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为了打赢那群冰傀儡，杰斯可是没少用暗影魔法，这样也能获取冰霜之王的信任吗？
不过，元素的想法一向让人难以捉摸，既然这里的冰霜已经放下了敌意，那至少不是坏事。这时，兽人往旁边挪了一步说："外面的风雪还没停息，请进来村子里说话吧，两位客人。"
"我有点不习惯一个兽人这么说话。"温蕾萨悄声说。
"这至少给了你一个不立刻往他脑袋上种一箭的理由。"杰斯说。"这倒是。"游侠抬起眉毛道。
第1147章 霜狼村
霜狼村比杰斯想象的破败得多，几乎没有什么石头垒起来的建筑。斯通纳德与这里相比简直就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超级要塞。
粗糙地搭建起来的木墙之中，只有少数几个兽皮与木头撑起来的屋子。除了一些穿着厚皮外衣，提着伐木斧或者长剑的兽人士兵，猎手，大部分兽人都躲藏在崖底的那座洞穴边缘往这边观看。
这里让杰斯想起霜槌熊怪们的村子，不过看起来比那里更加简陋。
德雷克塔尔率领的不是一群精锐的野外生存者，而是一群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折磨的残兵败将。
不过积极的一面是，营地里似乎能养活不少年轻人，除去那些躲藏在洞穴里往外瞥的兽人小孩，街道上广场边那些用凶恶仇恨的眼神盯着温蕾萨的兽人看上去一个个膀粗腰圆，实际上大概也就是十一二岁，甚至七八岁的年纪。他们很可能都是在艾泽拉斯出生的年轻一代。
杰斯知道，在德拉诺的时候，霜狼氏族的酋长杜隆坦因为察觉到了燃烧军团恶魔的阴谋因此拒绝喝下玛诺洛斯之血，变成嗜血的恶魔奴隶。而他和他的整个氏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与其他部落产生了间隙，遭到古尔丹的怀疑。
不过，霜狼氏族兽人的皮肤大都是绿色，或者黄绿色，黯淡的褐绿色。这是喝下玛诺洛斯之血后的兽人皮肤才会出现的邪恶颜色。
有一个说法是，霜狼氏族虽然拒绝喝下恶魔之血，但是他们因为长期待在德拉诺，同样遭到了邪能的污染，于是很快就跟其他喝下恶魔血的兽人变成了差不多的模样。
杰斯往洞穴那边看的时候，旁边一个兽人凶狠地晃了晃武器，用兽人语说："不要到处乱看，粉皮人！"
"只是好奇，士兵。"杰斯伸手捏住兽人的刀刃微笑着用兽人语说："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下来的，尤其是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
听到杰斯用兽人语说话，这个士兵抽出武器，一边惊讶地怔了怔，前面的德雷克塔尔也侧过头来说："你会我们的语言？"
"不少国家的学院都开设了学习兽人语言的课程。"杰斯用通用语说："不过为了能准确表达我的意思，不至于产生什么误会，我觉得还是说通用语比较好，德雷克塔尔酋长。"
"为什么？"德雷克塔尔问："为什么你们要学习入侵者的语言？"
"联盟里的很多人认为你们是受燃烧军团蛊惑，而不是另一种恶魔种族。"温蕾萨低声说："虽然我更希望是后者。"
"感谢你的坦诚，风行者。"德雷克塔尔说。
老兽人带着几个人往不远处一座大帐篷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说："即使是洛丹伦的雪山愿意给予我和我的族人庇护与赐福，这片林地也确实不是个能够长期留下来的地方。我们已经做好了计划搬离这里，迁往一片更适合生存的地方，再过不久就要动身了。"
原来不是杰斯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而是霜狼氏族进入奥特兰克山谷之后不止在一个地方定居过。或许最终他们才搬到了冰湖南边的那片洞穴众多，又被松林遮蔽的山谷里居住，并在那里建立了霜狼要塞。
"我们不会把这里的位置告诉外面。"温蕾萨说。
"我很感激。"德雷克塔尔掀开羊皮门帘说："不过，白色的狮鹫偶尔出现在东边的山崖附近，有时候是野生的，有时候是骑着士兵的。但野生的狮鹫也会把我们的猎人出没的消息透露给蛮锤矮人，那些巨大的野兽很聪明，在这里停留下去总会有一天我们会被它们发现。"
德雷克塔尔的通用语算不上好，口音和发音都很奇怪，句式也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他说的很耐心，尽可能地挑选用词，以求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确实很多族人不同意我与你们见面，认为你们的到来会让这座村子岌岌可危。动身搬迁会让他们稍微安心一些。"
德雷克塔尔坐到一个被残破的裂蹄牛皮包裹着的木桩上，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木桩说："随便坐吧，两位。"
杰斯和温蕾萨各自坐下，帐篷里的兽人士兵一个个怒目而视，看着好像德雷克塔尔只要把中间桌子上的木碗往地上一扔，他们就能提着刀斧冲上来把二人给剁了。
霜狼氏族搭建的帐篷看起来包着一层又一层布料和兽皮，搭建的方法相当考究，所以尽管正面迎着冷风藏在这样一个雪窝里，仍然相当暖和。
"我看不到他们能看到的东西，但是他们也看不到我所见到的事物。"德雷克塔尔低着头说："我知道你们并不是一般的斥候，或者游侠，你们会很快找到这里。见面之后，鲁莽的冲突和敌对会给整个霜狼氏族招来灾祸。"
德雷克塔尔担心自己和温蕾萨会毁灭整个霜狼村？奥特兰克的冰雪之王到底给这个萨满说了什么？
杰斯最开始还有些惊讶他会这么想，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一个猎杀过不知道多少头黑龙，恶魔，在格瑞姆巴托屠杀了成群结队的龙喉士兵的恶魔召唤者，与一个在黑暗之门砍杀恶魔卫士如同杀鸡一样的风行者领主不久前进入了雪山，并且在一群食人魔的带领下直直冲着这边藏匿的地方而来。
就算是德雷克塔尔是一个经历过无数风霜和血战的老兵，他也必须为整个氏族的延续着想。
老兽人接着道："与许多喝下恶魔之血的同族一样，我的前半生犯过太多的错误——偏见，固执，扭曲的仇恨，对力量的盲目渴望……所以我决定相信雪山的判断，我向冰雪之王寻求建议，希望它能阻挡你们的脚步，让你们知难而退，但暴风雪却告诉我你们并非带着恶意来到这里，而是问题。"
"我们确实是来寻求帮助的。"杰斯说。
"一个又瞎又老的兽人能帮得上什么忙？"德雷克塔尔问。
温蕾萨望向杰斯，杰斯点了点头后她说："我们想要寻找德拉诺的传送坐标。"
"霜狼氏族是被流放的氏族，风行者游侠。"德雷克塔尔摇摇头说："而且即使是在暗影议会里，也只有古尔丹和他最信任的亲信能接触到记录着德拉诺传送坐标的魔法水晶。甚至连黑石氏族都没有接触它的机会，更别说我们了。当然，传送坐标在黑手酋长那样的人手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对不掌握虚空魔法，传送咒语的人来说那些水晶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就算是黑石塔也没有德拉诺的传送坐标？"温蕾萨问。
"机会渺茫，据我所知，黑石塔如今被黑手的两个儿子统治着，而他们对暗影议会完全称不上信任。"德雷克塔尔说："如果说非要在哪里能找得到的话，我想可能在黑暗之门附近的燃烧军团恶魔……会更有机会携带着那类东西，看管军团传送门的恶魔领主——那些被称为高阶埃雷杜因的大恶魔掌管着投送军团士兵的渠道。他们既然是通过黑暗之门从德拉诺来到这里的，那么一定掌控着燃烧军团往德拉诺投送士兵的方法。"
杰斯点点头，德雷克塔尔虽然身处雪山深处很多年了，但是听起来对暗影议会，燃烧军团和黑暗之门都相当熟悉。
这会儿德雷克塔尔又问："你们想要传送坐标，是打算前往德拉诺吗？"
"是。"温蕾萨说。
兽人低声说："可惜的是，燃烧军团制作的传送坐标也只有恶魔可以使用，而且不能是普通的恶魔。如果返回德拉诺这么容易，我想其他氏族的那些酋长也不会考虑要永远留在艾泽拉斯了。"
"我们有自己的办法，酋长。"杰斯说。
德雷克塔尔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很抱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告诉你们的线索也显得有些模糊，但是这确实是我对于这种东西所知道的一切了。"
"霜狼的营地里有没有其他的术士？"杰斯问。"现在没有了。"德雷克塔尔说。
杰斯点点头，看起来术士卡洛尔最终还是没能进入奥特兰克山谷，找到霜狼村。不过这也没有让他意外。
毕竟从燃烧平原一路向北，翻山越岭，经过铁炉堡和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地盘，躲过狮鹫骑士和红衣巡逻骑兵的搜捕，再穿过敦霍尔德城堡的领地避开奴隶捕手的猎杀最终进入奥特兰克山谷，还要跟保护这座雪山的无数强大元素斗智斗勇，最终才能见到霜狼村……怕是成功抵达这里才是极小概率的事件。
那么之前在湖畔镇的那个兽人萨满呢？
刚才进入霜狼村的时候，杰斯没有看到他，不过或许是这么几年下来，他的记忆里早已经模糊了那个兽人的长相。
而且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德雷克塔尔提起。
不过考虑到这一路上的种种困难，那个萨满消失在半路上也并不奇怪。
虽然霜狼营地没有术士，但萨满们的元素之力也能够净化一些邪恶魔法，考虑到德雷克塔尔是一位在整个部落都德高望重的老萨满，说不定他能够打开那个被兽人术士用黑暗力量封印的箱子。
第1148章 不得不提起的旧日
"我这里有个东西，酋长。"杰斯指了指游侠的包裹，温蕾萨便将那个金属盒从包里拿了出来德雷克塔尔坐起身伸过手来摸索了几下，温蕾萨把盒子塞到他手里。
兽人坐回去摸了摸这个盒子，脸上的表情变得略微凝重了一些，杰斯问："你能不能帮忙打开它？"
"这是恶魔魔法。"德雷克塔尔摇摇头说："如果你都无能为力，杰斯·塞索，那我就更做不到了。"
不对，虽然痕迹不明显，但德雷克塔尔确实在隐瞒什么东西。难道他有办法可以打开这个盒子，但是却不愿意帮忙？
杰斯有些不太理解他的动机，毕竟这个盒子的主人暗影议会此时也算是霜狼氏族的敌人，就算是德雷克塔尔不愿意信任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愿意帮暗影议会的忙吧？
还是说他想要维持中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倒是更有可能一些。
旁边温蕾萨显得有些失落，毕竟从斯坦恩布莱德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耗费了四五天的时间，再出去还不知道要遭多少难。
要是能得到跟德拉诺传送坐标有关系的线索，这一趟也就没有白费。但这样看来大概率要白跑一趟，一切就显得折腾又毫无意义了。
不过，既然那个止水湖畔隐居的萨满没能成功抵达霜狼村，杰斯手里也就多了一条可以利用的情报，那就是萨尔的消息。
当初杰斯是靠给那个萨满透露了死去霜狼酋长杜隆坦的儿子萨尔的消息，再加上告诉了他德雷克塔尔藏匿在奥特兰克山谷中的情报，才获得了那个兽人的信任，得以死里逃生。
如果那个萨满成功抵达奥特兰克山谷，第一时间就把杜隆坦的儿子还活着的事告诉了德雷克塔尔，那反倒是杰斯手里没什么能跟霜狼氏族交换的筹码了。
"德雷克塔尔酋长。"杰斯看着老兽人手里的金属盒说："我知道一些霜狼氏族肯定很想知道的线索，跟你们的前任酋长杜隆坦有关。"
"什么？"德雷克塔尔明显情绪震动了一下，他攥紧了盒子问："什么消息？"
"这个盒子是兽人制作的。"杰斯说："里面可能就包含着一个德拉诺的传送坐标记录水晶，所以打开这个盒子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只要你愿意帮忙，我就愿意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你。"
德雷克塔尔用尖锐的指甲在盒子上轻轻划过，发出吱吱吱的动静，但最后他还是说："我真的无能为力，杰斯·塞索。而且杜隆坦已经死了，无论是什么跟他有关的传言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他的儿子呢？"杰斯问。
让杰斯意外的是，听到杜隆坦儿子的事后，德雷克塔尔竟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
老兽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那不过是外面的人想要欺骗我们离开奥特兰克山谷而散播出来的谣言罢了。"
他已经听说过关于杜隆坦之子还活着的事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杰斯问。
"一个流浪的同族，他带着那个消息从靠近黑暗之门的地方一路冒险抵达了这里。"德雷克塔尔语气冰冷地说："他告诉我有一个人类巫师告诉他杜隆坦的儿子还活着，而且被困在一个人类城堡里。毫无疑问，这个谣言的传播者是想要我们为这样一个毫无根据的消息倾巢而出，拯救杜隆坦的儿子，然后趁机将我们一网打尽，否则他怎么会好心告诉一个流浪的兽人应该来我们这里寻求帮助？"
听完兽人的话，杰斯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个流浪兽人就是自己遇到的那个萨满了。
"那个所谓的人类巫师就是我，酋长。"杰斯站起身来说："那个流浪者在哪，我想要见他一面。"
德雷克塔尔惊讶地抬起脑袋，然后跟旁边的兽人士兵用兽人语说："叫巴祖恩来这里。"温蕾萨盯着杰斯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杰斯说。
"这么久以前？"温蕾萨说："那……"
她刚张口，虽然满心好奇但又意识到此时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于是又把话咽了下去。
杰斯注视着帐篷门口，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暗绿色皮肤，顶着一头黑褐色长发的高大怪物。
一见到他，杰斯就立刻认出了这个家伙，就是他了，他就是当初在止水湖畔差点把自己和格瑞德一起送走的那个暴力狂。
此时这个兽人腰间挂着一把战斧，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皮衣和斗篷，看上去好像比当初更加魁梧结实了不少。
"你认识这个人类术士吗，巴祖恩？"德雷克塔尔用兽人语问道。
兽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杰斯，然后用兽人语说："不认识，他自称是那个告诉我杜隆坦酋长儿子消息的巫师？那个家伙是个又瘦又小的嫩皮猴子，而且也没什么力气。这个人类快跟个兽人孩子差不多高了，而且结实又强壮，体内流淌着沸腾的血……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人，尊敬的酋长。"
杰斯用兽人语说："人类也会长高。"
巴祖恩皱起眉头问："你会说兽人语？那个巫师的兽人语很差劲。"
"我一直在学习。"杰斯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当时不止是我一个人在对付你，还有一个矮人，你还记得吗？他被你用一道闪电魔法炸晕了过去。"
"先祖啊。"巴祖恩瞪起眼睛说："你真的是那个家伙，至少你的声音很像！"
他走了几步过来一把将杰斯抱在怀里，笑了几声说："你救了我的命，人类，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德雷克塔尔酋长的消息，我可能早已经死在了赤脊山那些人类猎手的手里。这两年我在这里过的很愉快，我从来没想过离开德拉诺之后，我还能过上这样平静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摆脱了那些恶魔和黑暗魔法的奴役。"德雷克塔尔微笑着说。
"是的。"巴祖恩点点头说："这是最重要的……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人类。"
"杰斯·塞索。"杰斯说："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巴祖恩，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能走到这一步。"温蕾萨坐在一旁无奈地小声说："我应该多学一点兽人语的。"
"我也学了一些通用语，杰斯·塞索的同伴精灵。"巴祖恩看着杰斯说："你必须承认，术士，那时候肯定是盼着我半路上被随便哪个什么人杀死最好。我也怀疑过你是不是根据自己知道的一些零碎的消息编了一个地方给我，就是想让我去找死，但那时候我也没什么其他的去处了。"
"我那时候确实恨不得你早点死。"杰斯笑了笑说："但我也确实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