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确实必要，这对联盟和暴风城来说都意义重大。"杰斯说："说起来，等莫洛菲尔回来，我们也该找个时间，叫上格瑞德，温蕾萨，还有那个小东西去猪和哨声旅店聚一聚，来一场我们自己的庆祝，同时也让她先习惯一下我们的生活方式。"
"所以她也要变成又一个格瑞德了？"索拉问。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们两个。"杰斯悄声说："没准到时候你会发现她比格瑞德还格瑞德呢。"
两个人嘴嘴地笑了起来，这时杰斯注意到远行者们的帐篷那边，温蕾萨和厄苏拉也朝着这边看着。
她们看这边干什么，杰斯心里正这么嘀咕着，然后就看到索拉也转头看向了后面。
杰斯也朝同样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就注意到森林之间正站着一位穿着白袍，拄着紫色水晶法杖的紫蓝色巨人望着这边。
第1409章 法师塔的夜
先知维伦的个头在没有其他德莱尼在身边时显得更加高大魁梧了，尤其是离开了德拉诺来到艾泽拉斯后，甚至会让人从心底里产生一丝丝对巨大事物的畏惧。
"那么，我先回石堡照顾伤兵们了，杰斯，待会儿再见。"索拉轻声说着，她也能感觉得出来那位先知可能跟杰斯有话要说。
杰斯点点头，等索拉远远地跟维伦点头示意离开进入森林后，他便来到了这个德莱尼的领袖面前。
"我是专门来感谢你的，杰斯·塞索。"维伦说："如果没有你和远征军的帮助，我和追随我的那些人永远肯定无法逃过那些恶魔最后的疯狂。而你设法摧毁了萨格拉斯权杖，也摧毁了燃烧军团想要进一步入侵艾泽拉斯的通道，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应该是我要谢你，先知。"杰斯微微鞠了一躬说："如果不是你那天出现在蛮锤要塞给予我指点，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会走到哪里去。"
"预言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的结果。"维伦的声音愈发地低沉，"很多时候即使是我也必须到了一切揭开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当初预见的幻象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杰斯点点头，问："那么，接下来德莱尼打算怎么办？"
维伦说："我即将启程前往洛丹伦，与联盟的领袖泰瑞纳斯·米奈希尔二世国王商议，希望能找到一个不会打扰到你们的住处。当下我们有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如果瓦里安·乌瑞恩陛下允许，我们希望能居住在那个被称为"黑色沼泽'的地方。德莱尼会尽力修复那片被燃烧军团灼伤的土地，以稍微地弥补黑暗之门给艾泽拉斯带来的灾难。"
"我想瓦里安国王肯定会很高兴听到你们的想法。"杰斯说。"希望如此。"维伦说。
"我经过沙塔斯城的时候，见到了一些奥尔多祭司和在他们的庇护下生存的德莱尼幸存者。"杰斯说："他们也都跟着你一起来到艾泽拉斯了吗?"
"前往蛮锤要塞的路上，我曾前往沙塔斯城与他们见面。"维伦说：" 但是奥尔多不再承认我为领袖，他们认为是我的犹豫和儒弱招致了圣光的拒绝，让纳鲁对我们失去了信心。"
"我想，他们的判断并非没有依据。但是基尔加丹的目标并不在于他们，而在于艾泽拉斯，同时，他也希望早日找到我，找到一个机会证明他的选择有多么正确。现在我离开了德拉诺，对他们来说也算是能轻松一些吧。"
说到这，维伦沉默了片刻，然后抬了抬眼睛说："你见到了基尔加丹 。"
虽然卡德加告诉杰斯尽量不要跟任何人说出自己见过基尔加丹的事，但是面对维伦，这个曾经基尔加丹的挚友，可能也是整个扭曲虚空里最了解欺诈者的人，杰斯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了。
"是。"他坦诚道："基尔加丹在那座山顶上投下了一个幻象，我见到了他。他希望我接受萨格拉斯的力量，并向我允诺如果我不再与燃烧军团对抗，可以带着我想要保护的人离开艾泽拉斯，他和燃烧军团都不会找我的麻烦。"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维伦说。
杰斯看着先知说："我想萨格拉斯在第一次降临你们面前时，给出的条件肯定不是要让你们成为恶魔军团的领袖吧？"
"你很清楚这些恶魔的把戏，杰斯·塞索。"维伦微微地叹了口气，说："很久以前，我们艾瑞达曾经自认整个黑暗虚空里最伟大，最智慧的种族..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拥有你这般的意志去拒绝这样的礼物。"
"但是你跟它们不一样。"杰斯说。
"不。"维伦摇了摇头说："那时候，我并不比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看得更清楚。"
"我知道，如果没有纳鲁向我揭示的幻象，我也会因为萨格拉斯许诺的未来而欣喜若狂----无穷的知识，虚空最深处的秘密，黑暗泰坦提出的条件正是阿古斯上的居民穷尽近乎永恒的一生想要追求的目标，我也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杰斯很清楚，实际上他能完成这一切，抵挡拿起萨格拉斯权杖的欲望，拒绝基尔加丹的邀约，也是因为他上辈子所了解的一切让他很清楚这些事物背后意味着什么。
"这次你赢了他，但基尔加丹也不会轻易认输。"维伦说："迟早有一天他会再找到你，而这一天可能会来得很快。"
杰斯抬头凝视着这位古老巨人的视线，他知道维伦这样谨慎的人不会随口给出这种程度的提醒。
或许他已经看到了什么，但只是就像他说的，如今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哪些是对的，哪些是虚假的，所以也不敢尽数托出，扰乱杰斯的判断。
"我知道，先知。"杰斯点点头说："谢谢你的提醒。"
维伦微微鞠了一躬，刚想离开的时候，杰斯喊住他说："对了，先知，大主教玛拉达尔希望我帮他转达.
"玛拉达尔？"维伦惊讶地转过头来。
"是。"杰斯说："他想让我告诉你，他很愧疚自已没能保护好奥金顿，希望我帮他转达他对你和同族们的歉意。"
维伦怔怔地望着杰斯，过了很久才点头道谢，随后缓缓地走进森林。
.…·
晚上，杰斯躺在法师塔之顶的床上，听着外面熟悉的虫鸣声从塔外一阵阵地响着，确实是熟悉的艾泽拉斯才会有的夜里动静。
温蕾萨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出神，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夜里凝视着月亮的银豹。
杰斯好奇地抬了抬头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游侠才往这边转过头来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杰斯托着腮说。
温蕾萨噗地笑了一声，从窗户上跳下来一步步来到床边轻声说："正好，我还有事想要问问你呢。"
"..."杰斯下意识地往毯子里缩了缩，精灵一下子扑到床上来。
我能感觉得出来，那位炼金师对你的感情可是复杂得很。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卡利姆多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到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好吧，我说我说。"杰斯抬起两个手掌道："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大概在黑暗之门第七年，那时候我们这群术士对于怎么学习咒语，怎么钻研暗影魔法还没什么主意...那时候我比起术士更像个猎人，经常跟格瑞德外出打猎。这样顺便就帮她找些草药，作为交换她帮我弄些药水，所以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所以格里比给你的那些草药样本，也算是这份合作的延续啦？"温蕾萨问。
"差不多。"杰斯点点头说："我打败艾瑞达领主巴塔斯就是靠着她的精炼智慧合剂，温，想想那种药能卖到多贵，我觉得这交易挺划算的。"
"那你们的交易只仅限于草药吗，嗯？"
温蕾萨眯起眼睛，让杰斯一下子想起了天空中捕捉到野兔行迹的猎鹰...
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挂在旁边的碧空之歌，然而游侠一个飞刀将剑绳钉进了墙上，杰斯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乌萨勒斯，又一把匕首穿进裹布，穿过恶魔的肋骨死死钉在窗边。
"别想着用你的小戏法把它们拽过来对付我，杰斯·塞索。"温蕾萨手里捏着又一把短匕首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那...不能算交易吧？杰斯轻声道。
"什么时候。"温蕾萨凑近了一点问道："我们认识了吗？"
"认识了。"杰斯承认道："但，那时候我们还没去卡利姆多. "
温蕾萨不爽地搅动了一下嘴里的舌头，杰斯来回看了看说："你哪来的那么多匕首."
"都是给你准备的，刚才我以为你太累睡着了，所以打算等你醒了再对付你。"游侠低声说："你要是敢说错什么，就得要你吃点苦头。"
"那我说错什么了吗？"杰斯问。
"目前为止还没有。"温蕾萨将手里的短刀放在桌上说。"你不在意？"杰斯问。
"如果是那时候，又不关我的事。"温蕾萨说。
"这是我的错，别因为这件事而对她有什么看法，温。"杰斯说："她可是帮过我们很多很多忙。"
"我知道。"温蕾萨躺到杰斯身边说："而且你可是杰斯·塞索，要是每一个对你有好感的我都要有些什么看法，想想吧，我得有多少看法。"
"唉，我就是有些....嫉妒，为什么是她能成功用魔法召唤到你，在最危险的时候能让你听到她的声音。"
杰斯从怀里掏出那朵花说："瞧。"
"你的手怎么回事，杰斯？"温蕾萨想要去抓他的手腕，但又没敢触碰那些烧伤的皮肤，"白天你为什么藏着不给我看，索拉知道吗？"
"我不是说我的手。"杰斯晃了晃手里那朵被烧的几乎不剩什么的小花说："是这个。"
"这是什么？"游侠接过花看了看，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泪水一下涌出眼眶·
"我还是那个杰斯·塞索。"杰斯说："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知道。"温蕾萨紧紧抱住杰斯说："我知道..
第1410章 换一个人真的能成功吗
接下来的几天，杰斯晚上在伊尔加拉之塔休息，白天在石堡接受索拉的治疗，以求把自己的法力恢复到一个差不多的水平，用来召唤留在德拉诺的两个恶魔。
这天中午他感觉差不多了，便提前返回法师塔，正好格瑞德也打算去法师塔附近找一个蛮锤，两个人便一起走了。
瓦里安国王将凯旋的仪式定到了十天之后，在这期间能让来自世界各地的牧师和法师们有时间治疗受伤的士兵，这样尽可能地让每一个还能自行走动的远征军成员都有机会参与。
不过，让暴风王国供养这突然多出来的四五千张嘴也不是一件易事，一时间从夜色镇和闪金镇甚至更远的地方到湖畔镇的道路一下就忙碌了起来。瓦里安本人也因为这些事务频繁来往于暴风城和石堡之间，这不到两周的时间也算是给他和整个王国一点适应的时间。
远征军士兵们的来历十分复杂，他们一多半来自洛丹伦大陆，也就是洛丹伦王国和斯托姆加德的精锐，甚至还有一伙奥特兰克人。
虽然奥特兰克的国王背叛了联盟，但许多奥特兰克人不赞同他的决定，甚至因为这件事对联盟的其他成员怀有愧疚，反而希望借远征德拉诺的壮举替自己的家乡洗脱罪名。
所以，这使得怀着这类热情的奥特兰克老兵反而成为了远征军里最善战的一个群体。这也是萨博迈恩男爵能借着奥特兰克贵族的身份混进洛萨之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除去北方大陆和精灵们，暴风王国的士兵也数量众多。他们大都是在暴风城破之后一起逃到希尔斯布莱德的老兵，随后又跟着洛萨元帅南征回来，看到家乡受到的磨难愤而加入洛萨之子跨越黑暗之门。
杰斯很清楚，瓦里安除了想要让这几百个暴风王国的士兵留下来之外，也想要争取那些奥特兰克人。
毕竟奥特兰克王国已经覆灭，在北方带着最近背叛的恶劣名声，洛丹伦和斯托姆加德对他们又怀着上千年积攒的偏见。
而且，杰斯已经向洛萨之子的领袖们表达了他这趟拯救行动是得到瓦里安支持的，这也让这位年轻国王在远征军的士兵们之间大大地提升了声望。所以，不少在兽人战争中失去了家园和亲人的北方人都愿意留在南方。
更重要的是，黑石塔的兽人还盘踞在赤脊山以北。洛萨之子们决不能允许击溃了耐奥祖的部落，回头一看家门口又出来了一个新的黑手，建立了新部落。
"看到那些黑龙帮我们运送士兵前往奥金顿的时候，我还以为说不定那个王子能回到艾泽拉斯，帮我们劝服黑石塔顶上的那头黑龙，他的兄弟，早日改邪归正。"格瑞德一边走，一边看着远处从森林之间显露身形的伊尔加拉之塔，跟杰斯说："毕竟连死亡之翼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遵从他的命令？我感觉那个萨贝里安也不怎么喜欢他父亲，一有机会摆脱就立刻干自己的事了。"
"结果到最后，不管是在德拉诺还是艾泽拉斯，这些黑龙都是一个德行！"他顺手拍了一下路旁的一棵小树，说："也好，给我们个机会把他兄弟的脑袋给刹下来，上次让他的妹妹跑了，这次绝不可能让他也溜走！卡德加和图拉杨已经跟瓦里安国王承诺了，一旦返回洛丹伦，就会跟泰瑞纳斯国王以及所有联盟的领袖商量进攻黑石塔的事。这次我看那些家伙还有什么理由抵赖。"
"但愿像你说的这么顺利。"杰斯说。
格瑞德说："别忘了远征军们自称什么？洛萨之子！洛萨大元帅死在了黑石塔下，所以没能把整个南方的兽人都杀光，结果让他们有机会溜进塔里重建部落。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把这最后一根钉子拔掉，不管是为了给洛萨报仇，还是完成他没能完成的事....如果哪个国王敢反对，那他就是在质疑联盟建立的基础，就算是泰瑞纳斯二世也是一样！"
"等推倒了黑石塔，整个赤脊山脉就再也不用担心游荡的兽人啦！"
"那你岂不是失去了一大笔收入来源。"杰斯调侃道："到时候没有人雇佣战士公会的人了怎么办？"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什么好心眼。"格瑞德指了指杰斯说："再说，没了兽人还有豺狼人，没了豺狼人还有狗头人，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打南方巨魔！"
"我没有好心眼。"杰斯咪了眯眼说："你其实也有别的心思吧，嗯？"
"哈.."格瑞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悄悄地告诉你吧，我已经跟朋友联系好在贸易区买栋房子了。想想等黑石塔被攻陷之后，南北方的陆路可以通行了，房子能一下子涨多少！我的身家真的要跟暴风王国的未来绑定在一起了呀。"
"我还以为你是想好了要去帮助黑铁矮人了。"杰斯说。
"帮那些家伙？"格瑞德不爽地白了杰斯一眼，闷了一会儿才说："好吧，卡德加也提到要是铜须和我们能与跟黑铁达成和解，哪怕只是捏着鼻子的暂时和解，只为了共同的敌人，这样劝说联盟里的其他成员对黑石塔动手也更容易了。"
"我听索拉说等暴风城的仪式结束了，你要带针焰那个小家伙去红龙女王那里。到时候也带上我，我想再去看看格瑞姆巴托，看看卡德罗斯留下来的铁砧。顺便，看看那些瑟银兄弟会的人鼓捣出什么东西来了。"
"没问题。"杰斯说："我一直记着呢。"
"你要进去？"格瑞德指了指前面闪烁着一丝虚空光芒的伊尔加拉之塔门口问道。
"是，我得把两个恶魔召唤回来。"杰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