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恶魔领主大笑起来，杰斯喘了口气，不过他倒也没过多期待。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主人。”莫洛菲尔微笑着说：“恶魔领主也是一样，你命令他说出内心的想法，他只能说出他以为的想法。”
卡尔勒兹挪了一下视线盯住魅魔，说：“你以为自己什么都懂，萨亚德，实际上只是卖弄自己的无知。”
“说下去，莫洛菲尔。”杰斯说。
“是，主人。”莫洛菲尔抬起头，用一副几乎是傲慢的姿态望着比她高出数倍的大恶魔，淡定地道：“刚才他在念出那几位恶魔之王的名字时，我感觉到其中一个名字让他相当在意，我能感觉到其中那复杂的情绪，憎恨，嫉妒······”
“卡扎克。”杰斯说：“我也感觉到了。”
尽管卡尔勒兹说出这几个名字的时候语气都是差不多的，毕竟他说的很快，几乎是一下子把所有名字一个个说了出来，但杰斯还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劲，在他讲到“卡扎克”的时候。
当然，杰斯是个擅长洞察情绪的术士，但莫洛菲尔比他更擅长，因此能看到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命令他说出为什么自己这么讨厌卡扎克，主人。”莫洛菲尔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找到解题方法的得意。
“说吧。”杰斯说：“听从我的命令，讲出你厌恶卡扎克的原因。”
“因为卡扎克是个十足的懦夫！”这次卡尔勒兹几乎毫不犹豫地咆哮道：“基尔加丹大人一定是受到蛊惑才让他成为所有末日领主的领袖，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每次战斗的时候都躲藏在军团的最后，被无数法阵和防护结界挡在后面，所以永远不会受伤！而我次次冲锋在前，响应部下的召唤，我立下的功劳要比那个徒有虚名的家伙多无数倍！”
“所以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就是你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呢？”撒厄诺忍不住讥笑道。
“谁在说话！”卡尔勒兹低了低头说：“我甚至感觉不到还有一个东西存在，弱小到让我连话语声都听不清晰······”
“什么？！”撒厄诺愤怒地想要叫出来，被杰斯一下摁进包里。
莫洛菲尔瞥了一眼杰斯腰间的包裹，然后抬头望向末日领主说：“所以你的野心是成为埃雷杜因之王，很可惜，我的主人似乎也不愿意让你如愿。”
她又看向杰斯说：“怎么办呢，主人？”
“至少有一点我是愿意的。”杰斯说：“那就是我愿意杀掉卡扎克，跟你一样，卡尔勒兹。我想卡扎克的死至少能让你离那个位置稍微近那么一点点，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跟其他末日领主竞争基尔加丹的信任······”
“你甚至不知道卡扎克是谁。”卡尔勒兹直截了当地打断他道：“凡人的自以为是总是让我惊讶。”
“我可能比你想象的知道的多一点。”杰斯捏了捏手指说：“就用这个吧，同时可以满足我们两个的愿望，你服从我的命令，我想办法帮你杀掉卡扎克，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说出包含这个条件的咒语，卡尔勒兹，这是命令。”
卡尔勒兹似乎想要发作，但怒火又被奴役魔法的命令压制了下去，不得不吐出定下契约的咒语。这次杰斯再次吟唱咒语，连神色一直轻佻的莫洛菲尔表情都凝重了下来。
吟唱到一半，他感觉脚下飘荡起暗影光芒的法阵，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召唤魅魔时与扭曲虚空里的空灵事物沟通时的感觉。
完成咒语后，他感觉望着眼前这个恶魔的感觉一下子不一样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即使是对方无论是从体型还是力量上都毫无变化。
再看向不远处望着这一切的女术士德米赛特·克劳斯，她脸上的神情依然很不自然。“记住你的承诺，杰斯·塞索！”卡尔勒兹提醒道。
“记着了。”杰斯轻声说：“我会尽快想出杀掉他的办法的，别着急，卡尔勒兹领主。”“可是，主人，你还没有写完你的老师马林交待给你的报告呢。”莫洛菲尔说。
“啊，是。”杰斯拍了一下额头说。
“我就知道！”卡尔勒兹怒道：“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小坏种！”
“但你也没办法。”杰斯道：“不如接受现状，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毕竟我们之后还需要合作一段时间。”
第741章 卡尔勒兹的自信
执行完成契约的仪式，实际上与召唤魅魔或者其他小恶魔的仪式一样，都需要消耗很多法力。
更别说杰斯的目标这回是一个强大的末日领主了，毕竟把他从扭曲虚空里召唤到这里都需要三个人一起祭起风暴祭坛的力量施法才行。
所以，契约完成之后，杰斯倒也不是不想立刻向卡尔勒兹问话，是真的法力消耗到有些困倦了。
这时候也没什么急事，他也不想要浪费包里厄苏拉给自己的法力药水，所以先回到祭台桥另一边高处的兽人营地里休息了一会儿。
晚上，卢瑟·匹克曼和斯巴克尔从外面回来，斯巴克尔的莫尔葛仆从还背了一只强壮的绿色蝎子回来。
这头蝎子比之前杰斯跟温蕾萨去燃烧平原的时候见到的还要巨大，甲壳的缝隙里还插着一支箭，卢瑟·匹克曼走在前面仰着头，手里提着自己那张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猎到的似的。
虽然看起来很骇人，拖过来的时候还流淌着不知道是血液还是什么体液的仿佛恶魔之血一样的绿色脓液，但经过兽人卡洛尔的一番处理和烤制，看上去好像一只大烤虾似的，卖相至少还不错。
兽人撒上香料的时候，杰斯闻到这是暴风王国的人常用的那种烤肉用的甜香料，而且舔了一点辣味，艾尔文森林的猎户们喜欢用这个烤狼肉，这个兽人还是挺懂的。
杰斯捧着一根粗壮的腿掰开外壳啃了一口白色的肉，咬起来像蟹肉，但除了烧烤的肉香外，还夹杂着一股相当浓郁的虫子特有的苦腥味，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好吃。
但在这种环境下能吃到这样的肉，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吃着吃着，他意识到这个“烧烤晚会”的气氛有些奇怪。
坐在周围的人并没有因为兽人烤出了晚餐而表示感谢，其他人互相低声交谈，或者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时不时地笑着，但是好像跟这个兽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似的。
杰斯其实能理解他们的心态，尽管他是个穿越者，但也在这里满打满算活了二十年，经历了黑暗之门的开启，兽人的入侵·······
一个习惯了艾泽拉斯生活的兽人，好像一个信号，也就是兽人们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里生活了。这个强壮的家伙坐在这里熟练地处理食物，像一个平常的旅行者一样，可能比他在战场上跟联盟的士兵战斗更让人不舒服。
不过再怎么说，在之前的战斗中，杰斯能看得出来这个兽人有些特别的地方，他也已经成为了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术士团体的一员，所以大家至少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和。但是，要彻底打破战争的隔阂还是很困难的。
晚上，杰斯坐在一旁，靠着莫洛菲尔始终燃烧着的魔眼照明，在纸上策划着明天要问卡尔勒兹什么东西。
他有点想学那个残废术，那种能够迟钝敌人动作的能力，无论是对施法，攻击，移动，都有迟滞的效果。
杰斯甚至觉得那个残废术能够干扰思绪，让大脑转动的速度都变慢，这是他的真实感受。总的来说，这是个相当强大的控制魔法了。
如果能把残废术学到，再配合虚弱诅咒，那么对于那些不怎么害怕恐惧术的战士，例如发了狂的兽人战士，或者不死生物，就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
对于远处的施法者，比如那些用恐惧术或者窒息术摸不到的，持续用远程的法术进攻这边，地狱犬又没法及时扑过去，用残废术也可以暂时处理一下。
不知道这个末日领主还知不知道其他的咒语。
其实对于卡尔勒兹究竟有多么强大，杰斯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这里又没有一个等级或者血量数字给他参考。
尤其是对方提到自己想要跟卡扎克争夺所谓的“埃雷杜因之王”的位置的时候。
一个被完整地召唤到艾泽拉斯的末日领主实力是相当恐怖的，例如追随阿克蒙德的力量来到艾泽拉斯的卡扎克本人，还有阿克蒙德的副手卡兹洛加，都是能够以一人之力阻挡联盟和部落的军团的存在。
“你听说过卡尔勒兹这个恶魔吗？”杰斯问向身旁的莫洛菲尔。
“没有。”莫洛菲尔说：“但他的名字足以证明自己的地位，埃雷杜因以“卡尔”或者＇卡兹，作为那些统治者的尊称。”
“他跟卡扎克相比呢？”杰斯问。
莫洛菲尔回答道：“卡扎克的名声在整个扭曲虚空都相当响亮，就连向来自以为是的布鲁塔卢斯都不能轻视他的力量。卡尔勒兹······尽管他被召唤过来的时候被崩溃的传送门差点杀掉，看得出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已经严重受损，但我想即使是他被完整地传送过来，也应该没法跟卡扎克相比。”
“那他是怎么有底气要跟卡扎克争夺埃雷杜因之王的？”杰斯问。
“蠢货的特征之一，就是总是试图证明自己没那么蠢。”莫洛菲尔凑近了说：“想想吧，主人，如果他不是总想要显摆自己看透了你的把戏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让你跟他定下契约，不是吗?”
“杰斯·塞索大师，我有事想要跟你私下谈谈。”
莫洛菲尔话音刚落，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听声音好像是就是白天祭坛上那个德米赛特·克劳斯。
杰斯记得莫苏尔好像提过她是湖畔镇来的术士。
“进来吧。”他说着把自己写随手写的东西收拾起来，他注意到莫洛菲尔警觉地瞥了自己一眼
女术士低了低头钻进帐篷，还好莫苏尔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帐篷是个比较大的兽人帐篷，否则像卢瑟住的那个帐篷的话，坐着三个人肯定显得相当狭窄了。
德米赛特·克劳斯穿了一身褐色的亚麻外袍，领口敞得很开。
她一头黑色的长直发让杰斯想起嘉莱恩·艾罗，不过长得比嘉莱恩漂亮很多，也没有那一副对谁都有些轻蔑的不适神色，长得甚至有点东方人的气质。
其实从白天见到她在卡尔勒兹身边的时候，杰斯就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名有些印象。
在游戏里她似乎是已宰的羔羊地下室里的一员，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跟加尔德斯，或者地下室里的其他人认识。
她不会是被加金引到地下室的吧？
因为加金提前死了，所以她始终没有接触到已宰的羔羊那伙人里？
杰斯没有多想，毕竟现在因为他的缘故，整个世界已经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钻进来后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石板，杰斯点点头指了一下，示意她坐下。
“我认识一个参与过守望堡战斗的老兵，塞索大师。”德米赛特一边坐一边说着。
杰斯皱了皱眉说：“还是叫我杰斯，或者塞索吧，要么干脆称呼我全名，我不太喜欢别人称呼我大师，克劳斯女士。”
第742章 恶魔学者的咒语
“那么，塞索先生。”德米赛特略显紧张地笑了一下，说：“那个守望堡的老兵告诉我，你是用黑魔法杀死的那个魔王，而不是达拉然说的一个火流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杰斯说。
“所以这就是他们声称你已经死了的原因，你用黑魔法立了功，但是他们觉得这简直就是离经叛道，无法被联盟所接受·······”
德米赛特的语气相当愤慨，似乎想要为杰斯鸣不平。
之后她叹了口气，然后尽可能用自然地语气问道：“那是个什么魔法，以你的力量能够将一枚暗影箭聚集成足以杀死一个深渊领主的程度吗？”
杰斯说：“那不是暗影箭，是我从一个兽人那里学到的魔法。”他停顿了一会儿问：“你想要学吗？”
“当然。”德米赛特的眼睛一亮。
“那是个相当强大的魔法，克劳斯女士。”杰斯说：“无论是学习还是施放都很困难，而且一旦掌握，可以造成非常巨大的破坏，当然，这已经用不着说明了，我已经在守望堡前示范过了，你的朋友已经见识过了。”
“我对此一清二楚。”德米赛特着急地说：“所以能不能······”“这种魔法······.”杰斯抬了一下眉毛说：“我不可能免费教你。”
德米赛特瞥了一眼旁边的莫洛菲尔，这个魅魔始终保持着一个奇怪的笑瞄着她，似乎已经看透了她有什么打算似的。
女术士吞了一下口水，说：“杰斯·塞索，那么······”
说着她拉了一下衣领，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杰斯往下瞄了一眼，然后说：“我想你误会了，女士，我已经有伴了。”
德米赛特清了清嗓子说：“这并不耽误什么，我会牢牢管住我的嘴。”
“你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主人教给你咒语？”莫洛菲尔托着腮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蔑。
“你无法干涉你主人的决定，魅魔。”
德米赛特尽可能地用严肃的语气说着，然后与魅魔对视。杰斯能看得出来她也有些害怕浑身魔纹，眼中冒着烈火的莫洛菲尔，但想要学习古尔丹之手的冲动帮她战胜了面对这样一个魅魔的胆怯。
“我当然不能为我的主人做决定。”莫洛菲尔靠在杰斯的肩膀上说：“但是，是什么让你觉得跟杰斯·塞索共度一晚，是一种“付出＇的？”
女术士完全愣住了，杰斯抱着双臂靠在身后的木柱上笑了笑说：“别管她说什么，德米赛特女士，但这确实行不通。我想要的比这简单的多，十五个金币，我可以把那个魔法的咒语教给你。”
“十五个金币？！”德米赛特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杰斯说：“十五个金币拥有杀死一位恶魔之王的力量，我觉得不算什么赔本的买卖。如果你知道我为了获得这个咒语付出了多少代价，杀死了什么样的对手，你就不会质疑这个价格了。”
莫洛菲尔斜望向自己的主人，好像是对“十五个金币拥有杀死一位恶魔之王的力量”这个说法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能说这是谎话。
德米赛特皱了皱眉问：“没有其他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