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所以这算开始了吗？”格瑞德又问。
“已经结束了。”杰斯道。
“终于……终于！”格瑞德感叹:“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整个房子都要被你烧了,这里就这么一点空间,对于你释放出来的那些能量来说实在是太窄了,我躲都没处躲！”
“那……下次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杰斯尚没有掌握像马林说的那样,减弱施法的力度来达成一个弱小版的法师护甲。他只是希望在自己最好的状态下先完成一个,至于能不能降低力度来让法师护甲这个咒语对他来说更加实战化,可以在日后的防护学派课程学习中再去优化……
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成功！
杰斯在施法过程中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疲累,在施法完成之后,他才有种好不容易弄完了的轻松。
实际上这也是法力消耗过大的迹象,只是还没到即将耗尽的程度,杰斯施放的魔法越来越多之后已经开始熟练各种不同感觉所代表的精神力情况,这可以帮他掌控自己的“蓝条”。
杰斯知道,之所以这次完成的顺利,一定是那个水瓶里的太阳井之水帮他提升了足够精力。
可是在之前图书馆里翻阅的法力之源相关典籍中,精灵们没提到这一丁点太阳之井的水对精力,或者说法力上限的提高,只是说到过把水瓶带在身上,会对精力的恢复有很大益处,为什么在他这里就有这种效果？
其实杰斯心里也猜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精灵们本就生于奥术,又长期在太阳之井的照耀下生活,所以无论是贵族还是游侠,都拥有远超其他大部分种族的法力。
法力的增长或许也存在某种边际效应,所以他们就算是喝下太阳之井的井水,也感觉不到明显的提升,只能体会到其惊人的恢复效果。毕竟太阳之井只是一瓶永恒之井的井水倾倒进泉水里形成,如今的奎尔多雷享受到的魔力远不如他们居住在永恒之井畔,辛艾萨莉的古老祖先。
无论如何……这瓶水确实给他这个蓝条偏短的人类带来相当明显的提升,那就是之前法师护甲施展到一半就开始觉得疲劳,现在完成之后都还觉得没准拼一拼还能再来一次！
但他理智上知道自己来不了完整的一次了,但这已经让他相当惊喜了。
第192章 排解郁闷的方式
雪山之旅平静得让杰斯有点意外,大概是因为斯托姆加德王国为了稳定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往这里大量驻军,从奥特兰克城出发一直到敦霍尔德城堡,就像格瑞德之前说的一样,到处都是穿着红衣的卫士和骑兵。
白天从山上望下去,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雪地,河谷间的一抹不谐的红色,那就代表着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兵营或者驿站。
清晨跟着红衣骑兵们巡逻的路径顺着下山的路,傍晚抵达冰风河岸的驿站,再顺着冰风河向上游走个三天左右,便能看到洛丹伦东方边境的标志——敦霍尔德城堡了。
敦霍尔德城堡大到让杰斯不太敢相信那竟然只是一座城堡,当然,洛丹伦人普遍认为芬里斯堡才是整个洛丹伦王国最宏伟的城堡,只是芬里斯堡坐落在大陆最大的湖泊——洛丹米尔湖之上,覆盖了整个西岸的银松森林和更远处巨大的洛丹伦王都把它衬托的像一个想要离开爸爸的怀抱,冲进西边草地里的孩子。
而敦霍尔德,看不到边的河间地上只有它一个突兀的高耸事物,山脉都远在视野范围的尽头,只是一些朦胧的影子,于是整座城堡就像是一个孤独地坐在溪流之间打盹的山岭巨人。
平静而宽阔的冰风河是这片平原上几条河里最大的一条,它连接了这片大陆的第二大湖,达隆米尔湖与巴拉丁海湾,也是低地的中心分割线。这里在很久以前就叫做低地,与东方远比希尔斯布莱德广闻的阿拉希高地相对应,那边就是斯托姆加德的领土了。
洛丹伦人占据敦霍尔德之后,把这里划成了东希尔斯布莱德,但高地人坚持称它为低地,甚至要叫它阿拉希低地,或者阿拉希丘陵,总之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决出一个大家都认同的称呼。
但敦霍尔德的士兵对这片河间平原的称呼很简单——“下面那块”。
杰斯从小就听自己的父亲提到“下面那片地方”,他一直以为父亲嘴里的“下面”是王城之外的提瑞斯法。
所以有次听父亲说阿拉希的红衣骑兵又去“下面那片地方”了,他还以为这个时间线的斯托姆加德准备奇袭洛丹伦首都了。
敦霍尔德城堡下的那片村庄看起来比奥特兰克城还热闹,傍晚杰斯和格瑞德走进旅店,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南海镇一样。
操着各地口音的各色人类唱着各种调调的冬日歌曲,杰斯和格瑞德这样奇装异服的旅行者在这其中没有一丁点违和感。
杰斯根本就不知道敦霍尔德下面还有个规模堪比半个南海镇的村庄,更别说知道这里这么热闹了。
他一进旅店就好奇地来回看着,一边问:“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战争期间这里不是打的很激烈吗？就算是有竞技比赛……”
格瑞德靠在椅背上,说:“有了钱一切都会变化得很快,连古拉巴什的明星都来这里的展览,你忘了吗？”
“啊,对。”杰斯说:“不知道那只豹子死了没有。”
格瑞德呡了一下嘴唇,说:“那个豹子恐怕没有跟兽人战斗过,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一个女酒侍靠近这边,问:“两位需要点什么吗？”
格瑞德说:“给我们一人来一大杯山羊奶,要奥特兰克山羊的奶,我一直想尝尝。”
“你想干嘛？”杰斯问。
“什么干嘛。”格瑞德反问。
“你为什么喝山羊奶？”
“因为好喝。”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喝酒。”
“因为我现在不想喝了。”
“好吧,你从离开奥特兰克城就有些奇怪了。”杰斯说:“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我又不是你。”格瑞德说:“我没有任何问题。”
“你没有任何问题。”杰斯叹了口气说:“算了。”
“那全换成羊奶酒！”矮人大吼一声。
杰斯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把自己记述的法师护甲咒语和施法要领摊在桌上,继续背着。
没过多久,旁边的一桌人开始讨论竞技场的事。
杰斯在他们的讨论中听说今天晚上有练习赛可以看,门票十七个银币,一群人正讨论着要不要花钱进去看一晚,还是直接到下个星期看正赛。
听着这些人讨论敦霍尔德的角斗比赛,杰斯心里当然痒痒的。
因为他知道什么人此时正居住在这里面,那就是日后重建了整个部落的大酋长。
但想到现在他应该才是个真正的小屁孩,比阿尔萨斯还要小好几岁的那种,未免有点觉得扫兴。
毕竟在王城的时候,杰斯虽然成功见到了阿尔萨斯和吉安娜,但这俩人真的只是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看到也没什么追星的满足感可言。
阿尔萨斯虽然看起来很贵气,但跟后来的无论是年轻王子,还是天灾军团的死亡骑士,亦或是巫妖王都完全联系不起来。
而吉安娜就更是如此了,除了那一头淡金发还有点那味以外,完全就是个还没开始长的小学生的模样。
他或许穿越的有点太早了,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能给他游戏里感觉的英雄,似乎也就是奥蕾莉亚·风行者了,当然,瓦里安·乌瑞恩和克尔苏加德可以算半个。再考虑到进门需要交十七个银币的门票,还只是练习赛,进去还不一定能看得到真正想看的人。
杰斯估计那位部落大酋长现在应该还在接受最基础的训练,根本不可能在那么小的年纪冒着受伤的风险走上竞技场才对。
眼前的格瑞德一口一口地喝着一股腥酸味的羊奶酒,一句话也不说,杰斯感觉有点适应不了这股味道,也只是望着他喝。
不过最后他还是主动提起:“喂,你说,我们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墙里看比赛？”
“什么比赛？”矮人抬起眼睛。
“当然是角斗比赛,否则还能是什么,但只是练习赛,可能没有那么刺激。”
“好！正好我也挺闷的。”
杰斯看到格瑞德这么感兴趣,想着能帮他舒缓一下心情,于是也就不再犹豫。
“那这就走。”他说。
“要花钱吗？”矮人问。
“我请客！”
“哈,可以！”
第193章 真正的角斗士
两个人顺着石路一直向上,朝着城墙的大门一路过去。
这里已经到处都是人了,不少旅人都愿意掏钱看兽人打架,在路上就能听到好多人讨论前几天的比赛,其中有一个强悍的黑石氏族战士对战六个奥特兰克的土匪,场面堪比屠宰场。
到了门口,杰斯给卖凭证的人一枚金币,要两个人的票,那人数给他两个牌子和七十多个银币,杰斯捧着这些银币,心想正好换到后面用的零钱了。
他希望练习赛也能好看一点,否则就只能用这一个理由安慰自己了。
在收钱的人门口的那个小屋里摆着一大堆钱袋子,几个人正蹲在那里清点钱币,杰斯心想怪不得这里在战争后一两年的时间就发展的这么繁华,娱乐圈就是好赚钱啊。
进入城墙大门下打开的小门,顿时就是一片喝彩声和惨叫声扑了过来,格瑞德一听到这声音立刻不自觉地抬起嘴角。
杰斯注意到人群之后,前面的观众们站在石桥上,或者高墙边缘,看着下面泥土地的院子里高喊着什么。
根据他对游戏的记忆,大致还记得这里的基本结构,他向高处看去,正看到敦霍尔德城堡的所在,那片巍峨的建筑正在一圈又一圈的高墙后的最高处俯视着这里,整个城堡灯火辉煌,简直就像一座灰色的宫殿。
“喂,杰斯,到这边来。”
格瑞德已经等不及冲到前面去了,他推开好几个观众挤到最前面,杰斯也跟着他的野蛮动作沾光一下子跑到了最前沿。
这时,杰斯听到了一声骨骼断裂的动静,他抓住栏杆往下看,正看到一个绿色皮肤的兽人被拖下场去。
其身下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黑色印记,那不像是鲜血,更不像是绿色的邪血,更像是一团杂色的油墨,让人看着就不太舒服。
“肮脏的野狗,哈！”旁边一个观众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时,又有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兽人走上场来,他们不像杰斯印象中的竞技场斗士那样在开场前先向周围的观众致意,而是直接就冲到中间互殴了起来。
格瑞德抬了抬眉毛,回过头跟杰斯大吼道:“上次我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兽人……我还他妈的有两只眼呢！”
一个兽人最先被打倒,他路在地上哀嚎着什么,场上的观众叫喊的更加起劲了,这里似乎只有杰斯能听懂他在喊什么。
“你们这些疯子……你们这群疯子……”
被打倒的兽人很快站不起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类骑士冲上去把他拖下场,当这些人类出现的时候,那些兽人似乎也不怎么热衷于互殴了,只是盯着那几个人类,直到他们和被打昏过去的兽人消失在场边,才继续打斗起来。
这一幕让杰斯觉得有些为这座城堡的主人担心,也不奇怪日后这里会被起义的兽人一锅端了。
“应该给他们一把剑,或者斧子,让他们为自己的自由而战,哈！”一个男人高喊起来,旁边一群群男女也跟着起哄。
旁边有卫兵一边推揉着激动的人,一边说:“想要看死人,就等过几天买正式比赛的票,没钱就别在这瞎嚷嚷。”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贵客的,洛丹伦的杂种！”
“爱看看,不看滚,谁他妈稀罕你这赤脊山野猴子的臭钱？！你家房子修好了吗？”
“烂蛆！看我戳烂你的狗嘴！”
“想快点死？你急着想下去跟那些绿皮畜生玩玩吗？”
几个士兵听到声音迅速提着剑了赶过来,一群人直接扭打成一团,几秒钟之内战斗就结束了。
杰斯看着那个被剑指着脑门按在地上的满脸是血的暴风王国来的男人,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
毕竟自己像是被骂了两遍,又像是被帮忙出了两次气似的,无论是站在谁的立场上共情都不太对劲。
正当他还关注着上面的战斗时,下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一个老兽人蹲在场中间,抱着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兽人一句一句地问着什么,但被抱着的年轻兽人嘴里已经流出血,看起来伤的很重,很快就有十几个骑士把他们,连带站着的躺着的全都拖下去了。
这十几个卫士全都全副武装,披着漂亮的铠甲和带穗头盔,看起来比王城里的米奈希尔卫士也差不多哪去,甚至比电影里那些贵族骑士们穿的还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