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关于精神魔法，他应该没有骗你。"莫洛菲尔抬了抬手说："但是这件斗篷的能力绝不止强大的抗力和精致的外表……还明显隐藏着更不一般的力量，火焰的力量。"
杰斯动了动嘴唇，盯着莫洛菲尔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主人？"魅魔笑着用蹄子拨了拨杰斯的小腿说："还是说死亡之翼的儿子非要跟你卖个关子，让你自己去发觉？"
"之前你那件斗篷可以让你变身成兽人，难道这件斗篷能让你变成什么更骇人的事物，例如龙兽？在龙喉的地穴里我倒是对那种怪异的生物没多少注意，但一想到我可爱的主人也能变成那副模样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说着她又坏笑着靠这边坐了坐，杰斯看着她的模样摸了摸鼻子，低声说："这倒不是。这件斗篷可以让佩戴者，呃……飞。"
莫洛菲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哈！"
小鬼刚笑出一声就被魅魔的尾巴死死缠住勒紧脖子，下一个"哈"也变成了一声尖利的"咿"，紧接着被甩出窗口去。
魅魔又把视线盯向杰斯，杰斯用力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他就是这么说的。"
"这要怎么飞？"莫洛菲尔问着把斗篷整个脱下来摆到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杰斯仔细将斗篷整理起来，用一张亚麻布盖好说："萨贝里安说这件斗篷的烈焰之力可以使擅长操纵火焰的穿戴者飞到空中，而我身体里流着红龙女王的血，应该比他还清楚。
"但我确实不清楚……"
"很多兽人都知道祖鲁希德在为黑手酋长效忠的时候，仍然保持着萨满祭司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德拉诺还是艾泽拉斯的元素仍然愿意维持对他的信任。而这大概也是奥拉斯塔兹和众多红龙错估了对手的原因之一。"
"萨贝里安告诉我之前祖鲁希德就可以利用这件披风借着烈焰的力量飞行，只不过从格瑞姆巴托回到影月谷之后他再也没有尝试过罢了。或许这也与他的特殊之处有关，他是个兼备了元素信任与暗影力量的兽人酋长。"
"就像你一样？"莫洛菲尔说。
"你这么说就有点奇怪了。"杰斯将斗篷收拾到箱子里，接着说："我猜这可能与死亡之翼有关，艾泽拉斯的众多火元素与大地元素都愿意听命于黑龙，或许最初死亡之翼正是伪装成元素的声音欺骗他为自己盗取恶魔之魂的……"
"这很有可能。"莫洛菲尔说："施法者失去了自己所依靠的力量后，最容易让他产生依赖和信任的方式就是力量的回归，即使是虚假的回归。死亡之翼正好把握住了他的弱点。"
杰斯斜了她一眼，点点头说："无论如何，这段时间蛮锤要塞刚刚完成了一次突袭，温蕾萨和格瑞德也需要时间恢复，一方面我也需要等卡德加大师回到伊尔加拉之塔具体商量接下来的事。加上前往戈尔隆德的远行者那边还没有消息，所以正好有时间能休整一下，顺便看看这件斗篷到底该怎么用。"
"那你也有更多的时间能陪我了，亲爱的。"莫洛菲尔笑着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说："你知道要正面对抗一头暗影巨龙，又干掉一个变身的强大龙兽要消耗多少法力吗？"
"需要吗？"杰斯侧了侧脑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正面接下了一次吐息，感觉也没什么。"
"说不定会有什么未被发觉的隐蔽损伤呢，让你最忠诚的仆人帮你仔细检查一下？"莫洛菲尔慢慢将手伸进杰斯的衣领里。
当她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锁骨的时候，杰斯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说："我很高兴，莫洛菲尔。"
"真是惊喜，我还以为我们最后一次已经给你弄出精神阴影了呢。"莫洛菲尔说。
"我不是指法力的事。"杰斯抓着她的手说："我是说我很高兴你恢复了原本的状态，之前我担心是那本恶魔的名册给你带来了未知的影响。"
莫洛菲尔慢慢松开杰斯的脖子，把他推到床上，俯身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别忘了，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基尔加丹了……而你甚至不是我第一位面对基尔加丹的主人。"
"你是说布鲁塔卢斯。"杰斯说。
"是，我本以为……"莫洛菲尔轻声道。
"你以为我最终会像他一样投降军团。"杰斯说。
"别怪我这么想，基尔加丹向你给出的条件远比给布鲁塔卢斯的要丰厚得多。"莫洛菲尔一边说着，眼中摇晃着燃烧的情绪，"萨格拉斯权杖，献祭了无数最强大的魔魂打造出来的至高法器，足以扭转虚幻与现实的界限……你难以想象这对无垠黑暗里的无数恶魔们拥有多么大的吸引力，甚至连我都……"
说到这，她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但我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欺诈者……我现在甚至能猜到他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用他自以为高贵的丑陋面容凝视着扭曲虚空，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模样。而你拒绝了他，亲爱的，甚至……考虑的时间比我剁下布鲁塔卢斯的双手用的时间还少呢。"
"那么，这还算盲目的乐观吗？"杰斯问。
"嗯，你是说基尔加丹？"恶魔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笑容，然后低头轻吻了一下杰斯的上唇。
第1316章 未被发掘的天赋
清晨，杰斯爬上城墙往西北边望去。
前几天龙喉要塞胜利之后，库德兰·蛮锤往奥蕾莉亚要塞和荣耀堡都派了狮鹫骑士，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尤其是萨格拉斯权杖还在德拉诺的消息通知剩下的两位洛萨之子的领袖。
现在至少奥蕾莉亚队长应该已经知道了，或许已经动身往这边赶了，荣耀堡那边的达纳斯将军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除去两位领袖的回信，那就是前往北方寻找先知维伦和大法师瓦格斯的那群远行者了。
自从沙塔斯城陷落之后，即使是很多德莱尼也都不知道先知维伦的下落。考虑到他们是为了躲避兽人和恶魔的追踪，隐姓埋名不愿意露面，难以寻找下落也算正常。
但是如今德拉诺已经被萨格拉斯权杖的魔法结界包围，他和奥尔多祭司们所期待的纳鲁们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按理来说，最理智的选择难道不是主动找到联盟远征军，至少也应该回到已经被奥尔多重新统治的沙塔斯城，联合尚能联合的任何力量做最后一搏吗？
其实杰斯最担心的是，维伦可能预见到了一些他所不了解的事，或许与远征军有关，或许与燃烧军团有关，所以才决定一直不露面。
尤其是昨天晚上与莫洛菲尔谈过之后，杰斯越来越觉得，或许维伦也已经察觉或者看清了基尔加丹的阴谋，并且觉得远征军很可能会像兽人一样被基尔加丹利用，因此才打算一直躲藏，以求为德莱尼在即将到来的"末日"里寻求生存的机会。
或许他应该亲自找到维伦和他的追随者们说明情况，毕竟要是最终不得不跟燃烧军团决战，这位数万年前的阿古斯领袖绝对是一位重要的战力。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一些胡思乱想。影月谷被邪能与暗影所围绕，不断地被从卡拉波吹来的邪恶气流吹拂着，无论谁都容易把事情想得越来越坏。
没准维伦只是单纯地藏得太好了，毕竟在基尔加丹疯狂追杀了几万年之后还能幸存下来，肯定是有点东西的。
"杰斯。"
身后传来温蕾萨的声音，杰斯转过头去，正看到这位游侠一路小跑顺着阶梯来到城墙上。
她皮肤上的暗影腐蚀痕已经很淡了，但动作好像还是有些不太灵便。
注意到杰斯的眼神，她稍稍地叹了口气说："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对吧。"
"我们都是血肉之躯，温。"杰斯将精灵抱在怀里轻声说："还记得黑暗之门吗？我被自己的暗影魔法弄到差点死掉，睡了几个星期才醒过来……"
"我敢向你保证，那时候我承受的暗影伤害肯定比不上一条支撑着虚空幽龙法力的暗影通道。祖鲁希德可是从萨格拉斯权杖那汲取的力量，而你只休息了几天就已经能跑能跳了。"
"血肉之躯。"温蕾萨咂咂嘴说："在那个龙喉要塞的地穴里我确实是被暗影通道折磨的直不起身子，但我还没瞎呢，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站在那头龙的面前，就那么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了她的吐息？"
"我喝了毁灭药水。"杰斯耸了耸肩说："卡德加大师能用那瓶药水拼出一个浮岛来，我只是勉强幸存，真的不算什么。"
"嗯，稍微让我觉得好受一点了。"温蕾萨说。
两个人在城墙上散步，游侠一边走一边小声道："说起来，莫洛菲尔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杰斯咽了下口水问："什么意思。"
"我说那场战斗，她先是挡住了那头暗影龙，然后与轻易地击败了那个龙兽。"温蕾萨说。
杰斯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她刚刚抽取了那本魔典的力量，那可是基尔加丹留在德拉诺的东西。"
"力量不是最重要的，杰斯，那是我难以超越的战斗技巧。"温蕾萨摇摇头说："她是个天生的战士，跟我以前遇到的所有萨亚德恶魔都不一样。或许那次在暮色森林里我还能勉强跟她过招，现在我想就算是让我用上绿龙们送给我的那柄弓，也不可能打赢她了。"
"唔。"
"你‘唔’什么？"
"呃，同意。"
"你同意……"温蕾萨瞄了一眼旁边经过的矮人卫士，用萨拉斯语着急地说："快想想办法啊，我不想被她这样压着，难道真要让我找一个恶魔去学习战斗技巧吗？"
"找你的大姐？"杰斯提议。
"她……很忙。"温蕾萨叹了口气说："就算是我们将来能回到艾泽拉斯也是一样，更别说多半要在德拉诺一直住下去了。当然我不是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如果在这里的话，姐姐肯定要尽可能地把时间都放在远征军身上，要么就是图拉扬元帅身上……"
"卡德加大师在法师塔里留了很多魔法典籍，大多数都幸存下来了。"杰斯指着远处被炸掉一截的法师塔说："你比我的奥术天赋可是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你有没有考虑过走这条路？"
"考虑过。"温蕾萨说："但过了十二岁就不考虑了。银月城的每一个年幼的孩子都有一颗成为远行者的心，毕竟书本和咒语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就算是对奎尔多雷也是一样，所以法瑟林学院的老师们必须督促着他们认真学习，以免落下功课。"
"但对我呢，温蕾萨·风行者小姐，你跟他们不一样，你的学业是为了将来进入远行者部队做准备，就像你的两位优秀的姐姐一样。"温蕾萨怪里怪气地学着一位年长精灵的口气用萨拉斯语嘟囔着："换句话说，那就是你在奥术上是个白痴，早点认清现实吧小东西。"
"没准是因为你真的是个天生的游侠，去当魔导师就浪费了。"杰斯说："你的老师凯法尔曾经说过你在那群学徒里有多么优秀，即使是老师们也没法与你相比。而且你还能跟动物说话。"
"每个资深的远行者都可以与动物说话。"温蕾萨说："而且有一些甚至可以跟树说话，就像索拉一样。我也可以，只是没那么熟练就是了。"
"奥蕾莉亚和希尔瓦娜斯也可以吗？"杰斯问。
"她们。"温蕾萨抿了抿嘴唇说："应该也可以吧。"
"不过希尔瓦娜斯说过我掌握得比她好。"她得意地补充道。"但是她们两个都几百岁了。"杰斯说："你多大了？"
"二十多岁。"温蕾萨说。"多多少？"杰斯问。
"反正是学徒的年纪，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温蕾萨瞪着冰蓝的魔眼说。"我还以为你们精灵不在意年龄呢。"杰斯说。
"奎尔多雷！"温蕾萨咬着牙强调道："但是年龄能决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比同龄人强！"
"那我当你不超过一百岁，奎尔多雷。"杰斯说。
"那也多太多了。"温蕾萨小声说。
"方便计算。"杰斯说："那么远行者里有多少像你一样水平的游侠？我是说跟野兽对话，跟植物对话……"
温蕾萨白了杰斯一眼，一边回忆着什么一边说："包括她们两个在内，还有哈杜伦·明翼队长，洛瑟玛·塞隆领主，维恩雷队长，凯法尔老师……"
"他们谁比你年轻？或者说谁不到一百岁？"杰斯问。
"别打断我……"温蕾萨叨念着，但是数名字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算是，没有。"
杰斯接着说："你拿到贝拉努尔那张弓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学习就掌握了那道泰拉尔教给你的自然魔法咒语，而格瑞德怎么都学不会，尽管他也很想试试。更不用说阿莱克斯塔萨女王送给你的那个耳坠，温……你就没有考虑过为什么红龙女王挑选那个送给你吗？"
温蕾萨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确实没仔细想过，你是觉得我在自然魔法上面有天赋吗？可是我向来都是用那些招数骗野兽来烤着吃的……"
"索拉一直都是生吃的。"杰斯说："我们的‘丛林守护者’，如果你亲眼见过那副场面就不会在意自己之前对大自然干过的事了。"
温蕾萨憋了一会儿笑，然后说："那我去问问索拉。"
"好。"杰斯说："祝你好运，温。"
游侠走出两步，又撤回来开心地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但接着就像是触电了似的慌张地说："该死，牧师跟我说暗影腐蚀病好之前尽量小心，别触碰他人的皮肤……"
"这个其他人包括我吗？"杰斯微笑着问。
游侠这才想起什么来似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拧了一下杰斯的鼻子说："那算我多虑了，杰斯·塞索。"
第1317章 明修栈道
"卡尔勒兹。"
杰斯半闭着双眼用意识凝望虚空，在小鬼的注视下引导着燃烧的法阵。
这次他试着使用几枚普通的灵魂碎片作为能量的来源引导这次沟通的仪式，测试一下是不是他对这个咒语的熟练程度，让他的法力消耗更具效率了。
灵魂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就在他以为这次可能要再次失败的时候，另一面的恶魔响应了他的声音。
"主人……"
"你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杰斯说。
"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已经有了长足的增长，我的主人，而这不仅仅是因为艾瑞达人的魔典。"卡尔勒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