发挥自己的潜力，或许她只是从来没有正确认识自己。
杰斯还在惊讶之际，她已经将咒语念诵完成，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在奥术的加持下重重地敲打着杰斯这个旁观者的耳膜。
这次，一个比杰斯高出许多的强大水元素升腾起来。
艾米喘了口气，像是为自己完成了这次召唤仪式而自豪似的。
她当然值得自豪，杰斯甚至感觉不到她的法力出现了过耗……尤其是考虑到她已经连续召唤了一小一大两个水元素了。
水元素仰起头，伴随着一阵水雾，用隆隆的元素语说：“我看不出你需要……帮助，法师，这里有什么值得溺死的敌人吗？”
“是我需要帮助，元素。”杰斯说。
“唔……你的声音很熟悉，人类。”水元素低了低头说：“说出你的名字。”
“我是杰斯·塞索。”杰斯说。
水元素低了低头说：“唔，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的赐福者，唔，原来是你，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沸腾，火与暗影……告诉我，这次召唤仪式是某种挑衅吗？”
“不。”杰斯说：“我跟海达克西斯公爵有共同的敌人，火焰之王，我在寻找一同对付他的盟友。”
“拉格……纳罗斯。”水元素沉默了一阵，说：“我会替你，杰斯·塞索，传达消息。如果海潮公爵愿意相信你，有兴趣与你结盟，你会知道的。”
“谢谢。”杰斯点点头说。
它望向旁边的女法师，问：“这就是这次召唤的全部意义吗，女士？”
“是的。”艾米说。
“那么，释放我……”水元素隆隆地道。
第1030章 复刻测试
返回暴风城的路上，走在林地里，艾米似乎一直惦记着刚才杰斯与水元素的交谈。
走着走着她还是说：“抱歉，杰斯，我知道可能有些事你不打算告诉我，但是拉格纳罗斯……”
杰斯解释道：“瓦里安国王想要说服整个联盟一同进攻黑石塔，但是目前黑石塔与暗炉城互相牵制。”
艾米点点头说：“所以如果联盟击败了黑石塔和黑龙，黑铁矮人一旦恢复实力肯定会再次翻脸，而这次失去了黑石塔的牵制，他们可能比黑暗之门前更加猖狂。”
“作为瓦里安国王的魔法顾问，我必须尽可能地寻找一切能帮得上忙的盟友。”杰斯看着女法师说：“我得同时找到能对付黑铁矮人的办法，艾米，否则到时候第一个遭难的仍然是暴风城，在黑暗之门前，湖畔镇最大的麻烦就是黑铁矮人。而你也知道这边遇到麻烦，你们达拉然那边……”
“我出生在暴风城，杰斯。”艾米斜着眼睛看着杰斯说：“而你却是个洛丹伦人，现在你却把我们完全调过来了。”
“抱歉。”杰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
艾米叹气道：“达拉然有很多人偶尔也会讽刺我的暴风城口音，所以我很少离开肯瑞托的学院和图书馆去外面。回到暴风城之后，最让我伤心的就是你们又把我当成北方人。让我想起你刚来到巫师圣殿的那段时间，包括我和父亲在内，许多人都还觉得你是个北方来的，会把你当成外国人看待。”
“没什么好办法，艾米，只能一点点适应了。”杰斯说。
实际上，杰斯确实意识到自己在与艾米交流的时候，对方身上肯瑞托这个标签变得愈发的重要了。
在暴风城里刚碰到艾米的时候，他甚至都有点想要让艾米帮忙一起前往阿塔哈卡神庙，毕竟那座神庙被泪水之池淹没，神庙里面许多地方都是积水，最底层甚至都已经被淹过了不少。
在这种环境下，这样一位擅长操纵水元素的法师一定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尤其是想起在黑暗之门的时候，艾米冷静地用各种冰霜法术对付那些恶魔，从魅魔到希瓦魔……
……现在的她应该比那时候更自信，也强大得多。
但目前来说，绝不可能让肯瑞托知道关于乌萨勒斯和末日领主的事，而艾米甚至连他一直在跟一个魅魔合作都不知道。
想到自己现在没办法把艾米放在一个亲人的角度看待，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肯瑞托特工般的存在，杰斯就觉得心里有点发凉。
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艾米也微微抬着头望着高处有些稀疏的树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回到暴风城已经快到傍晚了，两个人来到贸易区广场的喷泉附近，艾米说：“再过两三天我就要回达拉然了，杰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杰斯说：“过段时间闲下来我会去洛丹伦把父母接来暴风城，等那时候我会去找你的，夏天之前。”
艾米脸上的放松了不少，她笑了笑说：“听到这个消息，离开艾尔文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杰斯。到时候我会准备一顿好吃的等着你们。”
“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想跳到夏天去了。”杰斯说。“那我回去了。”艾米说：“你还要去大教堂，快去吧。”杰斯点点头说：“那么，下次见。”
他瞥了一眼女法师离开的背影，调整了一下呼吸便朝着北边去了。
来到大教堂天还没黑下来，此时大教堂已经没有几周前那么拥挤了，还留在这里的伤者大都是在奥妮克希亚现出原形时在王宫里离得最近的士兵了。
进入教堂大厅，杰斯看到克拉苏斯正在用他那个中年脱发男人的形象跟一个受伤士兵的妻子解释照顾病人的事。
杰斯在旁边等他们交谈结束，克拉苏斯似乎注意到了这边多了一个人朝这边看过来。“杰斯。”红龙法师招了招手说：“我正在等你呢，恢复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多亏了女王的赐福。”杰斯说。
“肯定比我的医术强大不知道多少倍。”克拉苏斯笑了笑说：“不过这几天我也没有耽误尝试复刻那道咒语，我已经完成了石板的复刻。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跟我一起来测试一下。”
杰斯犹豫了一下说：“不是说那道咒语只要释放过了……”
“这道咒语的强大之处就是不会白白浪费力量，只会攻击确定的目标，你忘记了吗？”克拉苏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块沉甸甸的布包，低声说：“但是你我都经历过启动它却没能找到准确目标的过程，你可以协助我试着从暗影之力的角度去感受这其中的差别。”
杰斯接过布包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块魔化金属，以杰斯的地理和采矿知识，有点认不出这是什么。
不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就很熟悉了，这正是那些断开的石板上被炼金师写下的古代龙人语字符。
杰斯几乎看不出差别，克拉苏斯肯定是用魔法一比一复刻上去的。
“在格瑞姆巴托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写下这些符文这么困难。”克拉苏斯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或许是我确实是伤势太重了，一直处在凡人形态的最大问题就是我很难准确感受自己的伤情，或许我应该找个机会恢复原貌，看看奥妮克希亚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
杰斯点点头说：“如果需要什么药品之类的……大师，我可以试着帮忙。”
“不是我不相信凡人炼金师的水平，杰斯。”克拉苏斯微笑着说：“我不是一头幼龙，一般的药物根本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好事，不是吗？还是说你想看到奥妮克希亚本来已经被打到了濒死的状态，只需要喝一瓶由活根草和皇血草熬制的药水就能完好如初？”
“当然不想。”杰斯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说起奥妮克希亚。”克拉苏斯收起笑容说：“我已经安排两位足够谨慎的成年红龙前往卡利姆多那片你提到过的沼泽了，我已经要求他们不要跟任何黑龙或者龙人发生冲突，只是监视黑龙巢穴的动向。经过兽人战争和格瑞姆巴托之后，当下我们已经没办法在发动一场针对奈法利安和黑石塔的战争了，尤其是泰兰尼斯特拉兹亲王的陨落……否则事情本不该这么困难。”
“我明白，克拉苏斯大师。”杰斯说：“你能帮忙治疗暴风城的伤者，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我相信国王陛下一定很感激。”
“我只是希望能弥补自己的失误，尽量地挽回损失。”克拉苏斯望向大教堂深处说：“算了，先不说这些，跟我来吧。”
大法师跟不远处一位牧师告别，然后带着杰斯离开教堂，往广场侧面一栋房子走去。走在广场上，杰斯问：“你怎么不跟格瑞德一起住了。”
“唔，矮人区离这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一位牧师帮我找了个新住处，我也不希望一直打扰格瑞德·雷拳的休息。”克拉苏斯说。
“他还挺想你的。”杰斯说。
“是吗？”克拉苏斯笑了笑。
大法师的新住处是一栋还算宽敞的房间，位于广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算是个不引起注意测试魔法的好地方。
“你试着用之前在明镜湖畔同样的方法启动这个石板。”克拉苏斯关上门之后说：“我会保证一旦出了问题，影响不至于扩散出这间房。”
“好。”杰斯应声，端起石板开始念咒。
经过魔化的金属板确实比之前马洛拉克的石板更稳定，杰斯明显感觉到多彩龙之血的力量被符文唤醒，又被另一段符文阻隔，沉寂下去。
附近没有黑龙，也没有黑龙的魔法，咒语自然而然地没有生效，但是整个施法的感觉确实与之前面对卡特拉娜·普瑞斯托时的体会差不多。
“怎么样？”克拉苏斯问。
“我觉得没问题。”杰斯说：“但是最终还是要找到一头黑龙来尝试。”
“但是我们只有一瓶多彩龙之血。”克拉苏斯拿出那个空瓶子说：“那些地精是怎么弄到的这瓶血？瓦拉斯塔兹在黑石塔里潜伏这么长时间……也没能找到机会弄到哪怕一丁点，他甚至都没有接触过一头多彩雏龙的尸体。”
“那些地精为了钱能做到的事超过你我想象。”杰斯说：“而且现在死亡之翼死了，我想黑石塔里的地精技工可能要更猖狂一点，反而藏宝海湾的那些地精商人提到黑龙一个个都害怕的要命。”
“确实是难以想象的猖狂。”克拉苏斯看向这边说：“有地精想要潜入格瑞姆巴托接近死亡之翼的尸体，杰斯，这是之前被我派往卡利姆多的孩子们告诉我的。有一些雇佣兵受地精雇佣擅闯格瑞姆巴托，当然，他们在接近之前就被附近巡逻的幼龙烧死。不过我想他们就算是能接近死亡之翼，也会被那具尸躯残留的黑暗力量腐蚀成一堆疯狂的烂肉。”
“他们想要什么？”杰斯问：“死亡之翼身上的东西？鳞片，牙齿？”
“恶魔之魂。”克拉苏斯说：“很多人知道死亡之翼已死，但不相信恶魔之魂已经被他亲手毁灭。有不少知道它存在的人还在打那个东西的主意，最令人头疼的就是了解恶魔之魂的家伙往往都具备一些制造麻烦的能力。女王还在沉睡之中，所以完成这个石板之后我就要返回格瑞姆巴托了，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帮上多少忙。”
杰斯点点头说：“接下来我要带着龙人的石板返回暗炉城，大师，所以你走的时候我可能不在暴风城。”
“不必这么麻烦。”克拉苏斯笑着拍了拍杰斯的肩膀说：“祝你一路顺利，杰斯，小心兽人。”
“我会的，大师。”杰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