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嗯."莫洛菲尔说："那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那么,来了..."
莫洛菲尔的精神迅速在眼前扩大，杰斯能感觉到这暗影魔法里包含的炙热情绪，却说不清自己聚集来的暗影之力到底模拟了个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魔法？他只知道莫洛菲尔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脖颈间的意志之链变得无比滚烫，好像要把他的脖颈烧熟了似的，莫洛菲尔突然走到面前使力把他推在墙上，用魔翼包裹而来，遮住了视野。
"你竟然对我用魅惑，嗯？"杰斯倚着墙说："你违反了我的禁令，莫洛菲尔。"
"是你要我对你使用一个"你不会的魔法的，亲爱的主人，很难说哪个命令更重要呢。"
莫洛菲尔说完立刻吻了上来，杰斯抓住她的肩膀说："好吧，换一个魔法，先等等."
"但是我控制不住了，亲爱的，因为你的魅惑术实在是..."
"我根本就没成功，该死的！喂，别......"
第1479章 德莱尼和沼泽
凌晨的沼泽里，"午夜"带着杰斯和两个恶魔一路向东，从卡拉赞一直到这里的两三天时间里，他迈动步伐的节奏和步幅都几乎没有差别，让习惯了骑着阿尔娜和索拉....不，是跟索拉一起出行的杰斯还不太适应。
一路上杰斯没有见到任何活物。没见到人不奇怪，他们远离大路，尽可能地走小路或者野地，白天低调前行，尽量晚上赶路，也就是骑着午夜这样的不死生物才有条件让他们这样旅行。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碰到任何野兽。无论是黑色沼泽里出了名的沼泽鳄，巨毒蛛，或是泽地黑豹..如今的他确实已经成了暴风王国国境内最危险的存在了，尤其是连卡拉赞都已经被卡德加接手之后。
无穷无尽的暗色树木，灌木和泥沼之中，远远地突然出现一道蓝底金狮子旗的影子。
"隐身，莫洛菲尔。"杰斯说。
魅魔乖乖地消失，杰斯将怀里一团团混沌的阴影甩开后高举起法杖，在法杖顶端召唤出一道光亮术。
"停下，法师，前面快要到斯通纳德了，瓦里安·乌瑞恩国王陛下要求我们阻拦所有继续向东或者向南前进的旅行者！"
"我是杰斯·塞索，暴风城的宫廷法师！"杰斯一边接近大喊道："我来这里是想要见先知.."
"圣光保佑我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吧，那是个黑骑士！"前面一个戴着沉
重银盔的士兵大喊道："别听他的鬼话，乔什队长，那就是游荡的黑骑士！他们来了！"
路中央的士兵们立刻乱成一团，举剑的抬盾的提弩的，杰斯另一只手把兜帽摘下来想要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然而后面一个士兵已经提着弩瞄准了自己，他直接对着那个持弩者念诵恐惧术，弩失"砰"的一声飞到了高处，士兵哭喊着摔进路边小溪。
"我真是受够了。"杰斯又将法杖指向眼前的军官说："你不认识我吗？!"
这一下把所有的巡逻兵都吓得证在了原地，这时杰斯才注意到这些士兵头盔上的帽穗是深红色的，盾牌上的徽记也是一个拳头，他们是一队斯托姆加德人，遵照瓦里安的命令也只是名义上的罢了。
尽管好像每次来到斯通纳德都会出些误会，但考虑到此地的位置：面对的危险，确实很难苛责这些哨兵。
杰斯跳下马来把宫廷法师戒指抛给前面的军官说："看看这个。" 漆黑的夜里，军官端着戒指借着旁边的火把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说："
抱歉，杰斯·塞索大师，确实是你的戒指。请原谅我们，这里离卡拉赞太近了，大家都听过卡拉赞的传说，每天晚上都紧张的要命.."
这下好了，本来暮色森林就流传着黑骑士的传说，他这一路跑过来不知道被多少人瞅见，刻板印象就更加强了。
"没事。帮我把马带到...别跟其他的马拴在一起，单独找个地方安放他，不用喂食照顾。"杰斯说。
军官看了一眼后面蒙着眼的黑马，问："为什么，大师？"
"他有严重的马传染病，所以才这么瘦。"杰斯说："要是传染了其他的马会要命的。"
"明白。"军官行了个礼，老老实实地应道。
跟午夜说好了让他听士兵们的话，得到一声鬼魂低吟般的回应，他才让士兵们带他走。
望着这匹马一直到消失在另一边的墙后，确定没有突然张嘴啃掉谁的脑袋，杰斯才放心地朝着斯通纳德的大门走去。
看来午夜确实像卡德加说的一样相当听话，只是杰斯不太确定要是换一个人问他要不要跟自己离开卡拉赞，他会不会答应。
还没走进斯通纳德，杰斯就看到了一个德莱尼人，这个家伙正在靠着差不多两米半的身高帮助人类工人们维修哨塔，而大门旁边也有两个德莱尼人正在跟洛丹伦的军官交流着什么。
看来这两个月，他们已经习惯了与对方相处了。
"早上好，塞索大师，瓦里安国王陛下没跟我通知你的到来。"一个操着安伯米尔口音的洛丹伦军官来到杰斯面前敬了个军礼说："我是哈德瑞克上尉，刚刚在哨站那边发生的事非常抱歉，这几个月因为那座塔的事’士兵们都有些敏感过头了。"
看来艾格文在卡拉赞定位泰洛古斯裂隙带来的影响不止波及了夜色镇，也波及到了这边的沼泽，怪不得卡德加这么着急地想要进去控制情况，如果继续放任下去，受灾的范围和损失确实难以估计。
"卡拉赞之前的异常可能跟远征军的传送门引起的魔网波动有关。"杰斯试着尽量解释道："但据我所知异常马上就会过去了，这片地方的情况会一点点好转。所以，不需要过多担心。"
"是吗。"上尉迟疑地说："之前从巫师圣殿来的法师不是这样跟我们说的，他提到这场暗影的"风暴'可能会再持续一段时间."
"听我的，上尉。"杰斯把见习法师戒指顺手塞进兜里说："我的消息更及时一些。"
"那真是太好了。"上尉笑了一下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要返回洛丹伦了，我差点以为活不到那天了呢。"
"放宽心。"杰斯问："德莱尼人的领袖，那位先知在斯通纳德吗？""在。"哈德瑞克上尉说："我带你去见他。"
德莱尼人居住在斯通纳德内没有被人类占据的兽人地穴里，，兽人的体型本来就比人类大得多，这些高大的德莱尼在地穴里住的虽然有些憋屈，但也没有过于不便。
那些地穴现在都挂上了德莱尼的紫色纳鲁符号的旗帜，跟奥尔多的旗帜非常像，几乎没有区别，或者说其实奥尔多本来就是德莱尼们的主流信仰，就像是这里的圣光教会。所以相比较于沙塔斯那些留守的德莱尼祭司们，先知其实倒像是个被赶下台的前领袖。
见到维伦的时候，这个先知正跟一位德莱尼的守备官观察一个人类大厨做饭，像是想要快速学习沼泽的食谱，适应当地的生活节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曾经跟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这样的霸主平起平坐的阿古斯领袖，正蹲在一旁认真学习怎么熬鳄鱼汤·..
"先知。"杰斯远远地用艾瑞达语喊道，维伦抬起头看到这边立刻抬起眉头，舒展开了一脸的皱纹。
"杰斯·塞索，你来了。"维伦站起身，他没有穿自己的法袍，而是穿了一身便服，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一棵移动的紫蓝色枯树人。
"这里的生活怎么样？"杰斯问。
"很好。"维伦望向远处的几个正在帮联盟士兵整理物资的德莱尼说：确实有很多同胞还没适应，尤其是那些在最后的战斗中受了伤的。但即使是他们也承认，这样一个居处来之不易，而且条件也远超我们的预计."
"这样我就放心了。"杰斯说："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毕竟斯通纳德很靠近卡拉赞和黑暗之门.
"我们是德莱尼，但我们也曾经也是阿古斯的居民。"维伦低声说：" 不需要为我们担心。"
杰斯点点头说："事实上这次我来到这里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先知。我们那里有一些炼金师想要尝试在艾泽拉斯上种植德拉诺的植物，种植虚空花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草药师或者植物学家可以帮忙？"
"草药师莫莱。"维伦说："她对于虚空花很有研究，但她目前正在南方的守望堡，或许我可以把她呼唤回斯通纳德。"
"不必了，莫莱女士在守望堡是在对抗恶魔腐蚀的前线，或许正在治疗伤兵，我去找她问就好了。"杰斯说。
维伦微笑着点点头，杰斯这会儿想要提出关于艾格文的那个预言，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先知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心事，笑容也散去了。
"我....怀疑基尔加丹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先知。"杰斯说："或许他已经出手了，而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符合他的性格。"维伦说："他确实多疑而谨慎，但心里更容不下失败。"
"你没有看到什么...幻象吗？"杰斯问："关于他的计划，或者关于.. 我？"
维伦的奥术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杰斯，他看了看杰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法杖，然后又瞄向杰斯的眼睛，神色严肃又平静。
难道他知道这法杖是什么吗？
"遵从你内心的选择，杰斯·塞索，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杰斯点点头，不再打算就这件事再追问什么了。
第1480章 回到黑暗之门
在斯通纳德和守望堡都还驻留着一些从德拉诺回来的远征军军官，或者法师。他们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德莱尼人与联盟合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继续看守黑暗之门，以免这片被腐化的诅咒之地再次出现什么异动。
有几位从蛮锤要塞回来的远征军成员想要为杰斯带路前往守望堡，不过杰斯还是决定独自出发，毕竟这条路他也不是头一回走。而且，午夜虽然被遮住了眼睛，但外表还是不太正常。到了傍晚，甚至有牧师主动来到杰斯这里说他猜测那匹黑马患上的怪病可能就源于杰斯的黑魔法本身...让他试着在骑马的时候多尝试控制自己的魔法。
杰斯当然理解这位牧师的热心，也感谢了他的建议，但心里只想着要是他的魔法能把一匹马扭曲成这副模样，那还真是了不得。
在斯通纳德吃过晚餐杰斯就立刻出发向南，一路上看到了几次联盟修建的哨站，其中有一个哨站甚至还看到了德莱尼人。维伦和他的部下们还真是把修复燃烧军团留下的创伤当成了自己的使命来做。
另一个时间线，由于凯尔萨斯·逐日者突袭了纳鲁降落在虚空风暴的舰队，导致维伦不得不带领德莱尼们驾驶其中一艘舰船离开德拉诺，坠落在卡利姆多以北的一片群岛。
飞船上的能量水晶在坠落中爆炸出来，引起的法力畸变带来了诸多灾难，彻底改变了群岛的生态。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德莱尼人都在手忙脚乱地阻止污染蔓延，环境继续恶化。
然而这边，纳鲁的舰队最终没有抵达德拉诺，更别说影响艾泽拉斯了，而追随维伦的德莱尼们也算是成功以另一种方式来到黑暗之门的这一边。
虽然失去了那么大一座水晶铸成的舰船之城，只能被迫住地穴不知道维伦在他的诸多幻象里，有没有见到过埃索达坠落秘蓝岛的空难。
至少从早晨他迎接杰斯时满脸的笑容来看，哪怕他真的见过那道幻象，应该也是更喜欢当下这更平和一点的方式吧。
杰斯还是忘不了先知看向他手里法杖的那个不经意眼神，虽然一下子就闪了过去，但在杰斯的眼睛里已经足够显眼，足够沉重了。
他也看到了某种未来吗？他看到了艾格文看到的预言，还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遵从你自己的选择."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谁都会说的话，但杰斯回想起维伦在地穴前严肃地这么说的时候，却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抛开了这些预言，未来的东西，把视野放在了当下.
午夜后颈上的黑色鬃毛，随着马蹄前行的踢踏声有节奏地颤动。诅咒之地的焦灼之风从眼前的方向而来，逆着他们的前行向沼泽里吹去，两边的森林变得稀疏，守望堡的灰色高墙已经出现在东边视野尽头的高处了。
从这里一直往南方的低处望去，还能看到那道黑门，以及那层黯淡了许多的绿影，仍然透着毫不掩饰的邪恶。
不过这会儿正有运送物资的马车和队伍从门的方向朝守望堡的方向过来，远处那些曾经被艾瑞达人占据过的哨塔上也飘荡着蓝色和白色的旗帜，说明联盟早已经基本控制了黑暗之门。
跟着一队马车来到城门旁等待进入城堡，城门两边墙上一道道反恶魔符文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在奥术能量的加持下泛着微微的幽光。杰斯明显感觉到隐形的莫洛菲尔心里燃起一鼓较劲的情绪，就好像非要看看这些符文能不能把她从阴影里揪出来似的。
其实杰斯心里不太乐观，毕竟她已经失去了《邪名之书》的力量。虽然上回卡德加一下子没察觉出来，但那也是他完全没防备的前提下。要指望看守黑暗之门的肯瑞托符文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果然在经过一道符文的时候，杰斯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几个警觉符字开始变形，泛红，前面几个看守城门的肯瑞托战斗法师也察觉到符文的不对劲，朝这边快步走过来。
"还是得服输，莫洛菲尔，这就是提瑞斯法议会的底蕴..."杰斯微笑着说。
然而莫洛菲尔的情绪里虽然燃起一股不悦，却没有立刻从阴影里现身服输。
"这个包，法师。"佩剑持杖的战斗法师瞄了一眼杰斯手上的肯瑞托信任之戒说："请把这个包裹打开接受检查，我相信符文的反应绝不是因为它的埃雷杜因魔皮的材质。"
原来是这个包出了问题？杰斯还有点惊讶，因为这里面正装着... 杰斯把包打开，撒厄诺突然冒出头来举起双手说："别杀我！"
"我是杰斯·塞索，法师。"杰斯把信任之戒拿下来给法师看了看说：" 我来守望堡是为了寻找一位叫莫莱的德莱尼草药学家。"
他拍了拍屁股后面挂着的一捆捆魔典说："这个小恶魔是我的助手，我需要监督着他一路上帮我整理这些材料。"
"杰斯·塞索？"法师听到这个名字好像一下子就把眼前货真价实的恶魔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震惊地抬起头，旁边的几位战斗法师也像是十分意外，连走到前面的马车车队上的几个士兵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其中有个士兵又转头往城门里面看了过去，有个战斗法师也看了看里面，然后又望向杰斯。
杰斯下意识地顺着这几个人的视野朝里面看过去...然后才突然想起来，是啊，那座雕像，那是他的雕像。
那个一手持杖，一手持剑的年轻法师塑像还仁立在那里，神色坚毅地远眺着黑暗之门的方向。这一路上都在惦记着维伦的话，还有怎么跟守望堡的士兵们解释恶魔的事，杰斯甚至都把这件事完全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