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你是温蕾萨的爱人，同时卡德加也愿意信任你，而你确实是个值得人尊敬和佩服的人，我不怀疑这一点。同时我也可以跟黑龙暂时联合，尽管他们曾经与我们作战，在多次战役中让我们损失惨重……只要他们不站在恶魔那一边，同时他们珍视自己的子嗣和族群，让我认定他们并非是不能理解的扭曲怪兽。"
"但是萨格拉斯权杖……我本以为卡德加会跟我有同样的疑虑。当然，如果他确实认为这可行，那么我选择相信他，也相信你。"
"卡德加跟我，都觉得这是一个陷阱，图拉扬。"杰斯说。"恶魔的陷阱？"图拉扬问。
"是。"杰斯说。
图拉扬松开了紧抓着一旁墙缝的手，像是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气说："黑龙告诉我们那柄权杖就在德拉诺的时候，连我面对法师们的热情都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你提出要先跟卡德加商议，我想我可能会一时脑热做出会后悔的决定。"
"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好哪里不对，我向牧师们求助，但圣光也无法驱散我心底的阴霾，一直到现在，如果不是你刚刚跟我说明……"
说到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盯住杰斯的眼睛说："圣光在上，杰斯，我真不敢想象这段时间你到底承受了什么。"
"温蕾萨呢，还有格瑞德·雷拳领主，索拉·幽影女士，他们知道吗？"
"他们知道了。"杰斯微笑了一下说："所以只要你们还愿意相信我，这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图拉扬点了点头，说："关于搜寻权杖下落的事，我打算先找人去地狱火堡垒探查消息。毕竟我们刚刚重创了龙喉要塞，当下玛瑟里顿和他的黑暗神殿肯定戒备森严。毕竟恶魔跟我们一样清楚黑龙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形象进行欺骗。但你现在还确定要去吗？如果恶魔打算用萨格拉斯权杖作为骗局引你进去，那这就几乎是自投罗网。"
"基尔加丹需要的是一个能拿起萨格拉斯权杖的杰斯·塞索，而不是一个死掉的没用的尸体。"杰斯说："更何况现在积极寻找萨格拉斯权杖才是他想要让我们做的，图拉扬，这也就意味着在我们找到权杖之前，基尔加丹应该都不会派遣军团猛攻我们的要塞。"
"但是他们一直在做准备。"图拉扬说："军团的结界封锁了我们与外界的沟通，但军团自己仍然有源源不断的士兵通过他们的传送通道进入德拉诺，以弥补恶魔名册丢失带来的劣势。"
杰斯说："所以我要表现得积极一点，就当是让基尔加丹知道我已经上钩了，军团就不会急于进攻。这就是我们寻找其他方法破局的基础。"
"我也这么认为。"图拉扬说："既然这样我就完全放心了。"
"还有一件事。"杰斯说："萨贝里安有没有跟你提到，黑龙愿意帮助我们远征军从荣耀堡和奥蕾莉亚要塞运送士兵？"
"他们竟然愿意？但是他一点都没有跟我提起。"图拉扬说。
"这些黑龙……"杰斯看了一眼门外，说："他们不会主动提出帮助的，图拉扬，所以你要找个时间跟那个王子谈谈，当然是以请他们帮忙的姿态，这样他们才愿意答应你。之前他已经向我许诺了，我猜现在他们是在等你和库德兰的态度。"
图拉扬微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
"啊，对。"圣骑士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饱满的淡蓝色水果说："奥蕾莉亚从那边带过来，说要给你尝尝的。"
"帮我谢谢奥蕾莉亚。"杰斯拿过来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简直不像是野生的。天知道在恶魔降临德拉诺之前，这里到底有多少珍奇又宝贵的物产。
离开要塞来到外面，杰斯往酒馆那边看了一眼，心想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格瑞德跟他们喝酒。这时旁边突然窜过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原来是针焰。
她这会儿已经跑到一头黑发成了脏乎乎的一团，浑身的衣服也弄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人类是怎么穿衣服的，所以用魔法瞎糊弄了一通，只是装成有衣服的样子。
"杰斯·塞索！"针焰站定了，从腰间拔出一把矮人匕首说："我听父亲说你们打算去兽人的地盘冒险，我也想要去。"
"不行。"杰斯说："格瑞德不是说要带你去喝酒吗，你怎么没去？"
"别说其他的事，你是不是小瞧我？"针焰伸手抓住他的腰带说："我也会变形，我是这座堡垒里第三个会变形的黑龙，那些红龙一个都不会！我也可以学着变成兽人，我见过兽人。
"松手。"杰斯指着她的小脏手说。
针焰不高兴地松开手，安格莉丝塔的鲜红束带上已经多了一层黑漆漆油乎乎的污渍。杰斯皱了皱眉，攥着腰带搓了搓没搓掉，于是无奈地问："你会兽人语吗？"
"洛克-塔！"
这头小黑龙几乎是完全用龙语的发音方式吼了出来，杰斯笑了一声问："第二句呢？"
"不会了。"针焰老实地道："但我学语言很快，就像我学人类的语言一样，杰斯·塞索，只不过我之前不屑于学兽人的语言而已。说不定等你们打算走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他们的蠢话了。"
杰斯倒是不怀疑这一点，龙类学习凡人语言的速度确实离谱的快，而且学得又快又好，还跟年龄没什么关系。
"但这次我跟你父亲不是去打架的。"杰斯说："那里不适合你这样的战士，以后再说吧。"
"好吧，那等你下次出去打架，一定要带上我。"针焰说。
"好。"杰斯随口应付道。"我知道你说到做到！"
黑龙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又转身跑得没影了，然而杰斯这会儿已经开始后悔应下这一句了。
第1323章 出发，地狱火堡垒
前往北方刀锋山寻找维伦的远行者小队一直没有消息。
不过从他们出发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到龙鹰的旅行速度比索拉慢一些，而在刀锋山那样上下起伏地形恶劣，又到处都是戈隆游荡的地方旅行又极其困难，再加上从远征军的地图上看刀锋山比纳格兰更远，飞过去还要绕过赞加海……
所以，杰斯他们来回纳格兰都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着急也还为时过早。
只是那支远行者队伍不仅要寻找维伦，也是为了跟肯瑞瓦村和大法师瓦格斯联系上，他们没回来，肯瑞瓦村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
但是蛮锤要塞的远征军们不能一直干等着北边有了反应才行动，所以现在只能像萨贝里安说的，依靠黑龙的魔法了。
商议过后，格尔洛里奥负责扮成噬骨氏族的兽人前往安波里废墟附近打听消息，萨贝里安与杰斯一起前往地狱火堡垒。剩下一头成年母龙虽然会变形，但她还要看守和保护剩下的年轻黑龙们，黑翼不能倾巢出动。
"你的披风坏了，要怎么变成兽人？"格瑞德端着酒杯问。
"萨贝里安可以把我变成兽人。"杰斯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说："但是不能像之前那件披风一样施法，就像是之前瓦拉斯塔兹被我弄丢的那个宝珠一样，魔法干扰可能会让伪装露出破绽。不过好处就是只要有他在，随时可以帮我修补魔法，这样就不用担心魔法过了持续时间失效之类的问题。"
"你确定不需要我去吗，杰斯？"索拉问。
"蛮锤要塞更需要你。"杰斯说："针焰也更需要你照顾。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如果你想要让她明白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苦心……你就最好多花时间陪陪她。更何况这次我们去不是为了战斗的，就算是最后真的战斗，有萨贝里安在旁边，如果我们打算逃跑，你觉得地狱火堡垒里那些邪兽人真的能拦得住他吗？"
"你说得对。"索拉摇了摇头说："或许是偏见作祟吧，我实在是很难完全信任萨贝里安王子。"
"没关系，索拉，他的龙蛋和幼龙们现在都在我们手上。"格瑞德笑了一声说："如果他搞什么阴谋诡计，那就等着回来吃奥雷巴油煎蛋吧！"
听到这个菜名索拉吓得一阵手抖，但又因为黑龙的把柄确实在远征军手上，应该不会敢弄什么大动作而稍微安了点心，最后无论是脸色还是心里的情绪都纠结成了一团。
"不过那头黑龙这么痛快地答应图拉杨元帅渗透兽人的堡垒，甚至还愿意主动用魔法帮忙，我还是挺没想到的。"矮人喝了一口淡啤酒，抹了抹胡子上的泡沫说："想想之前他们已经都穷途末路了，在与我们结盟这件事上还扭扭捏捏的……我听温蕾萨说萨贝里安那个手下连来蛮锤要塞商量结盟的事都要吓唬大家一阵！"
"萨贝里安王子本来就喜欢混在凡人当中，连我的同族们都知道。要我说，死亡之翼化身为那个奥特兰克贵族潜入洛丹伦联盟很可能也是他的主意。"索拉说："他被兽人囚禁了那么长时间，这次有机会报复他们，肯定不会错过。"
"我还是觉得应该等大法师瓦格斯回来。"温蕾萨说："据说他的魔法甚至可以让人学会兽人语，到时候别说我和索拉了，连格瑞德都可以陪你一起去，这样也更保险一点。"
"我也更希望是这样，但现在北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图拉杨也是这么觉得的。"杰斯说。
"不过你确定瓦格斯大师的魔法能让人学会兽人语？"
"至少奥蕾莉亚是那么说的。"温蕾萨说。
"确实有咒语能让人学会其他的语言。"索拉说："那位瓦格斯大师可能是将不同的魔法和咒语进行了巧妙的结合……"
"那我之前费劲心力学会了兽人语岂不是白费力气。"杰斯说。"咒语总是有破绽的，杰斯。"索拉说。
除了地狱火堡垒的任务，这天晚上大家闲聊了不少其他的东西，不过整体的氛围还是有些低落。
毕竟这伙人已经习惯了一起外出，互相配合着解决难题，一起承担危险。这次要杰斯一个人出发，因为《邪名之书》的力量过于明显，甚至不能带上莫洛菲尔，所以总是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巧的是同样要面对一头可怕的黑龙，也要面对一群兽人……
虽说这是一次渗透行动，如果计划顺利应该不会爆发冲突，但杰斯还是将最基础的法力药水和暗影防护药水准备好，以免出现意外。
到了出发的时候，他来到要塞中央的操场上，萨贝里安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打量了一下杰斯说："我要你带上的那件斗篷呢？"
"在这里。"杰斯拍了拍提着的包裹，说："你不会让我在这群红龙的注视下披上吧？"
"为什么不？"萨贝里安说："你跟红龙们的关系这么亲密，正好可以披上一身红龙的皮加入他们当中。"
说完黑龙得意地笑了两声，杰斯说："你让我带这件披风来就是为了开这个无聊的玩笑？"
萨贝里安像是被扫了兴似的转了一下眼球，然后说："当然是因为在地狱火堡垒当中，披着一件红龙的皮肤做成的披风是地位的象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艾泽拉斯的征服者，红龙的奴隶主，生命女王阿莱克斯塔萨的典狱官……知道为什么龙喉碎天者在部落里的地位这么高吗？就在这里了。"
"实在是让我没办法相信你。"杰斯说："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看我笑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萨贝里安说："同时也是为了看你的笑话。"
杰斯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黑龙继续道："所以为了我们的身份更有说服力，在地狱火堡垒里更能取得更高阶的秘密，你到底穿不穿这件披风？"
"到时候再穿，该死的。"杰斯说："但是这是奥拉斯塔兹的皮，而且是你的父亲亲手制成的，在邪部落里会不会拥有过高的辨识度？"
"奥拉斯塔兹的体形比我也差不了太多。你不会以为他的全身只剩下这一块好皮了吧，嗯？"萨贝里安说："在我的父亲取用了这块皮之后，龙喉要塞也用他剩下的躯体制作了一些其他的披风，其中有些丢失或者摧毁了，有些还留了下来。祖鲁希德的这件一直被他珍藏着，就算是龙喉要塞之内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你就给我放心吧。"
杰斯看着手里的包裹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黑龙瞬间被一片砂石与烈焰包围，黑暗的龙卷旋转着升腾，从中突然伸出一只堪比大小堪比一个帐篷的龙爪将杰斯薅住，然后他就感觉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台地上了。
当然这不是什么台地，而是萨贝里安的脊背，杰斯立刻抓着黑龙背上如同紫红色墙壁一般的帆膜稳住身子试着到处观察了一下，但这身躯宽阔到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景象，周围也是一片黑暗的混沌。
两边宽阔的巨翼缓缓地扇动着，掀起起伏的黑风，满是邪能恶臭的气流强烈到杰斯连自己喊出来的话语都不太清晰。
"非常感谢，萨贝里安！我还以为你打算抓着我一直飞到地狱火堡垒呐！"
听到他的话，黑龙扇动巨翼的幅度降低了一些，周围的气流也变得略有些缓和。这时他用无比低沉的嗓音说："不要告诉别人你曾经坐到过我的背上，杰斯·塞索。"
"我保证不说！"
虽然这么喊着，杰斯脑袋里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回到蛮锤要塞就跟格瑞德吹牛他坐过黑龙王子背上的场景了。格瑞德的反应绝对会特别有意思。
要他错过这个炫耀的机会，绝不可能。
最多就是保证别让格瑞德说出去就是了，还有温蕾萨，还有索拉，还有老爸老妈，还有艾米……
……最多就是艾米了。
"刚才还有一件事没有说明白！"杰斯扶着他翼膜间的骨头大吼道："我们是不是需要编出一个身份？"
"当然是龙喉兽人。"黑龙说。
"你不担心会有龙喉要塞的幸存者逃到地狱火堡垒揭穿我们？"杰斯问。
"为什么要担心。"黑龙王子得意地笑了两声说："我们比任何一个活下来的龙喉兽人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到底谁真谁假……还不好说。"
"更何况，杰斯·塞索。"
这时萨贝里安侧过脑袋来，杰斯这才瞥见了前面黑影里若隐若现的那颗释放着暗黄色魔光的可怖巨眼。
原来之所以这里看不清楚下面和周围的天空，是因为萨贝里安已经飞进了影月谷的灰暗云层之中……
"你去过了格瑞姆巴托，见过了祖鲁希德的副官耐克鲁斯，这就是为什么瓦拉斯塔兹送给你那件亵渎了黑翼的附魔披风。别以为我没有猜到你是怎么作弄他们的，所以在扮演龙喉兽人这方面，我已经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了吧？"
第1324章 两个兽人
在萨贝里安的背上与在索拉的背上可完全不是一回事，索拉靠着梦境之力飞行，在上面即使是安稳地坐着也没什么，甚至有时候还能睡一觉，只要找个办法把自己固定在她背上的犄角上面就可以了。
然而萨贝里安的体形比索拉大得多，但却没有大型客机相对更平稳的体验，狂暴的暗影之流不间断地呼啸而过，杰斯不得不紧抓着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坚持着，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把从龙喉要塞深处抽取过来的虚空龙的法力全都给使出去了。
但无论他怎么劝告萨贝里安最好慢一点，平缓一点，那头黑龙都充耳不闻，就好像"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就不配爬上我的背"似的。
支撑了一段时间后，他不得不披上奥拉斯塔兹的皮，当那厚实的斗篷包裹在身上的时候，果然连黑龙脊背上的狂暴黑风都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