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我能理解他们的决定。"奥蕾莉亚点点头说："每一个传送门的开启都意味着德拉诺的毁灭能量可以波及另一边，肯瑞托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肯定不敢冒险再打通另外一个黑暗之门。不过，你们是怎么决定想办法来这边的？"
温蕾萨往杰斯这边使了个眼色，杰斯明白她是不想让杰斯说是她逼着所有人非要来的。奥蕾莉亚立刻瞪了她一眼，吓得温蕾萨咬了咬嘴唇，把头转了过去。
奥蕾莉亚又看向杰斯问："你们不会单纯是被她骗来的吧？"
"怎么是骗？"温蕾萨不高兴地说。
"不是。"杰斯朝着温蕾萨抬了抬眉毛，示意让他来说，然后解释道："我召唤的那个埃雷杜因过去曾经为燃烧军团效命。我从他那里得知玛瑟里顿已经带着燃烧军团的恶魔在德拉偌大爆炸之后再次入侵了这里，目的是消灭这里所有的德莱尼和联盟军队，再次掌控部落……"
"在艾泽拉斯，所有人都以为德拉诺已经迎来末日，包括许多兽人。是如果燃烧军团需要派遣大军来到这里，我想，那么远征军至少还有抵抗的能力，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肯定还没有真正毁灭。"
"我很快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杰斯说："从那时候我们就下定决心，要找个机会，找个办法来这里看看。"
"是的，就是这样。"温蕾萨用力地点了点头。
奥蕾莉亚听完之后，明显没什么心情跟温蕾萨斗嘴了。
"不知道要是图拉扬听说，把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艾泽拉斯的……竟然是一个燃烧军团的恶魔，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自言自语似的说。
"那么，你们有返回去的办法吗？"
"有。"杰斯说："但是需要回到奥金顿，因为另一边只有一个传送坐标，可以通往奥金顿深处一个坍塌厅堂。不知道远征军这边还有没有其他的传送坐标，这样我可以带着坐标返回奥金顿，然后交给另一边，这样就不必冒着被黑龙或者暗影议会发现的危险了。"
"肯瑞托……目前还很难说的上信任我。如果卡德加大师愿意先回去说服达拉然，那么靠着整个肯瑞托的力量配合这边，一定能找到一个办法把所有人都带回去。"
听着杰斯讲述这个计划，奥蕾莉亚明显也有些激动，中间不断地应声点头。
"卡德加现在正和图拉扬与库德兰在影月谷对付恶魔，等到了要塞，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这会儿已经走到坡上了，格瑞德和索拉他们休息的地方已经不远了，眼看着就要见到莫洛菲尔了，杰斯不自然地往前面看了一眼。
察觉到杰斯好像有些顾虑，奥蕾莉亚说："别担心图拉扬，杰斯，刚才我只是稍微感叹。他虽然是白银之手的成员，但经历了这几年，他比你想象的更包容，更懂得谁是敌人，谁是我们的盟友。如果按照黑暗之门前他在洛丹伦接受的教育和观念，那他根本不应该跟我在一起，更不可能跟卡德加那样的巫师成为朋友……我倒是真的很惊讶瓦里安会接受这件事，他的父王就死于兽人之手。"
她问向温蕾萨："刚才你说，你们从奥金顿里救了几位俘虏，你们去过暗影议会的监牢了？"
"是。"杰斯说。
"你们是怎么进去的。"奥蕾莉亚问。
"我有很多魔法都是从暗影议会那边学的，队长。"杰斯说："所以我要混进去的话不是特别的困难。"
"要是你也在那里就好了。"温蕾萨说："真的想要让你看看杰斯是怎么让那些恶魔和兽人自相残杀的。"
奥蕾莉亚颇为惊讶地看了看杰斯，说："你这样一说，我真的有些遗憾那时候没在奥金顿里面了。那些兽人现在自称‘秘教团’，比过去古尔丹和塔隆·血魔统治着他们的时候更加癫狂和残忍，不管落得什么凄惨的结局都是自找的……不过，我猜那个监牢里已经没有其他幸存者了吧。"
"是。"杰斯说。
"那么，至少我们不必再顾虑什么了。"游侠队长低声说。
"喂，杰斯！小精灵！"格瑞德从前面的坡地上现身，他站在高处看这边问："让我瞧瞧没有我你们能弄到什么好吃的！"
当看到走在前面的奥蕾莉亚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喊道："奥……奥蕾莉亚女士？"
"你认得我？"精灵惊讶地问，温蕾萨也颇为意外。
"当然！"格瑞德跑过来，看着杰斯说："你们从暴风城出发的时候，我跟杰斯就在英雄谷的那座大桥上看着你们呐！我是格瑞德·雷拳，来自鹰巢山，很荣幸见到你，女士！"
听到格瑞德是个蛮锤矮人，奥蕾莉亚立刻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很荣幸认识你，雷拳先生，不过英雄谷……"
"啊，就是暴风城城门大桥。"杰斯立刻说："那里现在被叫做英雄谷了，因为……"
"因为他们在那里给你们竖了几座雕像作为纪念。"温蕾萨耸了耸肩说："希尔瓦娜斯还给你写了‘悼词’，天知道等你们回到暴风城的时候，建起那些雕像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奥蕾莉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又警惕地盯向高处，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拔出一柄利剑，身后的远行者也跟着抬起手中的长矛，两头虚空鳐一下子飘到半空中，对着高处发出尖锐的凶暴鸣叫。
站在那里的莫洛菲尔抬起双手说："怎么了，各位，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杰斯腰包里的撒厄诺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嗤笑，看到身后的精灵游侠瞥了自己一眼，又咳嗽一声缩了回去。
"那是……"温蕾萨抬了一下手，杰斯立刻接过话来说："莫洛菲尔，我的……呃，魅魔。她是朋友，不是敌人。"
奥蕾莉亚稍微松了口气，把剑收了回去。不过同时，视线又在温蕾萨和杰斯之间来回跳跃了一下。
第1231章 黑龙和部落
临时搭起来的过夜营地里，奥蕾莉亚跟德莱尼，破碎者和远征军士兵们见了面，两位士兵都激动得要命，其中那位军士长还兴奋地说着自己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远行者了，更别说奥蕾莉亚了。
洛萨之子这里有一种艾泽拉斯的联盟之内已经完全丧失的感觉……那就是不同种族之间如此和睦地，没有间隙地相处，这实在是难得。
如果是在上辈子的游戏里，他可能不把这当成是什么特殊的东西。毕竟玩家们无论是兽人，亡灵，还是血精灵都可以没有障碍地合作，而即使是出现矛盾障碍也不会跟种族有什么关系。
但到了这里，许多种族之间的沟通仿佛隔了一座山，即使是在杰斯这伙人里也很难说彻底消除了隔阂。
而在洛萨之子这儿，人类士兵似乎完全不觉得精灵长官有什么不对劲，一位高傲的高等精灵队长也能在第一次见到一位蛮锤矮人时就对他以礼相待，完全没有看不惯或者嫌恶的情绪……
杰斯当然也知道，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是为了同一个伟大又艰难的目标主动走到一起的精英，也因为德拉诺的末日环境与随时可能发起进攻的燃烧军团和部落，使他们必须不分彼此地互相依靠。
日后艾泽拉斯也将会面临类似的情况，当海加尔圣山之上，污染者挥手之间便能湮灭一个军团，寒冰皇冠之巅，巫妖王的意志驱使着成千上万的骸骨和行尸向南发起总攻，只有到那时候……
杰斯揉了揉太阳穴，把自己逐渐发散出去的思绪扔到脑后。毕竟奥蕾莉亚·风行者已经在眼前了，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这时，索拉从另一边山坡后走出来，她的手里捧着一堆黄色的，泛着光芒的花朵。看到与温蕾萨站到一起亲密地交谈着的奥蕾莉亚，大概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啊，你一定就是奥蕾莉亚·风行者女士。"她用通用语问候道。
索拉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些花小心地放在破碎者们搭起来的棚子旁。听到她的问候，奥蕾莉亚和其他人一起望向那边，游侠队长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
不在暴风城的时候，索拉一般会以精灵的样貌现身，毕竟她还没那么熟悉人类的外貌，这种情况下她遇到精灵一般也会以萨拉斯语问候。
不过这会儿大概是因为营地里的众人，包括格瑞德在内都完全听不懂精灵的语言，所以她才以通用语开口。
只是这对于奥蕾莉亚来说就显得非常奇怪了，毕竟以她的身份和在奎尔萨拉斯的地位，一个能够跟着温蕾萨来到德拉诺的精灵伙伴，不用萨拉斯语而用通用语跟自己问候，而且还在猜测自己的身份……
奥蕾莉亚迅速地打量了一下索拉的样貌，低声说："你是龙。"
这下轮到索拉惊讶了，她心虚地看了看身后，确定尾巴没有露出来然后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蕾萨长舒了口气，悄声说："这下我心里好受多了。"
杰斯微笑了一下，其实被奥蕾莉亚这样的游侠从森林里抓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她已经当了数百年的远行者了。
不过这倒是不重要，因为他这会儿其实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奥蕾莉亚在猜出索拉是一头龙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敬意或者吃惊，完全就是警惕和紧张。
但看到营地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因为索拉被揭穿是一头龙而惊讶，奥蕾莉亚也就没有立刻进一步升级心里的敌意。
"我来介绍吧。"格瑞德干脆走到两人中间说："索拉，这是美丽的奥蕾莉亚女士，我想已经不用介绍了。奥蕾莉亚女士，这是索拉，她确实是绿龙。"
"绿龙？"奥蕾莉亚的反应像是完全没预料到似的。"你觉得她可能是一头伪装的黑龙，是吗？"杰斯问。
奥蕾莉亚点点头说："你确实是个相当厉害的术士，杰斯，你一定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了。"
"抱歉，队长。"杰斯不好意思地说。
"我很高兴这次闻到我紧张情绪的是你，而不是一个兽人。"游侠队长说："是的，我以为她是一头黑龙，或者是一头红龙……但外域的红龙大都是被兽人俘虏来的幼龙，应该不会变成我们的模样。但黑龙就完全不一样了。"
"黑龙尝试着潜入到远征军当中？"温蕾萨问。
"不仅是黑龙，恶魔也尝试过。"奥蕾莉亚说："所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对每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进行仔细的检查。"
她把骑着虚空鳐的时候戴着的护目镜拿出来晃了晃说："侏儒工程师们制造了能够侦测恶魔气息的护目镜，这大大提高了恶魔渗透进我们当中的难度，但对龙……除了猜以外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位绿龙……"奥蕾莉亚说："无论是在德拉诺，还是艾泽拉斯。"
"因为我们当中这位绿龙小姐也是跟你妹妹一样从家里逃出来的。"格瑞德笑了一声说。
"你也没什么区别。"温蕾萨盯着他说："而且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你甚至不敢回去。"格瑞德愣了一下，磨了磨嘴唇摊了摊手没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很高兴认识你，索拉女士。"奥蕾莉亚点了点头，索拉微微倾身回应道："我也是一样，奥蕾莉亚女士。不过，黑龙的渗透……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进攻地狱火堡垒的时候，死亡之翼的一个儿子曾经尝试化身为一个法师的样貌，想要从内部破坏我们的计划。"游侠队长说："幸好他的伪装被卡德加识破，否则当时我们的前后方的步调很可能会被他打乱从而陷入被动，他差点就得手了。如果地狱火堡垒没有迅速攻克，部落等来了影月谷和奥金顿的支援，那我们的远征可能会从一开始就受到重挫。"
"死亡之翼的一个儿子，是奈法利安吗？"格瑞德问。
"我不知道，但那头黑龙自称萨博迈恩男爵，说自己是一个来自奥特兰克的法师。"奥蕾莉亚说："不得不说那是个相当不错的切入点，那时候我们刚刚进入德拉诺，面对无数陌生又混乱的情况，而奥特兰克王国的情况又是一团乱麻，刚好让他浑水摸鱼。如果是现在，他绝不可能通过那种拙劣的谎言再摸进我们的城墙了。"
"是萨贝里安王子。"索拉说："他一直喜欢那个奇怪的称呼。"
"他不怕用得太多被认出来吗？"格瑞德问。
"很明显远征军里也没有能像索拉一样认识他的人。"温蕾萨说："这些该死的黑龙向来喜欢这样在危险的边缘玩弄把戏，显摆自己的本事。"
"确实是这样。"杰斯想了想，又望向奥蕾莉亚说："也就是说，奥蕾莉亚队长，至少在远征军进攻地狱火堡垒的时候，部落和黑龙仍然在并肩作战？"
他望向白骨荒野的天空，然后问："那为什么，后来黑龙又跟兽人反目成仇？"
"死亡之翼从我们的世界盗窃了三件强大的宝物，分别是达拉然之眼，麦迪文之书，与那把……
"……我们一直没有得见其样貌的，神秘的萨格拉斯权杖。"奥蕾莉亚解释道："这三件宝物，我们本来以为是耐奥祖用来掠夺其他世界的武器，就像他们荼毒我们的世界一样。但到最后我们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用来逃离燃烧军团掌控的依仗。"
她继续道："死亡之翼认为凭借他和他的子嗣的力量完全可以控制外域，也可以帮助耐奥祖抵挡我们的进攻，同时对付燃烧军团的控制，所以没必要用这些神器逃往其他世界，只需要像他的黑翼军团效忠就可以了。于是他没有把这些神器交给耐奥祖，反而从他手中夺取了古尔丹之颅，打算用其中的强大法力强化他从艾泽拉斯带来的无数龙蛋。"
"但耐奥祖最后还是想办法弄到了这些神器。"温蕾萨说："并且成功启动了仪式。"
"是。"奥蕾莉亚望向阴暗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死亡之翼把三个神器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那位萨博迈恩，或者说，萨贝里安保管，让他在影月谷统帅兽人部落对抗我们。他自己带着古尔丹之颅与黑龙军团一起把龙蛋带到了远离黑暗之门和远征军的戈尔隆德群山，打算在那里让龙蛋孵化。"
"不过，耐奥祖很快就找到办法反过来控制了萨贝里安。卡德加认为是燃烧军团的主人帮助了那个兽人酋长，因为恶魔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奴仆被黑龙掌控……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卡德加的猜测——耐奥祖的仪式开始后不久，无数恶魔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借着那柄可怕权杖的力量灌入了这个世界，他们迅速地夺取了黑暗之门的控制权并进入艾泽拉斯，阻挡了我们与你们的联系。"
"所以你们是从死亡之翼手里夺走了古尔丹之颅，才最终利用它的力量关闭了黑暗之门？"温蕾萨惊讶地问。
"是。"奥蕾莉亚点点头说："不过，我们那时还根本不知道那是死亡之翼本尊，那时候没人知道他真的来到了德拉诺，只知道古尔丹之颅被带到了北方。当见到那个撑开双翼就能遮天蔽日的魔鬼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现在，是他死了。"
"哈，看来温蕾萨已经把我们在格瑞姆巴托的壮举告诉你了，女士！"格瑞德拍了拍胸口，开心地说道。
"你也参与了格瑞姆巴托那场行动？"奥蕾莉亚惊讶地问。
格瑞德脸一黑，指着温蕾萨说："你他娘的没提我？你不会是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这个男巫了吧！"
"现在提也不晚吧！"温蕾萨呛道。
两个人立刻又吵成了一团，杰斯立刻高举双手说："没有你，我们所有人早就死在格瑞姆巴托的岩浆里了，格瑞德。要不是你，我们绝不可能活着回来，我必须承认！"
"这还差不多。"格瑞德咳嗽了一声道，温蕾萨还不服气地斜了他一眼。
"无论如何，卡德加一定会很想见到你们。"奥蕾莉亚微笑了一下说："那次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所有人，甚至整个德拉诺的生灵……可能都难以逃脱死亡之翼的怒火。"
"卡德加大师有那么厉害？"格瑞德问："正面击败死亡之翼！"
"千真万确。"奥蕾莉亚认真地说。
"怪不得杰斯一心想要找到他，一直跟我说只要让他联系上肯瑞托，就肯定能把所有人都带回去。"格瑞德说。
"尽管他是肯瑞托的人，又那么年轻，但巫师圣殿的所有法师都很敬重他，那肯定是有理由的。"杰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