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好。"嘉莱恩点点头说。
第1191章 响亮且特别有意义
杰斯一路赶回家里，路上随便买了几块点心填了填肚子。毕竟有那样强大的新法袍穿，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快点把塔隆·血魔权杖上的宝石放在上面，看看能够提供什么程度的法力了。
回到家里，莫洛菲尔攥着自己的尾巴检查上面的尖刺和鬃毛，瞄见杰斯后尾巴上的倒刺缓缓地竖了起来。
"唔，主人，这次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她微笑了一下说："看来你的心情不错，怎么了，又有哪个魅魔向你表白心迹了？"
"我们不像你，一年到头只穿这么一件味道又腥又腻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皮做成的铠甲，恶魔。"杰斯哼笑一声，搬出自己床底下的储物箱说："人类是一种会因为有新衣服穿而自然而然地喜悦的生物。"
"原来是嘉莱恩·艾罗的新法袍……"莫洛菲尔点了点头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好事情呢。"
"主人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小鬼从恶魔包里探出头来说。
"不必了。"杰斯拿出那枚血红的宝石说："这个放在哪里我还是记得的。"
"艾罗打算用这个宝石来为那件法袍提供力量吗，主人？"莫洛菲尔斜倚在床上，托着脑袋问。
"是。"杰斯说："你想要来看看吗，跟我走，正好帮我试试这件新法袍的‘附魔魔甲术’到底有多厉害。"
"兴趣不是特别的浓烈。"莫洛菲尔说："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凡人的造物，在扭曲虚空中旅行的时候我见识过无数强大的法衣和魔法护甲。"
"那些法师穿着厚重铠甲难道不会干扰施法仪式吗？动作会变得笨拙，手势也很难准确。"杰斯问。
"他们是恶魔。"莫洛菲尔微笑着从床上跳下来说："不能以你们的标准去衡量那些家伙的本事。"
现在她的身高已经达到跟高等精灵差不多的程度，但这一个简单短促的动作仍然显得轻灵又顺滑到不像是人型生物能做出来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瘦削的淡红色大猫。
她挑了一下眉头说："其实，我对你召唤出来的那个虚空领主更感兴趣。加奥塞罗斯，对吧，
"跟这些单纯又耿直的生物总是特别有意思。"
"你会见到他的。"杰斯把宝石装进小盒子，提起恶魔包说："我们走。"莫洛菲尔凑到杰斯脸旁，嗅了嗅他的衣领问："那你的旧法袍怎么办？"
"当然是交给嘉莱恩。"杰斯说："她有很多研究和测试要做，这对她将来做出更加强大和完善的新作品有帮助。你不是不在乎凡人的造物吗？这件法袍肯定不如今天我要拿到的那件。"
"但它已经被你穿了这么久，上面全都是你的味道，我的好主人，真是让我难以割舍……"莫洛菲尔眯起眼睛说。
小鬼抓着恶魔包的外沿做了个干呕的动作，然后被魅魔的尾巴尖狠狠地抽了一下脑袋，但莫洛菲尔脸上还保持着那副看着杰斯的痴迷模样。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新衣服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的。"杰斯说。
"唔，但愿如此吧。"说着，莫洛菲尔一下子将自己隐入阴影，跟着杰斯出了门。
回到已宰的羔羊地下室，嘉莱恩立刻等不及地把杰斯带过来的宝石拿了过去，将其用奥术之力镶嵌在法袍的魔法锁链上。
这会儿，本来从炼金房里干活的厄苏拉也早早地来到大厅里，等着想要看看这件新法袍到底有什么样的水平。
等嘉莱恩施法将宝石与秘银锁链绑定在一起，并把位置调整好以后，再给杰斯穿上，这次杰斯好像重新感受到了过去手持血魔权杖时的滋味。
尽管那时候的杰斯从暗影中读出情绪的能力比不上现在，但这会儿他感受到的东西仍然与过去产生共鸣，同时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很多事和细节。
"很漂亮，杰斯。"厄苏拉凑过来说："你知道我一向不愿意说违心的话恭维人，尤其是在外表方面，但这件短法袍真的跟你很配。"
"不要怀疑我的审美。"嘉莱恩摇了摇手指，然后看着杰斯说："一件长衣反而不太适合你这样身手不错的家伙，杰斯，你说呢？"
"或许吧。"杰斯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跟格瑞德，温蕾萨和莫洛菲尔在一起被鄙视时间长了，他实在是很难把自己跟"身手不错"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他心虚地瞥了莫洛菲尔一眼，不过这次魅魔倒没有急着笑话自己的主人。有意思的是，她坐在那里看着杰斯试穿这件新外衣，竟然也一改这一路上那副并不在乎的神情，态度变得认真起来。
"这不只是兽人的法袍制作手法，嘉莱恩·艾罗女士。"她说："这里面的很多附魔……符文的搭配，都很像是艾瑞达人的风格。"
"你也了解裁缝？"杰斯问。
"我不清楚如何制作法袍。"莫洛菲尔抬起一根手指说："但是我可是跟许多法袍的力量对抗过，我的主人。"
"莫洛菲尔女士说的不错，杰斯。"嘉莱恩说："这件法袍的许多制作方式和技术都是从黑暗之门那边的艾瑞达巫师那里反向研究出来的……当然，其基础还是来源于暗影议会，但已经与最初我们找到的那些暗影议会之袍的配方非常不一样了。"
厄苏拉笑了笑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这段时间跑了那么多趟达拉然？我听说在那里战死的艾瑞达身上的东西都被肯瑞托早早地抢走了，咱们这些术士和埃尔兰找的那些雇佣兵们毕竟没有正当的理由前往第一线。"
"确实也是因为这个。"嘉莱恩点点头。
莫洛菲尔站起身走过来，用手抚摸了一下法袍的领口，眯起眼睛低声说："我收回我在家里的时候说的话，主人，这绝对是一件超出我想象的强大法袍。卡多雷通过月亮井净化过的恶魔布比艾瑞达人使用的原始布料与各种魔法的相融水平还要高。"
杰斯心想这当然了，否则燃烧军团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占领这个世界了。月亮井虽然很小，像是一个小洗澡池，但其力量可是直接来源于艾泽拉斯本身的，绝对不能轻视。
魅魔拔出无尽黑暗之刃将其紧握在手里，用恶魔语问道："那么，要怎么试探这件法袍的力量？"
"我得先跟杰斯解释一下。"嘉莱恩提了提法袍的锁链，说："不知道你有多熟悉这枚黑暗石，杰斯。虽然这件法袍始终都靠着符文维持着一个稳定的水平，但只要你试着触发它与这件衣服的魔法链接，就可以进一步提高整件衣服的强度。"
"我来试试。"杰斯说着攥住胸口的血魔宝石，他当然无比熟悉这个东西，毕竟过去曾跟它朝夕相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吞噬了一部分塔隆·血魔的力量，与这枚宝石的和谐程度就更不用说了。法袍肩上的恶魔纹路因为突然提升的力量而燃烧起火光，衣摆和领口都因为这黑暗法力之风而猎动起来。
厄苏拉和嘉莱恩都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嘉莱恩忍不住提醒道："杰斯……我可没有为拥有这样力量水平的法力宝石设计能量掩饰的方案，记住要是等你这么干了，就别指望附近的恶魔或者法师还察觉不到你了！"
"我知道。"杰斯说着，眼看着莫洛菲尔微微退了半步，稍微调整了一下握持短刀的位置，像是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杰斯点了点头，莫洛菲尔立刻以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速度起步，手中的短刀朝着杰斯肩膀上狠狠直刺了过来……
考虑到之前这个魅魔连割伤自己都犹豫不决，她突然这么生猛地发动有些超出杰斯的预料，而且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让他来不及反应。
魅魔的短刀在接近这件外衣的时候，突然与恶魔的能量擦碰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刮擦声，让两个女术士都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声音就像是利刃剁在了恶魔卫士的铠甲上一般，但很明显这股力量并没有真正的金属那般坚硬，短刀仍然刺过了这道魔法结界深入到法衣的表面，虽然力道已经显得削弱了许多。
这时，无尽黑暗之刃的法力抽取力量生效了，杰斯感觉自己注入血魔宝石的法力被一股外力抓住想要夺走，不过他可以凭着自身对暗影的控制与这股外力对抗。毕竟这股外力本身也是暗影，一种夹杂着悲伤与自我毁灭情绪的波荡……
多重法力的搅动之间，莫洛菲尔的刀刃划在了魔化的月布上，但并没有割出什么可见的损伤。
她退开几步皱了皱眉头，聚焦于刀刃与衣服触碰的那一点之上的魔法交锋也跟着消散了，杰斯的意识也跟着平静下来，松开了紧握着宝石的右手。
"太厉害了！我就知道这是我做出的法袍能达到的水准，该死的是我没法把这个告诉达拉然……"嘉莱恩没法自持地念叨起来，旁边的厄苏拉也已经看的呆了，这会儿只能跟着点点头。
魅魔略有些愠怒看着嘉莱恩说："我确实没想到要突破这道魔甲咒会这么困难，但这与我主人的暗影之力关系更大，嘉莱恩·艾罗。"
嘉莱恩的求生欲战胜了对自己法袍的自豪，明显不想跟刚刚吃瘪了心情不好的莫洛菲尔争论到底谁的作用更大。
"别忘了这是谁做的法袍，莫洛菲尔。"杰斯说。
莫洛菲尔看着杰斯微微地低下头说："我可没否认这一点，主人。况且它是用来保护你的安全的，我当然希望它越可靠越好了。"
这件法袍附魔的魔甲咒确实令人满意，能够抵挡莫洛菲尔的一刺……其实就已经足够对付绝大部分敌人的近身搏斗了。
这样就算是与敌人战斗到山穷水尽，连暗影步和黑暗之盾都没有多余的精力祭起时，杰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任人宰割了，至少还可以凭着乌萨勒斯的镰刀与这件衣服的魔甲术进行最后的抵抗。
更不用说法袍有这枚血魔的宝石作为支持，穿戴者施放暗影魔法的效率本身就提高了一些，法力的消耗会进一步节省。
这时，嘉莱恩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不过，这件法袍还有一点不足。"
"什么？"杰斯问。
"它没有名字。"嘉莱恩说："在制作这件法袍的时候我给它想了好几个名字，例如暗影议会之袍，或者更夸张一点的……黑暗之袍，恶魔巫术之类的，但觉得都不太合适。尤其是当配上这枚珍贵的宝石之后，杰斯，所以还是你来想更合适一点。"
"让我想名字？"杰斯叹了口气说："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个，厄苏拉，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天哪，我既不是裁缝，操纵暗影魔法的水平跟你们相比也差得那么远，为什么要让我负责给这种珍贵的宝物起名字？"厄苏拉吓得连连摆手说："饶了我吧，杰斯。"
"无论如何，它配得上一个足够响亮且意义重大的名字，我的主人。"莫洛菲尔微笑着说。
"既然你们都不打算承担这个责任，那么就由我来吧！"小鬼掐着腰跳到旁边的案桌上说："我已经想好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名字了。"
"说出来听听，撒厄诺先生。"嘉莱恩点点头说。"就叫莫洛菲尔之败！"
说完小鬼挑衅地笑了两声，杰斯被口水呛了一下。
小鬼看着魅魔说："正如你所说，一个绝对响亮且意义重大的名字，萨亚德！想想吧，一件法袍以一个耀武扬威的恶魔追猎者之名开启它的传奇旅程！我甚至可以为它加一句补充——其力量曾经使得扭曲虚空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无翼萨亚德哀声叹息……"
"这……呃。"两个术士都呆住了，她两个甚至不敢去瞄莫洛菲尔的反应。
而莫洛菲尔的神色僵在了刚才她那句话的结尾，她的视线逐渐挪向小鬼，身上的魔纹也逐渐燃烧出火光。
"看起来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出来的名字了。"杰斯摊开手说。
话音刚落，魅魔的视线又挪回到杰斯身上，咬着尖牙一字一句地用恶魔语说："非常好的名字，主人，使我感到非常的荣耀……"
第1192章 不能提起的名字
"莫洛菲尔之败"这么厉害算是意外之喜，不过杰斯也没有忘记询问关于那些达尔坎卷轴的事。
不过，正如杰斯所预料的，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匕首会从虚空领主那里解读出来的内容中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从嘉莱恩所作的笔记和记录来看，这些信息就像是有人记录下了跟虚空的对话，有些是用来表达自己的崇拜，有些是用来传出自己的召唤，几乎是事无巨细。
其中有一些提到了虚空裂隙的事，算是多多少少证明了这些卷轴与泰洛古斯之间存在关联，但从证明关联到帮助匕首会真正确定一个能进行传送的扭曲虚空之间的距离还远得很。
还好卷轴还没有完全翻译完，还有很多未知的内容等待开发，而且杰斯也没有指望着匕首会能比达尔坎的团队效率还高。
只是比起泰洛古斯裂隙，他其实更希望能从里面找到跟操纵暗影之力方法有关的东西……毕竟当时达尔坎徒手裂解他暗影魔法的技巧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马上就要前往德拉诺了，如果传送坐标的事足够顺利，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要面对茫茫多的带有敌意的虚空生物和众多燃烧军团的恶魔。
考虑到这一点，杰斯总是希望自己在暗影法力上的技巧能更上一层楼，而这些卷轴就是最有希望的突破口了。
当然，急于求成往往是被力量反过来控制的第一步，即使是对于奥术的操纵者们也是一样，更别说极容易被情绪反噬的术士们了，杰斯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等看完了嘉莱恩的记录之后，杰斯也有点困了，莫洛菲尔在旁边跟加塞奥罗斯大眼瞪小眼好像还没感到厌烦。
"听主人说你的盔甲在之前的战斗中都碎掉了。"撒厄诺用恶魔语问道："为什么现在又是完整的了，难道匕首会里还有会打造虚空盔甲的人才？"
"我的盔甲是我自己造的。"虚空领主低声说。"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小鬼低声嘟囔道。
"我得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巫师圣殿那边。"杰斯伸了个拦腰摆摆手说："你们两个在这里陪着它吧。"
"是，主人。"撒厄诺说："我还有好多东西想问它呐！"
瞥见莫洛菲尔盯着撒厄诺的眼神，杰斯又补充道："今天晚上不准杀恶魔。"
"今天晚上。"莫洛菲尔点了点头。
撒厄诺笑了一声说："她不一定打得过加奥塞罗斯领主，主人！"杰斯无奈地抿了抿嘴，把练习室的门关上了。
来到炼金房，杰斯一下子瘫坐在旁边的躺椅上说："今天晚上我在你这睡一觉，厄苏拉……"
"没问题。"炼金师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后说："杰斯，你是不是又打算出远门了？"
"不算远门，明天我可能去伊尔加拉之塔看看那边的进展，怎么？"杰斯靠在椅背上问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厄苏拉说："这段时间我觉得你的情绪很不对劲，就像是你之前每次打算去送死似的……希望这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