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索拉有些迟疑地说：“伊瑟拉女王不希望我干涉绿龙的事了，因为我之前……”
“她也被你们的女王赶出了翡翠梦境。”格瑞德说。
“这不一样，格瑞德。”索拉说：“女王只是不希望我回到翡翠梦境，但不是切断了我与梦境的联系。”
“我明白了。”伊兰尼库斯的声音说：“女王一定也是想要保护你，索麦莉尔，你应该理解的。”
“我知道。”索拉说。
“但是你和你的朋友们在这座邪神的堕落庙宇里救了我的命，足以证明你强大的力量与纯粹的心灵，证明你已经足以应对翡翠梦境里的一切威胁了。”伊兰尼库斯接着说：“等我把这件事告诉伊瑟拉女王，她肯定会允许你再回归梦境的。而且，我认为你已经拥有了成为她的卫士的资格，尽管你还很年轻。”
“梦境卫士？”温蕾萨惊讶地说：“我记得一直照顾着你的伊森德雷女士就是一位梦境卫士，索拉……”
听到伊兰尼库斯的话，索拉也被吓了一跳，立刻说：“我不敢……”
“我觉得我有足够的资格做出判断，索麦莉尔。”伊兰尼库斯低声说。
杰斯能感觉得到，索拉并没有多少欣喜之情，她有些心虚地摸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意志之链，然后看了杰斯一眼，杰斯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肯定是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在这座神庙里帮助杰斯他们救出伊兰尼库斯，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坚强的意志，而是因为那条链子在保护着她。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杰斯用食指堵了一下嘴唇，让她不管怎么样先别把意志之链的事说出来。索拉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回卡利姆多的，父亲。”她说：“我想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返回梦境里。”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的孩子。”伊兰尼库斯说。
“先出去再商量这些吧。”格瑞德揉了揉眼睛说：“这个破地方我根本待不下去了。”
“看看那个祭司身上有什么值……重要的东西。”杰斯指着那个尸体说：“看看他那个奇怪的锤子。”
“差点忘了。”格瑞德一下子又清醒了一大半，三阶一步攀上去，抓起迦玛兰的尸体里紧握着的那柄权杖，从其枯瘦的手指上扒了下来，来回晃了晃问：“这……这个，为什么上面不是风蛇，而是一只蝙蝠？”
第1072章 “幸运者”之血
“这是蝙蝠，还是某种长相怪异的风蛇？”格瑞德将手里还沾血的权杖端起来问道。
温蕾萨离近了仔细观察了一下，说：“这不是风蛇图腾的形状，虽然都有翅膀，都有尖牙，但这很明显是一只蝙蝠。”
格瑞德抬起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墙壁上模糊的鳞片状浮雕，还有门口被自己打烂的断头巨蛇雕像，说：“为什么一个哈卡神庙里的领袖，会拿着一个蝙蝠样貌的权杖？”
“或许跟古拉巴什崇拜的蝙蝠之神希里克有关？”温蕾萨抱起双臂说：“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至少在北方，没有太多信奉蝙蝠神灵的森林巨魔存在。”
她回过头来看向索拉，像是想要朝绿龙这边征求一点意见似的。索拉则看了看手里的绿色宝石，问：“父亲，你知道关于蝙蝠权杖和希里克的事吗？”
“一柄蝙蝠状的权杖？”宝石里的声音回应道：“在我把自己困进这颗宝石里之前，没有见过这座神庙里出现有关希里克崇拜的痕迹。”
“连他都不知道，我们肯定更弄不明白了。”格瑞德晃了晃肩膀，说：“这个玩意让我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我们该拿它怎么办？”
“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我可以把它带回奎尔萨拉斯，交给神圣遗物学会。”温蕾萨从矮人手里把权杖拿过来端在手里，说：“学会里有许多专于研究巨魔的学者，我想他们应该对这件事有些见解。”
杰斯点点头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们当然不能免费给他们提供研究材料。”
“当然不是免费的。”温蕾萨说：“这次回去我会顺便把那枚古代卡多雷的镜石带上，跟他们把佣金算清楚。”
“那就拜托你啦，小精灵，记得把钱寄回来。”格瑞德打了一个响指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本来我还以为这个高阶祭司会跑到自己藏金币的地方躲起来，结果这里别说金币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对于阿塔莱，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血和灵魂，要么就是食物。”杰斯一边说一边走下阶梯，从旁边的水洼里捞起一枚小海螺一般的东西，说：“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钱币，瞧瞧这个，阿曼尼巨魔的硬币，在藏宝海湾能卖出两个银币。”
“你竟然认识。”格瑞德拿过硬币来说：“我在辛特兰确实见过这种巨魔钱币，为什么北方巨魔的钱会出现在这？”
“我想可能跟古拉巴什帝国的内战有关。”温蕾萨盯着那个小海螺说：“据说在哈卡第一次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时，甚至连阿曼尼帝国都派遣军团参与其中。但我对那段时期的历史了解的并不多，奎尔萨拉斯在那时候正处在劣势期，直到远行者建立。”
“那这东西岂不是一千多年的古董啦？”格瑞德问。
“一千年前不值钱的东西放到现在也值钱不到哪里去。”杰斯把硬币抛进水里说：“更何况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太干净，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这里的血污染比上层严重得多。”
“是的，尽快离开这里也有助于你的恢复，杰斯。”温蕾萨说：“我感觉你比在上面的时候更虚弱了。”
“这就要多感谢刚才那几个石像图腾了。”杰斯暗骂了一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来到索拉身边问：“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净化绿龙血里的哈卡诅咒？”
索拉摇摇头说：“没有办法，杰斯，至少我们没有已知的办法。如果能净化的话，父亲也不会抛弃他的血肉，整个神庙里的绿龙们也不会不可逆转的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的忙。”
杰斯说：“就算退一步说要靠你的话，回到暴风城也来得及，只是既然我们已经在这里了……
“你想要带走一点纯净的绿龙之血？”宝石里的声音问。
“是。”杰斯说。
“唔……”伊兰尼库斯的声音沉默了一阵，说：“我记得这里还是有一头只被控制了精神，但没有被哈卡之血彻底污染的孩子……在我们占据阿塔哈卡神庙的时候，它还是一头雏龙，所以没有参与吞吃哈卡的尸躯。据我所知，他是唯一一头从那时候存活到今天的仍然保持着未诅咒血液的绿龙了。所以曾经我尝试过用它的血来净化其他同族血里的腐蚀，但最终也失败了，毕竟它那时候也刚长成一头幼龙。”
“他叫什么？”杰斯问。
“他叫……”伊兰尼库斯想了好一会儿，最终低声道：“我的精华已经很虚弱了，要想起这么具体的信息实在是太困难了。但如果索麦莉尔见到了他的尸体，会清晰地感觉到他与其他死去绿龙的区别的。”
“我会试试的，父亲。”索拉说。
“让我进入沉眠吧，我的孩子。”伊兰尼库斯说：“迦玛兰已死，我也可以安心了。在这枚宝石里保持清醒会消耗我仅剩不多的力量。”
索拉应声，对着宝石施加了一个平静的咒语，宝石的光辉很快消散，也不再透亮晶莹，而是变成了一团浑厚的浓绿，严肃又深沉。
“那么我们返回上层吧。”杰斯说：“除了绿龙之血，我还需要给那个巨魔巫医带一块哈卡之子的颅骨。她的药水帮了我们大忙，我也不能忘了她交给我办的事。”
“你确定她没问题吗，杰斯？”温蕾萨略有些怀疑地问：“听起来她就像一个阿塔莱似的。”
“我跟杰斯一起去见的那个巨魔。”索拉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愿吧。”温蕾萨摇摇头说：“或许我只是没法信任这些森林巨魔祭司。”
“我会尝试问问她要风蛇颅骨做什么的，温。”杰斯说。
温蕾萨点了点头，大家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下层了。
临走之前，杰斯还没忘了拿起旁边一个死去骷髅的匕首，捅进迦玛兰的脑袋转了转，避免他又被什么奇怪的死灵魔法复活。毕竟这里到处都是巨魔木乃伊，憎恨的恶灵，以及行走的骷髅，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会起怪心思，把这个哈卡信徒的头领给拉起来。
他们打算原路返回，所以仍然要走一遍之前的水道。
来的时候有那条巨鲶带路，走起来相当快。回去的时候虽然温蕾萨记住了路，但也必须谨慎地分辨岔路以及墙壁，浮雕的特征，所以节奏慢下来很多。
这时，格瑞德抬着头说：“那位绿龙领主还醒着吗？”
“他睡着了。”索拉说：“我用给那枚宝石施加了自然魔法，让他能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吗？”
“我是在想要怎么把他送回卡利姆多。”格瑞德说。“你是想着怎么回去见莫萨吧？”温蕾萨笑了一声说。
“如果护送这位绿龙领主的同时能够回去跟她见个面，当然最好。”格瑞德笑了笑说。
“现在是一月，离长者节还早。”杰斯一边走一边说：“伊尔加拉之塔离改造完成还有半年时间，至少范克里夫是这么跟我说的。如果有索拉送你，我想半年的时间足够你来回了。”
“你不打算去卡利姆多吗？”格瑞德看着杰斯说：“美丽的草原，广阔的红叶森林，高耸的海加尔山……”
矮人说着说着抬起头，盯着头顶上一条缠着一条的巨蛇浮雕道：“在这里提起我们在卡利姆多北边的旅程，感觉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似的，像是从酒馆里听来的故事，而不是我这个蛮锤经历的东西。”
杰斯当然也有同感，虽然在卡利姆多一样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例如被野猪人追杀，半夜睁开眼睛看到一头雷霆蜥蜴就在面前走过之类的，但多少比直面夺灵者的堕落折磨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卡利姆多一样有他的邪恶之处，至少他比格瑞德要清楚得多。
“不了。”他说：“一方面我要看着那座塔的修建过程，再去一趟格瑞姆巴托，最重要的是……”
他看着索拉手里那块已经不再发光的黯淡绿色宝石，问：“你确定你的父亲已经陷入沉睡了吗？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确定。”索拉说：“你也听到他说的了，他的力量在这枚宝石里很脆弱，杰斯，即使是醒过来的时候也只能听到很近的声音，这都是为了抵挡哈卡黑暗魔法的腐蚀，从精神到实质。之前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才对。”
“好吧。”杰斯点点头说：“回去之后我要准备把卡尔勒兹召唤回艾泽拉斯，这柄法杖已经靠着这座神庙吸取了足够多的灵魂之力了，是时候反过来帮我的忙了。等伊尔加拉之塔修建完成，我把它带去那座塔里。借助魔网节点的力量，一位末日领主应该足够让我们……”
“去看看德拉诺了。”格瑞德接上他的话道。
走在前面的温蕾萨轻声说：“黑暗之门的另一边。”
第1073章 谁能拿起那柄战锤
回到牺牲之池附近，这里已经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都会在大厅里回荡，除此以外，只有时不时传来的，不知道哪里的水滴啪嗒的动静。
杰斯突然觉得在神庙里面停留一会儿也挺好的，等那些阿塔莱该逃的都逃走了，该躲的都躲起来了，受到哈卡的魔法而发癫疯狂的野兽们都冷静下来再离开这里，危险会小很多。
只是看着满地的血渍，骸骨，碎尸，他又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睡觉。
尤其是中间那个已经死寂下来的哈卡化身之骨，即使是一动不动了，杰斯仍然总觉得它好像随时都要跳起来再舞动一下似的。
在阿塔哈卡神庙里经历的奇怪事太多了，他只想要赶快摆脱这个地方回到斯通纳德。
索拉皱着眉头检查着这里的每一块尸骨，有一颗幼龙被炸裂开的脑袋就摊在哈卡骸骨的旁边，敞开的像一块被菜刀剁开的鱼头。
看着这个幼龙的模样，索拉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其实杰斯也能看得出来，其眼球已经发白，这已经算是比较严重的腐蚀迹象了。
伊兰尼库斯说的很简单，找到一个尚没有吞吃过哈卡血肉的年轻幼龙。但这里所有的龙人，幼龙的身体都被献祭仪式炸碎，从里面挑出来谈何容易。
不过，索拉还是很快找到了一条幼龙炸开的手臂，很可能就属于伊兰尼库斯提到的那头。
发黄的鳞片之下白花花的手臂已经看不出有多少血液遗留，大概都是被迦玛兰的献祭仪式抽走了。杰斯和温蕾萨费了半天的力气，才终于从这条手臂里刮出了残留的半瓶带着黏液的绿龙之血。比起其他绿龙的诅咒之血，这一小瓶血确实已经算是很干净了。
哈卡子嗣的头颅没什么难度，这里遍地都是，虽然大部分都破碎了，但找到一个完整的也不难。
割掉下来一个便于携带的不大不小的脑袋，用一段布包好，几个人稍微休息了一下，便起身离开这座神庙。
原路返回，一路上许多之前关闭着的石门也变成了半开着，大概是逃走的阿塔莱巨魔开启的。
杰斯一行人沾了这些巨魔的光，进来比出去的时候速度快了许多，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不用小心什么巨魔的巡逻，或者木乃伊了。
来到外面那个天井的时候，格瑞德往之前有许多巨魔的那个祭祀现场瞥了一眼，此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待会儿不会还要走那个水道吧，这次会不会还遇到那些腐败的会动的尸体？”格瑞德问。
“这次我们有了防备。”温蕾萨说：“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狼狈了。”
“所以还是要经过那。”格瑞德叹了口气说：“我这一身衣服，一到了斯通纳德就全都扔了，然后找那里的铜须兄弟要点合身的衣服。只是，那些小矮子的体形嘛，可能有些跟不上我们蛮锤的身高啊。”
“好像比铜须的个头高让你很骄傲似的。”温蕾萨斜着眼睛看着他道。
“至少我比同族要高吧，嗯？”格瑞德笑了两声说：“比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比你们的表亲们矮这么多吧！”
“没有为什么。”温蕾萨说。
“那是因为卡多雷接受了世界之树诺达希尔的祝福。”索拉老实回答道。
一听这个，精灵脸一黑便迈着步子走到前面去了，索拉还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茫然。
格瑞德哼笑了几声，杰斯这会儿倒没什么心情参与进去，他问：“你确定不打算管黑铁矮人那件事了吗，格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