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听起来你们已经准备万全了。"杰斯微笑了一下，稍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在燃烧的德莱尼灵魂碎片，然后说："告诉卡德加，兽人已经在帮我们建造传送门了，接下来就要看传输的情况了。"
第1363章 占卜旅行？
与卡德加搭上话之后，杰斯将此时奥金顿的状况，还有远征军们正在进行的撤退情况通过卡尔勒兹的声音跟卡德加那边做了简单的介绍。
不过在打算提到《鲜血法典》和摩摩尔的灵魂的时候，他还是稍微地犹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
毕竟卡德加现在还不知道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打算用什么方式对付萨格拉斯权杖。但在肯瑞托法师们的包围下，他绝不可能将乌萨勒斯的秘密说出去。
但是他也不可能向卡德加一直隐瞒自己这个主意。毕竟到了传送门即将开启，他必须和萨贝里安离开奥金顿赶往基尔加丹王座的时候，总不能以"我有点儿事"为借口，让整个远征军面对燃烧军团恶魔大军为自己争取时间吧？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传输虚灵咒语，毕竟药水的时间在流逝，灵魂碎片的能量也在燃烧。
等让卡德加将虚灵的魔法技术消化了之后，找到前往泰洛古斯的方法，再跟他商量摧毁萨格拉斯权杖的具体方案也不迟。
将这边的情况简单介绍完之后，杰斯便拿出星界财团的第一张卷轴摊开，开始念诵上面的文字了。
虚灵们记录在卷轴上的文章描写的东西，对杰斯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在药水的作用下，他当然学会了阅读和理解这种变形的深渊语。但就像是阅读完全不属于自己研究领域的论文一样，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真的是每个字都看得懂，拼起来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只能尽量放下思考，尽可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阅读的准确性上，一句一句地向卡尔勒兹传输文字本身。
每一句结束之后，卡尔勒兹便试着重复他刚刚读过的东西，一方面是说给伊尔加拉之塔里一众正在做记录的法师，还有虚空领主加奥赛罗斯，另一方面也是给杰斯重复一遍以矫正。
每说一句，杰斯就瞥一眼法阵上的灵魂碎片的消耗情况，以他对灵魂能量的观察，粗略估计比虚灵们当时的测量的时候少了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十四片德莱尼灵魂碎片可能有点不够，再加上其他的小灵魂碎片也有点勉强。
于是他只看了这一眼，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卷轴上。毕竟精神的集中度也影响引导魔法的效率，他必须快速适应用沟通法阵传递深渊符文这个过程，继续优化这个虚空通道。
虽然针焰说得很轻松，但他并不想让索拉和针焰两个幼龙再去冒险偷窃灵魂碎片了，上次的机会是布莱卡特暴毙造成的混乱，这次是进攻奥金尼带来的后方后续。接下来只有建造传送门了，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趁乱去秘教团的宝库里动手了。
稳稳地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杰斯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已经逼近临界点了。头脑有些晕眩，持着卷轴的那只手也开始有点颤抖。
在这种情况下法阵的效率也会变差，于是他不得不将法阵暂时放开，休息片刻。
拿出自己带过来的法力药水喝下两瓶之后，缓解了很多，他禁不住感叹自己的法力比起刚来到德拉诺的时候已经有了长足的增长。
他还记得最初跟卡尔勒兹尝试沟通的时候，说了没有十几二十分钟他就已经感觉到法力见底了，但是现在竟然能维持一个小时。
这其中当然有德莱尼灵魂碎片的助力，但杰斯觉得更重要的是《邪名之书》分享的一部分灵魂之力，以及他抽取的那头名为萨格罗尔库的灵翼母龙的虚空之力。
一个是基尔加丹留在德拉诺的军团要害，一个是祖鲁希德偷偷用萨格拉斯权杖精心打造出来的宝贵心血……
在整个德拉诺呆得这大半年的时间，杰斯感觉自己跟刚刚来到这里时几乎已经判若两人了。
现在的他对于暗影之力的敏感程度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尤其是在进入奥金顿的时候遇到那个显形卷轴，他几乎是感觉到自己能左右那个卷轴的魔法效果，于是就动用意识去扭曲它的力量了，要是放到以前……
想起自己在奥特兰克山脚下的森林里，试着打开那个装着暗影议会传送坐标水晶的金属盒的时候，无论怎么操纵它的力量都难以开启。
现在再回想一下，那个小盒子的咒语当然颇为强力。毕竟杰斯怀疑过那可能是死亡之翼委托某个强悍的暗影议会成员暗中送给克尔苏加德的东西，以帮助他逃出达拉然，来到德拉诺寻求庇护。
那个小盒就算是曾经的老术士德雷克塔尔用暗影议会自己的办法开启它都费了番力气。但比起高阶术士沃匹尔精心书写的显形卷轴，还是差了点意思。
如果是换成现在的杰斯去试着撬开……肯定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早晨跟针焰提到离开德拉诺的时候，杰斯描绘着另一个世界的恐怖，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让针焰待在身旁，其实也不单纯是想让针焰明确地意识到艾泽拉斯有多么危险，有多少威胁，坦诚地跟她说明实情。
也是因为他也有点不清楚，待在自己这样一个术士身边，对针焰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即使是萨贝里安这样傲慢的黑龙，提及奥金顿的无数英灵简直就像是聊晚上吃什么一样，在谈到他的暗影之力，他与乌萨勒斯的关系时，也谨慎得像个肯瑞托的老顽固。
格瑞德说得不错，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暴风城的法师学徒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刚刚沟通仪式释放出来的虚空能量在这阴影里投射出了一片淡淡的紫色。
莫洛菲尔正站在当中帮杰斯用恶魔之血重新修补烧黑的法阵，身上的火焰魔纹在这片紫色的包围中显出一点梦幻般的色彩。她望向这边，双眼里的鲜红火焰晃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杰斯内心搅动的情绪，但也没有说什么。
等法阵补完成之后，杰斯看了一眼怀表，药水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没再浪费什么时间，抛开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起身重新启动了法阵。
接下来传输的内容跟刚才差不多，都是他会诵读，但看不太懂的东西。将这捆卷轴念完之后，第一部分也就告一段落了。
卡尔勒兹重复完他的东西之后说："肯瑞托已经全都记下来了，主人，加奥赛罗斯正在对那些符文进行修正……"
杰斯忍不住问："所以虚灵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以当下的内容来看，你或者卡德加能看得出来吗？"
卡尔勒兹回答道："卡德加说他在卡拉赞里听麦迪文谈起星界旅行的时候，曾经提及一种类似于占卜的方式，或者说是一种预言法术。"
"什么，占卜旅行？"杰斯愣了一下。
"足够强大的法师可以看到扭曲虚空深处的世界，甚至能看到那些世界上的活动。"卡尔勒兹解释道："即使是我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例如我就可以从艾泽拉斯感受到德拉诺的碎裂和脆弱，但更多更细致的，我也看不仔细了。"
"卡德加认为麦迪文就是用某种预言魔法找到了德拉诺的兽人，找到了古尔丹以建立黑暗之门。虚灵的奥术师们可以利用预言魔法虚无缥缈的法力本身直接与目标世界建立联系……当然对人类来说是虚无缥缈，可能对虚灵这种纯粹的奥术生命就是更‘实际’的东西了。"
"但你传输过来的内容里没有提到建立这种联系的具体方式，这里的法师们猜测，可能是通过某种需要强大能量的精神仪式……但既然虚灵觉得肯瑞托的人类法师也能做到，那应该有更具体可行的方法。"
"至于要怎么达成，卡德加说就要看你带来的接下来的卷轴的内容了，我的主人。"听这个恶魔一解释，杰斯竟然觉得刚刚消耗的法力又随着振奋的精神补充起来了似的。不过细水长流，他没办法失踪太长时间，以引起沃匹尔的怀疑。
"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来传递后面的内容。"
"是，主人……"
挥手攥拳，法阵跟着烧尽，洞室再次回归寂静。
杰斯甩开还在手上燃烧的虚空之火，低头整理了一下包裹。
他看着莫洛菲尔的两个燃烧着的眼睛说："明天我带那只小不点黑龙过来，让她飞去奥蕾莉亚要塞，帮我带些更强力的法力药水。另外，仔细看好这个地方。"
"放心吧，主人。"魅魔微笑了一下说："我已经跟两个到附近搜捕德莱尼的兽人军官商量过了，他们已经相信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杰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洞穴。
第1364章 责任全在你方
之后的几天，只要有机会前往莫洛菲尔的密室，杰斯就会赶过去传输虚灵咒语。萨贝里安则一直跟沃匹尔在一起，找机会研究鲜血法典，为见摩摩尔做准备。
索拉留在奥术圣殿里继续观察秘教团的动向，随时向其他两个人报告有没有什么异常。针焰找机会离开了奥金顿飞向奥蕾莉亚要塞，从远征军那里为其他人取得所需的资源。
这天后半夜，杰斯完成了今天的咒语传输，待语言药水的效果完全消失后返回了奥术圣殿。萨贝里安按照约好的时间在秘教团的岗哨外跟他见面，重新为他施加邪兽人伪装。
"怎么样，传输的情况？"萨贝里安一边施法一边问。
"今天传输的大都是具体的咒语，复杂，难以解读。"杰斯适应了一下兽人的样貌，转了转手腕说："塔里的法师们一时间没什么头绪，卡德加跟我说要把石堡的法师们一起召集起来，开个会仔细分析这个阶段的内容，可能需要下次我找他们联系的时候才能有结果吧。"
"只要别到时候我们这边一切顺利，另一边却出各种各样的岔子。"黑龙王子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我先要跟你说好了，不管传送门最后能不能成行，到了最后一刻……都必须保证要干掉萨格拉斯权杖。"
"你已经说过了，这是必然的。"杰斯说："就算是要在这个世界跟恶魔死斗到底，那柄权杖也断不能留。但这也要看你的‘任务’顺不顺利，摩摩尔的事你摸透了多少？"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萨贝里安说："卡德加和你寄予厚望的《鲜血法典》可能帮不上我们太多忙。总的来说，它记载了一个不知道扭曲虚空里哪个古老角落的文明有人将摩摩尔当作神明来崇拜，并使用灵魂之力将它召唤了出来，结果引发了整个世界的毁灭，只有少数人逃出了那个世界，其中有个人就带着这本法典来到了德拉诺。"
"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这本法典被一群鸦人找到，他们联系了一些离经叛道的堕落德莱尼祭司召唤过摩摩尔，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后来，《鲜血法典》在部落进攻阿兰卡峰林的时候被部落寻获，塔隆戈尔这个愚蠢的家伙将里面记载着的‘灭世者’当成了燃烧军团的一位统帅，并且打算在进攻奥金顿的时候请求这个所谓灭世者的帮助，然后他和暗影议会成功了，后面的事……"
他指着前面一大片残破的废墟说："就是这样了。"
"所以鲜血法典里记述着召唤的方法。"杰斯说。
"大致上是的。"萨贝里安说："但是召唤方法对我们来说没用，我们又没打算将它再召唤一遍。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确实有些有趣的地方？"
"什么？"杰斯问。
"为什么鸦人和德莱尼祭司都没有成功召唤摩摩尔，但是兽人却轻易地成功了？"萨贝里安凑近了轻声说："鸦人当中不乏有崇拜暗影与虚空的信徒，死神塞泰和乌鸦之神安苏在鸦人之间有着庞大的受众，而崇信灭世者的鸦人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至于德莱尼，想想奥金尼们对死灵的研究，别忘了他们实际上就是艾瑞达。"
"所以兽人有什么特殊之处。"杰斯嘟囔着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说："萨满祭司……元素与灵魂之间的关系，之前沃匹尔好像也提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萨贝里安也在他身边停住，说："法典里提到，那个未知世界的召唤者们在召唤摩摩尔的时候，使用了一种特殊的灵魂装置，虽然书上没有提及这个灵魂装置具体是怎么运作的，但我猜兽人很可能用某种与元素之力，或者说萨满的方式模仿了这个装置的原理。你觉得暗影议会成功地将摩摩尔封锁在宫殿深处……会不会也会跟这个有关？"
"很有可能。"杰斯说："古尔丹率领暗影议会用黑魔法强行奴役了一部分元素，他们完全有可能用类似的方式控制摩摩尔。"
"我觉得你完全算得上是半个萨满了。"黑龙继续道："你在纳格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想你可能会更快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别指望我了，德拉诺的元素软弱又多疑，对我们没什么好态度。"
杰斯问："你没有问沃匹尔本人吗？"
"我当然试探过。"黑龙王子回答道："毕竟鲜血法典里没有消灭摩摩尔的方法，但沃匹尔却信誓旦旦他可以做得到。只是我这几天曾经试着想要撬开一点信息，他却把嘴管得很严……"
"他还是不信任我们？"杰斯说。
"显而易见。"萨贝里安说："但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沃匹尔应该对我们的身份笃信不疑了，只是还有其他的顾虑。更简单直白地说，他可能已经在担心你打算对付他了。"
"很正常。"杰斯说："他知道燃烧军团不信任暗影议会……等等，我？‘我’打算干掉他，那你呢？"
"我又没有用一个流淌着紫色暗血的可怕法杖抽走奥金尼领袖的灵魂。"萨贝里安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那天在现场的我面对你的魔法的时候，也跟他一样深切地感觉到了刺骨的恐惧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杰斯说："他还惦记着那天的事，他想干什么？"
"他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想法。"萨贝里安说："但是这两天我能感觉到他在尝试拉拢我，还有索拉和针焰，同时打听一些有关于你的事——你的能力，你与塔隆戈尔和古尔丹的关系，你与卡拉波，尤其是玛瑟里顿的关系。他很担心你的灵魂魔法，我猜他是想要暗示我们几个……你的法力和咒语对军团和暗影议会来说是个巨大的潜在威胁。"
"那你的回应呢。"杰斯问。
"基本什么都没有回应。"萨贝里安说："我只能暂时装傻，透露给他的信息也都是我们两个曾经跟卡加斯·刃拳说过的东西，毕竟我得先过来问问你的看法。"
杰斯动着嘴唇调整了一下嘴里尖牙的位置，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说："你得帮他把我杀了。"
"你是说现在？"萨贝里安挑起眉毛问。
"等等等。"杰斯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意思是，接下来你最好顺着他来。跟他表达那天对我的魔法的恐惧，情绪里掺杂一点对我的不满，同时报怨一下我无法控制的野心，例如想要越过玛瑟里顿直接对基尔加丹效忠等等……总之，让他相信你一样想要让我消失。"
萨贝里安点点头说："然后。"
杰斯用指甲在牙齿表面划着，想了想又说："你要跟那个老术士谋划在尖啸大厅里除掉我。"
"为什么。"萨贝里安问。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个能干掉沃匹尔，摧毁摩摩尔，同时稳住秘教团这些兽人的方法。"杰斯解释道："虽然沃匹尔帮我们除掉了奥金尼地穴，但这几天他的威望确实够高，变得不太好对付了。"
"我担心到时候杀掉沃匹尔之后，灵魂们还没有来得及帮我们开启传送门秘教团的这些士兵已经开始围攻我们了。一旦打起架来，情况面临失控，传送门本身可能也会受损，这是我们承担不起的风险。"
"没错。"萨贝里安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们杀掉沃匹尔的责任，先甩到他自己身上。"杰斯说："沃匹尔害怕我的魔法，反倒是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他接着道："来听听我这个故事怎么样。在奥金尼地穴，我已经向秘教团的诸多术士们展示了我的力量，而这也引得沃匹尔觊觎我的强大法杖。所以他打算把我们骗到尖啸大厅，利用摩摩尔的力量除掉我们这些卡拉波的使者，夺取这柄法杖以独占奥金顿，再把责任推卸到失控的摩摩尔身上。然后，带着我的法杖与整个奥金顿的灵魂之力向刚刚降临德拉诺的新恶魔领主效忠。"
萨贝里安立刻补充道："然而，卡拉波的使者们却英勇地挫败了沃匹尔的阴谋，甚至还摧毁了即将失控的强大异界生物摩摩尔，拯救了军团的传送门和所有秘教团的成员，避免了第二个叛徒古尔丹的出现……"
"就是这样。"杰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