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哎，好吧。”厄苏拉扶着旁边的桌子说：“但是现在我没有精炼智慧药剂，杰斯，要现做。”
“你需要多长时间。”杰斯问。“至少……五天。”厄苏拉说。
“我十天之后来找你，到时候包括抗毒的药水一起拿，你看怎么样？”杰斯问。厄苏拉盘算了一下道：“差不多，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1033章 不确定的危险
离开已宰的羔羊时间已经很晚了，连法师区都安静下来了。
杰斯裹了裹斗篷快步往家里走，路上想着厄苏拉给自己的委托。
要是以游戏的角度看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黑色沼泽，或者说悲伤沼泽的深处，泪水之池的附近到处都是绿色雏龙来回徘徊，想杀多少有多少。
实在不行还能深入神庙之中，杀那些已经发疯了的，强大的绿幼龙。
如果能干掉一头幼龙，装满这个瓶子可以说是轻轻松松，甚至可能还多得多。但杰斯这次可不是为了杀绿龙去的，尤其是还有索拉跟在身边。
如果是那头已经彻底发疯的腐化绿龙，要是她还在那里的话应该没问题。就算是索拉应该也不会在意杀掉她帮她解脱，要担心的就是她的血会不会净化起来非常困难。
但要是其他的绿龙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所以杰斯才没有干脆了当地答应下来。
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沼泽深处有已经死去的，还没有被腐化的雏龙或者幼龙的尸体当然是最好的。
回到租屋，杰斯看了看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莫洛菲尔，又看了看桌子下面的包，说：“出来，撒厄诺，我有事要问你们。”
“啊，主人回来了！”小鬼从包里钻出来一下就蹦到了桌子上，把桌子踩的来回晃荡，杰斯这才感觉到这家伙的体形确实是长大了不少。
杰斯坐在床上一个一个地数着说：“精炼智慧合剂，法力药水，我自己的血……这些当下应该都能弄到，只要买够足够的灵魂碎片，就算是乌萨勒斯不帮忙，应该也能尝试召唤卡尔勒兹了吧？”
“我可不看好，主人。”小鬼说。
“连你靠这些都能成，我的法力难道比你的少？”杰斯看着他问。
“首先，主人。”小鬼说：“那些灵魂碎片都是半人马英雄们的灵魂碎片，它们都很强大！远不是这里的术士们召唤地狱犬用的能比的……另外，我是从艾泽拉斯把卡尔勒兹领主召唤过来的，虽然那是黑龙撑开的一片元素位面，但中间仍然有那头强大的红龙用火之锁链支撑的裂缝通道存在。”
小鬼的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然后拍了个巴掌说：“锁链断裂之后，那道裂缝很快就消失啦，如果我再晚一点尝试，是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法力把卡尔勒兹领主召唤过去的……就算是还有一袋子灵魂碎片也不可能！而现在卡尔勒兹领主虽然感觉上还活着，但不知道藏在扭曲虚空的哪个角落呐！主人还是依靠伟大的乌萨勒斯施法吧，否则失败了那就浪费太多了！”
“要么就重新回去风暴祭坛。”莫洛菲尔托着腮说：“叫上匕首会的那些人，既然主人已经跟卡尔勒兹签订了契约，用自己的血作为施法材料，就不需要那么多强大的召唤者耗费精力施法了，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稳定束缚法阵。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让他们知道你偷偷地召唤了一位末日领主。”
说完她微笑了一下，杰斯说：“现在风暴祭坛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兽人打赢了矮人没准就又派兵回去占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加尔德斯要是知道卡尔勒兹的事，恐怕就根本等不及想要往扭曲虚空里搬家了。“有没有可能在扭曲虚空里占据一个空间，然后作为据点？”杰斯问。
“当然可以。”莫洛菲尔说：“只要能承受得了虚空暗影的风暴，只要不害怕被游荡的野恶魔发现……”
“哪有这么惨！”小鬼盯着她说：“扭曲虚空大到连燃烧军团都管不过来，你在里面随便找一个小角落怎么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倒霉事都撞上？”
“唔。”莫洛菲尔斜着眼睛盯住小鬼说：“每一个打算接触扭曲虚空的凡人都是这么想的，就像每一个法师在接触奥术之前都觉得自己不会上瘾，每一个术士在拥抱暗影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会被同化，每一个恶魔在来到艾泽拉斯之前都觉得自己能保住灵魂。”
“当然，我不是在预言你和我的结局，亲爱的。”她微笑着看着杰斯说：“毕竟接触了奥术还没有魔瘾的法师也不是不存在。怎么，你开始觉得艾泽拉斯逐渐变得束手束脚了？”
“是别人的提议。”杰斯摇摇头说：“这样看，我觉得还是谨慎一些吧。”
“谨慎总是好事。”莫洛菲尔说：“当然，最好还是等卡尔勒兹领主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去问问他的意见，我相信他会为了主人着想的。”
“毕竟要是主人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就真的要去见基尔加丹啦，哈！”小鬼嬉笑道。莫洛菲尔倒是没有笑出来，只是看着它抬起一边眉毛作为回应。
“先不讨论这件事了。”杰斯说：“明天你们两个要跟着我再去一趟暗炉城。”
“可以出门了？！”莫洛菲尔一下子挺起身子说：“天哪，我已经快要在这栋房子里泡烂了，主人！”
“暗炉城！暗炉城！”小鬼兴奋地喊着。
不过也只是兴奋了一会儿，莫洛菲尔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冷，说：“不会又要陪着我们那位小绿龙一起去吧？”
“陪着？”杰斯几乎是跳起来说：“是谁陪着谁？她可以帮我们省下至少三四个星期的脚程！”
“这又怎么了。”莫洛菲尔说：“节省三四个星期留给我在这里坐牢吗？”
杰斯说：“我不明白你对她有什么意见，她虽然是头绿龙，但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莫洛菲尔凑到杰斯身旁说：“但是在她身边，主人，你可没多少机会碰我了……这还不够让我讨厌的吗，嗯？”
她用手指试探性地探了探杰斯的舌头，说：“除非……今天晚上让我吸个够。”
“哎哟。”小鬼不爽地吐出一口绿火说：“你不烦吗，女恶魔，嗯？我都看烦了！”
“那就滚。”
莫洛菲尔用尾巴抓起小鬼直接扔进包里，只听哎哟一声，恶魔的尾巴又顺势又抓住束绳把包拉紧把声音给掐掉了。动作行云流水无比熟练，而她全程都盯着杰斯的眼睛。
杰斯抓住她的手闷声道：“那来吧。”
“来了主人！”莫洛菲尔笑着直接将杰斯扑倒在床上，尾巴来回晃的像是被踩住脑袋的毒蛇一般。
第1034章 内应
再回到黑石山的时候，已经跟之前第一次来到时完全不一样了。
那些睡在黑石山下面的兽人都已经被清除的差不多了，不再有那么多锅碗瓢盆，不再有随处可见的兽皮棚子和垃圾。迈着大步的兽人巡逻兵列队经过大桥，每一队都跟随着几个兽人术士和地狱猎犬。除此以外，几乎所有自行进出大门的兽人都要接受检查。
经过那些地狱猎犬附近的时候，杰斯不免得觉得心有些悬了起来。是因为奥妮克希亚在暴风城的失败吗？
难道奈法利安会担心暴风城战胜了奥妮克希亚就立刻出兵黑石塔？所以不得不让整个黑石山部落紧张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未免太高估了暴风城的军力以及联盟的凝结度了。
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有人伪装成兽人潜入了黑石塔里？所以才这么加强巡逻，难道他就是专门为了把自己或者索拉揪出来的？
当然，杰斯不知道奈法利安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这次要进入暗炉城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杰斯用侦测恶魔扫视了一眼黑石大门前面站着不少兽人士兵的空地，确定这里没有不可见的魅魔或者其他隐形的恶魔，然后用灵魂链接提醒埋伏在旁边的莫洛菲尔做好随时可能要进入战斗的准备。
“喂，索拉。”他轻声跟身旁盯着大门口卫兵的女兽人说：“如果要是待会儿情况不对，我提醒你之后你要立刻变回自己原本的样貌不顾一切的飞走，明白吗？我会尽快爬到你背上的。”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高处偶尔盘旋着飞过的幼龙，说：“以你的速度，我相信这里的黑龙追不上你。”
索拉点了点头，杰斯看了她一眼说：“放松一点。”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没法放松。
两个人跟着一群裂盾士兵走到大门前，领头的穿着一身厚重铠甲的军官接受了检查，跟那些卫士说了些什么便带着身后的士兵们进去了。
杰斯本来想要试试能不能跟着这群裂盾士兵混进去，就像是其他跟在巡逻队后面的术士一样，结果却被一声怒喝给拦了下来。
兽人卫士推了一下杰斯的肩膀，拉住他的斗篷问：“喂，穿袍子的，你不知道要接受检查的吗？”
“松手。”杰斯盯着他的眼睛道。
似乎是被一个术士这么盯着，这个卫士也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于是不太自然地看了看身旁的几个随从，松开了斗篷。
“向这位长官行礼，斥候。”杰斯跟身旁的索拉说。“听候命令，长官。”索拉用拳头捶了捶胸口说。
看到这个术士的护卫对自己这么恭敬，兽人卫士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朝着索拉简单地点了点头。
“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格。”杰斯说。“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术士？”兽人问。
杰斯想了想说：“大概两个月前。”
“好吧。”兽人说：“命令是两周前下达的。”
“为什么？”杰斯问。
“这是雷德大酋长的命令，我没有资格过问。”兽人军官说着跟旁边的一位兽人护卫招了招手，那个护卫递过来一张皮卷轴。
这位军官展开卷轴说：“报上你的名字，术士。”
杰斯不知道黑石塔里有什么具体的术士的名字，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能冒风险拿名人的名字来冒充，肯定会很快被识破。
当然，他也不能犹豫太长时间，所以就打算随便报个常见的兽人名。“沃尔格·碎心。”
军官看了看卷轴摇摇头说：“抱歉，沃尔格，你不在黑石塔的术士名单里。”
“如今大酋长不再接受任何术士的效忠了吗？”杰斯问。
“不。”军官摇摇头说。
“谁都不能质疑我对部落的忠诚。”杰斯略带怒意地道：“我一直被迫游荡在荒野里，我在南方的黑色沼泽里遭遇过联盟的雇佣兵猎人，在赤脊山的湖畔遭遇过民兵的追杀，好不容易冲破艰难险阻来到这里……至少让我有机会见大酋长一面，让我死心。”
“这个……”
兽人军官明显有些犹豫，因为杰斯看上去也像是个拥有相当强大力量的暗影施法者，所以他大概也不敢独自赶人。
思考了片刻他说：“沃尔格大师，我派几位士兵护送你前往黑石塔面见统帅维姆萨拉克，让他来做出决定。”
“可以。”杰斯点点头，一边打量着军官伸手点中的几个士兵。
看起来都是普通的黑石兽人，他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早早找个机会把他们全干掉，然后再溜到暗炉城去了。
维姆萨拉克是黑石塔下层的龙人统帅和监视者，他本身就是个实力强大的高阶龙人。考虑到黑翼监视者勒什雷尔能轻松看破莫洛菲尔的伪装，谁又知道维姆萨拉克会不会看破自己的变身呢。他可不想冒在黑石塔的深处被破解了魔法的风险，那不就等于当初被控制的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变相得逞了？
杰斯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跟在兽人术士身旁的地狱犬，此时绝不是让莫洛菲尔动用魅惑魔法的好时机。
就在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这几个兽人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穿暗褐色长袍的裂盾兽人。
“高阶军士奥戈摩，让我带他去见维姆萨拉克统帅，统帅肯定会允许他去见雷德大酋长的。因为我听说过他，沃尔格·碎心。他来自影月氏族，过去在古尔丹手下做事，但也是最早意识到古尔丹背叛意向的头脑清楚的兽人。”
杰斯盯了他一会儿，这家伙是谁，怎么知道自己在格瑞姆巴托现编的背景？
他不可能是龙喉氏族的兽人，因为自己在龙喉氏族的时候用的是另一个兽人名字，具体什么名字他已经忘了，毕竟当时也是胡诌的。
但很明显对方是带着善意来的，否则也不会认自己瞎扯的名字了，所以最好还是配合一点。
这个兽人因为穿着法袍，戴着厚重的披肩，杰斯也没法通过穿戴判断他在部落里的军衔，但眼前这个军官对他却是毕恭毕敬，绝对的服从。
“是，长官。”
这个护卫甚至没有任何反驳就捶了一下胸口让到了一边，并遣散了自己刚刚招来的士兵们。
“请吧，沃尔格大师。”褐袍兽人说着转身进了大门。
杰斯看了看旁边的索拉，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不仅是外面不一样了，黑石山大门里面的状况也大变样了。
之前睡在过道两边的那些难民一样的兽人士兵或者苦工此时也都不见了，这里被清理的相当干净彻底。不少兽人士兵正在熔岩湖周围的大桥上听取军官们的训斥或者命令，整个黑石山就像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似的。
他们这是要准备迎接什么人，黑铁矮人，还是暴风城，还是铁炉堡？
褐袍兽人一路无话，当然，这会儿也不是交流的时候，直到来到一个塌陷的通道里，这会儿周围只剩下三个人了，那个兽人主动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就当杰斯以为他准备做一些解释的时候，这个兽人却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附魔匕首，不是朝着杰斯，而是朝着索拉直刺过去……
杰斯直接出手猛抓过去，凭着兽人夸张的力量和速度直接硬生生将这把匕首抓住，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这个褐袍兽人的手腕，没想到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是个施法者，但力量也大到让杰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此时他的手，脚都被石缝里一团又一团的黑色枯藤和荆棘缠了个结结实实，但几乎是一用力就能挣断一大半索拉召唤出来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