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本来以为差不多妥当了，这时却有一个兽人高声道："叛徒沃匹尔从来没有跟我们描述过这个新的主人到底是谁，尊敬的奈加格大师。现在传送门的工程进度已经过半，我们想要知晓他的名字，以欢呼他的伟大降临！"
"你叫什么名字？"杰斯直接问道。
术士们似乎感受到了杰斯话里暗藏的愤怒和一丁点威胁的意味，所以个个都有些退缩，然而这个兽人术士却仍然梗着脖子喊道："托古恩，来自影月氏族！"
"很好，托古恩。"杰斯冷声道："无论是玛瑟里顿大人还是基尔加丹大人都没有向我和耐霍加尔说明到底是什么样的伟大存在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协助黑暗神殿彻底征服德拉诺……我想是因为我这个档次的卑微仆从还不至于知晓基尔加丹大人的计划。"
"奥金顿的传送门将在无数德莱尼灵魂的支持下与一个庞大的军团世界连通，而那个军团世界可能有数位能与玛瑟里顿主人媲美的领主等待着执行伟主的命令，他们每一个都拥有轻易毁灭数个世界的法力。"
杰斯用兽人语像是念诗一般地说着，而他那黑石氏族的口音更是为这样的节奏增添了不少说服力。
"但是如果必须要我猜测，到底是谁即将来到德拉诺，那么我认为很可能正是末日领主，埃雷杜因之王卡扎克本尊。恶魔的典籍里记载着他拥有能劈开虚空的力量，只有他才能够满足基尔加丹大人的愿望，甚至再次启动黑暗之门……"
"末日领主卡扎克？"术士们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小声议论起来，"卡德加用古尔丹之颅抹除了黑暗之门的法力，已经不可能在德拉诺这一侧重启了，就算是卡扎克领主也做不到……"
"玛瑟里顿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摧毁了半边卡拉波神殿，奥金顿能承受卡扎克领主的步伐吗？"
杰斯面对这些术士们的忧虑有些惊讶。他们确实不是一群随便凑起来的乌合之众，配得上暗影议会的名声。
因为后来卡扎克确实没有直接降临德拉诺，而是在艾泽拉斯的那一侧重启了黑暗之门然后进入外域，完全符合他们的预料。
但此时的他也不必心虚。
面对术士们的疑惑，杰斯干脆高声道："我只是个传令兵，一个执行者。如果你们想要质疑什么，就去质疑基尔加丹大人吧！"
杰斯一拿出欺诈者的名号，术士们果然一个个都低下头去，不再敢反驳了。
他左右看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说："如果没有其他要问的，诸位，现在就立刻开始工作，为传送门的能源做一切准备吧！"
"是。"术士们纷纷应声。
离开尖啸大厅的时候，一个兽人术士从旁边跟上了他的脚步，这家伙好像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了。
他跟其他即使是屈服了却仍然一脸傲慢的暗影议会成员不太一样，上来就露出自己的尖牙摆出一副谄媚的微笑说："奈加格大师，我想要向你请教一下关于召唤萨亚德恶魔的事……"
杰斯以为萨贝里安提醒自己有术士想要过来学习召唤魔法，怎么也要等到传送门建立完成，恶魔领主召唤结束，远征军被消灭以后尘埃落定，卡拉波与暗影议会关系缓和之后……
没想到沃匹尔前脚才被黑龙做成项链，杰斯甚至还没来得及前往圣光之墓找那位前任大主教的灵魂确定协议完成，这人就先上门了。
"你已经是暗影议会的成员了，难道还不会召唤一个萨亚德？"杰斯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奈加格大师。"兽人低声道："我所说的是萨亚德领主，我能看到她灵魂中的一抹萨格拉斯印记，虽然并不那么明显，但特征已经足够清晰了。那意味着她曾经在燃烧军团里可能是一位高阶的军官，执行者，甚至是统治者！地位绝不低于眼魔领主希尔拉克。而之前我也见过这样一个萨亚德，虽然力量远远不如听命于你的那位……"
"在哪里见到的？"杰斯问。
兽人回答道："曾经也有一个玛瑟里顿大人的使者来到过这里，听命于他的那个猎杀女妖也有类似的萨格拉斯印记……我曾经在奥术圣殿里跟她擦肩而过。因为一个对于一个拥有那样印记的恶魔来说她的力量有些弱小了，所以我印象深刻。"
他着急地问："所以卡拉波的术士们是不是已经在玛瑟里顿主人的教导之下掌握了更加高阶的恶魔统御之术，能够像艾瑞达巫师一般奴役恶魔领主了？这跟玛瑟里顿主人的血有没有关系？但之前那位使者并没有喝下魔血……"
"我能不能有机会前往卡拉波？不是以暗影议会的名义，而是以一个新学徒的名义，奈加格大师。"
"暗影议会还没有为古尔丹的背叛行为赎罪。"杰斯看着这个术士说："传送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所以，现在把注意力集中在传送门的开启上，等到卡拉波与暗影议会重新建立联系后，你的疑问和要求都会得到回应。"
"是。"兽人几乎要遏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了，发狠一般地道："我明白了，奈加格大师！"
术士离开之后，针焰从旁边慢慢地走过来，说："你亲自除掉了摩摩尔展示了力量，现在已经成了整个秘教团崇拜的偶像了……"
冷静地说完之后，她还是稍微地摆脱了邪兽人卫士的矜持态度咬着牙暗暗地道："真恨我没有在现场亲自见证！"
"嘘。"杰斯说："昨天和今天，有没有听到尖啸大厅里有人类样貌的人出现的传闻？"
"别乱说话，奈加格大师。"针焰凑近了说："你也不想被当成是信仰那个‘黑暗之主’的秘密崇拜者吧？"
杰斯哼笑了两声，然后指了指那个刚刚离开走廊的兽人术士的背影说："告诉你父亲，帮我让他消失掉，就说他叛离暗影议会逃出奥金顿了。"
"是。"针焰应道。
第1378章 再进一步
几天时间后，暗影迷宫差不多算是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虽然老领导沃匹尔被杀，但是摩摩尔的放逐也算是移走了悬在所有兽人屁股底下的那颗不定时炸弹。接下来就是安心地把精力投入到建造传送门和为传送门准备能源的工作上去了。
度过了最敏感和最紧张的那几天，萨贝里安和针焰帮着处理了一些有关尖啸大厅那次混乱的"不该出现的传言"，杰斯就可以再次趁着没人注意的时段晚上溜出去了。
一个是他急着想要问问另一边卡德加的情况，另一个也是前往圣光之墓，确认奥金顿的英灵们对自己的承诺。
半夜他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恶魔仪式的洞室的方向走去，半路上他已经感觉到手里紧握的那柄法杖膨胀的，难以遏制的狂暴法力了。
摩摩尔存在于德拉诺的基础都已经被乌萨勒斯吞噬干净了，如今的它正在舒舒服服地消化着这邪恶的扭曲能量。
同时这也给他的主人带来了无法忽视的影响，杰斯每天都觉得自己似乎更加熟悉暗影了，无论是感受其他人的情绪，还是感知迷宫里飘荡着的黑暗气息都轻而易举，完全不费力气。
甚至在一次进入演讲厅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兽人，无论是术士还是士兵，男人还是女人，心里的恐惧，渴望，暴怒，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也包括有些人对自己的不满和怀疑，对沃匹尔之死的震惊，对于摩摩尔被放逐之后心里那股空荡荡的失落……
那时候好像唯一能阻止他掐死这些对自己不满的人的，就是这层能轻易被魔法搅碎的萨贝里安的伪装魔法了，好像只有赔上整个远征军返回艾泽拉斯的道路，让所有人数个月来的努力前功尽弃这样巨大的代价，才能阻止他把眼前这些兽人当野兽般宰杀似的。
进入这个无人的通道，远离了秘教团的巡逻，他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试着与暗影能量融合……
很快，整个宽阔的廊厅都被他的黑暗法力遮蔽，变得一片漆黑，破裂的墙壁之外勉强照进来的一丝夜空的残光都被完全吞噬了。
杰斯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强大过，或许他可以去尝试一些自己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咒语，完成一些过去从来没敢考虑过的可怕壮举。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是乌萨勒斯带给他的可怕野心，心里那股攒动着的，牵拽着他狂暴欲望的尖锐弯钩越来越紧……
他将手攥了回来，整个长长的通道顿时又出现了一丝光影，门框，火盆都重新有了些许轮廓。到了这时候，更不能就这么随便地浪费力量了。
***因为你心里很清楚，此时收集来的所有的法力都必须用到萨格拉斯权杖上，完成你我的复仇，完成你对基尔加丹和萨格拉斯本尊的蔑视…… ***
杰斯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将自己几乎快要用嘴直接出来的心声驱散掉。
他有些厌恶这种感觉，厌恶这种内心的目标与乌萨勒斯的愿望逐渐合二为一的过程。
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这柄法杖与萨格拉斯权杖一起去死就好了。两个燃烧军团中最可怕的魔器同归于尽，对艾泽拉斯来说就等于赢了两次。
但乌萨勒斯没有一任主人能活着摆脱这个东西，他也很清楚。
藏匿沟通仪式法阵的隐秘洞室里，莫洛菲尔已经早早地将法阵准备好了。
"秘教团里有些人察觉到你的不同之处了，莫洛菲尔。"杰斯吩咐道："所以你接下来都不要再尝试进入奥术圣殿了。"
"不是我自以为是，主人。"莫洛菲尔微微地扬起头说："如今的暗影议会没有一个人值得让我专门去对付了……所以我在期待着传送门打通的那天，去基尔加丹王座面对真正的敌人。"
杰斯盯了她看了一会儿说："是的，真正的敌人，我会带你去的。"
"我已经等不及了，亲爱的。"魅魔低了低头说。
杰斯打了个响指，法阵立刻轰烧起来，咒语刚刚念完，甚至没有闭上眼睛仔细去感受通过恶魔的契约架起的虚空桥梁，就感觉到卡尔勒兹已经快要给出回应了。
这下连莫洛菲尔都吃惊地瞪了瞪眼睛，看了看摆在一旁的乌萨勒斯，又望向自己的主人，禁不住用长长的紫色舌头舔了舔嘴角。
"主人？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另一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或许是除掉了一个异界邪神带给我的自信吧。"杰斯用恶魔语对法阵另一边说："卡德加大师回来了吗，卡尔勒兹领主？告诉他奥金顿最后一个麻烦，摩摩尔也已经被除掉了，我希望能听到一些另外一边的好消息。"
"他回来了。"卡尔勒兹说："但是他说现在他不是特别有心思庆祝你们的伟大胜利。"
"所以她拒绝了？"杰斯问。
"正相反，她答应了。"恶魔说。
杰斯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艾格文真的来到暴风王国了。"塔里还有其他人吗？"杰斯问。
"没有。"卡尔勒兹说："肯瑞托在这里的所有记录员，包括艾米·马林都前往石堡整理你传送过来的虚灵咒语了。他们必须在今晚将全部的内容准确无误地誊抄在一本新的附魔书典里，然后由卡德加带去卡拉赞，交给艾格文。"
卡尔勒兹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卡德加让我告诉你，她住在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山顶屋舍里，周围没有任何遮挡，也几乎感觉不到魔法存在的痕迹，但却让卡德加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见那个地方……"
"她想知道卡德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虽然他没有打算透露关于你的事，而是想要把责任推给某个已经死去的提瑞斯法议会成员，但是艾格文还是很快就猜到了。"
"我不意外。"杰斯说："看来这段时间她真的没见过什么外人，我们的闯入也出乎她的预料。"
"卡德加想要问你，上次你们见到她的时候，她有没有在进行什么魔法仪式。"恶魔领主转达道。
"不，是她找到我们的。"杰斯说。
"他想要知道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暗影魔法，或者死灵魔法的动向。"恶魔领主又说道。"没有。"杰斯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杰斯突然意识到，难道卡德加撞上艾格文正在试图复活她的儿子麦迪文了？
复活麦迪文绝不是什么轻松的魔法，也绝不是一个念念咒语，付出法力就能完成的仪式。要知道连生命的女王阿莱克丝塔萨都做不到完全复活一个死透的人……可能是一个相当漫长的痛苦过程。
"你是察觉到她在研究什么黑暗魔法吗？"杰斯问。
"卡德加不知道。"另一边说："他也只是有猜测，而且艾格文看起来仍然无比强大，样貌也维持着各种画像里那副颇为威严但同时又美貌惊人的模样，不像是正在耗费巨大法力尝试什么禁忌研究的样子。"
"为了让艾格文答应帮忙，他没敢问任何问题。而且他觉得这样在背后讨论一个那样的法师是很危险的事。"
"我同意，而且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杰斯点点头，然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黑洞洞的门口，就好像艾格文已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了似的。
"她没有提出什么条件吗？"
卡尔勒兹说："没有，她给出的唯一条件是她会换个地方，然后如果以后见到任何一个法师都会直接杀掉，而无论死去的是谁，都只能归咎于卡德加没有及时阻拦。卡德加觉得很公平，就同意了。"
"好吧。"杰斯一边答应着，摸了摸有些汗湿的额头。
虽然卡德加不知道艾格文在偷偷地进行着什么计划，但从他的描述上来看，艾格文好像到今天还没有成功将麦迪文复活。
是时间还没到，还是这件事因为自己的一系列干涉被拖延了？
关于艾格文到底在什么时间点上成功复活麦迪文，就算是在另一个时间线里也没有一个详细的节点，但肯定是早于天灾入侵之前。
毕竟最早就是麦迪文变成一只乌鸦到处警告诸王国即将到来的灾难……但当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这个听起来无比荒唐的预言。
现在距离天灾入侵的时间点也没有几年了，克拉苏斯和肯瑞托也已经早早地开始关注诺森德大陆。要是远征军能成功返回艾泽拉斯……杰斯不相信会重蹈那个时间线的覆辙。
或许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再来一个先知了吧。
第1379章 英灵的承诺
杰斯不知道艾格文对于提瑞斯法议会乃至肯瑞托到底有多少厌恶，乃至憎恨，也不知道她到底对自己儿子的死持什么样的看法。
但既然她能接受卡德加的邀请，而且还没有提出过于苛刻的条件，就说明她应该是愿意帮忙让洛萨之子回来的。
只要艾格文愿意帮忙，那么虚灵们的预言魔法咒语就不必担心能不能成行了。在整个艾泽拉斯，很难再找到比艾格文本人加卡拉赞这样的梦幻组合还强大的助力了。
这样再想起他们几个人从伊尔加拉之塔偷偷出发的时候，竟然还想着靠这几个人就能将整个远征军带回去……简直是天真到可笑。
第二天晚上，杰斯便准备趁着夜色溜出奥金顿前往圣光之墓了。
虽然圣光之墓就在白骨荒野里，但那个距离靠步行也不可能一晚上顺利的来回。尤其是考虑到要在一片苍茫的白骨荒野里前行，因此需要索拉帮忙载他一程，以求能在德拉诺的太阳升起之前返回奥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