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索拉点了点头，格瑞德问："那你确定用红龙给你的变身披风变成绿皮兽人还能进入这种黑糊糊的状态吗？不会破坏掉你的变身？你不打算现在试试？"
"瓦拉斯塔兹告诉我这个变身不会被魔法破坏。"杰斯说："但是它只能持续两三天，而且需要一周多的时间来恢复法力。我在加拉达尔的时候已经用过一次了，现在估计刚刚能再次使用，我们现在还没看到悬槌堡呢，还是等到了那座城堡下面再用吧，我想应该没问题。"
"你说你在加拉达尔变成过兽人？"约林问。
"当然不是对你。"杰斯说："是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很明显被你们的盖亚安祖母发觉了。她希望我不要伪装直接跟你见面，所以我就这么来了。"
"之前我一直觉得那个老太婆有些装神弄鬼，认为她不应该领导我们。"约林·死眼说："但随着这些年过来，黑暗之门的失败，德拉诺的毁灭……我越发地意识到她对玛格汉有多么重要。她确实比我还了解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杰斯·塞索。"
第1266章 燃烧军团能够理解的交流
需要睡觉的几个人在破楼里简单睡了一会儿，天还没亮就继续上路了。
约林·死眼在前面带路，他从容地在各个转角和岔路之间行进，几乎没有犹豫和迟疑，让杰斯有些怀疑在跟随古加尔攻下这座堡垒之后，他到底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同时，这座依托着悬槌堡建起来的城市也是超乎杰斯预料的规模巨大。它还有好几个明显的城区，被人工修建起来运河划分开，就像是暴风城一样。在德拉诺碎裂之前，悬槌堡也同样是一座海港城市。
靠近城市外围的一些山崖，以及附近保留的还算完整的城区这时还有一些冒出来的炊烟，那应该就是约林说过的还愿意居住在这里的食人魔，或者那些仍然盘算着再次打回去从恶魔手里抢回故乡的散兵游勇。
不过至少在这些主城区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食人魔了，偶尔会看到一些到处走动的暗影议会兽人。
约林说他们实际上不是来巡逻的，而是来搜查宝物的。马尔高克的巫术家族和他手下的术士们在这座城市里保存了着高里亚帝国的无数珍贵遗产，虽然大部分都被古加尔和古尔丹掳走了，但城市里仍然残余着大量的魔法财富。
一路上杰斯一直都在翻看自己的法术手册，随着各种咒语学习的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需要随时翻看这本记录了。
暗影魔法的咒语不像法师们从学校里学到的奥术魔法咒语，它们大都由变体龙语和萨拉斯语写成，就像艾米所说的如同几何算术一般规整，到处都是规律而且经常还能互相对照印证。
而暗影魔法伴随着无数奇怪种族奇怪语言。念的标准的同时需要调动甚至操纵情绪，再加上还需要准备各种各样复杂的施法材料，灵魂碎片，恶魔或者其他生物的血……
尽管乌萨勒斯能帮着杰斯以足够浑厚的灵魂能量大力出奇迹，跳过许多繁琐的步骤还能达到更强的效果，但这不影响每一个咒语仍然是如同一本说明书一样复杂。杰斯的记忆力在巫师圣殿的学生们当中肯定不算差的，但到了这时候也觉得有些吃力了。
杰斯觉得虽然这里兽人们的暗影形态目前只是一个用来潜入悬槌堡的工具，但应该是很有改进空间的。莫洛菲尔从那些兽人术士身上骗来的卷轴一看就过于粗略了，应该是这里的统治者巴塔斯为了快点让这里的术士从实力上整体提高一个阶层而教学的"傻瓜版"。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到德拉诺还有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帮匕首会搜寻更多更强大的暗影魔法，包括进入虚空裂隙泰洛古斯的方法，暗影议会这里就是个相当不错的突破口。
下午天色刚刚有些变暗的时候，众人越过了一道被扯开的地缝，这一片地方就像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规模恐怖的地震一样，几乎看不到什么直立着的建筑，完全垮塌的碎石和木料堆在地缝的两旁。
再往前走，整个悬槌堡的气氛就显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地面上的植物眼见着枯萎无力，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明显的恶魔臭味。尽管因为被城墙和房屋遮挡着看不到远处，但杰斯知道，距离悬槌堡已经不远了。
他们刚走到一个狭小的巷子里，高处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众人躲在一旁一块石碑下面，直到天空中掠过去一道黑影。
那是一个急着赶路的末日守卫，手里提着一把比一个人还长的弯刀，很快就没了踪影消失在北边。
莫洛菲尔望着那个恶魔飞走，说："很多恶魔就在附近，主人，我们已经很靠近燃烧军团的领地了。"
杰斯看了看腰间的撒厄诺，这个小鬼干脆已经藏在包里只露着一个眼睛往外偷瞄。"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分头行动了？"温蕾萨问。
几个人包括约林都看向杰斯，杰斯说："就在这吧。"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恶魔包说："如果到时候需要你潜行去外面帮我们传递消息，撒厄诺，我希望你能比现在胆子更大一些。"
"我……没什么害怕的。"撒厄诺冒出头来说："主人尽管吩咐，我跟那些，恶，恶魔拼了！"杰斯瞥了它一眼，然后向眼前的精灵和矮人说："那么接下来你们两个就要小心了。"
"相信我吧，杰斯。"格瑞德说："在对付燃烧军团的恶魔方面，我和小精灵比你的经验要多那么一点，黑暗之门那里的恶魔可都是他们的精锐。"
"他说的不错，杰斯。"温蕾萨也同意道："更别说我们现在有库德兰大领主的护目镜，不会被隐身的恶魔抓住。"
杰斯知道她在黑暗之门的战斗完全拉开之前，曾经跟着希尔瓦娜斯和远行者们一起成功执行过偷袭艾瑞达人占领的哨塔的任务，所以也确实不怎么担心。
约林已经把护目镜摘下来进入了暗影形态，杰斯也抓紧披风，念诵瓦拉斯塔兹的名字写成的咒语，在一团火焰中化身为一个高大的暗绿皮肤的兽人。
跟杰斯变成的兽人相比，约林的个子矮了一大截，这个血环酋长的儿子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看了看大变样的术士，瞄了好一会儿说："你这副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杰斯·塞索。"
"我们比你更不舒服，兽人。"格瑞德说。
"我来这不是为了让你们舒服的。"杰斯说着再次闭上眼睛，抬起手引导暗影，放低姿态引导进入暗影形态。
当他满是肌肉的手臂和宽大的手掌被黑紫色半透明的奇异暗影能量遮蔽的时候，几个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等回到艾泽拉斯，我真得请瓦拉斯塔兹吃顿好的。"他问向索拉问："红龙喜欢吃什么？"已经变成一个绿皮女兽人的索拉，扛起一把废墟里捡来的兽人弯刀回答道："呃，我确实不知道。"
"魔法点心。"格瑞德说："克拉苏斯那家伙最喜欢吃自己用戏法变出来的玩意，根本不吃正经东西。"
"克拉苏斯可能是最不红龙的红龙了，格瑞德。"杰斯说："还是回去再说吧，我们走。"
离开小巷后很快就来到了一条满是裂痕与凹陷的平坦大道，尽头能看到一条通往高高山坡上的阶梯，在这里终于能一窥身处山坡最顶上的被厚重高塔与城墙包围的悬槌堡了。
尽管悬槌堡是食人魔们用无比巨大的石头和粗暴的方式垒起来的，所以风格看起来有些幼稚，就像是孩子们搭起来的一样。
通往悬槌堡路上的一些哨塔和城墙上有不少暗影议会的士兵正在放哨，更高处悬槌堡的塔楼上甚至还能瞧见末日守卫的影子。
考虑到它在这里伫立了至少数百年，再加上其中可能藏匿的数量庞大的恶魔……实在是没办法让人轻松地看待。
莫洛菲尔淡定地一路向前，朝着悬挂着暗影议会旗帜的台阶入口处而去，约林，杰斯和索拉跟在她的身后，尽可能地表现得恭顺。
杰斯本来还盘算着要怎么跟入口处的暗影议会说明身份，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阻拦这个陌生的魅魔，而莫洛菲尔也没打算跟他们说话，甚至看都没看就径直迈上阶梯，一路向上走去。
事情比杰斯预计的顺利得多，连约林心里都稍微溢出一丝惊讶的情绪。毕竟这些暗影议会的兽人竟然连问都不问，甚至有些兽人卫士根本连看都不看就放他们过去了。
杰斯觉得，当时在奥金顿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带着一身绿皮出现在那些秘教巡逻兵面前，而是一身红皮，再配合莫洛菲尔一起露面，可能真的连交流都不需要了。
走上一个平台靠近一座已经损毁的大门时，一个站在门口的恶魔卫士终于走出来拦住了这一队人的去路。
他微微低了低头，然后用低沉的恶魔语说："巴塔斯大人的魔法仪式正处在非常关键的时候，女士，他不希望被打扰。除非有来自卡拉波的极其重要的情报需要通报。"
正当杰斯心里盘算着上辈子对黑暗神殿的记忆，编出一个可能的重要情报让恶魔卫士放行的时候，没想到莫洛菲尔却抬起头只轻轻地吐出一个词。
"滚。"
恶魔卫士没有任何怨言地老老实实地让到了一边，抬起手里的长柄斧，莫洛菲尔便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从这个莫尔葛面前走了过去。
约林和杰斯对视了一眼，连忙带着索拉恭恭敬敬地跟上她的脚步。
第1267章 破魔殿
悬槌堡的邪能气息让其内部的空间都像是处于火炉内部一般烟熏缭绕，适合食人魔行走的，宽阔到不合比例的大厅，褐色的巨石垒起来的骇人高墙和石柱，让人走在其中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被抛弃在中央的孤独感。
杰斯本来以为悬槌堡大概已经被暗影议会改造成了一个独立于奥金顿之外的大本营，或许这里还有其他的，他不了解的暗影议会领袖存在。
不过，悬槌堡内部并没有像奥金顿的奥术圣殿那般经过大范围的改造，甚至没有悬挂多少暗影议会的紫色旗帜，而且也没有多少生活的气息。
这个城堡是被燃烧军团的恶魔绝对统治的，这里的恶魔也都是跟着军团的传送门从扭曲虚空中投送过来的，对兽人没有丝毫感情和顾忌。
身处其中的兽人，无论是那些手持武器的看守还是术士们，都随时处在高度的紧张中，不是对可能的外来入侵者的紧张，而是对那些监视着他们的末日守卫与恶魔卫士们的紧张。
大部分暗影议会的术士们除了进食，就是研究从悬槌堡里找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
他们经过的每一个大厅里都有各式各样的符石，或者食人魔的附魔武器，法杖魔杖等等被挂在那里。
每一个房间里都伫立着一个或者多个漂浮着的绿色邪能水晶，就像是日后遍布整个奎尔萨拉斯的邪能水晶一样，其中禁锢着仿佛魔眼一般的怪异火焰。
兽人术士们就靠着水晶带来的恶魔之力施加在那些法器身上，一点点将它们腐化，转化为能给恶魔们喂食的养料。
约林看到这一幕后，默默地将自己带来的"废灵魔棒"又往衣服下面仔细藏了藏。不知道这里的术士或者恶魔们有什么寻找宝物的特殊办法，尤其是那些跟着术士们行走的地狱犬，实在是不能忽视。
不过还好，莫洛菲尔相当自信地走在前面，帮他们挡住了大部分怀疑。这里的恶魔无论是恶魔卫士还是地狱犬都有些忌惮她的眼神，不愿意跟她直视。
偶尔出现的一些显形的魅魔就更是一样了，那些魅魔无论男女，就算是明显身着铠甲，或者被邪能强化过浑身燃烧着绿火的魅魔，看到莫洛菲尔都不愿意与之错肩而过，更希望早早地换路避开。
唯一不怎么畏惧莫洛菲尔的就是末日守卫，这些埃雷杜因本身就觉得自己是堪比艾瑞达人的优秀恶魔种族，自然不愿意向萨亚德屈尊。
不过即使是他们带着某种挑衅的意味望向这边，也是想在气势上与这个疑似从卡拉波来的萨亚德军官争个高低，反而无视了她身后的三个低着头行走的暗影议会兽人。
悬槌堡内部的走廊高处，到处悬挂着风干的食人魔头颅。
杰斯最初看到一群兽人聚餐吃肉的时候还有些好奇，外面也看不到有暗影议会的成员捕猎，附近除了会飞的风鹏和居住在山里的山丘戈隆也没有其他的大型生物可以取肉，这些人的烤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随着挂在高处的食人魔的脑袋，随意地堆在墙边的高里亚仪式饰物越来越多，甚至多到连他们这些被食人魔袭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都觉得不舒服的地步，杰斯也就大概明白了。
跟着约林的提醒，莫洛菲尔领着几个人来到了一座相当宏伟的厅室门口。
从这里往里面窥视，大厅的石柱上刻了不少食人魔魔法符文，从符文上残留的能量来看，应该是奥术能量符文。
大厅中央有一个末日守卫正在对着一个被束缚法阵困住的，比这个恶魔还要高大双头食人魔巫师抽取法力。
那个食人魔巫师虽然个头比布莱卡特也差不了许多，而且从身上暗紫色的符文华丽外袍来看他过去很可能是高里亚帝国的贵族，但这会儿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发出一丝丝低沉的哀嚎。
约林看了一眼那个食人魔，然后回过头来用血环氏族的土话骂了一句，说："不是这里，我们可能要去马尔高克的宫殿那边看看了。杰斯·塞索，你不是说你们有能够窥见奥术节点的魔药吗？"
杰斯从药水袋里把卡德加送给他的药瓶递给约林说："喝一半。"
兽人"唔"了一声，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巡逻的，然后往嘴里倒了半瓶。
杰斯接过来把剩下半瓶倒进嘴里，刚把空瓶子放进袋子里，就觉得视野周围迅速被一些恍惚的淡紫色魔光覆盖。
很难说是卡德加这瓶药的效果太强还是太混乱，杰斯一下子觉得这些奥术魔光的力量快要把他平常的视觉给混淆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辨认好了喝下药水前看到的东西。
北边一片灿烂的仿佛银河中心一样的紫光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大概就是魔网节点的所在了。
但现在问题来了，这瓶药水只能让人感觉到附近魔网的存在，但又没给你从"现实世界"里划出一个行进路线图，所以还是得靠约林。
"怪了。"约林低声说："魔网节点竟然不在马尔高克的宝座下面，而在更外围的破魔殿。"
"联盟那边猜测大概是德拉诺的撕裂导致了魔网节点的大范围偏移。"杰斯小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约林望向这座大厅里另一边的门洞说："那我们的运气不错，古加尔那个家伙凭着古尔丹给予他在暗影议会里的无上权力，禁止血环氏族靠近高里亚的元首之座，所以我不太熟悉靠近那里的宫殿。但废灵者们所在的破魔殿我还是很熟悉的，我们走，莫洛菲尔女士，走那边——"
莫洛菲尔点了点头，朝着约林所指的东北边的走廊走过去。
一般来说被燃烧军团占据的地方，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邪能魔法装置，黑色的塔柱，燃烧着邪火的锅炉，用来喂食恶魔或者给传送装置供能。
黑暗之门附近，后来遍布整个外域的铸魔营地，还是被燃烧军团占领的地狱火半岛都是一样。但是悬槌堡里没有这些东西，到处弥漫的邪火焦臭味都是这里居住的过多末日守卫和邪能水晶带来的。
杰斯想起奥蕾莉亚告诉他的，一旦这里的魔网节点枯竭，整个悬槌堡一定会支撑不住萨格拉斯权杖残余魔法的吸力，与德拉诺崩塌的部分一样跌进虚空里去。
再联想到游戏中，外域暮光岭传送门的所在也是在群山当中，不是在成片的断壁残垣的包围下……也就是说，燃烧军团的传送门可能就在他们进入这座食人魔城市之前时望见的深山里。
艾瑞达人肯定比联盟远征军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这个地方当作卡拉波一样的长期据点经营。
经过满是裂缝和垮塌砖石的长步道，莫洛菲尔在一群群来回兜转的小鬼的视线里走上一道道台阶，按照约林指示的方向进入一座旋转的长廊。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长廊里都只剩下了邪火水晶映出来的绿色火光。但同时，杰斯也能瞥见身下那银河般的光辉愈发地灼眼，很明显，这条旋转的长廊就是围绕着所谓的破魔殿建成的。
杰斯记得在游戏里，从城市外围进入悬槌堡，很快就能来到破魔殿，而从破魔殿走上楼梯，穿过一个大厅和一条步道就能来到元首马尔高克的宝座大厅。但在这里走起来要麻烦很多，城堡内部的结构也更容易让人迷糊。
当然，游戏为了降低地图的复杂程度，很多地方都是用加载读条跳过的，所以实际上到底是什么结构也不好说。
莫洛菲尔带着三个兽人绕到了破魔殿的大门口，远远地杰斯就注意到门口上漂浮着的一层泛出紫色魔星的厚实奥术护盾。
那个门口甚至没有像悬槌堡大门一样的恶魔卫士看守，甚至连这条走廊的巡逻都十分稀少，只有几个魅魔和陪伴她们的暗影形态兽人术士，那道大门几乎就等于空荡荡地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