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抱歉,杰斯·塞索。"
看到她这幅模样，杰斯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这下也忍不住装模作样的捂了捂伤口处，摆出一副微微忍痛的模样说："没事没事。"
"这个家伙.."针焰气得嘴里小声嘟曦。
"你是跟卡德加大师一起外出的，杰斯，你受了伤，那么他呢？"索拉还是放心不下，她又追问："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敌人，能够突破你们两个的防御给予你这样的伤害？在奥金顿的传送门前，连那些暗影议会里最精锐的兽人战士都做不到。"
"啊，而且还有莫洛菲尔女士。"针焰也补充道。
杰斯看了看他们两个，迟疑了片刻，跟索拉和针焰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用剑刺伤了自己还真的很难说清楚。
这道剑伤带来的奥术能量伤害与一般剑刃的直接刺伤极为不同，这就更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甩锅对象了。
见到杰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拉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我知道卡德加大师不希望你透露太多信息。我只是想说，如果需要我帮忙治疗，别不愿意告诉我，杰斯。"
"你知道我肯定会找你帮忙的，索拉。"杰斯点点头。
"你连索拉都不告诉？去哪里不能说，碰到了什么强大的对手还不能说嘛？"针焰在一阵烟尘中褪去矮人的样貌，凑到杰斯脸前说："至少把你们怎么战胜对方的过程告诉我，让我瞧瞧到底是谁能做到连我父亲都没能做到的事。"
看着她的眼神，杰斯都有点怀疑她到底是关心自己受伤，还是想要找到什么办法替父亲报仇了。
"一个很强大的法师，我怀疑可能跟卡利姆多流浪的兽人有些关系，所以掌握了许多黑魔法和奇怪的奥术魔法。那个法师用我和卡德加都未曾见过的某种奥术幻影剑刃，利用我们对这类魔法的不熟悉抓到了机会刺伤了我。但我们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这只是旅行当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奥术幻影剑."针焰皱着眉头陷入思索，杰斯立刻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道："明天我得让莫洛菲尔继续教你战斗，针焰，瞧瞧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麻烦敌人吧。"
针焰一下子甩掉满头的疑问说："不能就今天晚上开始吗？"
"今晚我跟她还有别的事。"杰斯说。"别的事？"黑龙咪起眼睛说。
"别想太多，是术士们的集会。"杰斯说。
"术士们的集会.."针焰的眼睛眯得更细了，索拉也忍不住笑一声。他没意识到一旦把其他的术士扯进来，就彻底撇不清了。
不过，如果杰斯带着莫洛菲尔和卡德加一起前往卡拉赞，单纯是为了恢复那座塔的秩序，杰斯确实没必要把发生的所有事告诉自己的这伙朋友们。
但现在他们三个遇到了艾格文的幻影，在观望大厅里看到了那道强大魔法仪式所留下的痕迹，还有艾格文已经得知了乌萨勒斯的事...这样再向朋友们瞒着就不行了。
所以杰斯也考虑着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他对基尔加丹已经与艾格文接触的可能性的担忧，艾格文的纠结，预言魔法里可能出现的事物等等。
毕竟这几个人都知道乌萨勒斯就在杰斯手里，就算是艾格文现在好像已经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但知道乌萨勒斯秘密的朋友们也都处在她的视野范围内。不能让他们对这潜藏的可怕威胁一无所知。
第1485章 向炼金师复命
夜里，杰斯带着莫莱女士的研究笔记赶往已宰的羔羊，跟札雷打了招呼，札雷告诉杰斯地下室里只有厄苏拉一个人。
杰斯感觉其他人应该是在泰洛古斯裂隙里面，匕首会这几个基地里面已宰的羔羊地下室的炼金房始终是条件最好，设备最完备的，所以即使是在有了一个位于扭曲虚空里的庇护所，厄苏拉还是更喜欢尽量留在原来的地方。
来到炼金房，厄苏拉正捏着一枚放大镜片观察手里的蓝色带斑点的花瓣，抬起头看到杰斯说："晚上好，杰斯，莫洛菲尔小姐说你待会儿来找我，我还以为能跟你一起吃个晚饭呢。"
"遇到了朋友交待了一下其他的事。"杰斯说："这是塔拉多幽兰吗？你关于德拉诺草药的研究怎么样了，有什么新的进展？"
"如果搞不定虚空花，很难有让人惊喜的进展了。"厄苏拉将花瓣小心收置起来说："而且这段时间我忙的要命...对了，我差点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你，几个星期前，就是你出发后不久，加尔德斯，我，埃尔兰和苏伦娜四个人去了詹戈洛德矿坑，就是那个有豺狼人出没的地方，在法布隆家的农场西边大概十几里的地方。"
"我知道那里。"杰斯说。
厄苏拉扶着额头叹气说："加尔德斯和埃尔兰想要拿那些豺狼人开刀尝试灵魂之井的咒语，但事情不太顺利。"
"豺狼人不好对付？"杰斯问。
"要真是这样还简单了一些。"厄苏拉说："加尔德斯虽然已经做了很多准备，没有动用任何加强暗影之力的手段，我们甚至没考虑尝试那本手稿里后续利用灵魂之并抽取和炼制灵魂的咒语，只是初次尝试铺开了一个规模非常小的灵魂井....就引发了一场难以控制的暗影风暴。我都不好说是"黑爪'加尔德斯的暗影天赋太高，还是不够高了。"
"那本手稿里提到了如何压制失去控制的灵魂之井。"杰斯说。
"是的。"厄苏拉说："我们按照里面的说法，把各自的恶魔仆从，包括恶魔卫士和地狱犬，再加上魅魔们精神奴役的几个豺狼人哨兵都派进去，用身体封堵灵魂之井的力量，才阻止了魔法的进一步失控。最后确实成功了，但加尔德斯和苏伦娜都受了伤，加尔德斯的恶魔卫士也因此死去，他的灵魂似乎都被那座井给摧毁了。"
"受伤严重吗？"杰斯问。
厄苏拉说："暗影风暴带来的腐蚀，加尔德斯比苏伦娜要重一些，毕竟他是施法者，整个过程都在努力想要将风暴的规模限制住。而苏伦娜是因为她的魅魔死在了灵魂之井里，没能及时驱散灵魂链接带来的牵连伤害。"
"苏伦娜的魅魔仆从，你是说那个欢愉魔。"莫洛菲尔问。
"是，就是那个差点被你杀掉的加克雷斯。不过那个狡诈的恶魔灵魂似乎又逃过了一劫，苏伦娜这几天恢复了不少后就一直打算再把他召唤回来。"厄苏拉说："其实受伤还是其次，毕竟我们在一次次黑魔法实验里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之前恶魔卫士的时候埃尔兰差点送了命。要不然为什么说匕首会离不开我呢。"
"最麻烦的是因为情况失控...我们没能做好善后的工作，结果巫师圣殿和军情七处都去了人，马迪亚斯·肖尔还找到了加尔德斯问这件事是不是跟我们有关..总之，这段时间他们还是不想要月溪镇周边再出现更多跟恶魔或者黑魔法有关的传闻，毕竟灯塔的事好不容易快要被大家给忘记了。"
"帮人类清理豺狼人，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吗？！"炼金房的绿色小鬼助手叫道："这些不懂的感恩的蠢家伙！"
"那边的居民几百年来都已经习惯了豺狼人时不时在周围出没了。"厄苏拉看着它说："但很明显还没适应恶魔的出没。"
"那我说，最好得让他们也适应恶魔的出没."撒厄诺坐在莫洛菲尔的肩膀上说。
"说得真是太对啦，撒厄诺先生，让这些人类适应恶魔的出没，让我们不必再被关在这个牢笼里！"绿色小鬼用恶魔语叫道。
"听两个劣种讨论什么"我们"恶魔还真是可笑。"莫洛菲尔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蹲在旁边的地狱猎犬说："连那条狗都比你们更"恶魔’。"
绿色小鬼害怕地低了低头，然后钻回后面的柜子里，撒厄诺也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你说话真是太伤人了，莫洛菲尔女士。"厄苏拉微笑着说。
"得让它们知道谁才是主人，厄苏拉·德林女士，否则它们迟早要跳到你的头上去。"莫洛菲尔提醒道。
"说得有道理。"厄苏拉用力吸起一口气说："所以你今天带来的最好是好消息，杰斯。经历了这么混乱的几个星期，手忙脚乱，日夜颠倒...
"在夜色镇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个食人魔藏匿的地方，就在从乌鸦岭前往夜色镇南边的山里。"杰斯说："如果他们不希望我们在月溪镇那边进行尝试，那么暮色森林总该没问题了吧，而且那片山已经快要到荆棘谷了，要破坏也是破坏古拉巴什巨魔的地盘。"
"我也听说了乌鸦岭那边最近食人魔出没频繁的消息。"厄苏拉说：" 但是沃古尔山一直延伸到荆棘谷，你知道食人魔藏匿的具体位置吗？"
杰斯想了想说："国王的军队试着搜捕过那里的食人魔，军情七处应该也有讯息。我让札雷把这件事告诉加尔德斯，我们去夜色镇的庇护所集会，然后动身前往乌鸦岭的方向·这两天我去联系一下肖尔，跟他说说这件事，顺便问问他关于食人魔的藏匿位置。"
"好。"厄苏拉说："但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好消息，杰斯·塞索。万一魔法又出了岔子，最后还是要我忙上忙下帮你们调药水，总不能指望你们会去教会求助吧？你知道我在等什么，别告诉我你把事情都给忘了..
"当然没忘。"杰斯神秘地微笑了一下，将莫莱的研究笔记拿出来说："一位德莱尼草药学家的笔记，看看吧。"
"真的？你真的从那些德莱尼那里弄到虚空花的研究资料了？"厄苏拉先是一楞，接着舔了舔嘴唇把杰斯手里的笔记拿过来翻看起来，一边翻一遍嘟囔道："我以为德莱尼....她甚至帮我们翻译成了通用语？我还以为考验我恶魔语的时候又到了呢。"
"德莱尼虽然跟艾瑞达恶魔长得很像，但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虽然同样傲慢，自以为是，嗯.."杰斯的声音越来越小，厄苏拉看得十分认真，完全没搭他的话。
过了一会儿，厄苏拉不高兴地瞥了一眼柜子上放置德拉诺草药样本的架子说："该死，所以我们之前的研究方向几乎全错了，虚空花....真的就是凭空产生的。"
"也不能说凭空产生。"杰斯说："你看到关于德拉诺整个世界的情绪，以及与扭曲虚空的能量产生反应的那部分了吗？"
"看到了。"厄苏拉叹了口气说："也就是说，培养虚空花的过程与施展一个漫长又复杂的暗影魔法仪式几乎没区别，这对我来说真的是..."
"你甚至把我从基尔加丹的手里召唤了回来，厄苏拉。"杰斯说："现在怎么又不自信了，你不会不知道基尔加丹是什么样的恶魔吧？"
"我当然知道。"厄苏拉喘了几口气，语气急躁地说："但那是你，而我对虚空花又没有什么感情。"
"而且召唤你的那次，最开始对我来说就是失败了。你知道没能把你从那个山顶上带回来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挫败？现在我想起来还会时常做噩梦，以至于一直影响到现在，‘后悔’，不甘'的情绪一直在污染我的每一次施法。"
"抱歉。"杰斯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炼金师吐出一口气说："还好这位女士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一一暗影之油，我算是有些思路了。"
"我觉得她的意思可能是用精心调配的复合暗影之油浇灌培养虚空花的'土壤’。"杰斯说："以模拟出德拉诺当时混乱的暗影环境。"
"在炼金术里，尤其是暗影炼金术里，炼金师本人恰巧也是环境'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环境因素，杰斯。"厄苏拉一边强调着一边将笔记合起来说："但我还是得好好谢谢你，杰斯，我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你。"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可是救了他们的命。"杰斯说："而且那位草药学家也提到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了成果，得跟她分享才行。"
"这是当然。"厄苏拉说。
"还有一件事。"杰斯把《黑暗模拟》从包里掏出来放在桌上说："我需要一个可靠的术士跟我一起练习一道新咒语，严格来说是新魔法，因为这个没有咒语...比较复杂，你愿意帮我忙吗？"
"没有咒语？"厄苏拉有些惊讶。
"是。"杰斯说："而且有些危险，练习的时候可能会有意外.."说着他瞥了一眼旁边坏笑着的莫洛菲尔，继续道："我现在都还没完全掌握，更别说教给其他人了。"
"让我帮忙，你是想要让我当你的人肉靶子吗？"厄苏拉皱起眉头问。
"是当我的学习对象'。"杰斯说："具体来说，这是个模拟法术的法术，等我们试试你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就开始？"厄苏拉问："你今晚在我这里住？""我还不困，你困了？"杰斯问。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正常时间睡觉的，杰斯·塞索先生。"厄苏拉把笔记收到箱子里，一边说："我还以为你会回伊尔加拉之塔，或者去你父母那里住。"
"我刚从夜色镇那边回来，现在身上都还挂着一股死灵的臭味，你让我怎么去父母那里。"杰斯无奈地道。
"那你就把这股不死生物的臭味都洒在我的炼金房里？"炼金师掐着腰问道。
"我知道你有办法把它们除掉的，对吧？"杰斯摆出一副天真的笑容道.
炼金师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那就先在这住吧，你这该死的小子，跟我讲讲你那个魔法。"
第1486章 更进一步
练习室里，厄苏拉在黑色的小桌上摆好了一排各色的小瓶药剂，一个接着一个的喝下去。
"这些都是什么？"杰斯问。
"暗影防护药水，进行暗影魔法试验的必备；愤怒掌控药剂，用来帮助我调控情绪；黑暗灵感药剂，强化与暗影能量的'共鸣'；抗魔药剂，预防暗影能量以外的元素，例如恶魔邪火，元素的伤害..."
厄苏拉念念叻叻地说完，杰斯也喝下一瓶暗影防护药水，指着炼金师面前最后一瓶深绿色的药水问"这是，巨魔之血药水，看起来颜色有些..."
"略深，这是强效巨魔之血，解毒。"厄苏拉扶着桌沿说："同时喝下这么多强力药剂，如果我不想一觉睡到影之国去，就必须用这个。"
"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尝试你的魔法了？我一直就是这样施展咒语的，杰斯，我记得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在尝试召唤你之前，我喝下的药剂光成本就价值几十枚金币，所以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以为自己召唤失败之后有多痛苦了。
"理解了，理解了。"杰斯点点头说。
"看在温蕾萨·风行者领主的礼物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的那么清楚了。"炼金师瞥了一眼杰斯手边的《黑暗模拟》魔典，戴上一双附魔过的薄蛛丝手套说："所以既然是你用那种魔法来模仿我的咒语，我就只需要施放自己的咒语就可以了？"
"是的。"杰斯把法杖放置在墙根说："我准备好了。"
厄苏拉点点头，她手中没有任何法杖或者魔杖，乃至一切增幅法力的魔法媒介，只是抬起双手念诵咒语，杰斯就清晰地感觉到一波波混沌的黑暗之力自练习室门口，地下室的通道，甚至从墙壁里渗透过来接受她的召唤。
无论这是药物达成的结果，还是厄苏拉本身对于暗影的理解....这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或许杰斯应该提醒她尽量别施放什么破坏性强的法术，然而杰斯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已经用在了抢夺暗影之力上，用来让心中模拟黑暗的那团阴影成型，更何况此时再去提醒，也是来不及了。
厄苏拉几乎是动了动嘴唇，默念出一阵无法听清的咒语，但杰斯凭借着法力的动向，以及他无比熟悉的施法者透露出来的情绪波动确定了这是一道腐蚀术。同类的术士施法确实比恶魔的清晰很多。
暗影流转之下，厄苏拉的咒语甚至还没有念诵完成，杰斯就几乎能确定内心的那团暗影能够成功模拟了。杰斯不意外，毕竟他在逆风小径也成功模仿过莫洛菲尔的暗影步，虽然模仿卡德加的法师护甲算不上完全成功，但也算找到了感觉。
所以，他没有满足于单纯模仿术士的咒语，而是在内心的暗影随着对方的咒语一起成型的同时，用自己的意识同时念诵了一道虚弱诅咒。
在逆风小径尝试模拟的时候，他曾经尝试过在模拟的同时施法，但因为莫洛菲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所以没能来得及，这次..
厄苏拉似乎注意到了杰斯眼睛开始渗出暗影的紫红，眼神微变，但她的情绪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尽管有暗影防护药水的保护，杰斯仍然感觉到脑仁里一阵阵闷涩,就像是被打了麻醉之后刀子仍然在皮肤和血肉之间来回拨划的奇怪感觉。
但杰斯内心的暗影也返过去对炼金师模拟了一道腐蚀术，那种暗影咒语捕捉到目标的感觉实实在在地传递回了杰斯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