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往四周来回观察了一下，虽然在这里没法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但如果是刚刚进入沼泽，而在这里又看不到守望堡的影子，那么他们应该刚刚进入黑色沼泽的西南边。
他还记得在游戏里，绿龙伊萨里奥斯化身为一个高等精灵的模样在这附近的一座洞穴驻留，尝试联系任何可能帮得上忙的人前往阿塔哈卡神庙拯救他的兄长伊兰尼库斯。
之前杰斯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不该知道这件事，另外也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伊萨里奥斯在这个时间点还停留在黑色沼泽的话，那么索麦莉尔路过，他应该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到，并且主动上来联系才对。
无论是出于阻拦她别前往泪水之池送死的目的，还是为了寻找更多帮手。“你能在这里感受到绿龙的存在吗，索拉？”杰斯问。
“这里离阿塔哈卡神庙还很远，杰斯，我们还需要往东边再飞差不多一天的时间。”索麦莉尔说。
“或许我们不应该飞的太近。”温蕾萨提醒道：“如果那里真的有巨魔，或者绿龙看守，那我们靠着沼泽的密林掩护可能要更好一些，在高处会引起所有人的警觉，顺便成为一个靶子。”
“是。”索麦莉尔应道：“所以可能还需要更久，杰斯，你们之前在这附近也见过绿龙吗？”
“没有。”杰斯摇摇头说：“我是在考虑有没有可能会有逃出来的。”
索麦莉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完全感觉不到，如果真的有的话，可能会为了躲避巨魔的追杀而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温蕾萨说：“从这里往东边中间有一座规模相当大的联盟哨岗名叫斯通纳德，那些巨魔肯定不敢越过那座哨岗进行追击。”
杰斯也同意他们两个的讨论，看来伊萨里奥斯可能真的不在这，此时的情况还不一样。
“我们可以先去斯通纳德休整一晚。”杰斯说：“你从藏宝海湾飞到这里已经两个白天了，索拉，接下来我们就要往那座神庙去了，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很有必要。”
“我也同意。”温蕾萨点点头，然后瞥了一眼还在打呼的格瑞德说：“他肯定也同意。”
“好。”索麦莉尔说。
绿龙按照杰斯所指的方向，顺着一片丘陵飞行到傍晚后就看到前面隐约地有炊烟升起。
他们提前降落在沼泽间改为步行前进，以免引起斯通纳德的狮鹫巡逻兵们的紧张，走了没多久便看到昏黄的湿雾间，蓝色的，白色的联盟和洛丹伦旗帜飘荡在一片木墙之上。
在这片无穷无尽的深邃暗沼里，那些旗帜显得无比亲切，对于杰斯这样的洛丹伦人来说更是如此了。
斯通纳德的守卫们自然认识杰斯这一行人，因此没有什么过问便放他们进来，听说杰斯到来后，驻守斯通纳德的长官甚至都出来迎接他们了。
“你好，杰斯·塞索大师，温蕾萨·风行者女士，还有格瑞德·雷拳领主，我是骑士队长瓦德玛尔，受泰瑞纳斯·米奈希尔二世国王的命令驻守斯通纳德，很荣幸见到你们。”
这位长官是个一头浅褐色头发的年轻军官，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他说完后又看向旁边的索拉，说：“这位是……”
“索拉·幽影，我是巫师圣殿的植物学顾问。”索拉微笑着说。
“你好，索拉女士。”这位骑士队长行了个军礼。
“你好，瓦德玛尔队长。”杰斯看了看身旁的温蕾萨，然后继续道：“我们来到这里是调查之前一直流传的沼泽里的恶龙的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传言。”
“当然，塞索大师。”瓦德玛尔回答道：“黑色沼泽深处存在某种可怕的怪物，龙……这类传说从黑暗之门开启前就有了，这段时间也流传的很广，不过至少我和狮鹫骑士们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或许是我们探索的还不够深入。不知道这件事跟之前暴风城的黑龙袭击事件有关吗？”
“目前还不清楚。”杰斯说：“也就是说，至少在斯通纳德附近没有出现龙？无论是幼龙，雏龙，或者成年龙都没有吗？”
在游戏里，伊萨里奥斯在洞穴附近照顾一群绿色的雏龙，那些雏龙有的飞的很远，如果斯通纳德的士兵们经常在附近巡逻的话，应该有机会注意到的。
不过听杰斯这么笃定地问，瓦德玛尔却有些心虚。
他犹豫了片刻后才说：“也就是说，暴风王国确定沼泽深处是存在对我们有严重威胁的龙的？但我向你坦白，大师，我对这些信息确实一无所知，可能是我们的侦查工作远没有到位。”
“不，你误会了，目前还不确定，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的。”杰斯说。“好吧，大师，你真是把我吓了一跳。”骑士队长尴尬地笑了一声。
“那巨魔呢？”格瑞德问：“这附近有没有巨魔出没？”
瓦德玛尔皱了皱眉头说：“有巨魔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吗，格瑞德领主？我不知道，自从离开希尔斯布莱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巨魔了。”
“我们希望能在斯通纳德这里住一晚，骑士队长。”温蕾萨说：“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余的房间？”
“当然。”瓦德玛尔点点头说：“请跟我来吧。”
第1046章 未了的敌人
随着骑士队长前进，杰斯一路上观察着斯通纳德内部的情况，每一个巡逻的士兵，哨塔上的站岗卫士，还有匆匆经过的学者样貌的法师，或者牧师。
此时这里大部分都是人类了，大部分是暴风王国的人和洛丹伦人，偶尔也有穿着打扮像是斯托姆加德的，也能看到几个矮人铁匠在不远处讨论着什么，但从头到尾杰斯只看到两个高等精灵，看样子是两位远行者，他们见到温蕾萨后便恭敬地行礼并且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且也向杰斯和格瑞德了表达问候和尊敬，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伊萨里奥斯。
格瑞德像是察觉到杰斯的异样，他小声道：“你自从来到沼泽就一直不太对劲，杰斯，你想找什么？”
“希望有清醒的绿龙逃出来，告诉我们一些里面的情况。”杰斯回答道：“但目前来看，什么都没有。”
既然连斯通纳德的士兵们都对这一无所知，杰斯也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线索了。
或许伊萨里奥斯还没有找到机会从神庙里逃出来，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尚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在斯通纳德过夜，自然是要居住这里极具特色的兽人地洞了，即使是在格瑞姆巴托和黑石塔也享受不到这种原汁原味的兽人体验。
温蕾萨和格瑞德此前没有在斯通纳德停留过，他们都是直接去的守望堡，所以对一切感觉还挺新奇的。即使是冬天的走廊里阴冷到让人不不舒服，两个人还是颇有热情地来回走着，评判兽人的建筑，顺便讨论猜测着黑暗之门另一边兽人的故乡到底是什么模样。
索拉在他们旁边，但是明显心思不在这里。“怎么了，索拉？”杰斯问。
“我在这里已经能听得到那些声音了。”索拉低声说：“哭声，悲鸣……就像是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不知道多久以前传荡到这里的一样，杰斯。让我想起在梦境里刚刚接触腐蚀的时候……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就是腐蚀的开始。”
杰斯瞥了一眼在那边走廊里争论着兽人生活习惯的精灵和矮人，再想起这里所有的士兵正常地起居，干活，再联想到游戏里想着让玩家们去阿塔哈卡神庙里寻找绿龙，却自己居住在整个沼泽离神庙最远端的伊萨里奥斯。
他逐渐意识到，阿塔哈卡神庙可能拥有某种对绿龙特攻的精神污染力量。“戴上它。”杰斯说着把意志之链摘下来。
索拉惊讶了一下说：“那你怎么办？”
“我们有药水，对付巨魔的巫术相当有效果。”杰斯把链子递给她说：“你要带我们前往神庙，而如果里面遇到绿龙，你也要帮我们对付，无论是驱散迷雾，还是戳破幻觉魔法，但目前来看，那座神庙似乎对你和你的同类……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对暗影之力的掌控吗，索拉？”
“相信。”索拉说。
她接过杰斯手里的意志之链戴在脖子上，杰斯眼见着意志之链微微有些发红，索拉也慢慢闭上眼睛，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把气吐出来后脸色好看了很多。
杰斯微笑了一下说：“好好睡一觉，索拉，明天一早吃了东西我们就出发。”索拉微笑着点了点头去了自己的地洞，一只手却一直紧抓着链子不肯松开。“我去睡觉了，杰斯！”格瑞德在那边说。
“晚安，格瑞德。”杰斯说。
这时温蕾萨来到身边，她瞥了一眼杰斯的脖子，又看了看那边索拉消失的拐角，说：“她是不是……”
“是的。”杰斯说：“天知道那些绿龙到底在神庙里面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你听到那个骑士队长说了吗？可能早在黑暗之门开启前很多年，那些绿龙就被囚禁在这里了。”
温蕾萨皱了皱眉，说：“那个巨魔巫医给了你多少药？”
“大概够我们三个人在那座神庙里呆大概两天的时间。”杰斯说。“还好。”温蕾萨靠在墙上说：“两天的话，应该什么都解决了。”
“希望如此吧。”杰斯微笑了一下说。
温蕾萨凑近了轻轻按揉着杰斯的眉毛说：“别太担心了。”
杰斯吻上温蕾萨嘴唇，感受着那只冰凉而有力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我想要你，杰斯，我想你的味道。”
“我也是，温。”杰斯低声说。“莫洛菲尔在这吗？”她问。
“在索拉那边。”杰斯说。
温蕾萨微笑了一下，两人一边褪去衣服一边拥吻着跌进地洞里有些潮湿的地铺上，还没把衬衣脱掉，游侠便迫不及待地回头坐在杰斯的胸口上，低下身子把头埋进他的腿间。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往这边瞧了瞧，杰斯看着她坏笑了一下，精灵便脸一红，慢慢把身子向杰斯这边一点点推近。
其他地洞里还住着几位法师和军官，两个人自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温蕾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只能抱着杰斯的腿咬着牙，紧闭着眼睛，感受身下不断袭来的软糯搅动……
就在她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却不知道突然听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望向地洞外面，一边慌张地拉起斗篷遮住两个人的身子。
汗水和体液迅速变得冰凉下来，杰斯悄声问：“怎么了。”
“有人。”游侠悄声道：“你没听见吗？”
“这里又不是风行者村。”杰斯微笑着再次把头埋了进去，精灵本还不高兴地瞪着他，突然又禁不住“嘶”的一声，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第二天一早，有斯通纳德的厨师专门照顾，四个人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饭，便朝着东边出发了。
有了意志之链，索麦莉尔明显情绪稳定了许多，飞行的时候，那股熟悉的自然之力再次包围过来，冲淡了整个沼泽阴冷又黑暗的氛围。
“感觉怎么样，索拉？”杰斯问。
“真的不一样了。”绿龙说：“这毕竟是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礼物，杰斯。我感觉虽然戴上了这条铁链，但同时放下了特别沉重的枷锁，我甚至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到那股力量的侵扰的了……”
“这可不只是红龙女王的礼物啊，索拉。”格瑞德提醒道：“这可是元素领主们在不知道多少万年前打造的宝物！”
“他知道的，格瑞德。”杰斯斜着眼睛说。
“等等。”温蕾萨看了看下面掠过的森林树冠，说：“你们听到了吗？”
“什么？”杰斯问。
“我听到了，该死的。”格瑞德咬了咬牙说：“什么怪物？！”
阴郁的森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声哭喊般的动静，这下连杰斯都听到了。
不一会儿，晃动的树林里窜出一个体形相当小的淡黄色的飞行怪物，索麦莉尔往那边瞥了一眼，顿时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
“雏龙……”
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类似的怪物从森林里飞出来，不仅是身后，前面也是，尽管索麦莉尔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仍然被无数迎面而来的雏龙拦在前面。
这些雏龙不是刚破壳的那类，很多都有牛犊般大小，虽然比起索麦莉尔来说小的可怜，但十几个，二十几个一同围过来，仍然足够吓人了。
他们朝着这边发了疯一般地喷吐毒液，把几个人周围的天空泼洒的像是下起了毒雨一般。
索麦莉尔刚刚用一片吐息让几只拦路的雏龙落进森林，又有两只雏龙从高处迎面扑了过来，温蕾萨直起身子念诵咒语，同时释放出三支携带着奥术光亮的箭矢，在魔法的引导下准确刺穿了这两个小家伙，帮绿龙开出一片可以直直飞过去的空当。
其中一只被射中的雏龙在索麦莉尔飞过去的时候撞在她的背上，又落进下面的森林。杰斯这一下看清了这些雏龙的样貌。
他浑身的鳞片都几乎病态的脱落近半，眼睛像是患有严重的白内障一般浑浊不清，仅剩下的鳞片看起来也不是健康的绿色，而像是污水一般的昏黄，仅剩下一点点绿斑让人能辨认他们本来的种类。
“他们远不如你快，索拉！”温蕾萨说：“我们能甩得脱！”
索麦莉尔应了一声，加快了扇动双翼的频率，但后面那些雏龙的影子还没有完全消失，雾气里又多了一个朦胧的巨影，并且愈发变得清晰。
“唔？一场连续的梦……奇怪。”
远处飘荡而来一位年迈老妪的声音，杰斯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但他记得之前在这里碰到的那头腐化之龙只有一边翅膀，她怎么可能飞的起来？
当那个巨物的样貌更清楚了之后，杰斯发现这头被腐化的怪物剩下的那支翅膀也没有在扇动，只是像一张没有支撑的破布一般挂在身体的一边，她看起来比几年前腐烂的更严重了。
支撑她飞行的，是背上展开的好几片溃烂的血肉和皮肤，支撑着她像是一块臃肿的蝇虫一般向前窜行。
“不……不……”
索麦莉尔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杰斯拔出碧空之歌说：“索拉，她已经不是你熟悉的同族了。”
“我明白，杰斯，我明白。”绿龙说。
格瑞德提起战锤说：“看在索拉的面子上，我决定给她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