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刚把温蕾萨给气跑了，格瑞德本来还一脸笑意。听到杰斯问这个，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沉下去了。
“先不说瑟银兄弟会里那些擅长使锤的战士，就算是铁炉堡的那几个铜须的兄弟，谁都可以拿起那柄传说中的战锤解放黑铁部族，这本来也是麦格尼国王的愿望，不是吗？”
杰斯说：“我当然不是非要把这件事的责任扣在你头上，格瑞德。但你一直想要一把足够强大，甚至称得上是伟大的武器，不是吗？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所以想要帮你问问，既然有机会……”
“这把战锤不够伟大吗，杰斯？”格瑞德提着手里的锤子问。
“当然。”杰斯说：“我不是说苍穹击碎者不够伟大，但你之前不也提到过，很难私自留下这把战锤吗？他不仅对你有意义，也是整个蛮锤部族的重要遗物。”
“萨弗隆战锤不也是一样？”格瑞德说：“先不说它能不能被造出来，就算是能造出来，真的交给我，真的……真的，呃，击败了……火焰之王。”
矮人心虚地咳嗽了两声，接着道：“等黑铁矮人们从火焰之王的诅咒里解脱出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柄锤子抢回去！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些黑铁的贪婪和自大，是由拉格纳罗斯带来的吧？那就是他们给自己找的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借口！不，那甚至不是一个用得着推卸的借口，说不定他们以自己这些恶劣品质为荣呐，然后把这些‘归功于’他们所崇拜的火焰之王！”
聊着聊着，几个人已经来到了那片水道附近，格瑞德站定在水边突然高举双手。
“啊，我说，伟大的火焰之王。”他盯着前面黑漆漆的水面道：“一把火把这座该死的巨魔神庙烧干吧，他娘的，顺便把我的衣服也一起烤干，就看在我拒绝黑铁矮人拿起萨弗隆战锤的份上。”
杰斯抬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神庙的走廊墙壁，确定拉格纳罗斯没有响应他的祈祷，然后说：“可是那柄战锤可能会在格瑞姆巴托锻造。”
“格瑞姆巴托，格瑞德，格瑞姆……”矮人嘴里嘟嘟囔囔了一会儿，然后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卡德罗斯铁砧。”杰斯说：“目前来看，被死亡之翼焚烧过的卡德罗斯铁砧可能是暗炉城的黑铁砧之外最可能锻造出萨弗隆战锤的地方。只是，到现在来说还只是一个猜测，格瑞德，在让瑟银兄弟会的成员见到那座铁砧如今的模样前，一切都不好说。”
“你说真的？”格瑞德说：“你跟瑟银兄弟会的人说了？所以，你之前说你还要去一趟格瑞姆巴托，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我跟罗克图斯·暗契说过了。”杰斯说：“他给了我一封信，希望我带到丹莫罗去，跟那里的兄弟会成员商量，至少听起来他也很看好卡德罗斯铁砧。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参与这件事，我想最后拿起这柄战锤的很可能是麦格尼国王，或者他的弟弟，穆拉丁·铜须。之前瓦里安国王派我去铁炉堡的时候，我跟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暗炉城里有一部分黑铁矮人正打算反抗熔火之心统治的事，他看起来很受触动，尤其是对于三锤有一天能和解这件事。”
“这不是挺好的吗？”格瑞德缓缓地道：“黑铁提供计划，蛮锤提供铁砧，铜须拿起战锤，共同击碎折磨着整个卡兹莫丹的诅咒，就像是某种预言里才会出现的传说一样。”
说完他又看了看杰斯问：“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莫名其妙地拿起萨弗隆战锤冲进熔火之心里去了，你就当我脑子坏了，那时候你会过来帮我吗？”
“当然，为什么不。”杰斯挠了挠胡子说：“没有我你不可能活得下来。”
格瑞德眼睛一瞪，说：“呸，有你也不可能。”
“那加上我呢？”温蕾萨扎好包裹，盯着水面问。
“那……或许能留个全尸，不至于被烧个全熟？”格瑞德说。“再加上我呢？”索拉问。
格瑞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提着恶魔包坐着的莫洛菲尔，恶魔只给了他一个“关我屁事”的眼神，然后把头转向一边。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弄得那么认真干什么。”格瑞德摆了摆手，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第1074章 迷失在虚空？
走上通往神庙塔顶入口处的台阶，杰斯已经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了。
在这个黑暗阴森的地宫里度过了最多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却觉得自己的半辈子都被留在里面了似的。
台阶高处有些雾蒙蒙的光芒照下来，哗哗地流水顺着台阶一层一层地流淌，冲击着靴子前端，让杰斯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雨声越来越大，来到门口迎接他们的不是久违的灿烂阳光，而是倾盆大雨。
雨似乎下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神庙里的水位比起进来的时候没有多少变化。也就是说，这次的大雨好像就是为了迎接他们出来而下的一样。
披头散发的杰斯这会儿已经被淋的仿佛一只水里冒出来的水獭，他往旁边下意识地啐了一口，不知道是想吐掉从台阶上弹进嘴里的雨水，还是觉得不爽想要暗戳戳地表示点什么，毕竟对着天气他也没有太多能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尽管如此，雨中的悲伤沼泽仍然比神庙里的一切都更让人心情放松，此前弥漫在泪水之池当中的那股隐隐约约的黑暗气息，也已经被刚才的经历衬托的既友善又温和。
几个人在神庙外面的台阶上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那些受到严重污染的食物，还有被哈卡之血污染的很严重的衣服全都抛弃在这里。格瑞德包里藏着的一颗土豆甚至长出了发了疯一般舞动的黑色芽苗，被他一锤子砸扁。
此时不知道在水池外面游荡的那些绿龙人都怎么样了，按理说哈卡的化身已经死去，萦绕在整个泪水之池附近的巨魔灵魂也已经消失不见，连阿塔莱的祭司长迦玛兰都死去了。那些绿龙人应该早早地摆脱诅咒，离开泪水之池去寻找主人去了才对。
不过在这种地方，最不应该盲信的就是常理，幸好雨水与湖上的迷雾组成了一层又一层的掩护，从这里根本看不到岸边，岸边自然也看不到这里。
然而雨没有停的迹象，一直哗哗哗地下着。杰斯能感觉得到这会儿不止是格瑞德，连温蕾萨都有些乏意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索拉也已经因为多次受伤，严重消耗法力而疲累不堪，这样还逼着她载着这几个人和恶魔飞回斯通纳德，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她这会儿虽然整体还保持着一副金发精灵的模样，但眼睛已经是爬虫的模样了。
温蕾萨在阿塔哈卡神庙入口附近找了一个有石顶遮蔽的还算干燥的空间，可以在这里先休息一晚。没有哈卡之血的黑暗腐蚀，没有弥漫整个神庙的恶臭，没有奇奇怪怪的各种动物的呻吟声，只有雨水淅沥的动静，还有格瑞德的呼噜声。
不过无论是哪种，杰斯都已经很熟悉了，他躺倒在一个从墙壁上坍塌下来的巨大石砖上很快就感觉昏昏沉沉。
但是不知不觉地，哈卡化身的怒吼再次响起，冲击着耳际，这是梦吧，他大概能感觉得到，血红的视野里，不需要西尔娅的幽灵药水也能见到的鬼魂到处飘荡。他只想无视这一切，尽可能地睡个好觉，不被任何事物干扰……
直到他瞥见了一层又一层狂暴的虚空之力将血红撕开，裸露出其中紫色的星辰，游荡的混沌黑暗能量在无尽的深渊里交错，滚动，落入其中的几个可怜的身影被瞬间扯碎，无影无踪，甚至连灵魂都没能飘荡出来。
他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温蕾萨正坐在他身旁，靠着背后的石墙沉沉地睡着，格瑞德正趴在阴影里，仿佛一头小熊一样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负责望风的莫洛菲尔就坐在不远处紧盯着自己，在无光的地方她眼里的火焰好像两个晃荡的鬼火似的，让杰斯想起哈卡的梦境领域里那六团燃烧着的灵魂之焰。
“你做梦了，主人。”莫洛菲尔用恶魔语轻声说。
“梦”这个词在艾瑞达语，或者说恶魔语里与预兆，潜意识，或者未至将至之事等含义密切相关。杰斯盯着这个魅魔看了一会儿，心里对于她或明显或暗示地把自己梦到的那些事物，跟“未来”联系起来有些不爽。
不过考虑到就算是莫洛菲尔也不掌握读心术之类的魔法，所以这八成只是他自己心里的担忧罢了。
脖子里有些发凉，他摸了摸颈间，发现意志之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自己这了。
索拉正趴在温蕾萨的旁边睡觉，这头绿龙即使是凡人形态，睡觉也像头巨蜥一样整个蜷缩起来。
“我们出去聊。”杰斯低声用恶魔语说。
莫洛菲尔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杰斯也慢慢地起身，确定不会把旁边的温蕾萨吵醒，光着脚一点点走出石洞。
雨水没有停的迹象，仍然哗啦啦地下着。一旦淋了雨，想要再睡着就难了，但杰斯还是走进了其中，不知道是想要冲刷掉刚才的梦境带来的难以诉说的担忧，还是想要在梦境之外寻找一点实感。
不过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淋雨，也很难再继续睡下去了。
“你梦到什么了？”莫洛菲尔好奇地问：“另一个魅魔？唔，她对你好吗？”杰斯斜了她一眼说：“温蕾萨·风行者。”
“这可激怒不了我，主人。”莫洛菲尔轻笑一声说：“至少那个精灵不会像其他的精灵法师一样趁着自己的伙伴睡着的时候偷窃法力，满足自己的魔瘾……”
说着她靠在杰斯的肩膀上，手指一点点地从他的胸口上一点点地下移。
“之前的战斗我为了帮主人分担痛苦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来修复伤口，主人，你答应了我的要好好弥补。不如就趁现在吧……按照你在梦里跟那个奎尔多雷缠绵的方式，在我身上重演……”
“你是指把你丢进扭曲虚空，任凭那里的力量把你撕成碎片。”杰斯盯着眼前的恶魔说。
莫洛菲尔脸上那抹略显奇怪的微笑并没有散去，她只是看着杰斯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的性癖可是越来越奇怪了。”
“说正经的。”杰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刚才我梦到了一些……或许我心里一直担心，但又不愿意承认的东西。”
“啊。”莫洛菲尔轻笑了一声低声说：“你害怕在进入德拉诺的时候坠入虚空，跟他们一起永远地迷失在里面。”
魅魔的语气里略带了一丝轻蔑，杰斯有些不悦地说：“你不担心这个吗？死在扭曲虚空里对你这样的恶魔来说意味着永远的湮灭，别当我是什么好骗的菜鸟。”
莫洛菲尔的脸色微微严肃了一点，然后说：“一个手持乌萨勒斯的术士可以有很多称呼，自大的毁灭者，军团之敌，恶魔收割者，疯狂的黑暗操纵者，萨格拉斯的通缉犯……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菜鸟’这个词。但话说回来，亲爱的，一位手持乌萨勒斯的魔鬼却担心穿越暗影通道的时候迷失在扭曲虚空里，又不得不说，略有些可爱的反差感。我算是见识过一些比你差劲得多的艾瑞达术士，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个。”
“因为不止是我一个人穿越。”杰斯问：“所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几率为零？我不敢说。”莫洛菲尔转了转手指说：“风险肯定永远存在，但要为你打造传送门的是一位埃雷杜因领主，他们都是受到基尔加丹器重的位面操纵家。在这个宇宙里你找不到几个比卡尔勒兹这样的恶魔还强大的传送使者了，主人。”
见杰斯还有些疑虑，莫洛菲尔无奈地抿了抿嘴唇，说：“如果你实在是不相信我说的，或许可以把那个小鬼叫出来，再问问它的意见。”
杰斯回头瞥了一眼石洞的入口处，说：“天太晚了，它的声音太刺耳，会把所有人都吵醒。我不是不相信你，莫洛菲尔。”
“唔。”魅魔眯起眼睛说：“通常我更擅长杀人，而不是安慰人，但谁叫我那么爱你呢，杰斯·塞索。这样说吧，建立传送通道有很多影响因素，最重要的几个，例如施法者的技巧和天赋，传送距离，准备法力的充沛程度以及稳定性，坐标准确程度，被传送者的数量……当然，还有质量，想要传送萨格拉斯本人比同时传送几万，几十万莫尔葛还要困难不知道多少倍。”
“艾泽拉斯的魔网力量强大到难以想象，而坐落在其上的魔网节点更是非同一般。”她接着道：“伊尔加拉之塔虽然被兽人和豺狼人破坏过，但经过修缮，再补上一枚足够强大的法力宝石，就足以唤醒它了。这保证了作为准备的法力，然后是施法者本身……卡尔勒兹领主，我想已经用不着怀疑了。他对你足够忠诚，更重要的是，除了你以外他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至于被传送者的数量，唔，五六个人，包括一头幼龙和乌萨勒斯，这对比我们拥有的条件来说算不上什么。”
“坐标的准确性呢？”杰斯问。
“如果是其他恶魔，我不敢说。”莫洛菲尔回答道：“但卡尔勒兹是燃烧军团的高阶军官，本身又是一位埃雷杜因领主，我觉得他应该掌握着德拉诺的传送坐标才对。基尔加丹如果打算腐化一个星球，肯定会做好多种打算。一方面先用恐惧和怀疑挑拨其本地的居民，就像他对布鲁塔卢斯和我所做的那样。另一方面，他也会做好全面入侵的准备，把坐标，军团传送门都放在手边，以备随时调用。”
“不把卡尔勒兹召唤回来，这些事情都不清楚。”杰斯望着雨夜里朦胧不清的湖面说：“这次回到暴风城，我立刻就开始准备召唤仪式。”
“我反倒觉得，德拉诺的坐标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莫洛菲尔说：“自从黑暗之门建立，一直到它被远征军摧毁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这期间有许多兽人术士和肯瑞托的学者都研究过它，不是吗？或许在达拉然就保留着坐标符文。”
“难道你想要让达拉然知道我打算重新打造一个小号黑暗之门的事？”杰斯问。
莫洛菲尔靠近了说：“至少今天你不必为了担心这件事而坐立不安，好好地睡一觉吧，我的主人。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用催眠魔法帮你的忙。”
杰斯回想了一下梦里见到的事物，摇了摇头说：“谢谢你了，莫洛菲尔，我还是在这里守一会儿吧。”
他看了一眼怀表继续道：“我也睡了四五个小时了，差不多了。”
“如你所愿，主人。”莫洛菲尔轻声说着，视线突然挪到了另一边。石门那边正站着一个身影，杰斯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索拉。
第1075章 失眠的沉睡者
杰斯歪了歪身子，瞧着那边问：“怎么，梦境的卫士也睡不着了？”
莫洛菲尔被逗的笑了一下，索拉则没有笑出来，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了一点。“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她说。
“巧的是我们刚聊的差不多了，绿龙女士。”莫洛菲尔说。“你先回去看着他们吧，莫洛菲尔。”杰斯说。
莫洛菲尔轻轻点头，然后跟索拉点头示意，走回石洞口去。
索拉看着她离开，杰斯问：“是我跟莫洛菲尔说话的声音把你吵醒了？”
“不。”索拉摆了摆手说：“在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我只是一直没怎么睡着，看到你和莫洛菲尔女士都不在，所以打算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抱歉，索拉。”杰斯说：“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的。”
不得不说，雨夜里索拉那副高等精灵面容上的一对亮晶晶的蛇眼显得还略有些恐怖，她看着这边迟疑了片刻后说：“我确实是一直在惦记着关于梦境卫士的事，杰斯。”
她瞄了一眼杰斯颈间的铁链，说：“我觉得我欺骗了伊兰尼库斯亲王，他看不到意志之链，也感受不到它，而把它帮我抵御哈卡的心灵腐化的力量归功于我身上。等他回到翡翠梦境，在梦境的力量下恢复血肉之身，就会把这件事告诉伊瑟拉女王，到时候我就等于欺骗了整个绿龙军团。但我又不能把意志之链的事告诉他们。”
“意志之链的确帮了你很多。”杰斯点点头说：“但你要说自己没有任何长进，没有意志之链就毫无抵抗力，也是低估了自己。”
他看着索拉的眼睛说：“在伊兰尼库斯被腐化的时候，你没有盲目地听从他的命令，就像是那些被他逼着分食哈卡化身的幼龙们一样。意志之链在那个过程里完全没有发生作用，因为那不是心灵控制魔法，而是你血脉里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抵挡自己血脉里流淌的东西……比抵御精神控制魔法更加困难，需要更清醒的头脑，更强的意志。”
“我不知道……”索拉轻声道。
“至少那道进入翡翠宝库的魔法更能说明情况。”杰斯说：“如果你不相信我这样一个恶魔术士的话，那个伊兰尼库斯在清醒时制造出来的，阻挡被腐化绿龙的封印至少要可信得多了吧？那时候你可没有带着意志之链。你已经今非昔比了，索拉，只是你还缺乏自信。”
索拉蹲坐在一旁的墙根处，点点头说：“我一直记着你跟我说过的话，杰斯，关于情绪的那些话。放开负担，尽可能地做让自己开心，放松的选择，只要这样，迟早有一天能摆脱梦魇的腐蚀……
“……那时候我还很怀疑这到底能不能行，但到现在我已经完全不怀疑了。”
“毕竟是我这样一位暗影大师的忠言。”杰斯清了清嗓子说。
索拉轻笑了一下说：“但是，既然我已经恢复了，却还不打算回到翡翠梦境……这是不是不负责任？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向往翡翠梦境，直到父亲向我敞开怀抱邀请我回去之前，我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可能是不负责任，尤其是考虑到绿龙的职责。”杰斯低着头看着她说：“但我想比起让你返回翡翠梦境履行责任，伊瑟拉女王更希望你维持现状。梦魇的腐化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头被腐化的绿龙，远比一头在外面闲逛偷懒的绿龙严重得多。”
“别为我找借口，杰斯。”索拉轻声说。
“这倒不是找借口。”杰斯侧靠着墙说：“你不觉得跟着我们，为梦境做出的贡献比绝大部分绿龙呆在梦境里所做的都大得多吗？在冬泉谷的时候，你独自跑出来寻找雇佣兵，拯救一位德鲁伊，并且摧毁了萨特企图在梦境的角落扩撒腐化的企图，而且还阻止了自己的更深度的堕落。之后你跟我们一起联系到了克拉苏斯，提醒阿莱克斯塔萨女王梦境的危机，如果不是她参与进去，翡翠梦境比现在要危险得多。而现在你又跟我们一起救出了你的父亲。”
“如果没有你们，这一切都绝不可能达成。”索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