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她好像死了一般。
余辉仍然在尝试。
小姑娘的脸却越来越僵硬。
从相遇开始，余辉没有看见小姑娘笑过。
“来……笑一个吧……”
脚底，四周，头顶是无穷的黑色，他们漂浮着，在这寂静无声世界。
这有一句话断断续续的传开。
“来……笑……一个……”
……
余辉缓缓睁眼，白色的天花板下几盏明亮但不刺眼的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余辉的身上插着一些针，连着医疗导管，旁边还有一台仪器“滴滴”作响，声音十分规律。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余辉从病床上起身，三面都是墙壁，只有一面全是透明的玻璃，看起来他正处在一间隔离病房。然而玻璃外，身着绿色大袍子的菲林族女性摆弄着手中的试管。
显然，凯尔希把昏迷的余辉带到了这里。
余辉下床，他的手脚有些无力，看着血管处的针头，沉默了一会。
我要不要把这东西拔掉？
最终余辉没有去拔，而是把药水挂在药水杖上……药水杖，大概是叫这个吧……
反正也没讲这玩意除了挂药水外还要其他用处的。
他举着药水杖，缓步走动。
余辉刚想打开玻璃门，但看着凯尔希认真的模样，他想了想，没有去碰把手，而是敲了敲玻璃。
咚咚。
凯尔希耳朵一动，她回过头。
余辉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谢谢了，医生。”
走出病房的同时，余辉对凯尔希说道。
“谢我什么？”凯尔希帮余辉开了门，“如果你死了，对我们会很麻烦。而且就算我不把你带到这来，你也死不了。”
“是吗？”余辉喃喃道，“可我最后不是昏过去了吗？”
“只是脱力昏迷罢了。你的伤势在当时就完全恢复了，根本没有大碍。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
“那可不一定，万一被野兽吃了呢？”余辉笑道。
余辉此刻很放松，浑身懒洋洋的，很舒服。
自长明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轻松愉快的感觉了。与劫匪们相遇的一战，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尽管复仇并没有完成，但相比之前的两眼一抹黑，他已经有了确切的目标。
——纳尔多的城主府。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医生了。”余辉说。
“这里是？”余辉刻意环顾四周，发问。
他在醒来时就已经观察过一遍了，但得不出任何信息。
“我的实验室。”凯尔希回答。
“不……”余辉停顿了几秒，“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是纳尔多附近？”
“……不是，这里是阿斯尔达。”
“嗯？阿斯尔达？我记得离纳尔多有不少距离吧？”
“你昏迷了三天。在你昏迷之后没多久，我的人就找到了我们。”
“三天……没什么感觉啊……昏迷原来是这样的吗？一睁眼一闭眼，时间就没了。”
凯尔希没有理会余辉的话，她自顾自的说道：“事实上，我们才到这里没几个小时。把你安顿在这里也才几十分钟你就醒了。”
“哈哈……”余辉干涩的笑了两声。
才到没几个小时你就开始做研究了？
“凯尔希医生精力很好呢。”
“嗯？何以见得？”
“啊……是这样，虽然相处没多久，但我好像没见过凯尔希医生休息。”
“习惯了。身为医疗工作者，这很平常。”
“……每个人都不容易啊……”余辉感叹道。无论是泰拉世界还是地球，生活都是这么要人命，但又不至于把人杀死，而是一直折磨着，等待死亡自然而然的降临。
“不过凯尔希医生，为什么要把我安置在你的实验室里？”
“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凯尔希闻眼，眼神变得锐利，余辉能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名为“责怪”的神情。
“呃……”余辉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过，你现在是博士。你的脸不能被别人看到。”
“那个……好像已经被看到了……”余辉弱弱的举手，“我可是和别人打了一架不说，还让一个人跑了……”
“那个光头？ACE和scout已经处理好了。”
余辉张了张嘴，心里仿佛落空了什么。
一时间，他无所适从。
半响，他失落地说道。
“CAE……他们……怎么会……”
“他们路上碰见了，以为是残党，就清理了。”
“这样……这样啊……”余辉低垂着眼睑。
“我还想亲自动手的……”
凯尔希狠狠地瞪了余辉一眼。这位菲林族女性的气场瞬间凶狠起来。
“总之，直到我们离开卡兹戴尔之前，你的任务继续。”
“还有，收起你疯狂的本性。”
“没有下次！”她强硬的说道。
要是再出岔子就鲨了你，把你骨灰都给扬了。
余辉读出了凯尔希未说出口的话。
他打了个冷颤，没有问凯尔希对于余辉“疯狂的本性”的发言提问。
我哪里疯狂了？
我很有礼貌的好不好！
咔嗞。
自动门应声而开。
一位女性款款走来，她身材窈窕婀娜，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黑色的丝袜诱人但不色气，柔顺的白色长发自然垂落直至腰间，吹弹可破的肌肤，色泽饱满樱红的嘴唇，小巧挺立的鼻子，深红色的眼眸晶莹透彻，宛如两潭秋水。
头上没有角，应该是萨卡兹中的血魔族。
白发的血魔少女外貌青春靓丽，似乎正值花好年华，肤色却极其苍白。
“凯尔希医生……”她正要说话，看到余辉在场，瞬间闭上了嘴巴，眼神飘忽。
似乎犯错的小孩看到了家长。
余辉有点慌乱——他现在没有戴面罩，这位血魔少女很轻易就能看到他的脸。
这与刚才凯尔希的要求显然不符。
“放心，她知道这件事。”凯尔希看出了余辉的不安，他从桌子下翻出一套宽大的黑袍——当然是博士的，而且余辉用余光撇到，抽屉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衣服。
“既然没问题了，穿上这个就出去吧。”
不是，为什么你这里会有博士的衣服？
你们两个都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余辉嘴角抽了抽。
血魔少女明显有事找凯尔希商谈，内容不是余辉一个外人能听见的，理所当然，凯尔希开始赶人了。
“这倒没问题，只不过……”余辉指了指药水和手上的针，“这东西要不要……”
“拔下来吧，葡萄糖而已。”
“哦，那行。”
余辉披上黑袍，临走之前，凯尔希在背后叮嘱他：“对了，这几天记得吃些补血的东西。”
嗯？
余辉一脸问号。
余辉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并列的伤口。
第二十二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凯尔希医生，”等到余辉走出实验室，白发的血魔族少女开口说道，“检测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凯尔希耳朵抖了抖。
血魔族少女有些为难的回答：“很……平常。各项指标都是正常人的水准。只是味道好了点。”
她越说声音越虚，索性缩起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凯尔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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