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第1225章 血魔的作用
德莱尼们和获救的远征军士兵躲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下德莱尼仓库里，听到杰斯他们靠近的时候，诺伯鲁和利维休斯主动走出来向他们招了招手，否则还真不好找到这个地方。
"很抱歉，塞索。"利维休斯说："之前我对你有不好的判断，而现在……我不会再怀疑什么了。你冒着被那些兽人抓住的风险进入其中寻找我父亲的下落，我却把你当成是什么恶魔崇拜者看待，我对自己这些冒犯的想法感到十分的羞愧。"
"我最开始也对你有很不好的判断，因为那些袭击我们的奥金尼祭祀。"杰斯微笑了一下说："而且我对于‘先入为主的偏见’这种事已经很习惯了，不必道歉。救出来的人的状况都怎么样了？"
"索拉女士把他们都催眠了，他们睡得很平静。"利维休斯叹了口气说："比起刚从那个魔窟里逃出来的时候，至少现在他们看起来好了很多。"
利维修斯带杰斯穿过一道小门来到里面的房间，被救出来的三个人都在里面正睡着。
两个远征军士兵都正躺在几个银色的破损箱子旁边，披着破碎者们从艾泽拉斯带过来的兽皮斗篷，靠着摆放在一旁的温润的德莱尼水晶取暖。
杰斯本来以为，愿意主动提出前往奥金顿寻找幸存同伴的士兵大概都是无比精锐强悍的年轻勇士。结果没想到这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饿成皮包骨的路边乞丐似的，蜷缩在本就狭窄的房间的角落，而且看起来都是四十多不到五十的中年人了。
这跟杰斯在70级版本开放刚刚抵达德拉诺的时候见到的远征军的风貌完全不一样，游戏里他们虽然仍然带着某种孤独的悲壮，但就像是从地狱里挣扎着活下来的圣光一般灿烂，喊着响亮的命令，吹起悠长的军号……
杰斯不清楚这到底是游戏与现实的差别，还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利维休斯的父亲学者尼特林是个略矮的德莱尼，当然，这是相对于利维休斯本人来说的。即使是坐靠在墙根处睡得正沉，杰斯也能看得出他至少有两米多高，再怎么说也比杰斯高出一大截。
让杰斯有些惊讶的是，尼特林除了发色略浅，而且此时比利维休斯还瘦，坐在那里不仔细看真的像个银蓝色皮肤的丛林巨魔……但他光从外表看来好像比利维休斯更年轻似的。
德莱尼作为一种近乎永生的种族，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可能也与人类区别很大，相处的久了可能更像是兄弟。
利维休斯作为一个奥金尼祭司，一位战士，经历的混乱和颠簸可能比他的父亲尼特林作为一名学者要多得多，看起来更老一点也不奇怪。
从伊尔加拉之塔的传送门过来之后，杰斯一行人甚至还没有睡过觉，趁着这个地下室算是一个比较安全可靠的地方，杰斯和格瑞德也趁机赶快睡了一觉。
尤其是索拉，接下来要离开奥金顿，可能真的要靠她带着穿过被摩摩尔夷平的白骨荒野了。否则缺少向导，缺少足够补给，他们很可能会完全迷失在里面。
杰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第二天睁开眼，他们都在另一个房间里进食，交谈着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两个远征军士兵依次来到这边的房间，其中一个士兵站直了行了个礼说："尊敬的杰斯·塞索大师，我是军士长麦伦·巴纳德，隶属于洛萨之子第二军团。"
另一个士兵也敬了个礼说："塞索大师，我是中士艾略特·迪布瓦，隶属于洛萨之子第三军团。
"我们知道，是你潜入那些兽人之中找到了我们被抓的地方。"那位军士长激动地说："非常感谢，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我们。"
"这是我应该做的，军士长，我们从艾泽拉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把所有人带回去。"杰斯站起身来说。
"我们从没期盼过……"
军士长激动地点了点头，从那些德莱尼水晶的淡紫色光芒里几乎能看到他眼角闪烁的泪花。
他的通用语口音很像是阿拉希那边的，而那位中士很可能来自希尔斯布莱德镇，或者塔伦米尔。
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大都是两次兽人战争的老兵。要么参加过希尔斯布莱德之战，要么跟随洛萨元帅一路南征直到夺回暴风城。
在摧毁了黑暗之门后，这些人又毅然决然地定下了与兽人和恶魔们在这片破碎的荒土上战斗到死的决心……
无论他们此时多么狼狈，都毫无疑问是艾泽拉斯的拯救者和英雄。"我听温蕾萨说，你们知道奥蕾莉亚·风行者队长在哪。"杰斯说。
"奥蕾莉亚队长就在要塞东南边的一个营地里。"军士长迫不及待地说："她在那里主持搜寻奥金顿幸存者的任务。"
"如果要是奥蕾莉亚队长见到了温蕾萨·风行者女士……"
中士说到一半，军士长立刻打断他说："是温蕾萨领主，中士，你不认得游侠领主的披肩吗？
"是，长官。"中士慌张地纠正道："我是想说如果队长见到了她的妹妹温蕾萨·风行者领主，一定会激动到发疯的……"
温蕾萨肯定也是，杰斯心里想着，实际上他也差不多。
"其他的远征军领袖在哪？"他立刻问："卡德加大师，图拉扬元帅……"
"据我所知，卡德加大师和图拉扬元帅正在影月谷抵挡燃烧军团的恶魔，大师。"军士长说："恶魔们占据了德莱尼人的神庙……在大灾难过去之后，他们一直在那里利用德莱尼的灵魂召唤越来越多的恶魔。"
"自从古尔丹召唤黑星降临在卡拉波，那座神庙就不再是一座圣洁之地了。"这时，学者尼特林出现在了门口。
"我是尼特林，从塔拉来的学者。"德莱尼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感谢你的帮助，杰斯·塞索先生，我和利维休斯会永远感激你和你的同伴们的救命之恩。"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杰斯也点了点头说："但要不是利维休斯，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远征军的成员。"
"远征军们的处境很不好。"尼特林说："从德拉诺的毁灭中恢复过来后，恶魔们便立刻占据了卡拉波神庙，并以那里为基地试图向这边发起进攻，半年前的第一次进攻就摧毁了数座蛮锤要塞周边的哨塔，几乎抵达城墙之下。随着恶魔越来越多，下一次一定会更来势汹汹……"
"蛮锤要塞？"格瑞德凑过来问："你是说你们有一座要塞就叫蛮锤？"
"是的，格瑞德领主。"军士长巴纳德说："从这里往东，骑着狮鹫大概飞三到四天的时间就能抵达蛮锤要塞。"
"库德兰·蛮锤大领主一定就在那里了。"格瑞德说。
军士长点点头说："至少我最后一次听说库德兰大领主的情况，他仍然在跟矮人们加固那里的城墙。"
格瑞德笑了一声说："我就知道，杰斯，德拉诺不可能比库德兰·蛮锤活得久！"
"远征军的领袖们都从德拉诺的大爆炸中活下来了……"杰斯说。
"多亏了卡德加大师。"军士长说："他认为兽人大酋长在那座神庙里执行的黑暗仪式会通过黑暗之门传递到艾泽拉斯，所以决定摧毁黑暗之门……狮鹫骑士载着他和法师们赶往地狱火半岛，黑暗之门的所在，而图拉扬元帅与奥蕾莉亚队长的军团则在黑暗之门附近吸引恶魔大军的注意力，为卡德加大师争取时间……"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了。
在另一个时间线，黑暗之门关闭的时候形势并没有那么严峻，那时候总体来说黑暗之门仍然在联盟的控制之下。
"燃烧军团是什么时候开始大规模进攻黑暗之门的？"杰斯问。
中士说："就在部落开始进行那个恐怖的毁灭仪式之前，大师，我猜那些恶魔来到这里是想要阻止部落大酋长的计划。"
"不。"军士长说："恶魔们不是为了阻止部落的或者我们的，中士，他们是来进攻黑龙的。"
"什么？"格瑞德问："你说恶魔是为了进攻黑龙？"
"是的，格瑞德领主。"军士长说："我有一次听法兰伦那边来的法师们提起过，恶魔的主人认为黑龙之王是打算奴役兽人和整个德拉诺……直到死亡之翼被迫放弃了这一计划离开了这里，恶魔取得了胜利，他们才把矛头转向我们与黑暗之门。"
杰斯心想，难道死亡之翼带着从达拉然偷来的神器和龙蛋跨越黑暗之门来到外域，立刻就跟燃烧军团和部落翻脸了？
难道塔隆·血魔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可以平衡黑龙与部落之间的关系。一旦缺少了他这个关键人物，矛盾就立刻没法调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神器又是怎么从黑龙手上跑到当时的大酋长耐奥祖手上，并帮他完成摧毁德拉诺的传送仪式的？
杰斯做了个深呼吸，这个军士长似乎也不太了解整件事的全貌。或许等见到奥蕾莉亚队长，一切就能弄清楚了。
第1226章 血色天空
五个破碎者，两个德莱尼和两位远征军的士兵加入后，他们这个队伍已经有十二个凡人，一头龙和两个恶魔了。
出发之前，索拉和艾米倒是帮着破碎者们从石堡要了一些干粮和腌菜。尽管靠着破碎者们经历了退化却仍然不俗的力气和体力多背了不少，再加上格瑞德他们几个带来的，也不够这一大群人吃十天的。
虽然现在有了流冰之晶，两个德莱尼都有了充足的法力制造食物，但比起奥术制造的"虚假食物"当然还是饮水更重要。奥金顿身处一片死亡的荒原中心，想要在这里用奥术收集到真正的水没那么容易，更别说给十几个人补给了，而且这里面还有一头活生生的绿龙。
所以他们的时间很紧，必须在十天之内离开奥金顿，找到联盟远征军或者德莱尼人的营地……至少也要离开外面的荒地找到森林才行。至少泰罗卡森林还有河流树林，不少花果野菜，以及存活下来的野生动物。
当然，这期间还要冒着被游荡黑龙发觉的风险。
如果是只有他们这几个朋友，杰斯倒是不怎么担心一头成年黑龙。毕竟现在他们的队伍里已经多了一头半成年的绿龙，还有温蕾萨的梦境之箭。
而格瑞德的战锤即使是没有雷元素的支持下，连奥妮克希亚本尊也有些承受不住，更别说在这里徘徊的名不见经传的黑龙了。
但有了这么多破碎者和德莱尼，还有两个人类士兵，杰斯就不得不考虑他们的安全，不能再鲁莽行事了。
这天中午众人收拾准备好了出发，看起来学者尼特林和两个士兵经过索拉的治疗之后状态都还不错，能够跟上队伍。破碎者们的领袖玛格图尔自从离开黑色沼泽后的恢复速度就很快，这会儿虽然比不上诺伯鲁那么精壮结实，但也基本能照顾好自己了。
格瑞德和温蕾萨走在最前面负责侦察和开路，杰斯带着撒厄诺，和索拉，莫洛菲尔在后面断路，在两位德莱尼和破碎者们的引路下朝着地上前进，走了一段时间后，即使是听到摩摩尔时不时发出的轰鸣声，也显得没有那么震耳欲聋了。
杰斯望着身前这一众队伍，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绿龙，问："索拉，那个……呃，你觉得这一大群人，你能背的起来吗？"
索拉稍微皱起嘴角，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前面披着斗篷，背着行李哼哧哼哧爬楼的众人，说："要是单纯背人的话，我觉得可以挑战一下。但是再加上这些包袱和食物，我真的不知道，杰斯。就算是能飞得起来，恐怕也会飞的很艰难，抱歉。"
"唔。"杰斯说："我们先到外面看看情况吧，没准靠走的反而更安全一些。"
空气里的灰尘气息越来越重，暗影的腥味一点点散去，走廊和墙壁被破坏的痕迹也愈发的严重经常走着走着就必须从塌毁的废墟中找个缝隙钻过去。
这会儿路被堵住了，没有可见的空隙。不过从这些碎石的空隙间仍然能感觉到一些气流，德莱尼和破碎者们觉得应该没有完全堵死，只是需要他们这些人亲手搬出一个出路来。
德莱尼和破碎者们上手之后，这个工作好像就没有听起来那么麻烦了。这些强壮的生物不仅擅长魔法，而且力气也比人类大得多。
当然，格瑞德作为一个土灵的后裔甚至比他们还强，这会儿他从土堆里拽出一块石头来甩到一边，哗啦啦地坍塌下来一堆碎石后，前面竟然露出了一丝灰蒙蒙的光。
自从离开暗影议会和奥金尼的地盘后，就再也没有什么火把或者火盆存在了。这光朦胧又黯淡，绝对不是什么暗影或者奥术魔法的光芒，而是德拉诺的阳光。
"我们到了。"尼特林用手稍微遮了遮尘土，轻声念道："拉克，卡，鲁克玛……"
"那是什么语言？"杰斯问。
"鸦人的语言——意为赞美太阳女神。"尼特林微笑了一下，用通用语说："我一直觉得用德莱尼的语言，无论如何都无法像原住民一般表达对自然事物的热烈情感。"
杰斯点点头，被尼特林这么一解释，他想起了鲁克玛这个名字。
远在德莱尼人来到这个世界前，鸦人们已经在阿兰卡建立了辉煌的文明了。而鲁克玛就是鸦人们的太阳神，也是造物主。
不过，那已经是兽人与德莱尼开战之前的历史了。随着燃烧军团的入侵，德拉诺毁灭，整个阿兰卡被萨格拉斯权杖无上的可怕力量卷入扭曲虚空，鸦人的文明也受到重创，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鸦巢村落在残存的外域上苟延残喘，他们那时候信奉的神明也迅速被遗忘了。
众人借着这个口子在碎石中清理出一条道路，钻出来之后踏上台阶，迎着光芒走出门廊，一片荒芜的惨灰出现在眼前。
天空是蒙尘的暗红，太阳像一块发黑的血斑一样浸泡其中。奥金顿残余的高墙仿佛一头巨兽的骸骨一般伫立在眼前。
扭曲的残壁边缘，被堕落魔法腐蚀成黑色的金属支架像利爪一般裸露在外。黯淡的晶石像是盲人的坏眼，镶嵌在死尸般的浮雕上。
荒原上的野风吹过废墟，呜呜的像是一种粗鲁的哭声，确实凄惨，但莫名地很难让人同情。
伴随着这风声，很快一阵沙尘扑来。两个德莱尼和远征军的士兵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好了蒙面和头巾，杰斯他们这伙从艾泽拉斯过来的位面旅行客们都被吹了正着，咳嗽的咳嗽，揉眼的揉眼。
很快，他们也各自学着本地人们裹好斗篷，兜帽和蒙布。"这里有人吗？"格瑞德抬起头来问道。
"你是说活人还是死人？"利维休斯问道，两个声音在干燥的石壁之间显得无比干涩。格瑞德怔怔地看了看他，说："如果是能站起来的死人，那肯定也算上。"
"偶尔会有。"利维休斯盯着远处两个靠在一起的，穿着灰蓝色破袍的高大骸骨，说："德拉诺的灾难刚刚过去的时候，有些死亡骑士曾经来过这里，尝试复活在这里死去的人，组成一个死亡军团。"
"尽管这个死亡军团很快被联盟和奥金尼的联军摧毁，但仍然有一些不死者在附近游荡，这些不死者都携带着那些死灵法师布置的恶疫，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尤其是……你们。"
利维休斯望向不远处已经把面目裹的严严实实的破碎者们，诺伯鲁僵硬的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利维休斯。"杰斯把沃匹尔交给自己的皮带子拿出来，从里面取了一瓶药水递给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祭司拔出塞子说："闻起来像是某种海鱼。"
他将药水又递给旁边的尼特林，问："父亲，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尼特林拿过来晃了晃，闻了一下说："啊，这是一种隐形药水。因为要用到新月剑齿鱼的肉炼制的鱼膏，所以有一股鱼腥味。这种药水炼制的难度不低，这瓶完成的很不错。我想这瓶药至少能让人保持隐形两到三分钟左右，前提是不动用魔法把隐形效果破坏掉。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是从暗影议会那里拿的。"杰斯坦诚道。
尼特林点点头说："看来他们在奥金顿里学到的不止是炼制灵魂。"
"这里有四瓶。"杰斯说："我想可以交给你们三个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你们身体状况不太好，如果遇到突发的状况，最好有一个能够保命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