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法师仰头观察了一下这扇门，旁边有一个金属牌分别用精灵语和通用语写着"大图书馆，展览馆。"
"这次的口令是什么？"杰斯问。
"没有口令。"法师把手放在门上说："只是现在我也不自信了，这座塔确实有问题，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那进人这扇门后可能遇到什么？"杰斯问。
"最糟糕也不过是跟整个艾泽拉斯最强大的奥术魔像们打群架罢了。" 卡德加说："还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即使是莫洛菲尔没有显形，杰斯也能察觉到她的一抹微笑。"开门吧。"他说。
卡德加用力一推门，门缝里照出来一束光芒，两个人眯了眯眼走了进去，刚抬起头，突然就看到两座奥术魔像正站在一扇石柱支撑的大门两边俯视着这边。
"呃...等等。"
卡德加刚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这两座奥术魔像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察觉杰斯身后的隐形恶魔，只是用那闪耀着奥术能量的宝石般的眼睛观察着两个人。
"很久不见，卡德加先生。"其中一个说："欢迎回到大图书馆。"
卡德加这才清了清嗓子，瞅了一下杰斯，整理好衣领走到前面说：" 你好，看守先生，这是我的朋友，我能不能带他进入大图书馆与馆长见面？"
"当然，卡德加先生。"奥术魔像微微地旋转了一下上半身，说："馆长就在里面。"
杰斯看了一眼大门口一座巡逻路过的奥术魔像，用灵魂链接暗示后面的莫洛菲尔暂时先留在附近，暂时不要擅闯这些奥术魔像的看守区域，没想到另一个奥术魔像那蓝色的眼晴突然闪出一瞬红光。
"未能识别的虚空灵魂波动。"奥术魔像抬起双手指向杰斯说："请表明身份，客人。"
卡德加回过头来，杰斯主动地抬起手说："暴风城宫廷法师，杰斯·塞索，我希望能与馆长见面，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魔像用奥术观察了一下杰斯手指上的几枚戒指，说："身份可信，杰斯·塞索，馆长已经允许了你的请求。请进，两位。"
经过两个奥术魔像后，卡德加稍微地松了口气说："总算是有惊无险·见到埃兰大师之前我没想到他会对肯瑞托有那么强的恶意，我本不想事情弄到非得用魔法争个高下的地步。幸亏他和这座塔还记得你的戒指，让我们这趟旅行没有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大乱斗。"
杰斯点点头，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眼前一座高耸的石像上了。
杰斯当然还记得这座雕像，开荒的时候馆长的难度相当高，会释放电火花不停地给人造成伤害，有人便想到了跳到石像高处规避电火花的鬼主意，所以那时候跳到这座雕像上是开荒卡拉赞必不可少的技能。
只是跳了那么多回，他从来都没仔细观察过这个雕像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看起来是某种魔像，但比起卡拉赞里的奥术魔像，倒更像是暗炉城里的黑铁魔像，或者奥达曼里看到的那些石造守护者，粗壮而敦实，头上甚至还有类似胡须的刻画。
考虑到暗炉城的黑铁魔像和奥达曼里的石像一样，形象都可以向上一直追溯到泰坦门派遣的守护者，乃至泰坦本身。所以，很难说这里的展览馆的这尊石像到底代表着谁。
这时，一声又一声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杰斯和卡德加跟随着一座巡逻的奥术魔像穿过这座雕像小展厅，进入展馆的大厅，视野一下子变得宽阔。
一座目测差不多有十米高的巨型奥术魔像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他的躯壳肢体就像是一个个精雕细琢过的灰蓝色大理石铠甲，已经形成电火的奥术能量牵扯着它们作为关节。
光靠这些流动在他身体里的纯净奥能就足以将整个展厅照的明亮，那些火盆，最顶上的奥术吊灯都被这个魔像释放的光辉照的黯淡了许多
"欢迎回到大图书馆，卡德加先生，也欢迎你来到这里，杰斯·塞索先生，希望你们这一路上得到了足够的放松和愉悦。我听说你们有问题想要咨询，馆长很乐意回答一切关于这座塔的提问，这是主人交给我的任务。"
馆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情绪温柔的年轻男子，与他颇为高大笨拙的体型搭配在一起有点奇怪，不过这友善的语气也让两个人放松了一些。
"尊敬的馆长。"卡德加走到魔像脚下说："我们这一路无论怎么形容也绝对称不上是放松和愉悦。很高兴你还全力维持着图书馆的秩序，但我想这座塔的其他部分已经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了！"
"确实有一些护卫与我失去了联系。"馆长回答道："但艾格文女士已经向我许诺会帮忙修理那些损坏的护卫，让他们重新履行职责，并与我建立新的联系。我相信作为这座塔的创造者，她一定会将一切整理的足够完美。"
卡德加愣了愣神，杰斯悄声问："你不是说你跟艾格文女士没有走到这么高吗？"
"确实没有。"卡德加抬起头问："艾格文女士是什么时候给你许诺的"
"四十六天，十七时，四分，五十五秒前，艾格文女士进入了大图书馆。"馆长回答道："离开时间，无记录。"
"那是我们回到暴风城之后的事了。"杰斯说："在我前往格瑞姆巴托之前？"
"是。"卡德加说："我跟她来卡拉赞寻找泰洛古斯裂隙坐标的时候，远比这个时间点早得多。"
杰斯问向馆长："大图书馆外面旋转梯上的两座奥术魔像是你派去侦察的吗，馆长？"
"我知道你指的是哪两座魔像，杰斯·塞索先生。"馆长平静地回答道："那两座魔像不久前曾经短暂地失去了控制，事情的起因仍在调查中。"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现在还在塔里？"卡德加问。
"如果这是她操纵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杰斯思索了片刻说："现在能确定的是...那天在猪和哨声旅店见到我之后，她立刻就返回了卡拉赞。"
卡德加看着杰斯琢磨了一会儿，来回张望了一圈空旷的展览厅，又抬起头问道："除了提出要帮你修复其他的奥术护卫，艾格文女士还提到什么其他的事了吗？"
"无可奉告。"馆长冷冰冰地说。
"她去见过聂拉斯·埃兰大师吗？"杰斯又问。"无可奉告。"馆长用同样的语气道。
第1460章 找寻的痕迹
"什么都无可奉告。"杰斯说："你不是麦迪文的学生吗，为什么没有权限？"
"什么样的学生能控制自己老师的图书馆，杰斯？"卡德加又望向魔像说："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艾格文女士现在位于这座塔里的什么位置，馆长？我希望与她见面，问她一些事情。"
"记录无法查询。"馆长的声音变得平淡了一些，"艾格文女士于未知的时间离开了大图书馆，我也无法向你提供她此时此刻的具体位置。"
"剧院的上一场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戏，小红帽是谁演的？"杰斯问。"我的记录不涉及大剧院，杰斯·塞索，你应该向舞台管理员巴尼斯先生咨询这类问题。"馆长回答道。
"所以他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杰斯看向卡德加说："知道的不能说就是无可奉告。"
"也就是说，艾格文女士真的来图书馆找过书。"卡德加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小声说："那她到底看了什么呢"
"不能把最近两个月的时间，大图书馆的借还书记录提供一下，尊敬馆长？"
"无可奉告。"馆长冷声道。
"我们出去聊聊。"杰斯指了指展览馆外面说。
"好。"卡德加又看了一眼馆长，说："我们先告辞了。"
"展览馆随时欢迎你们的再次光临。"馆长说完便转过头去朝着大厅深处走去。
回到刚才旧书区通往展览馆的阴暗走廊里，卡德加听着沉闷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然后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如果艾格文在塔里，找她问问？"杰斯说："我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她好像想要见到我们。"
"想要见到我们。"卡德加说："你是指弄了一头用魔法几乎无法撼动的远古巨龙来当空截杀我们，逼着我们在卡拉赞的大舞台上演戏，用两个奥术魔像前后围堵，最后让她的好丈夫完成最后一击。"
"除非这是某种试炼。"他捏着眉心说："她想要考验我们""考验我们什么？"杰斯问。
"当然是下一任提瑞斯法守护者的人选。"莫洛菲尔几乎是立刻回答道.
"守护者？！"卡德加瞪着眼晴说："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恶魔，我们的乱子已经够多了！"
"我只是个开个玩笑，法师。"莫洛菲尔说："别着急."
"当我没提起什么试炼吧。"卡德加摇了摇头说："而且也不止是阻挠，那个小红帽呢？那一出莫名其妙的害怕恶魔的倾诉是怎么回事。"
麦迪文的心声，杰斯心里默默地想着，当然，他没有再提起这个可能。
他知道为什么一提起麦迪文可能复生回来召唤恶魔了....卡德加就会不高兴。
因为十几年前那次卡拉赞的突袭行动，卡德加跟洛萨一起得到的最大成果就是除掉了麦迪文内心的邪恶魔鬼。
之后即使是麦迪文复生回到这个世界，也是一心希望艾泽拉斯的众势力放下分歧，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灭世灾难。
不过，残留在塔里的麦迪文残影仍然保持着过去的混乱，在游戏里他很喜欢控制塔里的一些事物骚扰外来者，偶尔甚至会直接现身。
但现在游戏里的残影一直都没有在他们三个面前露面，杰斯也很难直接告诉卡德加有这样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卡拉赞与游戏里并不一样。
阿坎纳苟斯还没有燃尽，馆长尚未失控，莫罗斯也没有停止剧场的演出。如果不是他们这几个入侵者莫名其妙地走进来，这座塔似乎还在维持着相当"正常"的运转。
杰斯觉得越想越乱，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彻底将上辈子的记忆抛弃，就拿此时现有的线索来整理整件事。
但真要让他这么做，又像是一下子甩开了那根拽着自己没有掉下井里去的绳子，没有任何保障地落入下面的无底深渊...
毕竟他刚刚才凭借对聂拉斯·埃兰和他妻子之间那作孽的爱情战胜了他。这上辈子看过剧情的便宜，他还是得继续沾下去。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已经稍微了解维伦的痛苦了。预知有时候不是祝福，更像是某种诅咒，更何况是他们那类根本不知道真假与否的预知.
"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去问馆长。"杰斯说："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话，我觉得它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问题不在于他聪不聪明。"卡德加低声说："问题在于卡拉赞里的许多奥术护卫都已经失控了，你怎么知道馆长会不会因为你总是触及他的底线而失控，转过头来对付我们？"
"能不能通过什么魔法遗物获得更高的权限？"杰斯问："例如麦迪文留下来的东西，你记得的."
卡德加思付了一会儿，转头望向旧书中间的图书圆厅说："东西没有,但是人有一个----聂拉斯·埃兰本人。在他死之前这座塔实际上一直都是由他管理的，那十几年的时间他实际上就是这座塔的主人。"
杰斯说："我刚刚跟他打了一架，还拿他的妻子说事，他不立刻想起来再跟我打一架就不错了，还要我去找他帮忙？他要是愿意帮忙，直接告诉我们艾格文托他帮忙找过什么书不就行了？"
对了，为什么不用交感呢？如果艾格文这次回到卡拉赞里也找到了埃兰的影子帮她在大图书馆里寻找特定的书籍，那埃兰的影子应该会留下足够清楚的痕迹才对。
"用交感，卡德加。"杰斯说。
"用交感追踪艾格文？！"卡德加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言论一般倒吸了一口气，说："提瑞斯法议会的人追踪了艾格文不知道多少年，死了多少人，你现在才想起来用交感追踪她？"
"是追踪聂拉斯·埃兰的痕迹，严格来说是他的幻影的痕迹。"杰斯说："我们就赌刚刚他说的要帮艾格文的忙，就是这次她回来卡拉赞托付的。"
"这确实是个可行的主意。"法师咪了眯眼说："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个，你不是个见习法师吗？巫师圣殿教见习法师这类东西？"
"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了，卡德加，我都知道怎么召唤那么多恶魔了。"杰斯说。
"这倒也是。"卡德加说。
杰斯当然不会告诉卡德加自己是从以他为主角的小说里看到的这个知识。
"利用交感追踪法师的踪迹在达拉然是相当严重的罪行。"卡德加看着旁边一个肯瑞托巫师的骸骨低声说："但我想他们应该没本事来卡拉赞里面搜罗我的犯罪证据了，跟我来。"
回到圆厅里，刚进门他们三个就同时正住了步子。
因为埃兰的幻影仿佛又恢复了正常，这会儿他正抱起一堆洒落在地上的书，然后飘上高处，把书塞回去，但却对下面进来的两个刚刚才跟自已打过一架的家伙熟视无睹。
卡德加等幽影再次飞高，飞速跑过去捡起一本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书，赶忙招了招手用口型不停地重复"走，走。"
溜出来之后，卡德加立刻拿起这本书念了个咒语，说："法力很强，毕竟他本身就是一团幻影魔法...现在是我追踪法力痕迹的时候了。"
这法师虽然口口声声追踪交感是肯瑞托的禁忌，但真搞起来也是一脸的兴奋。
两个人返回馆长那边，跟馆长打了招呼穿过展览厅进入图书馆。这里才是卡拉赞真正的大图书馆，而不是刚刚聂拉斯·埃兰看守的旧书区。
阶梯之下，眼前方形的大厅四周摆满了巨大的成排书柜，就像彩色的墙砖一般让人看着看着就有些分辨不清了。
图书馆不止这一块，四周还有通往其他图书厅的阶梯，而中间没有墙壁隔绝。于是一个个方形的大厅像盒子一般尽收眼底，让杰斯根本不能相信这是现实中能存在的建筑结构....当然，卡拉赞也已经远超所谓的现实了。
卡德加倒是没什么惊讶，趁着杰斯张望着这里的厅室时他很快跑进这些"方块"间，到处搜集有交感痕迹的书籍，最后他从另一个方块里找一个奥术卫士帮忙抱来了一大堆卷轴和记录，全都堆放在杰斯面前。
杰斯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堆得高高的书，说："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你看不出这些书的共同点吗？"卡德加喘了口气，一本一本地翻着其中的书说："看看这些主题，燃烧军团，黑暗泰坦，扭曲虚空旅行，灵魂魔法，传送门，艾瑞达巫师，传送门守护者，燃烧军团征服记录，反抗恶魔。"
"埃兰大师也提到了什么恶魔的魔法，似乎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