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说着说着管理员突然站住，问："还是说那些关于阿尔娜所属主人的文件不在你那？"
"在我那里。"杰斯点点头说："我只是误会了。"
原来国王还记得呢，杰斯意识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管理员微笑着看向马厩那边的维克和亨妮，说："你们一定就是塞索先生和夫人了，非常荣幸。"
两个人跟管理员一一握手后，管理员往马厩指了指说："接下来就带你们看看我们的阿尔娜。"
老维克看了看杰斯，又看了看亨妮，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脚下的步伐也愈发地不自然了，明显已经期待到了极点。
当管理员把那匹漂亮的黑色母马从马厩里牵出来的时候，他直勾勾的眼神看起来都完全愣住了似的。
坦白说，杰斯虽然跟阿尔娜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但他除了会骑，懂一些基础知识外对马的了解还不如格瑞德和温蕾萨。
但他很清楚，老爸当过骑兵，他肯定更清楚什么样的马才算得上是好马。
维克这会儿几乎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回过头来看着亨妮说："我敢打赌，就算是托尔贝恩家的人也很少见过这么漂亮的高地马。"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维克？"亨妮没好气地道，就好像在吃这匹母马的醋似的。"说不定呢，妈。"杰斯说："毕竟这可是瓦里安国王的马。"
亨妮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维克问："我能不能……"
"当然可以。"杰斯点点头说。
父亲从管理员那边接过缰绳，最开始阿尔娜还有些不情愿，感觉就像是杰斯故意把她交到不认识的陌生人手里似的。
但当维克触碰了一下她的鼻子，让她闻了闻气味，阿尔娜很快地瞥了一眼杰斯这边，就好像很快就感觉到了血脉上的传承似的，情绪上放松了许多。
维克抚摸了一下她的毛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用杰斯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这就像是两个有某种共同爱好的人相互了解和熟悉的过程。
很快他们似乎就达成了某种共识，维克牵着阿尔娜往马场上走了一段距离，然后试探着爬上马背。
阿尔娜最初有些不习惯地来回兜了两圈，但没跑多远便平复下来，连杰斯都感觉到了骑手和坐骑之间的那种协调。
"你父亲以前是个骑兵吗，塞索大师？"管理员凑过来问道。"除了我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先生。"杰斯微笑道。
维克骑着马在马场上散步的时候，一下就把他那股略有些颓废疲惫的气质清扫一空，甚至让杰斯想起了那些在守望堡前前骑着勇敢的战马朝着恶魔卫士的军阵发起无畏冲锋的白衣骑兵。
有那么一瞬间，杰斯甚至觉得自己一路上的担惊受怕有些多余了似的，毕竟他简直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骑士能被几个鱼人或者纳迦轻易地击败。
亨妮也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害羞地把双手攥在身前，这会儿杰斯一下子就理解了当年是什么让这位年轻的农场主女儿奋不顾身地逃出布瑞尔了。
维克骑着阿尔娜返回到马厩旁边，动作利落地跳下马来，然而他明显低估了自己的体重，落在地面上时那敦实的感觉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倒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杰斯面前，说："阿尔娜真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杰斯，从离开希尔斯布莱德之后，我好像再也没有骑到过能跟她相比的战马了，其实就算是在希尔斯布莱德也是一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是你的了，爸。"杰斯说。
"不不不。"维克连忙摇头说："这是瓦里安国王送给你的，杰斯，但……"
他看着悄悄地迈着小碎步想要往杰斯身旁凑过去的母马，说："接下来我可以代替你和这位先生照顾她，杰斯，这个我觉得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杰斯点点头说。
一路上回去，牵着阿尔娜，维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从他被派往敦霍尔德，到跟那里的巨魔，纳迦周旋，与高地的红衣骑兵们对峙……
其中很多故事杰斯当然听过好几次了，不过今天他好像是第一次觉得这些故事里没有多少夸大的成分，维克好像不是在吹牛似的。
这会儿夕阳落下，城墙的阴影投在眼前的街道上，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亨妮紧紧地搂住了杰斯的手臂。
第1163章 陌生的图案
晚上回到租屋，莫洛菲尔刚见到杰斯便皱起眉头。
杰斯看了看她手上的天启双刃，没想到这两把刀竟然不再冒出火焰了，而是安静的像两只被驯服了的小猫似的。上面的骸骨材质，弯曲的刀刃，还有另一把略显平直的剑身都清晰可见了。
"哪里不对劲吗？"杰斯问。
"主人遇到了高兴的事。"莫洛菲尔说："而且还是我并不熟悉的兴奋情绪，真是十分可疑啊。"
"怎么，你打算要开始猎杀我的兴奋情绪了吗？"杰斯问。
"当然不是。"莫洛菲尔说："我只是想要知道主人的……"
杰斯举起双手说："没有第二个魅魔。好吧，前段时间我为了对付一个人类召唤了一只魅魔，但她很快就住进乌萨勒斯去了。"
他说着指向床头上靠着的法杖，说："不信你可以问他。"
"乌萨勒斯大人跟我没什么话说。"莫洛菲尔摇了摇脑袋说："不过我相信主人的话，你说那个萨亚德死了就死了吧，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要你能把温蕾萨女士糊弄过去就好了。"
杰斯冷哼了一声，看向坐在桌子上按着那些卷轴看的小鬼，问："那些我从达尔坎那里弄来的材料，你看的怎么样了？"
"很不怎么样，主人。"撒厄诺抬起头来说："这些材料里的很多东西，我根本都不认识啊。"
"你不认识是什么意思。"杰斯把外衣脱下来挂在一边，坐到桌子旁边看着小鬼手底下卷轴上的内容。
小鬼此时正指着的地方是一片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法阵，但它又与法阵不太一样，没有联系魔力的布线，没有关键点位的符文咒语指引，整体看起来杂乱无章。
对如今的杰斯来说，就算是他不熟悉奥术法阵，也没有多少绘制元素魔法法阵的经验，但他如果遇到这两种法阵的话，多多少少能判断得出来。
而这也肯定不是任何一种杰斯认识的恶魔或者暗影法阵，与他熟悉的任何一种黑暗法阵都联系不上。
在蛛魔们的地下墓穴里，他因为找的太急，大部分精力又放在了那个金属盒子上，而且很快就被那个精灵贵族带过来的打手干扰。所以找到的这些跟暗影魔法，还有虚空裂隙泰洛古斯的材料，卷轴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查验。
他当时只记得好像看到了很多类似于法阵的东西，那时候想着回来之后靠着恶魔仆从们能摸清楚这些法阵的作用，就像是对达斯莫拉的燃烧军团卷轴做的那样一点点破解就可以了。
看来那时候扫到的那么多法阵，其实就是这些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不过，杰斯也不敢说自己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不能仅凭自己的判断就给这个图案下定论。"还有其他的吗？"
"有。"小鬼说："那边的一摞也都是这样的图案，主人，反倒是我没有见到能够辨识出来的魔法阵，或者施法符文……"
杰斯把撒厄诺拿过来的几张记录着这种图案的纸张来回看了看，这些图案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不过他倒是能从其中隐约地看出一些联系。
看着看着，他竟然觉得这些图案有些像是兽人语符文，兽人语符文与大部分艾泽拉斯的文字不太一样，它们在一个符文里可以包含非常非常多东西，一个词，一个短语甚至有时候一个句子都可以用一个拼接的符文表达出来。
那么这些图案是不是某种文字？
考虑到这里许多材料都与暗影和虚空有关，其中甚至可能记录了前往虚空裂隙泰洛古斯的方式，杰斯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可能是某种虚空生物的文字。
"沙斯亚尔语？"杰斯问。
"这不是那些寄生者的语言。"莫洛菲尔摇摇头说："如果是沙斯亚尔……我应该能感觉的出来，燃烧军团的恶魔们都比较熟悉这种语言。"
"哈，所以你承认自己是燃烧军团的走狗了，萨亚德。"小鬼指着魅魔高兴地道。
莫洛菲尔微笑着道："想要知道排泄物是什么臭味不意味着非要亲自从鬼母的后庭里钻出来。但我相信你们这些劣魔大概是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蠢话。"
"呸！你你……"
撒厄诺啐了一声，但随后就傻在那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竟然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击。杰斯向后倚在靠背上，从两个恶魔的吵闹中慢慢地把思绪放到了别处。
看来在他们两个这里路走不通了。不过，杰斯也没办法拿这些材料回奎尔萨拉斯去跟达尔坎留下的帮手们沟通。
一来他不能暴露自己私底下扣了这么多材料，这样就是把温蕾萨给卖了，帮着自己一路搜索到斯坦索姆的魔导师艾雷达妮亚可能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承担责任。
就算是做到万无一失，隐秘地与那些人见了面。想到在塔奎林的审问室里，女暗术士玛丽希亚那副略显得意的模样，好像不把乌萨勒斯的线索透露出来，就像是报复了杰斯端掉他们这个团伙之仇了似的。
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乌萨勒斯的线索，而是这些图案里隐藏的秘密，那岂不是等于自己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去了。
不过至少在暴风城还有一伙对扭曲虚空和暗影力量研究颇深的术士们可以帮忙，尤其是加尔德斯正在研究如何在扭曲虚空里开辟一个新的隐秘空间……不知道加尔德斯他们到底能不能把控好这个机会。
只是，既然有了泰洛古斯这样一个已知的扭曲虚空里的隐蔽空间，没有燃烧军团或者其他强大势力的干扰，总比让加尔德斯他们这伙人到处尝试随处开门要靠谱一些。
把卷轴重新收拾到包裹里之后，杰斯说："好了，别吵了。今天忙了一整天我要睡觉了，莫洛菲尔来个催眠术。"
"明白，主人。"
莫洛菲尔微笑着吻了一下杰斯的额头，用手指点了一下微微有些濡湿的吻痕，杰斯便头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时节的暴风城好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暖和似的，杰斯来到法师区，巫师圣殿塔周围的学徒，法师们各个都换上了颇为轻便单薄的外衣。明明跟父母刚坐船抵达暴风城港口的时候，城里的人还都穿的挺厚呢，这过去了也不过几天的时间。
杰斯来到索拉的住处敲了敲门，索拉打开门后看到杰斯立刻笑了一下说："快进来坐，杰斯，希望你在我这能好好地恢复了一下这段时间消耗的精神。"
索拉说的绝对不假，她的居室已经在她有意无意的装饰和影响下变成了一个相当漂亮精致的"自然之屋"。置身其中也不会觉得到处都是异物而觉得杂乱，就像是那些隐居在灰谷深处的卡多雷德鲁伊们的居所一般。
当然在杰斯之前的提醒下，从门外根本看不出来。
杰斯把从镶金玫瑰里买的点心纸包放在桌上，说："给你买的，索拉，达拉然风味的杏仁巧克力饼，不知道你吃过没有。"
"太谢谢了，杰斯。"索拉眯了一下眼睛说："格瑞德一路上都在跟我抱怨你小气，但我一直都不这么觉得。"
杰斯神色复杂地斜了一眼已经等不及去拆包的索拉，要是话不是从这头绿龙嘴里说出来，他多多少少都得怀疑是不是对方打算挑拨他和格瑞德之间关系了。
不过正因为是索拉说出来的，他才相信这肯定是实话。这几个月的时间，格瑞德那个货不知道说了多少自己的坏话。
他抬起手臂对着窗外随便指了指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说我小气的就是他，简直是……对了，格瑞德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个他倒是没有提过。"索拉想了想，说："但是他说过这段时间晚上会住在闪金镇。"
"不是我不关心闪金镇的经济来源和矿产安全。"杰斯托着腮说："但是我希望我召唤恶魔的时候他能在旁边……"
"到时候会有什么危险吗？"索拉问。
"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希望召唤的过程尽量不出差错。"杰斯说："目前我决定在逆风小径执行召唤，一方面卡尔勒兹在被召唤到暴风城之前一直藏匿在那里，没出什么问题，第二我们也可以借用卡拉赞的暗影魔法力量，让召唤仪式更顺畅一些。不过你也知道逆风小径不是个安稳的地方，人多一些更保险。"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今天可以去一趟闪金镇找找他，杰斯。"索拉说："他也说过，温蕾萨拿到弓的时候他也要在场。"
"那么，后天出发前往暮色森林可以吗？"杰斯说："我去叫上温蕾萨，如果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我会再来找你的。"
"好。"绿龙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走到屋子里面的柜子旁说："对了，你是来拿月布的吧？"
"啊，是。"杰斯扶了一下脑袋说："光聊格瑞德，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辛苦你一路上帮我保管这些东西了，索拉。"
"没什么。"索拉微笑着说。
第1164章 来自更深的虚空？
还没到中午，杰斯提着月布卷和装着卷轴的包裹来到已宰的羔羊，中午这家小旅馆向来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札雷闲的把那些杯子擦了一遍又一遍，连打招呼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进入地下室的大厅，杰斯一眼就看到埃尔兰坐在沙发上发愣。
他今天没有穿平常经常穿的皮外套，反而老老实实地披了一件法袍，从材质上看似乎也是恶魔布缝成的，不能算好看，但确实能提供相当强的暗影法力加持。不过这样看上去倒不像是埃尔兰·杜德摩尔了，一头披下来的长发外加结实健壮的身材，竟然有点神似巫师圣殿的安多玛斯。
不过他此时一脸严肃盯着中间黯淡的火堆，好像没什么好心情，注意到杰斯下来也只是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杰斯，如果你是来弄药水的话，不太巧，厄苏拉出去收购药材去了。"
"嘉莱恩呢？"杰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