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一边说一遍翻了翻那些卷轴，发现其中不少都是艾格文所作的，有关恶魔造物材质的，灵魂能量..这让他想起了萨贝里安跟他讲过的关于艾格文的事。
"萨格拉斯权杖。"他低声说。
"你看出来了。"卡德加把一本魔典抛在最上面说："我也这么看，很多都是研究如何破坏萨格拉斯权杖的。所以我们可能白费力气了，埃兰的影子记忆确实可能出了问题."
杰斯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底下有一个被魔典压着的卷轴上，里面密密麻麻的晦涩恶魔符文当中赫然夹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
乌萨勒斯。
第1461章 艾格文与萨格拉斯权杖？
她知道这柄法杖的事了吗？
卡德加仍然在书堆和卷轴堆里翻阅着，想要找出一些其他的能将所有内容联系起来的线索。而杰斯朝着高处的台阶和楼层边缘处望去，就像是想从这些空荡荡的栏杆之间看到什么人影似的。
不过观察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异样。
这些资料确实与摧毁萨格拉斯权杖有关，萨贝里安说过，死亡之翼在提瑞斯法守护议会的图书馆里搜索，想要掌握萨格拉斯权杖的弱点的时候曾经看过艾格文留下的研究记录，其中就包括动用守护者斯卡维尔所提到的恶魔神器乌萨勒斯。
这张卷轴，大概就是萨贝里安所提到的那个文件的副本了...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卡拉赞，说不定死亡之翼看到的才是副本，而这张卷轴才是原本。
杰斯将卷轴拿起来，按照肯瑞托的记录，艾格文纠结于摧毁萨格拉斯权杖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但这张卷轴完全看不出时间流逝的痕迹，尽管上面的日期写的是122年。
这是守护者们在自己记录资料的时候习惯的纪年法，以自己成为守护者的那年为起点，而艾格文的122年是差不多黑暗之门前700年这个时间点。
那时候她还没有跟提瑞斯法议会与达拉然彻底闹翻，还在大部分议会成员允许的"任期范围"内。
不过，在那个时间点她已经击败了萨格拉斯的化身，将那副邪能躯体，萨格拉斯权杖以及其他燃烧军团入侵诺森德留下的恶魔法器封在苏拉玛月神殿之底....也就是后来人所称的萨格拉斯之墓里面了。
尽管杰斯现在对于恶魔语或者说艾瑞达语已经十分熟悉，对于恶魔语的各类变种也有涉猎，但这张卷轴上的恶魔语部分还是让他有些头疼，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明白。
这段恶魔语大概讲述了乌萨勒斯的来源，也就是黑暗泰坦用一个敢于对抗他的强大恶魔之王的灵魂打造出来的灵魂牢笼，也记录了它的灵魂之力可以撕碎扭曲虚空里最强大的灵魂造物。
艾格文在后面的通用语标注里记录了一些她从老师斯卡维尔告诉她的细节佐证了这一点，其中甚至包括一段连杰斯都完全不知道的细节。
斯卡维尔与乌萨勒斯的前任主人萨泰尔战斗的时候，乌萨勒斯竟然轻松地切开了守护者之杖埃提耶什。这可能也是艾格文用它摧毁萨格拉斯权杖的灵感来源。
但正是因为斯卡维尔的法杖被斩断，才使得萨泰尔一时间得意到了极点，反而暴露了太多的破绽，被守护者抓住机会绝地反击。
然而萨泰尔的死让乌萨勒斯的力量一时间膨胀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斯卡维尔没有任何办法掌控，也没有办法破坏它，只得把它送到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旁边的一个旅记里提到，艾格文曾经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进行搜寻，都没能搜索到乌萨勒斯藏在哪里。
她写到这里，还十分气愤的报怨了几句。她提到斯卡维尔特别把关于乌萨勒斯的位置，样貌，魔法痕迹等一切能帮助找到它的信息都进行了抹除，使得他的继任者就算是继承了他的学识与法力，也根本无从找寻。
艾格文还特意提到了这些记忆被魔法清除的如此干净，以至于从源头都找不到任何痕迹。
杰斯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源头"到底是什么，难道她曾经尝试过用死灵魔法将自己的老师复活？
考虑到在麦迪文降生之前，萨格拉斯的灵魂一直附在艾格文的身上。尽管萨格拉斯无法像控制年幼的麦迪文那样完全控制一个强大的守护者，但上百年的潜移默化也让她逐渐变得偏激，扭曲。其实说不定斯卡维尔之所以抹除的这么干净，就是为了防止后面的守护者变成第二个萨泰尔呢。
不管怎么样，杰斯看着这行简短的注明，很难不去考虑这类最糟糕的情况。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卡德加在旁边嘟哦着："这里有不少书本和记录，随便拿到肯瑞托去都会掀起轩然大波，而在这里简直就像是达拉然路边树上的苹果一样随意取用。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些东西可能是黑暗泰坦给我们留下的，专门用来迷惑我们的研究方向的虚假文章，目的就是把像紫罗兰之眼这样的"拾荒者'引入歧途"
尽管这样说着，但他还是津津有味地以寻找艾格文留下的线索的名义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每一个卷轴和手册，完全沉浸在了其中。偶尔瞄了一眼在远处经过的奥术魔像，就好像自习课上在老师面前偷看课外书的学生。
他没有对杰斯这边查找的有关乌萨勒斯的内容提起一点兴趣，也没对杰斯手边染着血的裹布法杖瞥上哪怕一眼。
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邪恶的恶魔骸骨法杖，搭配杰斯这样一个没事就召唤一个恶魔玩玩的术士正合适，在卡拉赞这样的可怕扭曲世界里也并不那么显眼。
就像艾格文一样，卡德加也完全不知道乌萨勒斯长什么样子，携带着什么样的魔法气息。
如果斯卡维尔的秘库结界仍然完好无损，没有被萨特或者燃烧军团的恶魔破坏，如果萨格拉斯附身的麦迪文没有派遣那些黑骑士外出搜寻...斯卡维尔的保密措施确实能保证乌萨勒斯永远被埋在那里。
但现在，他的保险却成了肯瑞托的法师们追踪这柄法杖的最大障碍，也成了这柄法杖的现今主人的某种保护。
但他的结界也确实封锁了那个地方近千年，这段时间里甚至连被萨格拉斯附身着的艾格文都对它毫无头绪，因此也很难说斯卡维尔的措施是失败的。
艾格文在猪和哨声旅店前面的那条路上与自己的见面，也侧面证明了这件事。
如果她真的清楚乌萨勒斯的魔法特征，杰斯不认为几面石墙，一个魔纹裹布就能阻挡住艾格文的感知。
如果她真的确定了乌萨勒斯的存在，想要强行将它夺走，杰斯也不可能活过那天的雨夜。
那么，她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就立刻返回卡拉赞，还要惊醒她丈夫的灵魂之影，帮她一起在这座图书馆里搜寻有关萨格拉斯权杖的这么多几百年前的记录？
萨格拉斯权杖已经被毁了，艾格文对此一清二楚，甚至还感谢了杰斯完成了她没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如果不是为了搜寻证据和线索，确认杰斯是拿乌萨勒斯毁掉权杖，就是白费力气。
但另一方面，除了乌萨勒斯以外，这里还摆着无数种或许能摧毁萨格拉斯权杖和黑暗泰坦化身的方法，要不是杰斯正拿着它，乌萨勒斯这个名字在这一大堆书里并不特殊。
比如她曾经试着要提尔的牧师们帮忙，用强大的圣光之力摧毁权杖，但几乎没什么用。
所以她想着或许更强大的圣光能起效，例如扭曲虚空最深处的本源圣光之力，似乎就是纳鲁；
还有织法者玛里苟斯的聚焦之虹，她曾经考虑用在萨格拉斯的化身手下拯救蓝龙族群的这个面子去找织法者借用聚焦之虹，但是最终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真的去；
她甚至还考虑了污染者阿克蒙德的死亡一指，以及一些其他更极端的方法...
只是艾格文还没来得及真的将这些方式都试一遍，就跟提瑞斯法议会闹翻了，所以这些计划也都跟着一同放弃了。
直到那天晚上，杰斯跟她提到自己用灵魂之力摧毁了萨格拉斯权杖，艾格文在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神色很复杂。
当时杰斯怀疑她是在为复活麦迪文做准备，所以显得很疲惫，现在看来，大概就是一种"原来这样就可以"的难以确切形容的感情。
至少怎么看，都不像是确信杰斯持有乌萨勒斯的样子。
想到这，杰斯感觉自己有点落入先打完再画靶子的怪圈了。
没准这一切都是他对于艾格文的忌惮带来的胡思乱想，就像是卡德加一见到麦迪文这一家人就心慌意乱一样，或许这只是大法师埃兰自己记忆错乱了，就像卡德加刚刚说的一样。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靠在椅背上。
卡拉赞大图书馆的椅子样式精美，坐着也舒服，上面可能还有一些能够激发灵感的附魔之类的。
杰斯就这么盯着对面整齐码放的书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假如是有人专门告诉她的呢？谁？
知道杰斯持有乌萨勒斯的，还活着的，根本没有几个，格瑞德，温蕾萨，索拉...
他们都根本不可能，格瑞德那么喜欢胡乱吹牛的人都从来没跟任何人提到过他的法杖的事。
针焰？那头黑龙现在对整个艾泽拉斯的人类都还抱着抵触心理呢，更别提跟一个完全陌生又危险的女人提到如此敏感的信息了。
除非艾格文愿意浪费法力一个个去用精神类魔法审问他们，考虑到她在猪和哨声旅店那里的小心翼翼，那段时间肯瑞托在暴风城的敏感程度，这样容易打草惊蛇的举动估计也不会考虑。
而且如果真的从他们的脑子里提出了确切的证据，她还需要跑这么一大圈回卡拉赞找其他证据吗？她似乎也不那么确定。
那么，萨贝里安？
先别说他说不定正在德拉诺跟邪兽人们吡牙，就算是不相信这个家伙的意志品质，但他的宝贝女儿还在自己手上。
这时杰斯突然意识到自己漏了一个名字。
在那片森林深处的小屋里，那头恶魔变成的母狼的双眸再次燃烧，小红帽的哭诉声仿佛又从耳边响起。
第1462章 所以还是得那么干
虽然除了斯卡维尔以外，提瑞斯法议会的成员都不知道乌萨勒斯是什么模样，甚至许多法师都不知道它的名字。
但千年前的逆风小径发生的可怕灾难，一个手持灵魂收割者的可怕恶魔巫师曾经险些毁灭世界的故事，很久以前却流传甚广。那时候斯卡维尔也将击杀那个大恶魔，摧毁了恶魔的武器作为自己守护者的至高功劳。
很明显，不止是作为他继任者的艾格文知道这柄法杖其实没有被摧毁。逆风收割者仍存于世的传言这几百年来一直在一些野术士，死灵研究者，甚至是萨泰尔的追随者和学徒的后人间传播。其中许多人都曾经尝试过寻找这个东西，这也曾经是提瑞斯法议会的一个心腹大患。
一旦艾格文确定了乌萨勒斯就在杰斯手上，作为曾经的守护者，很可能动用颇为偏激的手段解决这个隐患。
如果真的是欺诈者基尔加丹将这件事告诉了艾格文，那么这一定就是他的目的----借艾格文之手杀掉杰斯，除掉这个障碍，扳回德拉诺输掉的一城。
但，这里面还有没解决的疑问。
一个是，基尔加丹是通过什么方式告诉艾格文的？
连身在艾泽拉斯的肯瑞托们都找不到艾格文，基尔加丹又是怎么跟她联系上的。
通过卡拉赞？那么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
第一次艾格文和卡德加来到卡拉赞，寻找泰洛古斯的定位坐标的时候，基尔加丹应该还在幕后计算和琢磨着杰斯到底要抽取多少灵魂才能用乌萨勒斯砍断萨格拉斯权杖。
按照他的预计，如果杰斯为了攒够灵魂不惜代价，就很可能会与远征军，黑龙，甚至自己的仆从们决裂，以至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萨格拉斯权杖面前，或扭曲成一个被欲望驱使的噬魂者。
如果杰斯一路小心翼翼，那么最终势必无法彻底摧毁萨格拉斯权杖。也就是实际发生的...那么杰斯，或者萨贝里安定然要亲手拿起权杖试图挽回一切，也就中了基尔加丹的陷阱。
算计着这一切的同时，还想了个途径去卡拉赞里等着艾格文到来，告诉她乌萨勒斯？
通过燃烧军团在德拉诺的反应来看，欺诈者似乎也是到了最后的几天才发觉泰洛古斯传送门的存在，那时候卡德加和艾格文早已经离开卡拉赞了。
更何况那时候卡德加一直在她身边，基尔加丹如果想要跟艾格文传话，卡德加应该也会有所察觉。
"卡德加。"杰斯放下手里的卷轴问："你跟艾格文女士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例如紫罗兰之眼的成员，或者入侵卡拉赞的恶魔。
"没有。"卡德加看着手里的书回想了片刻说："或者说遇到了几个，但艾格文女士带着我通过隐藏魔法，还有对塔的熟悉躲开了他们，没有任何冲突，她像是不愿意浪费一丁点法力在那些恶魔身上。"
说完之后他又立刻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在说我们两个相比较而言就蠢得多。我很庆幸带上了你，杰斯，我很感谢。卡拉赞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虽然预计到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没想到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子。我独自一个人的话，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
"不用谢。"杰斯点点头说。
看来，如果基尔加丹让艾格文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在远征军回到艾泽拉斯之后，见了杰斯后回到卡拉赞搜索证据之前的某个节点。
但从艾泽拉斯回来之后，即使是卡德加也没有见过艾格文，他也只是没头没尾的见了那么一面，谁知道其他的时间艾格文都去干什么了？
"我想再见艾格文一面，卡德加。"杰斯说。
"在哪，你想在这座塔里找她？我刚刚不是才跟你说过."
卡德加话没说完，杰斯补充道："不管她还在不在这座塔里，我都得见她一面，我有事得跟她说清楚。"
"关于如何摧毁萨格拉斯权杖。"卡德加说。"是。"杰斯说
"艾格文明确跟我说过，不希望我再引导任何人去找她，杰斯，你忘记了吗？"卡德加叹了口气道："无论任何人去找她，她都会不问原因地直接杀掉，而且还要把责任归到我头上。结果她跟我说完这些，第一个要求去找她的就是你？弄得我之前好像白费了一番口舌。"
"我是想弄清楚一些误会。"杰斯说。
"具体的误会我不了解。"卡德加把手里的书轻轻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活动了一下颈椎，说："但相信我，杰斯，按照她的性格，她以前的作风，如果她在怀疑你什么，或者...说难听的，她打算杀了你，她是绝对不会通过这些幻象，陷阱等等东西跟你捉迷藏。之前，她想要弄清楚你是怎么破坏萨格拉斯权杖的，那就直接飞到暴风城亲口问你，这才是艾格文，这才是那个毁灭了恶魔之王本尊的大法师。"
"十几年前，当她察觉到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要往艾泽拉斯召唤恶魔的时候，立刻就来到卡拉赞跟她的儿子大战了一场，这是她跟我进入卡拉赞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虽然最后没有打过，还被扔出了这座塔...不管怎么说，你觉得你对她来说比她的儿子还要重要吗？需要她动这些心思?"
卡德加说得没错，这也就是第二个疑问。为什么艾格文还不来弄他？
如果小红帽是艾格文扮演的，她为什么不直接把一切都说清楚，就像在猪和哨声旅店的门口一样，非要演这么一场戏？还要用魔法把莫洛菲尔的魔眼打扮得像基尔加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