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一次？你也相信了那个故事，对吧。”游侠哼笑了一声说：“你不知道兽人刚刚败退的那段时间，这两位战争英雄每个夜晚有多疯狂。那时候我每次想到我心里宛若一尊神像般的姐姐被那个浑身都是毛的人类一次次地…该死，我不是故意想这么说图拉杨的，但我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确实。”杰斯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总是念叨着要把图拉杨给宰了。”
“有吗？”温蕾萨歪着脖子说：“我可完全不记得了。但这也不重要，总之，奎尔萨拉斯的贵族们绝不可能接受把这些细节扩散到整个联盟，他们只能选择一个听起来更容易接受的版本。”
“但也说不好，谁知道到底是他们两个互诉衷肠的那个晚上起了作用，还是后面的那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更有效果。但总之…我不喜欢那些吟游诗人把我死去的族亲们也卷进这个故事里来，尤其是利拉斯。”
“没准利拉斯·风行者的灵魂听说这个故事他也有份后会笑出来呢。”杰斯哼笑了一下说。
温蕾萨先是一愣，忍不住也嗤笑了一声。
“你说得没错，他绝对会笑到呛到自己的地步，杰斯。利拉斯就是这样，要是他还活着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两个人凑着脑袋笑了好一会儿，温蕾萨才呼出一口气说：“你怎么突然开始在意起…孩子的事了？”
杰斯躺下说：“或许是因为针焰吧。”
“针焰？是因为她之前问的那些话，还是因为她本身？”温蕾萨问。
“可能都有影响。”杰斯转过头来问：“那你呢，我能看得出来，可不止是我有点期待。”
“唔。”游侠撅起嘴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怀上你的孩子。”
杰斯笑着在她的嘴唇上轻吻，轻声问：“你觉得会更像谁？人类，还是你们…”
“没办法，肯定是更像人类。”温蕾萨带着一点怨气道：“你瞧瞧阿拉托尔，他简直就是个翻版的图拉杨。”
“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个精灵？”杰斯问。
“精，灵。”温蕾萨朝着他的额头轻轻拍了一下说：“阿拉托尔确实是个相当漂亮的孩子，但如果把他带到奎尔萨拉斯去…恐怕没多少奎尔多雷会把他看作同族。”
“不管怎么说，杰斯·塞索，你想要知道答案，不如自己试试喽…”
杰斯舔了下嘴唇，立刻抓紧了游侠的手翻过身来。两个人微微渗着汗水的皮肤滑腻地摩擦…游侠却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抓住了他的肩膀，两眼瞪得溜圆。
“怎么了？”杰斯问。
“针焰提到索拉的时候，你好像还挺得意的，嗯？”温蕾萨捏着他的鼻子问。
“那叫得意？”杰斯说：“难道不是我一个劲劝针焰别乱说的？索拉可是一头龙，活生生的龙。”
（此处重复段落删除）
温蕾萨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针焰那个小屁孩…快点快点，我快受不了了。”
杰斯低了低身子正要动作，不远处的座位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莫洛菲尔！”温蕾萨扶着床头盯着那边的铁椅子说：“你就不能假装不存在，好好地当自己的石像鬼吗？！”
“但是时间不多了，温蕾萨女士。”莫洛菲尔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换了换坐姿靠在桌子上说：“今天主人还要出发穿过危险的兽人封锁前往摩根哨岗呢。以我的经验来看，他要是跟你再来一轮可能就赶不上跟马迪亚斯·肖尔的人约好的时间了。”
“你的什么鬼经验？！”温蕾萨问。
“当然是看你们两个激烈缠斗的经验喽。”莫洛菲尔抬起眉毛说：“军情七处的探员们可不是萨亚德，在兽人的地盘上每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杰斯摸过怀表来看了看，莫洛菲尔说得不错。昨晚喝了太多酒又弄到很晚，一觉醒过来现在都快要到傍晚了。
温蕾萨也转头瞄了一眼时间，也猛地吸了口气。
“该死，确实是…抱歉，杰斯，一个多月了我也没习惯暗炉城的日夜。”
“我也一样。”杰斯起身拉过衬衣来穿上说：“听听外面的矮人的吵闹声吧，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还是半夜呢。”
“你确定我不用跟你一起去吗？”游侠问。
“格瑞德受了伤，你得在这里帮忙，以免兽人或者黑龙真的搞突然袭击。”杰斯说：“我跟着瓦拉斯塔兹离开这里，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不过这次去，我可能还需要去一趟伊尔加拉之塔，还有暴风城，所以可能要比预计的时间久一些。”
“黑石塔不是熔火之心这个位面交错的混乱地方，更别说保护符文的封锁使得灵魂链接都有点问题。所以这次我有足够的空间，足够的时间试着多准备一些自己的血，去风暴祭坛…”
“把卡尔勒兹领主召唤到黑石山？”撒厄诺说着从包里窜出脑袋来。
“那个大恶魔。”温蕾萨低声说。
“是的。”杰斯说：“反正现在大概整个联盟都知道我是靠着一个力量强大的恶魔钻到德拉诺去的了，这个恶魔出现在黑石塔也不会出乎他们的预料。”
“别忘了上次，即使是临时匆忙地召唤进黑曜石位面，卡尔勒兹都可以跟奥妮克希亚正面缠斗。如今我提前准备，尽可能地把仪式做得更完善，配合风暴祭坛的助力，再加上卡尔勒兹已经从卡拉赞的附近和泰洛古斯裂隙里恢复了一些力量。从任何角度来看，他都比上次要强大得多，因此我不觉得奈法利安能轻松应付他，更别说他那些手下了。”
“你说得没错，杰斯。”温蕾萨说：“而且这次要是那头恶龙打算照着他妹妹的方式逃脱，我可不会被隔在位面裂缝外面束手无策了。”
“那是必然。多睡一会儿，温。”“一路小心。”
“听见了吗，撒厄诺？”魅魔说：“黑石塔之后我恐怕要跟你一样失宠喽。”
“欢迎加入我的俱乐部…”小鬼笑了一下，又猛然瞪起绿色的眼睛说：“我什么时候失宠了？！你这个满嘴奸邪之言的恶毒女妖！”
杰斯披上斗篷，提起乌萨勒斯说：“那就尽量证明你的能力，撒厄诺，不要老是想着逃跑。我们走，莫洛菲尔。”
“来啦，主人。”
莫洛菲尔迈着蹄子走到门边，朝着温蕾萨抬手抛下一个飞吻。温蕾萨紧盯着她，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直到魅魔坏笑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第1607章 黑石之暗
自从带着格瑞德他们进入暗炉城之后，杰斯这还是第一次返回黑铁大门附近。
相较于靠近熔火之心的讲学厅、皇宫和魔法大厅，黑铁大门和附近的巨墙、铁怒兵营受到的损伤没有那么严重。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许多矿工、运输石料的搬运工、商人以及成队的铁怒士兵进进出出，不过以前随处可见的红衣控火师已经不见了。
杰斯听说，有些控火师及时选择背叛火焰之王，加入了索瑞森的阵营，从而免于一死。但即便是幸存者，整个以索瑞森神殿为基础、崇拜拉格纳罗斯的控火师组织也跟着彻底消亡了。
另一个巨大的变化是，黑铁大门已经远不如上次来的时候那么热、那么亮了。杰斯甚至能感觉到从外面的矿坑里刮进来的一阵阵阴风。
贝尔加死了，那个看守了黑铁大门不知道多少年的熔核巨人，被冲进来的铜须和蛮锤矮人击倒在大门后面不远处的一座桥头上。如今只剩下一片难以收拾的碎石残骸，剩下的大块部分都已经被建筑工人们搬走，用来修复受损的建筑。
过去横行暗炉城的火焰卫士们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如今，在暗炉城大门附近协助铁怒士兵巡逻的是一群穿着褐红色铠甲的厄炉卫士。
一些厄炉或铁怒的成员在杰斯路过的时候会向他行礼，甚至喊出他的名字表达尊敬。有些知道熔火之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暗炉市民也会远远地招手，算是友善地调侃一下拉格纳罗斯在杰斯身上留下的还未恢复的烧伤。
但并非所有人都这么友善，并非每个人都理解不久前那场动摇整座黑石山的恶斗。
杰斯能感觉得出来，街上偶尔也有暗炉城的平民，他们身上并没有多少刚刚摆脱枷锁的喜悦。这些人脸上的神色，至少与那天在黑铁大桥上感受到的潮水般的热情完全不一样。
他们当中有的人可能在战斗中失去了亲人和挚友，或许自己的屋子被摧毁，无家可归。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或许过去在拉格纳罗斯的恐怖统治下生活得很安稳。即便是黑石兽人封锁了这里，还面临着黑龙的威胁，但他们知道，只要有熔火之心和拉格纳罗斯的烈焰军团在暗炉城的深处盘踞着，黑石塔的军队就不可能真的贸然攻破他们的城市。
如今，拉格纳罗斯不在了，熟悉了上百年的烈焰们也都被摧毁了，未来的一切都变得未知。某种意义上来说，杰斯也算是能理解他们此时此刻的紧张。
索瑞森肯定也清楚这座城市里弥漫的这股无法忽视的情绪。所以，尽快从黑龙和兽人手里夺回黑石塔，恢复黑铁矮人的完整“版图”，尽可能消除所有人的担忧，给黑石山的未来带去希望，就变得更为重要了。
离开暗炉城，钻进矿道，瓦拉斯塔兹正在他们约好的一个废弃矿坑的入口处等着他。
“下午好，塞索。”红龙看了一眼旁边的莫洛菲尔，“你跟你的恶魔仆从来得晚了一点。希望你给自己留了一点力气，跟我爬出黑石山去。我得先提醒你，铁铸之墓的模样跟你上次来的时候已经不太一样了。”
“那通往黑石塔的道路有没有被破坏？”杰斯问。
“那倒是没有。”瓦拉斯塔兹说，“但是别让主力从黑石塔的正面进攻。黑石兽人在那里部署了严密的防御，强行突入一定会伤亡惨重。黑石塔本身就在这几十年里经历过多次重创，从兽人到黑龙，再到安度因·洛萨率领的联盟军队。也就是十年前……所以，本身已经有多处破口了。你们可以从黑石山上的其他位置发起进攻，或者从地底的裂缝进入黑石塔下层。”
“我正在绘制熔火之心爆炸之后黑石塔下层的简单地形图。到时候，我会跟联盟的统帅分享我的成果，帮助你们从各个方向围攻这个地方。”
“非常感谢。不过，到时候你会跟着我们一起进攻黑石塔吗？”杰斯问。
“什么？”瓦拉斯塔兹笑了一声说，“我当然是跟你们里应外合了。我在黑石塔里已经是一个位阶相当高的兽人巫师了。一旦围攻开始，我在里面能造成的破坏远比我在外面强攻要大。怎么，难道瓦里安·乌瑞恩希望我使用魔法在外面负责治疗伤者？”
“这倒不是。”杰斯说。
（注：此处原文插入了游戏内的情节，但为保持连贯性，以下进行适当调整）
尽管此时奈法利安的处境，以及联盟进攻黑石塔的时间点，都与游戏中的情况有很大的差别，但杰斯还是有些担心瓦拉斯塔兹会落得跟游戏里一样的下场。毕竟，他已经帮过自己这么多回了。
“你觉得奈法利安怀疑过你吗？”杰斯望着前面碎石之间的一个黑铁矮人尸体问道。
“如果他怀疑我，那么在我跟大法师罗宁救出克拉苏斯亲王的时候，他就应该发觉我的问题了，不至于等到现在。”瓦拉斯塔兹看着杰斯，皱了皱眉问，“还是说，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其实，我没有多少机会真正跟他面对面。大都是他来到下面观看竞技场死斗的时候。”杰斯说，“说真心话，我也不知道什么。但……”
杰斯不知道该怎么把还没发生的事告诉瓦拉斯塔兹，最终也只能说：“无论如何，小心一些，瓦拉斯塔兹。如果真的察觉到有什么表明黑龙王子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迹象，就不要犹豫，立刻离开黑石塔与我们会合。别冒险跟那个坏种纠缠。”
瓦拉斯塔兹看了他一会儿，说：“如果要是某个年轻的红龙这么跟我说，我会怀疑他是在轻视我的能力。但如果是你……我会记住的，塞索。我知道，很多术士能在暗影里感觉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奈法利安王子是个强大的暗影操纵者，你也是一样。所以我选择相信你的直觉。”
“多谢你的信任。”杰斯微笑了一下说。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瓦拉斯塔兹一边走一边问。
“确实有个问题。”杰斯说，“一个人型生物和龙能生出什么东西来？”
“什……什么？”瓦拉斯塔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你是头老龙了，我是说相对于那些幼龙们来说。”杰斯说，“所以我觉得你可能见多识广？”
“不会是巫师圣殿不让你晋升正式法师头衔了，你跑到我这里来，想让我帮你完成龙族调查报告，打算靠这个加分吧？”瓦拉斯塔兹问。
“你知道得还挺细。”杰斯说，“不过，你太瞧不起我了。很久以前，安多玛斯大师就答应我可以晋升正式法师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来得及去走那个流程罢了。”
“走流程？”瓦拉斯塔兹斜了一下嘴角说，“据我所知，龙族跟凡人交往的情况很多。但大部分情况都是伊瑟拉的子女与卡多雷，或者织法者的子嗣和奎尔多雷们。其他的……就算是有，恐怕也流传不下来。你知道，因为寿命的缘故。但肯定也有例外。传言艾格文与阿坎纳苟斯大人就有超出友谊的关系，但也只是传言。”
“所以，有任何子嗣留下来吗？”杰斯问。
“没有。”红龙说，“你不觉得体型差别太大了吗？”“你们不是有凡人形态吗？”杰斯问。
“但是，蛋可没学过凡人形态。”红龙两只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个巨大龙蛋的形状，然后说，“如果是母龙和凡人男子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例子要少得多。但如果将来有哪头母龙爱上了你，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记得把结果告诉我。你这么一说，连我都好奇了。”
“去你的。”杰斯说。
瓦拉斯塔兹哼笑了两声，突然脸色一变，停住脚步。“怎么了？”杰斯问。
“不好说。”瓦拉斯塔兹说。
红龙带着他走进旁边一个称不上是路的狭窄裂缝。往深处走了一段距离后，杰斯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是一股闻起来很奇怪的腐臭味，与一般的尸体腐烂味道不太一样。
没过多久，两人追着这股气味来到一个沟壑前。下面正躺着几个已经腐烂的兽人尸体。
这些尸体像是被烧过，但并没有彻底烧尽。身上还穿戴着铠甲和武器，说明不是被丢在这里的，可能是死在熔火之心爆炸引起的黑石山震动当中的失足者。
“你闻到了吗？这股味道。”瓦拉斯塔兹问。
“死灵魔法。”杰斯说。
“是。”瓦拉斯塔兹点点头说，“有人用死灵法术对他们动过手脚了。”
“是黑龙的死灵魔法吗？奈法利安？”杰斯问。
“是黑龙的魔法，但不一定是黑龙做的。”瓦拉斯塔兹解释道，“有不少地位很高的黑石氏族法师都从奈法利安那里学了一些暗影魔法和简单的死灵魔法。所以，很难确定到底是谁下的手。”
“不排除黑龙已经察觉了联盟的动向，打算用死灵瘟疫阻碍我们进攻的脚步。”杰斯说：“那也就意味着，奈法利安打算抵抗到底了。”
“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期待着他会丢下自己这几年的研究成果一跑了之，塞索。”瓦拉斯塔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