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如果这道封锁真的是萨格拉斯权杖打造的，节点亲王。"贾巴尔说："那么我就必须考虑这个世界可能再次崩溃的可能……"
"你不如多考虑一点好事。"节点亲王冷声道。
"之前我尝试用一个奴役的恶魔打开通往外界的传送通道，但是失败了。"杰斯说："所以燃烧军团是怎么穿过封锁进入德拉诺的？"
"不不不。"哈拉迈德说："每个恶魔大本营都是纯粹的邪能世界，在这样的世界建立一个传送通道才能接入他们的封锁……你听说过萨格里特钥石吗？一个能够前往任何燃烧军团世界的传送器，就是类似的原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着反过来做同样的事了，我们是在封锁的里面不是在外面。"
"你还在寻找其他的办法，杰斯·塞索。"萨贝里安说。
"待会儿我们再讨论这个。"说完杰斯看向哈拉迈德的影像说："燃烧军团在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制造了一片被邪能污染的土地，就像影月谷一样。能不能在那个土地上尝试建立传送通道？"
"我觉得你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艾泽拉斯是一个军团世界吗？"哈拉迈德极其不耐烦地说："当然，要是你奴役的那个恶魔强大到能够将艾泽拉斯烧毁，变成一个邪能星球，那么我同意你的看法，可以试着在那里用足够强大的恶魔能量建立一个传送门接入进来……"
"但是没有哪个恶魔能强大到烧毁艾泽拉斯那样的世界。"贾巴尔说。"你听不出这是讽刺吗，贾巴尔先生？"
哈拉迈德说完转用虚灵的语言对着贾巴尔唠唠叨叨了一大堆话，但杰斯的心脏却不知不觉地越跳越快了。
他低下头，将自己包里的那团从艾泽拉斯带来的，关于泰洛古斯裂隙的记录卷轴拿了出来。"那这个世界呢？"
"那是什么？"哈拉迈德问。
"一个扭曲虚空里的裂隙碎片的信息。"杰斯将卷轴摊开说："是我在一个扭曲虚空的研究者那里找到的。"
哈拉迈德用虚灵的语言跟旁边的贾巴尔说了点什么，贾巴尔走过来说："能不能让我看看这些材料，杰斯·塞索先生？"
杰斯把材料递给对方，贾巴尔一边看一边跟哈拉迈德交流着什么，而杰斯也想起来了自己到底从什么地方听过他们的语言了。
"你们说的是深渊语？这是虚空领主的语言。"杰斯问。
"是的，但经过了一定程度的改造。"贾巴尔解释道："这种语言更容易由能量生物掌控，不得不说就算是虚空生物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那你们能不能弄清楚这些材料上的信息，能不能帮我们找到前往这个裂隙的方法？"杰斯问"可以。"贾巴尔说："对我们来说根据你的记录前往这个裂隙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
"当然可以！"哈拉迈德说："但这又有什么用？最终还是要在法兰伦修建一个强大的传送装置，这是离开德拉诺的前提！"
"不需要你们或者我们前往这个地方，节点亲王。"杰斯说："这个方法可以让你们族群以外的人学会和使用吗？"
"可以吗？"哈拉迈德问旁边的贾巴尔。
"可以。"贾巴尔说："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魔法能量源和一群擅长传送仪式的奥术师，但在现在的德拉诺，绝不可能。"
"把这个方法告诉我吧。"杰斯说。
"我不明白。"哈拉迈德说："你打算干什么？"
杰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捋了捋刚才自己脑海中盘算出来的主意，哈拉迈德竟然有些着急地说："告诉我你的想法，如果有可行性，我可以自己出钱让他们教授你们前往这个‘泰洛古斯裂隙’的方法。"
"好吧，我有一种方式可以与外面通讯。"杰斯说："虽然不算稳定，而且耗能极大，而且只能跟一个人通讯，但至少能成功。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恶魔，他是一个与我签订了契约的高阶埃雷杜因，我可以……"
"先等一下。"哈拉迈德说："你说你奴役的是一个高阶埃雷杜因恶魔？"
旁边的虚灵们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贾巴尔也像是想要说出什么，但声音断断续续的最终没能变成一个整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我没有必要说谎。"杰斯继续道："我可以通过他把你们的方法转达给艾泽拉斯，然后让那边能找到的最强大的法师们一起想办法如何将其实现，接下来……"
"接下来用你奴役的这个高阶恶魔将这几个虚空碎块改造成一个邪能世界。"贾巴尔说："建立一个传送通道与德拉诺的封锁相连？"
"是的。"杰斯说："你觉得如何？"
"简直是疯了……"节点亲王哈拉迈德喃喃道："但是我喜欢。"
第1333章 王子的选择
贾巴尔拿走了杰斯带来的卷轴材料，半个营地里的虚灵都被他召集过来开始了忙碌。
泛着陌生符文光芒的纸张在他们之间来回飘飞，而杰斯站在这边的一个帐篷下远远地望着他们，心里也同样乱成一团。
虚灵们虽然被萨格拉斯权杖的力量强行箍在这个世界，但他们至少足够清楚这一困境。所以杰斯相信，如果节点亲王哈拉迈德和那位技术员贾巴尔对自己的方法有信心，也就意味着这真的是可行的。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靠虚灵们找到前往泰洛古斯裂隙的道路，他真的几乎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不过考虑到在另一个时间线的许多年后，凯尔萨斯·逐日者就是与虚灵深度合作，占据了大半个虚空风暴，建造了数座法力熔炉抽取法兰伦的能量为纳鲁的舰队风暴要塞充能，说不定这个点子就与哈拉迈德的计划同宗同源。
在凯尔萨斯完全投奔了燃烧军团和基尔加丹之后，许多血精灵回到了银月城，并带来了一些他们从外域寻找到的虚空魔法和技术，其中肯定有许多凯尔萨斯与虚灵合作的内容。
大概也就是靠着这些，魔导师乌布里克找到了达尔坎留下的知识进入了泰洛古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杰斯甚至有些后怕……万一要是刚才没有灵光一闪，没能让他想出这个主意该怎么办。但即使是有了这样一个初步的方案，也还有无数可能的难题摆在面前。
从这些虚灵们忙碌的样子来看，进入泰洛古斯需要的东西可能会很繁杂，也许会涉及很多咒语和魔法的操纵技巧，最终或许会有相当多的内容，而且其中有不少大概都需要掌握深渊语。
根据杰斯学习了这么多魔法咒语的经验来看，很多咒语和施法仪式即使是有一点偏差，都会影响到施法效率和魔法效果，甚至许多咒语只是偏差几个音，就是从无到有的区别。
所以杰斯要保证无误地把这些内容传递到艾泽拉斯那边，就必须掌握深渊语，至少也得学会准确地发音。
但就像虚灵们说的，这种深渊语是适合能量生物的语言，杰斯这样的"肉人"恐怕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保证百分之百地完美传达。
因此，杰斯必须要跟卡德加商量，让他与匕首会联系上，一方面匕首会已经针对泰洛古斯裂隙做了一些研究，而且最重要的是，匕首会里面还藏着一个虚空领主，加奥塞罗斯。
这边他还需要与肯瑞瓦村的法师们联系，尤其是大法师瓦格斯，不知道他的幻象咒语能不能让自己这样一个肉人完美地像虚空生物一样发音，从而让卡尔勒兹尽可能地听到最原始最无损的咒语发音，以免在这一段又一段的转述中出现过多的偏差。
最终再让加奥塞罗斯进行末端的修正，就像撒厄诺和莫洛菲尔帮他修正匕首会从兽人和黑铁矮人那里学来的恶魔语咒一样。
这已经是杰斯能做到的最保险的准备了，接下来，就是保证传输本身了。
要把所有这些内容……尽可能完整，完美地传递到艾泽拉斯，而且还需要对方在接收到之后跟自己这边确认一遍，到底要损耗多少灵魂之力？
杰斯很清楚，只是他跟卡尔勒兹互相确认情况的短暂几句对话，就足以消耗一枚强大的德莱尼灵魂碎片，眼前这么多张卷轴里的这么多信息，会是多么巨大的损耗？
然后是泰洛古斯裂隙与德拉诺之间的连通。
杰斯倒是不担心卡尔勒兹能不能把泰洛古斯那几个虚空里的浮岛碎块孵化成邪能土地。毕竟他单单只是存在于伊尔加拉之塔内，不动用任何邪能魔法，就已经让奎尔萨拉斯的宝贝水晶竭尽全力遏制了，更不用说经过绿龙祝福的法师塔本身就承担了一部分遏制腐化的任务。
就算是卡德加成功地将卡尔勒兹通过虚灵的方式带进泰洛古斯裂隙，并顺利地腐化了那里，建造了一个通往德拉诺的传送门让卡尔勒兹启动了它……
无论这个过程远征军做的多么隐蔽，到时候燃烧军团也一定会察觉的。也就是说，传送门启动的那一刻，就是远征军与基尔加丹摊牌的那一刻。
远征军已经找到了一个不拿起萨格拉斯权杖也能离开德拉诺的办法，那么燃烧军团就只剩下全面进攻一个选择了。
想到这里，杰斯不禁感到庆幸找到了萨贝里安的黑龙们这群盟友，否则真的不知道最后一刻要怎么尽可能地把所有人运送到撤离点的办法，奥术传送彻底失效，恶魔传送被萨格拉斯权杖牢牢地掌控……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拿起萨格拉斯权杖，杰斯·塞索。"萨贝里安从身旁低声道。杰斯被几乎是这一句话给弄醒过来，他的脑子已经完全沉浸在对将来情况的思索里去了。"别告诉我你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杰斯盯着黑龙说。
"我考虑什么？"萨贝里安强压着声音，但他心底里烧起来的怒火就算是没有对暗影的感知也能感受得到了。
"你这是彻头彻尾的背叛！只有拿起萨格拉斯权杖……才能一劳永逸地毁灭德拉诺的燃烧军团，而你和远征军打算就这样跟这群虚灵一起偷偷溜走，把我们落在这个世界上跟恶魔杀到一兵一卒，这就是你从一开始策划的吗，你这个无情又狡诈的术士！"
"拿起萨格拉斯权杖你和你的黑龙就能活下来吗，萨贝里安？"杰斯问："你还看不出基尔加丹的诡计吗？那把权杖摆在那里几乎就是个明晃晃地蠕动着的钓饵，而我们都是一群藏在深水里，盯着它的，快要饿死的鱼……尽管如此，你还是打算要让我们去咬钩吗？"
"而藏在后面的不止是钓饵，到时候一起上钩的，走向灭亡的也绝不只咬饵的那个人。看看兽人和德莱尼的现状，想想上层精灵的下场，等萨格拉斯权杖被拿起的那一刻，你觉得整个德拉诺还会有什么活路？"
"清醒一点，萨贝里安！"
"清醒？"黑龙王子的牙齿互相磨搓着，恶狠狠地说："你配让我清醒？！你们远征军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我们呢？我和我的子嗣们一旦回到艾泽拉斯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我想你一清二楚！我们只能留在这里，而当你们选择逃离这个世界……"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阿莱克斯塔萨会唆使你来到我身边夺走我的女儿了。她知道我们这群黑翼最终都要灭亡在德拉诺，所以打算挑一个‘未被污染’的成果，装模作样地为你们嘴里‘传统’的黑龙留一个种子，真是可笑至极！"
"要是你猜错了呢？如果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只是你和那些跟你一样的弱小凡人的妄想，如果欺诈者就是忘记了带走萨格拉斯权杖呢？如果事情本来就是可以那么简单呢？如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么美好呢？如果我的子嗣本来就是可以在这里存活下去，而你本来就是要成为那个救世主的呢，杰斯·塞索！"
说到这里，黑龙王子那非人的英俊面容也无比狰狞，嘴唇不住地颤抖。
"如果你和卡德加不去拿起萨格拉斯权杖，那么我将去拿起它。"最终他还是低声说："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
杰斯凝视着对方的双眼，他知道这头黑龙早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被上古之神利用了上万年的黑龙们比谁都知道被操纵的滋味，都能看清这阴谋和堕落的黑暗……
只是他无法接受即使是挣扎了这么久，即使是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最终他的族群还是被挤在了艾泽拉斯和德拉诺的夹缝间。
"这不是你的命运，萨贝里安。"杰斯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们，就算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讲，没有你们远征军也不可能成功逃离德拉诺。"
"你打算怎么做？"萨贝里安问。
"远征军不可能把萨格拉斯权杖留在这。"杰斯说："只要这柄权杖在恶魔手里，他们就迟早会再次找到人拿起它利用它，为基尔加丹打开传送门前往艾泽拉斯。你以为在那个下水道里，我跟你说的是某种搪塞你的谎言吗？不，我会去寻找它，面对它，然后摧毁它。"
黑龙怀疑地皱了皱眉说："我承认你是个强大的术士，杰斯·塞索。但你想要摧毁萨格拉斯权杖未免还是……那是连守护者艾格文都没能做到的事。"
"严格来说，摧毁它的不是我。"杰斯将自己的法杖上的裹布解下来说："而是它。"
法杖上的恶魔骷髅双眼泛着紫红色的邪光，紫红色的魔血已经从带着尖刺的嘴角缓缓顺着脊骨流淌下来。
黑龙王子紧盯着这一对眼睛，似乎已经想起什么了。"乌萨勒斯，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杰斯问。
萨贝里安怔怔地说："它怎么会在你这。"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慢慢聊吧。"杰斯问："怎么样，尊贵的萨贝里安王子，你怎么选？是在这里跟我分道扬镳，还是跟我一起赌一把？"
黑龙脸上的惊愕神色慢慢消失，他转头望了一眼地狱火半岛的方向，然后回过头来。"那就陪你玩玩。"他哼笑了一声道。
第1334章 离开刀锋山
一旦萨格拉斯权杖被摧毁，恶魔们就再也无法通过它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进入德拉诺。
没有更多的恶魔进入，加上暮光岭的传送门和悬槌堡爆炸，《邪名之书》来到了联盟手里，到时候留在德拉诺的恶魔领主们对于基尔加丹来说就已经没有用处了，他利用德拉诺作为跳板进入艾泽拉斯的计划就等于宣告破产。
卡加斯·刃拳明显已经因为《邪名之书》的丢弃与燃烧军团产生间隙，一旦萨格拉斯权杖被毁，恶魔进入德拉诺的渠道被干扰，远征军这个恶魔和部落的共同敌人离开后，邪兽人的部落大概率也会生出反心。
就算是到时候他们仍然惧怕残留在德拉诺的燃烧军团恶魔的余威，龙喉高阶术士耐霍加尔也会有办法进一步操纵他们，毕竟这本来就是龙喉氏族残余的最后一个"部落派"了。
等祖鲁希德已死，龙喉要塞被摧毁的消息传到地狱火堡垒，那么萨贝里安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进入地狱火堡垒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这些甚至杰斯不用跟他说，黑翼一族万年来被暗影腐蚀出来的本性早已经教给这位王子了。
当萨贝里安望向地狱火半岛的时候，杰斯就知道这头黑龙早已经跟他在黑石塔的兄弟一样盘算好了一切。
"说起来，当我们见到这些虚灵的时候，你应该把你伪装成奈加格这件事直接告诉他们。"萨贝里安说。
"为什么？"杰斯说："你不担心这些走私犯和奸商把我们伪装的事卖给卡加斯·刃拳？"
"你已经在卡加斯面前表演了一个恶魔走狗的忠诚模样，他一定对你已经颇有意见。"萨贝里安说："等虚灵把你的伪装揭穿，然后我再前往地狱火堡垒向卡加斯大酋长表一次忠心，表达自己差点被你诓骗……但仍然坚定了自己忠于部落，忠于大酋长的真心，难道不是更容易得到重用？想想看，一个伪装出来的邪兽人极力地想要让燃烧军团和部落站到一起，这会是什么居心？就算是像卡加斯那样的莽夫也会进一步怀疑恶魔……"
杰斯说："如果这个邪兽人是恶魔变的，那确实会让卡加斯进一步跟军团产生间隙。但要是他知道我是远征军伪装出来的，那效果估计就不是那么好了。而现在呢，奈加格已经消失了，接下来那位耐霍加尔想什么编就怎么编，你甚至可以说奈加格已经去了卡拉波投奔玛瑟里顿，彻底不信任卡加斯和他的地狱火堡垒了，而你选择坚定地站在部落这边。"
"倒也有道理。"萨贝里安用手指拍了拍自己的嘴唇说。
"差不多完成了，两位。"远处的贾巴尔喊道。
杰斯和萨贝里安来到虚灵们旁边，贾巴尔把几个卷轴，加上一本不厚也不薄的册子塞到杰斯手里说："这基本就是传送到泰洛古斯的方法，我想在艾泽拉斯那个世界上，再加上足够强大的奥术能量作为支援，应该是能够抵达泰洛古斯的。但是你们必须携带着足够强大的魔器进入泰洛古斯，作为进一步的传送门的能源，这样才能足以打通这个邪能传送通道。"
"我知道了。"杰斯说。
达拉然有包括麦迪文之书，达拉然之眼在内的数不清的奥术珍宝，与其担心卡德加那边，还不如担心自己有没有足够的灵魂之力把这么一大堆符文精确地输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