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谁知道这个兽人把这个坐标送到艾泽拉斯来是什么时间，什么目的？
能找到一个明确指到奥金顿这个幸存下来的倒霉地方的坐标，已经算是无比幸运的了。
第1177章 无法避开的重要人物
索拉不可能以龙的形态直接飞进城墙，在奥妮克希亚夜袭了暴风城之后的这些年里，最好都不要光天化日地触碰暴风城人民的敏感神经了。
更何况在这里，就算是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辨别飞在高空里的龙是什么颜色，也没那么轻松。所以，索拉载着众人每次靠近暴风城的时候都尽可能避开所有的哨塔和镇子，在森林里降落，然后再步行进城。
不巧的是今天还没到城门就下起了雨，于是几个人戴上兜帽，跑步暂时躲进了贸易区靠近城门的一家酒馆里。
因为路人都跟他们一样在这里躲雨，因此这个酒馆里还聚集了不少人。这会儿地板湿漉漉的到处都是脏泥，整个酒馆里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汗酸味。
几年前杰斯跟格瑞德打算从这里出发去乌鸦岭寻找墓地苔的时候，这个酒馆连个名字都没有，现在它的门口倒是挂了个旧牌子，上面写着"坏掉的铜币"，倒是很符合这个酒馆的整体气质。
这边，杰斯正披着斗篷，手里攥着破碎者们送给自己的那个装着碎片的袋子，沉默着融入了这种气质里。
可能是因为这一趟没有想象中那么一切顺利，可能是因为大家从艾尔文森林到英雄谷淋了一路的雨，索拉，温蕾萨和格瑞德也都安静地坐着没说什么。
"不管接下来要干什么，至少先告诉老板我们打算喝点什么东西吧。"格瑞德咳嗽了一声，高举起手朝着柜台那边喊了两声。
他的叫嚷稍微活跃了一点气氛，索拉这时轻声说："不知道马林女士什么时候能来暴风城……"
"坦白说，她在达拉然并不是修习转化学派的。"杰斯掂了掂手里的皮袋子低声说："很可能就算是她来到暴风城，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没有意见，也很难帮我们把这个坐标修复好。"
"她也不是幻象学派的，杰斯。"温蕾萨说："但她也能答应帮我们‘装饰’伊尔加拉之塔，不是吗？我感觉她还挺有自信的。"
"我都不怎么认识那位马林女士。"格瑞德看着杰斯说："她是你老师的女儿，是吧？"
"是。"杰斯说。
格瑞德又看向精灵说："但是你对她好像很熟悉似的，尤其是连杰斯都不怎么确定她能不能……
"你当然没有我了解她。"温蕾萨说："之前因为监视达尔坎的情况，我一直跟她有联系，在达拉然也见过很多次面。否则怎么会知道达尔坎去了卡拉赞？"
说完，她又略有些心虚地看向杰斯，叹了口气道："当然，那次监视很难说成功，毕竟我不知道他竟然计划带着那么多法师和游侠传送去冬泉谷，然后又有后续那么多事。自从我们从冬泉谷找到了该找的东西，我就一下子把在达拉然的监视全都松懈掉了，这是我的错。"
"就算把莫洛菲尔也算上，我也是整个队伍里最熟悉奥术的成员。"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人说："所以，我清楚艾米在奥术方面多么有才能，就算不看我的评价……要是她不够优秀，安东尼达斯大师也不可能允许她去辅助指导库尔提拉斯的公主。"
"好吧，奥术方面的事精灵说了算，我不跟你争。"格瑞德举手投降道。杰斯能感觉得出来，温蕾萨说的这些理由其实还是次要的。
尽管多次强调自己不会这么急躁地想要立刻前往德拉诺，但实际上越接近那个传送门，温蕾萨就愈发地冷静不下去了。
她为此可以信任一个几层楼高的恶魔领主，当然也愿意把希望寄托在艾米身上，毕竟艾米已经是最值得信任的肯瑞托成员和法师了。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找安东尼达斯去修复这个东西？"矮人指着杰斯手里的碎片说："按照那个破碎者的说法，把那个兽人术士的坐标交给他，让他参照着去修复这个碎片……那可是达拉然的城主和校长！"
"你不如直接自己走进紫罗兰监狱里。"温蕾萨说："给我们所有人节省一点时间。"
"我们不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不就行了。"格瑞德说。
杰斯低声说："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肯瑞托到底掌不掌握那边的传送坐标，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如果他们有的话，正因为安东尼达斯是达拉然的领袖，那么他可能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然后当场猜出我们打算干什么。"
"好吧。"格瑞德点点头说。
实际上，杰斯感觉肯瑞托可能真的持有传送到德拉诺的坐标。
达拉然毁灭之后，伊利丹·怒风很可能就是在达拉然得到了传送坐标，才轻而易举地利用坐标打开了一道前往外域的传送门，然后带着血精灵和纳迦们离开了艾泽拉斯。
就算伊利丹是凭着自己的方法传送的，在黑暗之门被摧毁前，远征军的狮鹫骑士们也抢救回来了包括麦迪文之书在内的许多被盗走的达拉然宝物，其中很可能也包括洛萨之子送回来的德拉诺传送坐标。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尽快回去奎尔萨拉斯了，杰斯。"温蕾萨说："我得把这段时间的事跟姐姐交代一下。"
"你是要带着那把弓回去炫耀一圈吧，嗯？"格瑞德坏笑着问。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温蕾萨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也得在开始我们的计划之前，把永歌森林那边的防务工作安排好，我现在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哈杜伦·明翼那个家伙坐在椅子上阴阳怪气的模样了。"
"等艾米到了暴风城，记得跟我写信，杰斯。"她补充道。
杰斯笑了笑说："好，到时候我会拜托法师给你把信寄过去的。"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我们没办法主动把握方向的时刻。"格瑞德用手指头在桌子上画着圈，说："也就是说接下来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了？而且等的还是一个机会不大的……"
"我反而更喜欢这种时候一点。"杰斯仰了仰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咱们两个和索拉之后还要去带瑟银兄弟会的人去你们的老家，格瑞德。"
"我当然记得。"格瑞德不耐烦地挠了挠后脑，说："不过我觉得比起我，更重要的是索拉要做好准备吧？"
"索拉？你一直不说话我快要把你给忘了。"矮人说着看向身旁的索拉，发现她正低着头做沉思状。
"睡着了。"杰斯看着斜倚在凳子上沉默不语的金发少女说："她来来回回地飞了这么多趟……
"……相信我，格瑞德，在逆风小径那种鬼地方飞行绝对不是轻松活计，让她好好休息吧。"
"好吧。"矮人点点头。
温蕾萨瞄着绿龙说："跟你去了一趟灰谷，索拉也成长了很多。虽然对于一个比我两个姐姐年纪都大的梦境之子来说……这种说法会显得有些奇怪。还记得那些破碎者因为传送坐标的事突然想要动手，索拉的魔法一下子就帮我们摆平了，不用流血受伤，更没有谁失去性命。"
她看向格瑞德问："我想是不是你这个矮子什么危险都察觉不到，逼得她不得不扛起责任？"
"跟我有什么关系？"格瑞德"呵"了一声道："再说，你不也没有察觉到那些破碎者埋伏在周围？"
这一下把温蕾萨噎得哑口无言，杰斯解释道："破碎者跟失落者不一样，格瑞德，别小瞧了他们。除去身体条件以外，这些人从精神上跟艾瑞达人的差别没有那么大，很懂得如何用各种奇异的魔法力量帮助自己，无论是掩藏踪迹还是战斗。所以去那边之前也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他们那群人不是都这么友善和中立。"
"我感觉到了。"格瑞德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那些家伙的精神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关于去那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杰斯。"温蕾萨悄声问："你打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国王？我不知道你跟瓦里安国王之间的关系，他到底有多信任你。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要前往德拉诺的话，恐怕是没办法绕开他的。伊尔加拉之塔在他的国土上，而你又是他的宫廷法师，要是缺席太久……"
"我也在考虑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杰斯说："但是，我觉得他恐怕比你我还想要联系上洛萨之子。"
"你是说因为黑龙。"温蕾萨说。
"是。"杰斯说："奥妮克希亚制造了太大的乱子，所以瓦里安一心想要进攻黑石塔，一方面是为了给王后遭受的折磨报仇，更重要的是能安定王国的北方边境，也算是彻底给兽人战争画个句号。"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独靠暴风王国的军队，恐怕不足以在目前的情况下发动围攻。除了铁炉堡，其他王国不直接受到黑石塔的威胁，没有那么强的动力提供帮助。我不看好他在洛丹伦的联盟会议上能得到什么许诺。所以，他或许会比我们更盼着洛萨之子回来，因为洛萨之子肯定会愿意帮他进攻兽人的残余。而当下，如果说这个王国有谁最适合前往德拉诺寻找他们……"
"那就只有你了。"格瑞德说。
杰斯抱起双臂，抬了一下眉毛说："差不多吧，但具体他是怎么想的，我还是要找个机会去王宫里看看情况。"
"希望他愿意支持我们。"温蕾萨趴在桌子上，托住腮小声说："作为一个国王，就算没有任何物质上的支持也足够了，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会安全许多。"
第1178章 花园节临近
接下来到花园节，杰斯算是获得了一点休息的时间。
把温蕾萨送回奎尔萨拉斯，杰斯带着格瑞德去父母家做客了。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格瑞德和他老爹并不怎么对付。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容易聊到敦霍尔德的人类士兵和蛮锤战士的冲突和误会上去，交谈经常会变得针尖对麦芒，弄得杰斯不得不一次次出来打圆场。
不过也确实是他太乐观了，父亲作为一个洛丹伦老兵，对邻居阿拉希人的态度都不怎么好，更别提对蛮锤矮人了，之前说想要认识一下这位矮人战士，似乎也更像是跟儿子说的好听话。
黑暗之门前，蛮锤和附近几个国家的人类都颇为猜忌，维克是从这样的环境中参军入伍的，自然也很难放下偏见。
而格瑞德的种族偏见就更严重了，其实想想，他对杰斯之外的人类态度都很一般。
不过，两个人对于怎么提防森林里的巨魔陷阱还挺有共同语言的，终于算是在杰斯的控制之下找到了一点能聊的话题。要不是这样，亨妮还以为两个人终究要在运河旁边打起来呢。
之后的几天里，他陪着父母逛了逛旧城区和矮人区，又带着他们游览了一趟闪金镇。
尽管这时候兽人战争已经过去，艾尔文森林总体来说已经摆脱了战争的阴霾，从月溪镇到闪金镇，再一直到湖畔镇和石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说过兽人出没的报告了。
不过，杰斯还是提醒了他们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暴风城，尤其是不要单独出行。无论是最近又卷土重来的狗头人，还是仍然游荡在艾尔文森林的独行豺狼人都仍然危险。
杰斯知道以父亲年轻时候的战斗力，给他一把剑对付几个狗头人甚至豺狼人应该没问题。但正所谓淹死的很多都是会游泳的，杰斯也担心父亲的性格会让他忽略了这一带的危险，所以尽可能地警告到位。
幸好维克虽然总是喜欢吹牛，动不动就嚷嚷着要找什么名人决斗之类的，但也不至于真的总是出去没事找事，否则也不会在兽人和豺狼人频频出没的提瑞斯法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些年了。
眼下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阿尔娜，两个星期过去，杰斯总感觉这匹阿拉希母马好像已经胖出来了一圈了似的。就好像父亲不是把阿尔娜当一匹坐骑去养，而是当孙女喂了似的。
不过无论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习惯，维克和亨妮终究是慢慢地适应了在暴风城的生活，能看得出来，他们还是相当喜欢这个地方的。
天气越来越暖，花园节还没到，暴风城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
各家各户已经挂上了花环，邻居亲戚间互相交换节日点心，还有煮好的熟蛋，仔细的还会画上图案送给小孩子。
提瑞斯法那边不怎么流行花园节，所以杰斯的父母对这里的节日习俗不熟悉。这两天听说了这样一个节日之后，还需要现打听现学习。
问到杰斯这边，结果杰斯除了彩蛋之外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还被父母笑话是在暴风城白生活了这么些年。
不过杰斯倒是没怎么热衷于节日的事，他一直在想着去已宰的羔羊召唤虚空行者的事。
虚空行者不是恶魔，这毫无疑问。而且其与暗影，以及那个神秘未知的虚空位面的联系，让杰斯对于这次召唤仪式始终有些紧张。
所以，从埃尔兰那里把召唤虚空行者的咒语卷轴和匕首会总结的注意事项等等都拿到手里之后。这段时间只要不是跟父母在一块，不是跟格瑞德和索拉喝酒，他就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
这天集会的时候来到已宰的羔羊地下室，加尔德斯，厄苏拉，埃尔兰和苏伦娜已经都坐在这里了。
厄苏拉正跟加尔德斯谈论着什么，看到杰斯出现在入口处立刻招了招手。
"杰斯！"炼金师快步走过来抱了一下杰斯，说："听说你前段时间回来之后结果我在外面，我难过了好几天。"
"不会是因为你有什么难弄的活计正等着我送上门，结果扑了个空？"杰斯问。
厄苏拉皱了皱眉头掐着腰说："你这也太冷冰冰了，我就不能关心自己小弟弟的死活吗？"杰斯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说："我这不是好好的。"
厄苏拉笑了笑，地下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杰斯来了？杰斯，天哪，我这两天一直想找你……"
嘉莱恩从后面的通道口快步走过来，绕到杰斯面前说："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净化的那些恶魔布？那些卡利姆多的精灵怎么会愿意帮你的忙？"
杰斯清了清嗓子说："那些布的质量如何？"
"比我想象的还好。"嘉莱恩压着心里的激动，尽可能表现淡定地说："我觉得你留下的，好像比我当时送给你的布还多？"
"我也不知道我的朋友是怎么做到的。"杰斯笑了一下说。
"说起来。"嘉莱恩凑近了一点问："能不能把你那位朋友介绍给我一下认识？"
杰斯抿了一下嘴唇，加尔德斯看了看这边，然后跟嘉莱恩说："忘记了我们大家之间的约定了？不去纠结各自的渠道，嘉莱恩。如果杰斯能告诉你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的。"
"啊，对对，原谅我不合时宜的好奇，杰斯。"嘉莱恩带着歉意低了低头。
"没什么，我可以理解。"杰斯微笑了一下说："这下能开始制作你梦想中的法袍了吗？"
"制作法袍的工作早已经开始了，她怎么可能按捺的住呢。"加尔德斯笑着说。
"当然！"嘉莱恩搓了搓手，看着两人说："再有大概两天左右，第一件法袍就能完成了，杰斯。不过第一件只是尝试附魔和材料的契合度，因为你给我带回来的这种布，实际摸到手上之后，我发现我对它的性质还不够熟悉，所以要先制作一件实验性质的法袍。第二件我就会用上我准备的质量最高的材料，这一件就是你的，应该最快不到两个星期就能完成。"
"你越说我越期待了。"杰斯说："之前你送给我的那件法袍仍然完好……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战斗和危险，但也只是衣领和袖口上有点破损。"
"如果可以的话，等有了新的法袍，你可以把那件再还给我。"嘉莱恩期待地说："研究经历了无数战斗的战袍也是魔法裁缝的重要工作……更别说你给我的是‘杰斯之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