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总有意外到来的时候。”
杰斯嘴唇蠕动了两下，像是在回答记忆里的那句话。
—或许我跟那些英雄们真正的区别，就在于即使是意外来临，他们也能让自己以百分之两百的状态迎接那些意外。
—你跟英雄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属于你的那个意外还没来，艾米。
回想起这一幕，杰斯忍不住笑了笑，他发现自己在守望堡跟艾米·马林说的那些话，真到了自己头上，才明白远没有那么轻松。
当然，这次落到头上的不是什么普通的意外，而是死亡之翼，不轻松也是自然的。
无论如何，现在属于自己的意外来临了，除了以百分之两百的状态迎上去，也没有别的选择。
“确实。”格瑞德拍了一下桌子说：“谁能知道刚买好了房子就又来麻烦了，但拒绝还拒绝不了。等你父母来到这里，我们一起聚会一次，怎么样，这次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让那个精灵法师搅的一切味道都不对了，对了，精灵，到时候要把我们的小精灵也叫来。”
“好，到时候再说。”杰斯心不在焉地说着。
说完，格瑞德停下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始终注视着桌对面，看着杰斯忙不迭地抓起面包在熏肉下面沾了一抹油汤塞进嘴里。
第635章 常规准备
第二天来到已宰的羔羊，杰斯见到札雷便问：“厄苏拉在吗？”札雷笑了一声问：“这么急？”
“别开玩笑。”杰斯压着声音看了一眼背后的客人们说：“我有重要的事，她回来了吗？”之前来的一次厄苏拉都不在地下室，杰斯猜测她可能是去那个什么更高级的炼金房了。
札雷收起笑容说：“她在，前天回来的。”
杰斯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径直朝着暗门的方向走去。
熬煮药剂时那股熟悉的药味弥漫到了整个地下室，杰斯穿过通道来到炼金房前，拍了拍墙问：“你那个什么特别强大的神秘药剂，有结果了吗，厄苏拉？”
“就等着你来了。”厄苏拉用毛巾擦了一下额头，回身来到橱柜旁，笑着拿出一瓶绿色的锥形瓶魔药。
她来到杰斯面前说：“说过两个星期之内，绝不会超时，你以为我在拖延你的时间吗？”
杰斯接过药瓶来，看着里面因为强大的魔力而不停跃动出来的气泡，低声自言自语似的说：“精炼智慧合剂。”
“你怎么连这东西都知道？”厄苏拉脸色一变我说：“你这个小子，我准备的惊喜感和逐步递进的介绍都被你给破坏了。”
“我是法师，厄苏拉。”杰斯说：“但还是超出我的意外，这瓶药·····.”
“能给你提供强大的法力，让你在短时间内能跟安多玛斯拼一拼，杰斯。”厄苏拉说。
在游戏里，精炼智慧合剂能提供巨量的法力上限，这已经是几种最珍贵的药剂里面的一个了。
杰斯明白，在这里法力上限远不止是动用魔法的消耗品，它同时意味着一个人的精力，能增强魔法的效果，能提升人的头脑的灵活度·······
就算是这样，只能跟安多玛斯拼一拼可远远不够，杰斯心里想着。
当然，他也不能指望着用这瓶药跟死亡之翼死磕，只要它能在格瑞姆巴托里面，在关键时刻帮得上忙······就足够了。
“我还需要一些其他的药水之类的，厄苏拉，我又要准备出门了。”杰斯说。
厄苏拉微微地叹了一声气，说：“你还真是个大忙人，我本来以为你从卡利姆多回来，那些法师会放你多休息一段时间。”
“不是同一批人要我出去的，但都没法拒绝。”杰斯说。
厄苏拉耸了耸肩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刚才还想着让你多帮我几个忙呢。”“所以你盼着我不用出门，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出门，对吧？”杰斯问。
炼金师用手背擦了擦脖颈上凝结的汗珠，说：“我可不想再出去了，你不知道我为了给你做这个药水去那边的炼金房中间冒了多大的风险，我可是在那些东威尔德人的暗杀名单上啊。”
你没法想象我在谁的名单上，厄苏拉，杰斯心里想着。
“当然也不完全如此。”厄苏拉笑了笑，然后低了低眉眼，看着旁边的坩埚说：“只是希望我们能多聚一聚，我的朋友不多，杰斯，你已经是我最珍视的一位了。”
“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药水，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杰斯拿出自己已经写好的纸条，这上面都是盘算着可能遇到的麻烦，还有已经定下的打算，需要的相应的药水。
“这次最首要的是火焰防护药水。”
“火焰？”厄苏拉问：“你要去哪，燃烧平原？”
杰斯抬起眼睛来瞄了她一眼，说：“秘密任务，厄苏拉，不要多问，问得问题多了，你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这个小子。”厄苏拉不太高兴地说：“我也想给点建议嘛。有时候战斗跟治病没什么区别，治病的时候，医生根据你的症状表现推测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再给出对应的治疗方案，喝什么药，吃什么东西，怎么调养······而对付敌人，也要根据敌人的能力推测你会遇到什么麻烦，再用对应的药水去抵挡这些麻烦，也需要一套方案。”
“所以你觉得我对我面临的危险不够了解？”杰斯问。
厄苏拉有些心虚地抖了一下眉毛说：“好吧，我不问了，你负责说，我负责听。”“然后帮我把我需要的药水做好。”杰斯说。
“没错。”炼金师抱起胳膊往旁边的柜子上一靠，说：“讲吧。”
火焰防护药水，当然是用来对付红龙以及他们的龙人仆从的，这些家伙的母亲被兽人奴役，当然也只能听从兽人的命令帮他们抵御外敌，比起兽人本身，这些可怕的龙类可能要麻烦的多。
与黑龙不太一样，红龙的力量是纯粹的热烈火焰，没有太多其他的东西，这倒是简单了一点，不用备太多暗影防护药水。
当然，暗影防护药水在对付术士的时候还是用得上的，杰斯这回只有自己和两个恶魔，没有格瑞德和温蕾萨帮他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所有的伤害都会被自己吞下去，还有魅魔。
他只能盼着维利塔恩的暗影防护符咒足够强大，能让莫洛菲尔尽可能地帮自己多吞一些，这样对付龙喉术士的时候也能更自如。
当然，尽可能地不要战斗，能靠躲避，靠魅惑，靠欺骗······就不要战斗，毕竟如果自己深入到格瑞姆巴托里面，挑起战斗又不能迅速解决问题，等待自己的可能是整个城市的围攻和搜捕，到那时候别说找到红龙女王了，连出去都是麻烦。
“隐形药水，我需要两瓶。”杰斯说：“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法力药水，至少五瓶，不，六瓶，这回别拿普通的法力药水或者次效药水了，我需要最好的，厄苏拉。”
他想了想，这次应该用不着太多治疗药水了。
那么多的兽人，那么多活生生的血包堵在一个要塞里，要是敢围攻自己，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以战养战。
“对了，上次的滋补药剂还在你这里吗？”
厄苏拉说：“我直接给你一瓶满的，但你要去做什么，需要这么好的药水？”“别问。”杰斯说。
厄苏拉皱着眉头说：“我是担心你，混蛋东西。算了，你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告诉你做这些东西需要的材料，你去搜集，这里面不少药水需要的材料都很难找，要有耐心，杰斯。”
杰斯拿出一个装着十几枚金币的钱袋放在桌上，说：“尽可能快地帮我准备好，别管价格了，厄苏拉，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
听着里面金子碰撞的声音，厄苏拉喉咙蠕动了一下，打开钱包说：“后天。”“好。”杰斯说：“后天我来找你，多谢。”
离开已宰的羔羊时，杰斯迎面遇上了刚来到这里的嘉莱恩。
“杰斯？”她飞快地瞄了一眼杰斯法袍的衣领，问：“就是这里需要补一下吗？”
杰斯摸了摸衣领上的裂纹，想了想说：“暂时先不用了，谢谢你记得了，嘉莱恩。”一个在艾泽拉斯活跃了好几年的兽人术士，还穿着那么整齐体面的法袍，这像话吗？克拉苏斯说得对，要让兽人相信自己的伪装，必须从每一个细节入手。
第636章 “物是人非”
雨下的很大，水雾朦胧了整个花园。
水幕里的高塔，像是一个瘦高的戈隆巨人，塔顶上微微发亮的法术能量仿佛一只微睁独眼，注视着塔下孤零零的术士。
此时，法师区里一个人都没有，雨下的太大了，这很正常。
杰斯站在这里，望着花园旁砖石间流淌的雨水汇成的溪流很久。所以只有自己吗？
眼前的石墙有些冰冷，杰斯摸上去感觉很不舒服，很不熟悉。只有面前的房门让他安心了一点，这里是马林的书房。
“大师？”他敲了敲门。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进去，但杰斯总觉得应该进去。
里面没有回应，他推门进入，把门掩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有奥术燃烧时那金属一般的气味，没有书香，只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腥味，还有坐在桌后那只剩一抹混沌的黑影。
唯一的光亮只有高窗外的黯淡阳光，雨水嚓嚓的划过，溅上一层层的水纹。那不是马林。
“你要找我？”杰斯问。
桌后的人说：“是你要找我，我能感受得到你的心里满是疑问。”男人的话像一条条铁锁一般一圈一圈地勒紧了杰斯的喉咙。
我心里的疑问？他真的能读心吗？
不，自己早就确定了他不能读心。
跟莫洛菲尔相处那么久，杰斯早就习惯了被人透过情绪猜出心思。
当然，这次是面对死亡之翼本尊，而不是一个事事顺着自己的魔仆，他自然会心虚。杰斯摸了摸书架，一个个地辨别着上面的书脊，试着平缓紧张。
这时，他看到了那本《巨魔的爱情》，这本书早已经在马林教自己灼烧咒的时候随手给烧掉了。
黑龙没有说谎，他确实来到的是自己的梦境·······
或者这只不过是他的把戏，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坠的越来越深，一步步更加相信他的话，用自己的记忆编织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场景，让自己放下心防······
不对，他无法调取记忆，这刚才已经确定了。
杰斯意识到又开始动摇了，要做到完全冷静······实在是太困难了。但他必须努力去做。
或许他该试着去感受那团阴影表现出来的情绪，他至少要获得一点主动权。
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个男人的影子简直是一团疯狂搅动的黑墨···感知的久了会让他随着一起搅动，失去理智，陷入泥潭。
“我发觉你今天不太一样了。”男人突然说。杰斯转头望向男人，他哪里不对劲？
是没能控制好态度，情绪或者其他什么动作？他不该拿起这本书吗？
胡思乱想到这一步，他觉得快要疯了，但他不能失控。最关键的是，他要让对方相信。
“我接受了我的角色。”杰斯说。“这正是我想说的。”男人说。
杰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这时，他想到一个这两天一直打算问，却不知道该问谁的问题
“我确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吧。”
“那个兽人术士，耐克鲁斯，他所持的宝物，我想要知道怎么使用它。”
“现在不是时候。”男人站起身，随便拿出一本书翻开说：“使用它的办法不像很多其他的知识一般可以记录在这些纸页上，也无法口述告知·····即使是最具天赋的施法者也必须亲自拿到手里
，亲自感受它的力量。等你从那个兽人手里拿到它，我就会引导你，教会你如何利用它让我那些自以为高贵的兄妹们匍匐在你的脚下。”
杰斯点了点头说：“我会杀了那个兽人的。”
男人说：“而且记得给他个痛苦的死法，他竟然企图用我的东西对付我，可笑的虫子。他无法理解，那是我的造物，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孩子怎么会忍心伤害的父亲？”
“不过别因为这个忽略了最重要的使命，取回我的东西，还有那些龙蛋，龙蛋是最重要的。”“我明白。”杰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还有，关于永生，我需要确认一些细节。”
男人听到这个话题后，即使是在一团阴影里，杰斯仍然能感觉到他突然来了兴趣，这情绪突然让杰斯觉得这团混乱的墨水像是出现了一丝不一般的波纹，这对杰斯来说已经足够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