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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谷八幡说着，随后自顾自趴在栏杆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易拉罐声响，他竟也像喝酒那样开始一头闷起咖啡。
那架势大有不醉不归的模样——倘若喝咖啡可以醉的话。
苏清同样趴在栏杆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光景。
这个冬天似乎意外的短暂。
一月中旬，东京的阳光渐渐有了温度，偌大的城市俨然浸泡在雪融水的嘀嗒声。
此刻有风吹过，小冷，但配上手中的max咖啡却意外舒适。
苏清想，其实男人的友谊大概就真的是这么简单。
不需要太多的话，也没有那么多的矫情。
只有往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听说你回来，鸡魂大悦，大大咧咧说要请你吃饭为你接风洗尘。
就是这样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比企谷八幡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这次回来待多久？到毕业？”
“她们在哪，我就在哪。”苏清这样说。
比企谷八幡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苏清，却只见对方一如既往明镜的眼睛。
以及嘴角噙着的，很幸福的笑意。
“她们……啊。”
“嗯，她们。”
比企谷八幡自认为那句话不是在疑问，所以苏清是没必要再回复他一遍的。
对方可是几乎所有试卷都拿满分的怪物，又怎么会不清楚这点呢。
所以只是对方想说出这句话，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
“也挺好的，不是吗？”比企谷八幡说。
“你真这么认为？”
苏清侧眸看了过来，笑容意味不明，说的话也不像是在询问。
“最起码……不差不是吗？”
比企谷八幡嘿嘿笑了两声，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反正对我来说，不差就已经很好了。”
“那你的人生需求还蛮好满足的。”苏清吐出挖苦似的字眼。
“去你的吧。”
比企谷八幡回嘴之后，两个男人就突然站在栏杆前傻笑个不停。
直到眼角笑出泪花，比企谷八幡才注意到不远处有道身影在关注着他们，确切来说是苏清。
他当下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转头和苏清说，“我走了。”
“嗯，我也是。”
苏清也想走，可比企谷八幡却是直接伸出手把他摁在了原地。
“哎别急别急，你等会再走。”他语气古怪地说，“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不过你也不要干些奇怪的事情哦……”
什么玩意？
苏清疑惑之际，比企谷八幡却已经走了。
顺着对方的背影看去，苏清很快发现一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他当即就懂了，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弧度。
……
唔，我怎么就跟出来了啊？
要是小清认为我是跟踪狂那我不炸了吗！
啊……因为担心他们吵架出来的我真有点笨蛋了。
结衣躲在拐角，心想着趁小清没发现赶紧回去，不然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就太尴尬了。
可她刚迈开几步，一股轻柔又沉稳的力量瞬间把她抓了回去。
“怎么跑出来了？”
男孩的嗓音极具磁性，从一个很近的地方袭向女孩的耳廓。
“我，我迷路了……”
听到那令人心安的声音，结衣也没有反抗苏清抱着自己，只是微微低着脑袋，小声地解释道。
“迷路？”这个回答直接让苏清笑了，但他也没有拆除对方，只是伸手搭在女孩的头上，很是温柔地抚摸起来。
其实被摸头真没有什么物理上的舒适感，那里又没有太多的神经末梢。
可是此刻苏清摸着她的脑袋，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小心翼翼的力度和温度，内心就是止不住地发痒。
脸颊也跟着莫名发烫起来。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少年发出很诚挚的邀请。
结衣下意识想拒绝，笨蛋小清把我当成三岁会迷路的小孩了吗！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她现在……是小清的女朋友了哎。
是女朋友的话，被当成小孩对待然后任性一下也没关系吧？
不然情侣之间的“宝宝”是怎么来的。
想清楚一切后，她当即顺从本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嗯，要得要得～”
女孩说这话的声音真可爱，说不上来。
明明也没有刻意去夹去装可爱，就只是尾音上扬了些，却已经让苏清萌生出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四下无人，比企谷八幡走前的忠告和意味深长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
倏然间，结衣茫然之际，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身子就直接换了个朝向。
“哎，小清你……”
女孩瞪圆了双眼，神情有些慌乱。
“想做点坏事。”
苏清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揽着她柔软的腰，像是防止她逃跑似的，他的额头也贴着她。
随后他才轻声问：
“可以吗？”
什，什么坏事啊？
少女懵懂，心里颤颤巍巍地脑补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片段。
在外却只露出一双盈着水雾的大眼睛，在苏清那双快要把她吃掉的眼神下弱弱地点了点头。
结衣这时候只感觉自己是只小兔子，而苏清是只大灰狼要把她吃掉。
但小兔子会跑，不会被乖乖吃掉，她不想跑，所以苏清才是兔子。
而她只是根……胡萝卜？
结衣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苏清不得而知。
在得到对方的应允，苏清才轻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滑过那比果冻还要柔软的唇瓣，随后任由身体的躁动俯身亲吻下去。
时间如蜗牛陷入蜜糖，缓慢爬行。
苏清的攻势太过霸道，不多时结衣的脸蛋便已经通红一片。很明显地换不过气来。
这毕竟还只是少女的初吻，可她还是很努力地踮起脚尖，笨拙地回应男孩。
这一吻绵长而悠久。
因为吻的太过投入的原因，结衣的脚尖都不着地了，直到此刻才被苏清放了下来。
但她此刻却已是面色潮红，唇瓣微张，小口小口喘着气，一对好看的红色眸子里水雾朦胧。
正当苏清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结衣忽然抿了下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然后蹲下来离开苏清的束缚。
“你，你欺负我！我我我……”她磕磕巴巴许久，最后却只是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低着脑袋，声音细弱蚊蝇。
“我要找真昼酱告状，你给我等着，你完蛋了！”
结衣说完这句话后竟真的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苏清在原地只能见到女孩逃跑纤细曼妙的背影，青春靓丽的小腿袜，随风微动的百褶裙与发丝，还有那胜似晚霞的可爱侧脸。
第一次，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了啊……
苏清背靠着栏杆，望着结衣的背影不禁想到。
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哑然失笑。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
下午的课程在一阵急促的铃声结束。
侍奉部依旧如社办里的少女那般一尘不染的清冷。
雪乃背对着大门，视线同思绪一同飘向天外，落在无名的山与云间。
“在看什么？”
突兀的提问在社办的教室久久回荡起来，像是突然闯入冬日冰湖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