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撒厄诺从包里钻出来说：“当然是用魔法喊！反正这是你们这些凡人的脑袋根本理解不了的东西！”
杰斯解释道：“是一种恶魔的咒语，喊出我的名字让我在脑子里听到，不是真的发出很大的声音。”
格瑞德问：“那他如果只能喊你的名字，那要怎么区分不同的信息？”“可以用施法的强弱来区别。”莫洛菲尔说。
小鬼说：“那么强的话，就是找到了我们要找的那头母龙！普通强度的话，就是需要帮忙！主人知道我一般强度呼喊名字是什么样的。”
“那就这么定了，然后，莫洛菲尔跟着我。”杰斯对着不远处靠着树干望着这边的魅魔说：“有她在旁边一方面能让那些人相信我是个足够强的术士，另外，她也能吓唬一下其他术士的魅魔，让她们别想着扰乱我的精神。”
温蕾萨说：“保护好他，莫洛菲尔。”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死在我之前。”莫洛菲尔回应道。“希望你说到做到。”温蕾萨盯着她说。
“接下来。”杰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包，拿出那枚克拉苏斯的变形宝珠，说：“我跟莫洛菲尔从正面跟他们接触，顺便吸引注意，你们试着寻找其他能进入格瑞姆巴托的入口。”
“交给我吧。”格瑞德说：“这么巨大的城市一定有窗口或者小门，裂口可以进的，尤其是一座被废弃了这么久的遗址。我听我父亲说，格瑞姆巴托的内部有几个环，又分成几层，跟铁炉堡有一点像。在他离开这里的时候，许多城墙已经被黑铁矮人炸的不成样子了。我看过一些格瑞姆巴托内部样貌的画，也听过贤者们跟我讲述的里面的故事，有我带路，不用太担心。”
杰斯听着格瑞德的话，回想游戏里格瑞姆巴托副本的地图就是一环套着一环，围绕着中间的卡德罗斯铁砧。
他本来想要靠着自己对游戏地图的模糊回忆，再借图书馆的名义跟格瑞德和温蕾萨交待一下里面可能的情况。但既然格瑞德这么说，再加上之前意识到的游戏与现实的差距，他觉得没必要再做什么科普了，游戏场景不可能比得上蛮锤矮人自己的描绘更确切。
“听着就很靠谱，格瑞德。”他说。“那就拜托你了。”温蕾萨说。
“当然。”格瑞德挺了挺胸脯道：“不过，唉，只有我们三个攻进格瑞姆巴托，如果是别人跟我这么说，我一定不可能信他，这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要塞之一。”
莫洛菲尔说：“我想应该是五个，矮人。”“没错。”温蕾萨说：“五个。”
“确实。”矮人说。
“是五个！”小鬼笑道。
“我们五个。”杰斯点点头，他整理好法袍，将流冰之晶放在怀里，绑好碧空之歌的剑鞘，收好无尽黑暗之刃，将腰间的每一个布袋都扎紧，将那个外貌骇人的紫色恶魔包摆在外面，撑起血魔的法杖，将宝珠从包里拿出来，做了个深呼吸，望向那片高墙。
圣光，太阳，艾露恩，大地之母，或者青铜龙，如果你们谁真的能保佑我什么，现在是时候了！
第652章 格瑞姆巴托
一身暗紫色虚空法袍，手持深色法杖，携带着蓝宝石魔剑的兽人术士远远地凝望着那座宏伟的，长满了藤蔓的巨门，上面的铁砧标志尽管被植物覆盖，仍然清晰可见。
格瑞姆巴托城所在的那座高崖之下，一道又一道的土墙和木门摆在进入正门的大道两旁，下面堆满了木刺和桩子，每一道这样的墙上都有数量不一的兽人看守。
杰斯就那么从树林里走出来，正打算大摇大摆地带着莫洛菲尔朝着那条直通正门的大道走去，旁边的山路响起一阵阵吼叫。
几个兽人卫兵跑过来喊着让他停下，同时，天空中巡逻的几头红色幼龙也朝这边缓缓降低高度，直到杰斯甚至能看清龙背上穿着重铠甲的兽人骑士。
龙骑士盯着杰斯用不知道什么语言高喊了一通，杰斯盯着他，心里有那么一秒慌了一下，他想过对方可能会问的七八种问题，但根本没想过对方开口自己竟然听不懂。
不过杰斯如今对自己的兽人语已经相当自信，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说你们的土话，龙喉族人。”他带着怒意道。
听到这句话，对方一下子瞪起眼睛，用杰斯能听得懂的兽人语说：“术士，你不是龙喉氏族，你从哪来？我从你的打扮上看不出你的身份。”
杰斯能听得出这家伙的兽人语口音与自己学过的兽人语区别相当大，跟他曾经听过的兽人说话方式，包括塔隆·血魔所说的都很不一样。
幸亏他没有假扮成龙喉兽人，没想到龙喉兽人还有自己奇怪的方言。
他知道自己学习的大部分兽人语大概都是属于黑石氏族的，毕竟黑石氏族是部落入侵艾泽拉斯的主力，同时又是第一任大酋长黑手所在的氏族，所以可以合理猜测他们说的兽人语更容易传播，更容易成为部落里的标准语言，这些龙喉兽人会说这种语言也多少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自信地用不耐烦的眼神盯着对方道：“我从黑石山来，大酋长派我造访龙喉氏族的统帅，我为格瑞姆巴托带来了极其重要的消息。”
这里的大酋长当然指的是黑石塔的雷德，而不是奥格瑞姆或者耐奥祖，雷德带领黑石氏族在黑石塔建立新部落的时候，龙喉氏族很快就宣布效忠。
“给我们看看黑石的证明。”兽人骑士高喊道。
旁边几个兽人巡逻兵包围上来，杰斯看了看他们，把袖子撸起来。
当那个龙爪印暴露出来时，印记突然发出火一般的亮光，恍惚间杰斯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听到了死亡之翼念诵咒语的动静·······
这是死亡之翼在帮助自己吗？
见到这亮光，龙骑士坐下的那头红幼龙当即恐惧地吼叫了一声，巨翼扇动的节奏一下子被打乱，狂风扇的每个士兵几乎都站立不稳。
面对幼龙的惊恐暴躁，杰斯完全不为所动，稳稳地站在原地任凭长袍和法杖的裹布猎猎作响。
尽管这头幼龙一旦失控可能会轻易地撕裂他的身躯，但他却紧盯着这头红龙的眼睛没有一丁点惊慌，甚至连他自己都很惊讶如今面对这样的野兽他能保持镇定。
毕竟他已经杀过两头黑幼龙了，眼前这头幼龙并没有更强壮，甚至瘦弱得多，更不用说比起他即将对付的存在，这简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此时他唯一的担心就是埋伏在不远处，随时准备支援自己的温蕾萨和格瑞德。
这两个人很有可能被这阵风吹的暴露行踪，不过很快杰斯就发现龙骑士自己都自顾不暇，差点从龙背上跌下来，更别说看顾周围的隐蔽角落了。
待幼龙安静下来之后，其中一个卫兵凑上来瞧了杰斯的胳膊一眼。
注视着这个即使是变成兽人后依然清晰可辨的龙爪之印，这士兵也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
本来杰斯还想了一些其他的身份证明，例如搬出暗影议会的身份，或者把自己的血魔法杖展示给对方看。
如果无法确切证明自己来自黑石塔，至少能证明自己在部落里的地位很高，这样就算是耐克鲁斯怀疑自己的身份，出于保险起见也必须要见自己一面。
但看到这个兽人卫士的神色，感受着他皮肤渗透出来的畏惧，杰斯便心里有数了。对方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虽然能让杰斯的身份变得更真实了一些，但也就意味着他不是唯一一个拜访这里的跟黑龙有关的人，或许是另一个黑石大使。
这时龙骑士从高处高喊道：“龙喉氏族没有任何对大酋长不敬的意思，耐克鲁斯督军更是要求我们重视黑石塔来的使者，这只是例行检查，术士。”
“我并不在意这一时半刻的耽误。”杰斯用他沉重的嗓子强调道：“毕竟对于黑暗之门的这一边来说，现在正是放下一切争端，共建新部落的重要时刻，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龙骑士单手捶胸，然后跟旁边的其他几个兽人说：“看好这位黑石塔来的术士，我要进去通报给督军。”
说完，兽人驱使幼龙朝城市的方向而去，他没有飞进大门，而是从高处进入山里。希望格瑞德和温蕾萨能注意到这个幼龙进出的洞口，说不定待会儿可以利用起来。
他进去城市后过了一段时间，格瑞姆巴托的大门那边传来兽人的几声吼叫，眼前的几个兽人士兵纷纷往旁边让开。
看来没问题了，耐克鲁斯对这黑龙的印记相当感兴趣。
杰斯整理了一下破碎的衣领，撑着拐杖一步步往大门方向走去。知道一切顺利后，他感觉到小鬼也开始了动作，这意味着格瑞德和温蕾萨也在行动了。
高大的格瑞姆巴托石门开启的宽度正好够三四个兽人并排着挤过去，相对于这座必须用力抬起头才能看到最顶的巨门，这几乎只是微微开启了一点门缝。
城门的石板上满是骇人的爪痕，从这些抓痕不同指头的间隔距离来看，这一定是巨大的龙类造成的，杰斯猜测龙喉氏族可能在这里与不服从的红龙发生过战斗，或者说他们奴役红龙推开了这座看起来几乎无法撼动的巨门。
跟随着几个兽人士兵进入门缝里，视野顿时完全黑暗下来。
眼前是一座宽阔的黑色廊厅，天花板高到让人几乎看不清，即使是旁边的火盆也无法照亮最高处。
行走在其中能轻易地感觉到足够威胁人健康的暗影能量，空间里同时飘荡着暗影带来的腥气与一股不怎么具有攻击性但相当浓郁的臭味，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让杰斯想起在前往洛丹伦的船上遇到的那位“黑夜男爵”身上的野兽骚味。
经过几个拐角和向下的台阶，穿过一个几乎算得上又一个“缝隙”的大门，终于抵达格瑞姆巴托内部。
眼前是一条弧形的街道，能感觉得出来，视野所见的街道是一条完整环形的一段，正如格瑞德之前所描述的那样。
一阵阵从远处回荡而来的尖叫声里，杰斯大致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街道。
街道外沿栏杆之下是一道巨大的裂缝，或者说山体内的深渊，另一边又是一条平行的街道。
深渊两边的道路，再加上两旁石壁上修凿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房屋窗户门洞，宏伟的矮人塑像，共同组成了这一片壮观的矮人城区。
这里让杰斯想起游戏里的铁炉堡，他根本没想到格瑞姆巴托竟然是自己穿越之后进入的第一座真正的矮人城市，当然，严格来说应该是鹰巢山，但即使是蛮锤矮人自己，也不愿意把鹰巢山称作是一座真正的“矮人城市”。
他们所认为的都市，就是像铁炉堡，暗炉城，或者格瑞姆巴托这样修建在山内或地底的巨大居所，壮观肃穆，淋漓尽致地体现矮人的建筑风格。
可惜的是，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的兽人明显对矮人的生活方式不感兴趣，他们不住在那些镶嵌在石壁里的规整石室内，而是在街道和广场上铺设了大量的兽皮斗篷和简易木房，然后就那么歪七扭八地在里面躺着，坐着，跟战争有关的物资到处堆放，武器，铠甲就那么零散地放在这些简陋的居所周围。
不过，似乎不是因为兽人不懂得利用，杰斯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着那些看似壮观牢固的石屋，其实大部分都有破损，其中有一些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掉一大块。
说不定，这座建筑内部房舍之间的通路有很多都在之前与黑铁矮人的战争中垮塌，或者被漫长的岁月一点点侵蚀，无法通行了。
如果格瑞德进来之后看到这一幕，估计也会觉得可惜吧。
说起格瑞德，他试着用侦测恶魔观察城市上方，想要确定小鬼的方位，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过，至少杰斯还能感觉到自己与小鬼之间的联系，而且这联系忽强忽弱，这意味着小鬼正在继续行动，他们大概正在寻找进入格瑞姆巴托的最佳时机吧，这时候也只能给予他们充分的信心了。
一边观察着这座城市，一边跟随着兽人士兵向前，跨过一道石桥越过街道中间的深沟时，杰斯向下瞥了一眼，桥下看不到底的深处蕴藏着更加可怕的暗影之力。
他虽然无法直接感觉得到，但光凭借着里面飘荡出来的黑暗法力也能合理推测，可以说整座城市的暗影之力其实都来自于这深渊之内。
来到另一边的街道，之前那阵怪叫声感觉离得越来越近了，又走了不一会儿，便见到拐角处有一头红色幼龙被一群兽人强行捆绑起来压在地上，尽管这头幼龙体型一点都不比之前杰斯见过的黑龙要小，但却瘦的要命，浑身的鳞片已经剥落了一大半，看起来像是被生命吸取到半死不活的样子似的。
“不是所有的幼龙都像这样，术士。”前面带着自己向前的兽人军官侧着头说：“督军说我们很快就能培养出像之前一样强有力的幼龙，足以对抗联盟军队，总之，绝不会让大酋长失望。”
杰斯哼笑一下说：“我毫不怀疑，大酋长也对你们的事业充满信心。”
第653章 龙喉督军
随着兽人军官在格瑞姆巴托城里走的越来越深，杰斯庆幸自己没有按照游戏里的地图跟格瑞德描述这里面的情况。
游戏里的副本地图是只有一层的，但实际上格瑞姆巴托有很多层，也有很多道环，互相之间的连接也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军官一直带着路往前走，他自己摸索进来都不知道要认多长时间的路，只能希望格瑞德能弄得清楚了。
现在还是白天，杰斯在一大群兽人之间不太敢把怀表掏出来，但应该是中午，顶多刚到下午，他还感觉不到小鬼进入的痕迹，格瑞德和温蕾萨大概是想要趁着夜色溜进来。
这是个很稳妥的选择，杰斯感觉自己这一下午的时间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这趟进入这座城市的最终目的，当然是想办法进入红龙女王被禁锢的那个房间，只要能进去，耐克鲁斯肯定会陪着自己，如果他要进入阿莱克斯塔萨的牢狱，也一定会带着恶魔之魂。
此时这个神器是耐克鲁斯还能带领龙喉兽人盘踞在格瑞姆巴托的唯一依仗了，就算平常的时候他应该也会随身带在身边以防出现意外，更不用说去见红龙女王了。
无论如何，就算阿莱克斯塔萨此时被禁锢在被恶魔之魂附魔的坚固锁链里，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之一，耐克鲁斯虽然是个有天赋的术士，而且有一定的实力，但如果没有恶魔之魂的保护，他估计是不敢进入那个房间直面红龙的愤怒的。
杰斯可以合理猜测，囚禁红龙女王的房间应该在格瑞姆巴托的最深处，最大的可能就是最底层。
又经过一座深渊之桥的时候，他向下瞥了一眼，查看了一下下面的层数，他所在的这层下面还有两层更深的城区。
杰斯的脑子里有个大致的计划。
进入红龙女王的监牢，耐克鲁斯带着恶魔之魂跟自己一起进去，到时候将其击败夺走恶魔之魂，在死亡之翼和整个格瑞姆巴托反应过来之前，想办法把恶魔之魂破坏。
如果破坏的过程不顺利，他们几个人也可以以那座监牢的大门拒敌，靠着红龙的帮助对抗外面企图进来的兽人军队，继续尝试破坏恶魔之魂。
毕竟这个东西一旦到了自己手里，红龙女王和整个格瑞姆巴托所有的红龙都没有理由继续为龙喉兽人效忠了。
当然，耐克鲁斯不会轻易带着自己进入那座监牢的，他需要取得对方的信任，给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实在不行的话，就要尝试莫洛菲尔能不能强行魅惑他带着自己进去。
他不能在格瑞姆巴托里拖太长时间，拖得越久，他和温蕾萨，格瑞德被发觉，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
而且，杰斯不打算睡觉了。
他不想在格瑞姆巴托里睡觉了，因为不睡觉就不用做梦，他不想再跟死亡之翼对话了，不想要再落进对方编织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