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别为了省点力气冒被扔进扭曲虚空的风险。"法师说："从这里到暴风城也没有远到无法接受。"
"我打算先去斯通纳德。"杰斯说。
"去找德莱尼人？"法师问。"是。"术士说.
"所以你还是对那个预言念念不忘。"法师说："你觉得那位先知能给你答案吗？"
"要是知道的话我就是先知了。"术士说："不过无论如何，我找他也有其他的事。"
"那好吧。"法师说："这样就更近了，你应该不会担心那些沼泽鳄和毒蜘蛛吧？"
"这些倒不是问题，但至少给我个小推车之类的装书。"术士说："我相信这么巨大的塔里应该有这类玩意吧。"
卡德加倚在馆长的脚边看着杰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招招手说："跟我来，杰斯，我知道有个东西能帮上你的忙。"
"东西？什么东西。"杰斯问。
"来了你就知道了。"卡德加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好意思让你走着回去。"
杰斯带上莫洛菲尔和撒厄诺，跟着卡德加离开大图书馆进入旋转楼梯，穿过始终那么热闹的大剧院，走下几层楼梯，就抵达了宴厅。
宴会厅里传荡着欢快的钢琴声，年轻的男女在大厅里歌唱起舞。他们都是鬼灵，却不需要任何幽灵视界药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某些怪异的地方，例如偶尔能警见的幽蓝色鬼灵尘从他们的脚步间飘开，整个厅堂阴冷的像是大冬天，他们却穿着单薄的衬衣和裙子...根本就无法辨清他们是人还是鬼。
不过，这些洋溢着笑容的年轻鬼灵也没有把路过的几个家伙当成什么奇怪的东西，直接无视他们，陶醉在琴声和自己的舞步里。
"卡拉赞的管家呢？"杰斯问。
"你是说莫罗斯先生。"卡德加说："他也死了，杰斯。"
"我..能猜到他死了。"杰斯在幽灵们之间来回瞄着说："他们也死了。"
"哦，你是这个意思。"卡德加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找到他，莫罗斯先生似乎没有变成鬼灵回到卡拉赞。否则，他一定会阻止剧院一刻都不停歇的演出，他不太喜欢那个地方。"
杰斯也记得，即使是游戏里的莫罗斯也不是以鬼魂的形式存在于卡拉赞里的，而是一个不死的活尸。
"他的尸体呢？"
"埋在外面，就埋在麦迪文的身边。"卡德加说："艾格文希望他能照顾好麦迪文，他尽力了，但最后还是没能挽救什么，当然，这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我曾经真心希望他能逃离这疯狂的一切，但他的命运就好像被这座塔给捆住了似的。对于卡拉赞的居民来说，能安稳地死去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愿他安息。"
考虑到后来的事，杰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愿在卡德加修复整座塔之后，莫罗斯能得到真正的安息吧。
"这里快到要正门了，你不担心紫罗兰之眼会进来吗？"杰斯问。
"通过馆长我已经快要掌控整座塔了，难道你以为我不会考虑那群法师？"卡德加说："你放心，我已经弄了一个新的结界封锁了正门，让他们慢慢琢磨怎么打开吧。"
"所以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杰斯问。
卡德加回过头来说："耐心点，杰斯·塞索，又不是从你这里抢走东西，你担心什么"
法师带着他从正面离开宴会厅来到马既，这下杰斯已经隐约察觉到什么了。
马既里的鬼灵仆人们照顾着一匹匹鬼灵马，怪异空灵的嘶吼时不时响起。他们穿过狭长的马既过道，法师引着他们最终来到一个宽敞的圆形空地，像是供马匹在有限空间内稍微活动的地方。
空地里面站着一匹实实在在的黑色瘦马，而不是死去的鬼灵。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不，也没有任何动作，如果不是穿堂的阴风偶尔吹起那破布般的马尾，会以为它可能是摆在这里的一个黑色的铁架子之类的东西。
"他叫...."卡德加说："午夜。"
午夜，果然是他，猎手阿图门的猎马。
"他是怎么活过卡拉赞的爆炸，又熬下来这十几年的？"杰斯问。
"毕竟有这么多仆人照顾他。"卡德加调侃道，然后认真地说："更可能是它也不是活着的，我觉得它在我来这里当学徒的时候可能已经死去很久了...他的看护者，麦迪文的猎人阿图门，死活不让我靠近这匹马，那时候我就觉得事有蹊跷。"
"这个阿图门去哪里了？"杰斯问。
"消失了。"卡德加拍了一下手说："噗！就被我搞定了。"
"怎么..搞定的？"杰斯问。
"前几天我来看厨房的时候，这个发了疯家伙以为我要抢他的马，还动刀动枪的，所以我还了他点小礼物。"卡德加扶住一旁木柱说："具体来说是一罐斯坦索姆圣水，来卡拉赞之前从达索汉领主那里要来的。卡拉赞里的幽灵大部分都很友善，本来我以为用不上了，这下倒是没浪费。"
杰斯看着他了好一会儿，卡德加看着他问："怎么了？你认识他？
还是维克·塞索队长认识他？"
"不，不认识，我只是.…"杰斯说："没事。"
"阿图门是个脾气暴躁自以为是的家伙，但午夜跟他不一样。它是一匹好马，就算是死了也是一样。"卡德加指了指东边说："要是它愿意听你的话，信任你，就让它带着你们和书一起去斯通纳德。"
"那我试试。"
杰斯往前一步来到圆场内，莫洛菲尔在后面微笑着注视着他，就像是等着看主人的热闹似的。小鬼在她肩膀上探着脑袋，还一脸的紧张。
杰斯看着阴影深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问："愿意帮我离开这吗，午夜？"
"午夜"这个名字一落地，那匹枯瘦的黑马便转头望向这边，双眼里的邪绿魔焰被瞬间点燃，在漆黑的马既里仿佛两个飘荡的鬼火。
"记得给他弄个眼罩，杰斯。"卡德加说："最好用附魔了邪火抵抗的灰魔纹布。"
第1478章 恶魔模拟
逆风小径的峡谷森林边，一个身披着暗红色斗篷，被厚重的兜帽遮着脸的旅人骑着一匹黑马顺着小道往北方前行。
"午夜"奔行的速度远超杰斯的想象。最初骑上他的时候，看着他那枯瘦的模样，濒死之人般残余的一丁点活力，总觉得自己带着几捆书，几个行李袋，再加上怀里抱着的莫洛菲尔，就要一下子把他那浑身的血肉和骨头架子压垮了似的。
然而对于这个不死生物来说，背上的这些负担似乎完全不存在，他只是原地转了一圈便越过庭院朝着外面奔去，不知不觉便穿过了小镇，进入了森林，进入山谷。
很快，路边的事物，从废弃的村庄，哨塔，被污染的农田，河流，一个跟着一个的在眼前掠过。
午夜不发出任何费力的喘息声，只有仿佛食尸鬼观察猎物时偶尔发出来的低声鸣咽。他那对无神的绿火魔眼不对眼前的任何事物做出任何反应，杰斯甚至很难确定他正在观察的是什么位置，甚至很难说他看的到底是生者的世界还是死者的国度。
杰斯早该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是一匹不死马，不是恶魔，但眼眶里却燃着恶魔烈焰。
根据卡德加的说法，这匹马的主人是麦迪文，而不是阿图门，阿图门只是骑着主人的马外出打猎为卡拉赞里的宴会做准备，但他不拥有这匹马。而在卡德加作为一个学徒来到这里之前，他似乎就已经是一个不死生物了。
也就是说，将他杀死又复活的力量跟其他的鬼魂不一样，而是麦迪文的邪恶魔法。
午夜在能让任何活物感到仿徨和迷失的逆风小径森林里走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简直就像是一台设定好了路程的机器。
很快，杰斯就感觉到卡拉赞之塔弥漫的黑暗力量开始变得无力，天色好像有些灰，努力穿透阴暗云层的太阳把附近光秃秃的山壳，死去的干枯树木照的发白。
即使是对于这匹马的速度已经有些预期，杰斯还是觉得离开卡拉赞的速度有些过快了。他甚至看到有鸟从天空中飞过，不是能抵御黑暗力量的逆风渡鸦，而是从艾尔文或者赤脊山飞过来的惊鸟。
他们还身处逆风小径的山谷里，甚至还没有抵达最北边从夜色镇穿过山谷前往黑色沼泽的那条道路，卡拉赞的黑暗力量仿佛已经衰弱了许多。以杰斯的感知来说，这里的暗影能量甚至比杰斯记忆里夜色镇的天空还要稀薄了。
"那个法师的努力确实有了效果，主人。"莫洛菲尔带着一副怨念的口气说："虽然我跟着你们进入卡拉赞，帮你们抵达了图书馆，一路上甚至玩的还算愉快，但这可不代表我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强大的虚空世界萎缩回去·"
"所以你是想要看着燃烧军团借着那座塔的力量杀进艾泽拉斯吗？"小鬼抓着杰斯的背包带子喊道："想想你是怎么招惹的布鲁塔卢斯战将吧。如果有机会来到艾泽拉斯，他一定会先来找到你把你杀掉！"
"基尔加丹王座是一个被改造的相当彻底的恶魔之地，与扭曲虚空无比靠近。"莫洛菲尔得意地说："在那个地方死去，恶魔的灵魂会受到重创，更不用说我特意地给他选了个无比痛苦的死法。希望基尔加丹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让他复活吧."
小鬼强调道："别太天真，女恶魔，布鲁塔卢斯是个完美的先锋！而燃烧军团的灵魂燃料无穷无尽。！"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了起来，而杰斯只是一边驱马前行，一边抬头观察着两边看起来甚至有点陌生的枯树和山崖。
这真的是卡德加和馆长做到的吗，就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内？
看来卡德加的兴奋不是开玩笑的，这样下去说不定整个南艾尔文，包括那两座镇子就可以脱离这十几年来的折磨了。
到时候格兰镇就可以抛开"夜色镇"这个颇具自嘲意味的称呼，整个阳光树林也可以摆脱"暮色"，而乌鸦岭也能重新焕发生机，在大墓地里沉睡的那些英雄们也可以远离死灵能量的困扰，永远地安息了。
来到暴风城这些年，杰斯已经习惯了纳菲瑞提河南边是个满是不死生物和邪恶野兽的地方。答应卡德加前往卡拉赞的那几天，他其实对自已这趟任务的目标没什么实感。
直到看见这里的阳光，仿佛才感受到了一些真实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远处的林地间泛漾出强烈的恐惧。
来源处只见几个恍惚的人影匆忙逃远，混乱的踩踏碎枝烂石的动静在干燥的山谷里听得很清晰。
杰斯跟进林地里，只看到一件落在地上没来得及带走的外套。
这是夜色镇的巡山人穿的。他经常来往这边，所以对这些穿戴很熟悉。
夜色镇的巡逻士兵和巡山人很少离开大路进入山谷，杰斯猜测夜色镇的镇长也是感觉到了黑暗力量的衰退才想要让巡山人过来探探路，结果没想到一下子就碰到了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座下双眼冒绿火的黑马，再看到挂在手边的弯曲法杖，还有自己这一身褐红的斗篷，在阴森的林地山谷小路上遇到，哪怕是换成他看到也会觉得发怵。
更别提怀里还抱着一个收着双翼的带角恶魔。
他指向另一边森林深处倒塌的石屋墙说："我们去那边歇息一阵吧，等到天黑下来再赶路，我找条魔纹布先把午夜的眼睛捆上。"
把午夜的眼晴用魔纹布捆好后，还能稍微看到一点邪火的光亮，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很"友善"了。正如杰斯所预料的，这匹马看路也不靠自己的眼睛，遮住眼睛后也没有反抗或者不悦。
这简直就像一匹"恶魔猎马"，再加上某种意义上来说把他毁掉并复生的也是围绕着萨格拉斯灵魂的献祭火焰..还真是各方面都对上了，而且他还真是一匹货真价实的猎马。
返回墙后，杰斯吃了一点卡德加给他从卡拉赞里找到的树莓酱烤派，真是不知道多少年都没吃到这么精致的甜食了，这味道甚至让他想起了上辈子。
正如艾米所说，甜品是补充法力的最佳途径。吃完了之后，杰斯就把《黑暗秘密编年史》拿了出来，他得趁着这段时间继续学习才行。
卡德加之前的解释给了他一点思路，那就是恶魔与人类对暗影魔法的理解相当不一样，这就导致了虽然他同样掌握暗影步，却很难模拟莫洛菲尔的暗影步。
那如果借用跟恶魔有关的外物帮忙呢？比如，纳斯雷兹姆....
杰斯翻开这本书，这两天通过跟小鬼一起钻研纳斯雷兹姆语，他对于这本《编年史》开头的内容，也就是"我们向神揭示真相"这无比傲慢的一节理解的更清楚了。
不知道这一份理解能不能让他调动《编年史》的力量，进一步强化自己与恶魔，虚空之间的联系。
"莫洛菲尔，我们再尝试一次，模拟暗影步。"杰斯捧着这本血红的恶魔宝典说。
莫洛菲尔颇为丧气地站起身问："所以，这会儿歇息，我们就是要练习这个魔法了？"
"怎么，这很无聊吗？"杰斯说："这可是从黑龙到麦迪文都感兴趣的强大魔法。"
"你说是就是喽。"魅魔敷衍地道。
杰斯微笑了一下说："准备好了就进行暗影步，听话，我的莫洛菲尔."
这下魅魔才露出一点笑容，然后瞬间没入阴影.
杰斯这边早已经做好准备聚集了法力，而在《编年史》带给他的那幻象般的视野里他确实看到了一些非同一般的东西，就像是几道挣扎的阴影互相扭转。
他一下说不清那是脱离意识的情绪，还是纯粹的暗影能量，亦或是...·
不，情绪就是暗影，情绪只是暗影在凡人身上的一种较为温柔的表现形式罢了。他早就清楚这一点，不必再去纠结。
阴影瞬间包裹了杰斯将他拖着朝魅魔离开的方向而去，杰斯甚至觉得自己在此刻还有精力施放另一道法术，他试着抓住这些暗影同时凝聚起一道暗影箭，但还没能让这枚暗影箭成型就脱离阴影来到了莫洛菲尔身后。
"你成功了，主人。"莫洛菲尔回过头来说："我都感觉不出来是你在释放暗影步。"
"是，但..还不够。"杰斯看着手里的魔典说："这样，我们再试一个
，试一个我不会的魔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