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一个兽人萨满交给我的。"杰斯说："他希望我带着这颗石头回到这里。"
"兽人萨满？"萨贝里安问："怎么还会有……"
"他们隐居在奥特兰克的雪谷里。"杰斯说："就是那群被流放的霜狼氏族，有一个雷神氏族的兽人躲藏在他们之中。"
"啊，我知道那群异类，不过你应该知道霜狼和雷神是一对仇敌。"萨贝里安说。"我知道。"杰斯说："就像我们和黑龙一样。"
萨贝里安笑了笑说："那个兽人也像阿莱克斯塔萨一样向你允诺了什么好处吗？"
"没有。"杰斯摇摇头说："他倒是说过这枚石头或许会帮上我的忙，虽然在悬槌堡的时候我很确信纳格兰的元素确实帮了我们一把，但我也不知道跟这枚石头有没有关系。"
黑龙王子收起笑容，他盯着灌木下面沉默了一会儿说："很难想象你会这样帮助一个兽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杰斯说。
"如果你真的有命回到黑暗之门另一边的话。"黑龙看过来说："就带针焰去红龙那里吧，我不再阻挠什么了。"
"你改变主意了？"杰斯说。
"但前提依旧是她必须愿意。"萨贝里安说："别让我后悔。"
第1331章 财团的计划
萨贝里安一路朝着虚灵卷轴上记录的位置上飞去。进入刀锋山之后，扫视着褐黄色的荒坡和山崖，杰斯还有些担心可能会很难找到虚灵据点的所在，不过当靠近了那个位置后，他一下子就理解了虚灵所说的"那个地方会非常好找"是什么意思了。
虚灵的据点粗略地看去就像一个驻扎在蛮荒星球上的高科技殖民文明的营地，淡紫色的奥术光芒，各种不明金属材质的支架，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
黑龙王子降落在一道崖头上远远地观察着那个营地，问："你是打算以兽人的身份去见他们？"
"我想还是以本来的样貌去吧。"杰斯说："毕竟我是代表图拉杨，代表远征军士兵们来的，别把这件事弄得太复杂。"
"但是他们在等一个兽人。"萨贝里安说。"那他们等不到了。"杰斯说。
萨贝里安微笑了一下转换成人类的形象，两个人一起走下山坡，刚进入一片稀疏的林子周围就有几个淡白色的光影闪烁起来。
这些幻影里走出几个虚灵，他们个个手持薄玻璃般的泛光剑刃，身形飘忽不定，就像是脆弱的可能随时崩溃的视频讯号一般。
"非常华丽的位面变换，诸位。"萨贝里安抬起双手说："我们是带着善意来到这里的，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我们不是为了你们来的，人类。"其中一个比较清晰的虚灵走到面前用相当标准的洛丹伦口音的通用语说："刚才有一头体形异常巨大的黑龙降落在这附近，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那头黑龙是追着我们来的，找不到我们的踪影之后就离开了，我想他们大概是不打算把你们这些虚灵牵扯进来。"萨贝里安说。
"他的选择很明智。"虚灵说。"确实。"萨贝里安微笑了一下。
杰斯能感觉得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这趟旅途就是为了寻找星界财团，眼前这群虚灵，外加远处那个营地这会儿可能已经因为这句话被一团暗影烈焰吞噬殆尽了。
"我们是联盟远征军的成员。"杰斯把手中的地图递过去道："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位名叫贾巴尔的财团成员，是你们的一位使者考莱兹介绍我来的。"
"联盟远征军？"领头的虚灵接过地图看了看，旁边几个虚灵也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我听说考莱兹去了地狱火堡垒。"虚灵说："贾巴尔三天前才通知虚空猎手有一个龙喉兽人正打算来到这里……"
"奈加格。"杰斯说："要找你们的是不是这个兽人？"
"是的，奈加格。"虚灵说："他怎么了？"
"你们不用等他了，他不会来了。"杰斯说："我们的游侠截获了他的情报，那个兽人术士受卡加斯·刃拳酋长的委托打算来到你们这里执行侦察任务，为之后部落的突袭铺路。"
虚灵怀疑地说："部落甚至连荣耀堡的联盟都对付不了，他们当下正在重建地狱火堡垒，根本没有能力长途跋涉来到刀锋山和法兰伦侵犯我们的利益。我们虚空猎手会很轻松地摧毁那些野蛮人的企图。"
"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被困在这个地方摆脱不出去了。"萨贝里安将手指拢成一个网说："你们没有任何支援，也没有离开的可能，而这样下去，联盟迟早会被燃烧军团的恶魔摧毁，到时候就轮到你们倒霉了。"
"这就是卡加斯·刃拳一直拖着不与财团达成协议的原因。"杰斯说。
杰斯读不出眼前的虚灵的情绪，但对方迟疑的这一会儿没有答话就足够说明问题了。虚灵无论拥有多么发达的文明，本质到底是灵魂，而不是人工智能系统。
最后这个虚空猎手低声说："但部落不知道我们能做什么，人类。"
"他们确实不了解你们能做什么，但他们一样确信你们应付不了当下的状况。"杰斯说："我知道那个兽人是以什么名义与你们的节点亲王哈拉迈德接触的，巧合的是远征军也有类似的需求，而且我们对现状的了解比部落更细致。"
"不同的是，我们也是被迫地困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没有像部落那样与你们为敌的动机。"
"我带你们去见贾巴尔。"虚灵说："这些情况你们去跟他们谈吧。"
"非常感谢，虚空猎手。"杰斯说。
待虚灵们转身朝森林另一边走去后，萨贝里安悄声说："这些家伙让我想起那些被虚空能量转化而来的灵翼龙。"
"确实。"杰斯说："同样是被狂暴涌入的能量取代了肉体。"
"不，我是说同样让人恶心。"萨贝里安说。
杰斯望着前面虚灵的背影清了清嗓子。
虚空猎手领着两人进入营地，在这里工作的虚灵们像是对联盟的存在没什么兴趣，杰斯想他们大概已经与其他的联盟成员接触过了，大概率就是肯瑞瓦村的法师们。
三个人来到一个摆满了法力晶格与各种奇怪仪器的金属框架前，一个浑身缠绕着灰白色符文布条，简单地披着一件浅绿色披风的虚灵站起身往这边看来。
虚空猎手用他们的语言与这个虚灵沟通了一番什么之后，这个一身灰白的虚灵用那他脑袋上闪烁着淡紫色魔光的布条缝隙朝这边看来。
"杰斯·塞索。"杰斯说："洛萨之子的使者。"
"萨博迈恩男爵。"黑龙微微点头道。
"很荣幸认识你们。"虚灵微微鞠躬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贾巴尔。但是关于那个兽人的事……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两位。"
"别一副无辜的样子，绷带人。"萨贝里安不耐烦地说："你们自己很清楚所谓的‘财团’是一群什么杂碎，而你们的领袖，那位节点亲王哈拉迈德究竟是靠什么样的生意和手段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将通讯器卖给部落是卖，卖给联盟也一样是卖，有什么区别呢？而且我们的条件明显更有价值。"
贾巴尔发出一阵阵空灵的笑容说："这话倒是不假，法师。"
"时候差不多了，在谈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之前，先跟我来，两位，让我来介绍一下，为什么财团有自信可以突破德拉诺此时的魔法封锁返回虚空。"
萨贝里安往杰斯这边瞄了一眼，杰斯点了点头说："请吧。"
贾巴尔带着两个人离开营地，顺着一条被虚灵们修了指示灯的道路一路向高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最终爬到高处，来到财团营地依托的那座山的后面。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虚灵研究站，有几个虚灵在这里看守着。来到这座崖头上，杰斯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距离扭曲虚空的断崖竟然这么近，从这里就可以直接观测恐怖的虚空深渊，无数碎裂的浮岛就在眼前散开，但是却听不到在影月谷随时都能听到的轰然巨响，或者感受到从虚空里扑出来的狂暴魔风。
抬起头杰斯才感觉到一层淡淡的奥术薄膜正笼罩着这个崖头，其能量源就位于身后的那个研究站里。
"令人惊叹的护盾技术，贾巴尔，但你要我们看什么？"杰斯问。
"稍等一会儿。"虚灵指着远处虚空的黑暗说："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了。"
杰斯深吸了一口气，远处的黑色浓云时不时闪烁着紫色的雷电，然而没过多长时间雷电的频率降低了一些，连那些浓云都开始消散了。
随着这些恶劣气候的减弱，杰斯似乎瞥见了虚空对面出现了一些阴影，那是另一片大陆……与这片山崖相对的另一片大陆！
那就是法兰伦，也就是虚空风暴吗？
当那片阴影越来越清晰后，杰斯的眼睛也跟着越瞪越大……那片大陆上竟然还有成片的森林与草地。
尽管被雷电包围，尽管大片地区都已经被虚空能量烧到焦黑，但是确实有许多土地上还残留着幸存下来的植被。然而这一景象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虚幻和模糊，而且转瞬即逝，随着雷鸣电闪与恶劣的浓云再次反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法兰伦，一个充满奇迹的伟大土地。"贾巴尔说："节点亲王哈拉迈德正计划着利用其充沛的法力能量制造一个足以突破魔法封锁的传送装置。"
"这也就是我们合作的条件，可以预见的是上面会有许多敌人，例如戈隆或者食人魔，我们需要一支至少数百人规模的军队用以保护传送装置的建造过程。"
"所以你们找上了兽人？"杰斯问："看来你们确实不知道这个魔法封锁是怎么来的。"
"你们知道其确切的发生原因？"虚灵问。
"等等，杰斯。"萨贝里安看着虚灵问："你们预计用多长时间建起这个传送装置？"
"根据我们对这个封锁魔法的强度判断，将建造传送装置的时间与抽取法力对其进行充能的时间加起来，大概只需要二十年。"贾巴尔说。
萨贝里安大笑了一声说："二十年足够这个世界再崩溃好几遍了，你们这些天真的可怜虫。"
"萨格拉斯权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不是吗？"贾巴尔说："德拉诺如今已经趋于稳定了，我们判断不会再有大面积的崩溃发生了，传送装置的建造是绝对可行的。"
黑龙转过头来用一种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虚灵，杰斯挫败地长叹一声。
第1332章 杰斯的计划
"直接对付萨格拉斯权杖，这确实是头一回。"
虚灵的营地里，圆盘上节点亲王哈拉迈德的影像有些不高兴地说："之前我们怀疑过这一点，但暗影议会的成员都认为部落的前任大酋长已经带着那个东西离开了德拉诺，同样的说法也在纳格兰的食人魔和你们的法师那里得到了证实，结果现在你们两个人又反过来推翻了他们所有人的情报？"
"有人在德拉诺崩溃之后亲眼在影月谷见到了萨格拉斯权杖出没的痕迹。"萨贝里安说："甚至还有其使用过的魔法迹象，这一点毋庸置疑。"
"自从封锁完全降下之后洛萨之子还没有跟肯瑞瓦村取得联系。"杰斯说："他们的情报跟不上很正常。"
"我明白。"哈拉迈德说："刀锋山与法兰伦之间的虚空风暴变得比德拉诺刚崩溃的时候更不稳定了，通讯的困难也加倍提升，肯瑞瓦村的法师们处境不怎么乐观。"
"所以你现在就在法兰伦？"杰斯问。
"我在什么地方很重要吗，塞索先生？"哈拉迈德的影像晃动了一下，颇有些不爽地说："还是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更重要的话题上来吧。"
这个家伙确实在法兰伦，杰斯心想。
"但如果是萨格拉斯权杖，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哈拉迈德接着道："我们的几位工程师早先也判断出来这道封锁是一种恶魔魔法，毕竟除了邪能以外任何形式的沟通渠道都已经被关闭了。我们联系不到外面的财团成员，更联系不到其他的友方能给予任何形式的支援……"
"但是为什么恶魔要用萨格拉斯权杖封锁这个破碎的世界？"节点亲王说。
萨贝里安没有说话，杰斯也沉默着，最终哈拉迈德还是说："那么我们跳过这个讨论吧。"
他的语气明显比杰斯在地狱火堡垒里见到他的影像时客气了许多。看来就算是星界财团，听到萨格拉斯权杖的名号时也都一下子变得慈眉善目了。
"我们及时地告诉了你们，在法兰伦建造一个传送装置企图突破萨格拉斯权杖的计划是多么的可笑。"萨贝里安说："那么为了感谢我们给财团节省出来的人力物力，我认为把虚灵通讯器的技术转移给我们也算是个合理的感谢方式。"
"肯定要感谢你们，萨博迈恩男爵。"哈拉迈德的影像望向黑龙说："但我必须强调的是，我们的计划并不可笑。法兰伦的虚空风暴拥有足够的法力，一旦被我们合理的收集起来，二十年之后绝对可以突破封锁，就算是萨格拉斯权杖施加的魔法也是一样，这是经过了我们工程师的严密计算的。"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祝你们好运吧。"萨贝里安说："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关于技术转移的事吧，就从把你脚底下这个盘子收起来开始。"
"稍等，我还有个问题。"杰斯问："除了利用虚空风暴的法力突破封锁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吗？"
"当然有。"哈拉迈德说："钻进燃烧军团的传送门前往恶魔的世界……如果你运气够好，或许可以在恶魔的围猎之下苟活一段时间。"
节点亲王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虽然他的语气充满讥讽，但杰斯竟然还是忍不住考虑一下这种可能性。
只是先别说燃烧军团的传送门如今都处在恶魔和兽人的重重包围中，想要强攻进去都无比困难，更别说穿过传送门之后天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局面了。
更不用说连恶魔都只能一波一波地钻进来，远征军就算是能通过燃烧军团的传送门，也只能成批成批地过去，到时候这边要对付恶魔的援军，另一边还要对付恶魔的围攻，基本就是十死无生。
萨贝里安往这边瞄着，好像已经弄不清楚杰斯到底打算干什么了。
"除非你运气好，恰好抵达了一个没有恶魔的恶魔世界。"旁边的贾巴尔语气认真地说："但考虑到目前军团的传送门都是用来投送恶魔的，所以每一个传送通道的另一边注定都是一个恶魔的大本营。"
"你还真的在考虑这个方法，贾巴尔？"哈拉迈德不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