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是的，是的，杰斯感觉温蕾萨的话好像提醒了他什么。不远处的索拉的嘴唇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也无法解释刚刚所发生的所有细节。
格瑞德拍了一下脑袋说：“啊，对啊，那些灵魂是怎么进去梦境的？毕竟它们不能做梦，也不可能有什么绿龙或者鹿人，德鲁伊之类让他们进去吧。”
是的，灵魂，进入梦境的灵魂。
杰斯把视线放到了中间那个黯淡的祭坛上，是的，正是这个东西在当时散发着带有梦境之力的翠绿光芒，杰斯一下子都联系起来了。
“这个，就是这个，我还记得那些幽魂围着它！”他走到祭坛旁边说着。
其他人也来到跟前，索拉眯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祭坛的力量。过了一会儿，格瑞德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小声道：“她不会······再次变成那副模样吧？”
“不至于吧······”杰斯悄悄地说。
“德鲁伊。”索拉睁开眼说：“还记得我们还没来到这里之前，我说我感觉到了德鲁伊吗？他们跟这座祭坛有关！”
“不是那几个萨特伪装成的德鲁伊？”格瑞德问。
索拉激动地转过身来说：“所以，我那时感觉到的德鲁伊根本就不是萨特，更不用说那几个萨特已经被你们杀死在梦境里了，格瑞德·雷拳！这也就是说，附近仍然还有其他的德鲁伊存在，我的天，我没想到这座祭坛是靠真正的德鲁伊提供的法力······”
“难道是莫萨？！”矮人几乎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又呆了一下，问：“等等，这些德鲁伊在哪？”
空荡荡的大厅里此时什么都没有，一眼可以望到四壁，难道要出去凯斯利尔到处寻找。
即使是精神疲累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杰斯也能感觉到凯斯利尔的幽魂仍然在外面游荡，远超冬泉谷其他地区的异常冰寒多多少少能说明这一点。
绿龙再次把手放在祭坛上，杰斯也想试着去感受一下祭坛残余的法力，索拉闭着眼说了一句：“别靠近·······杰斯，你的法力会干扰我的感知。”
杰斯点了点头站到一边，过了一会儿索拉再次睁开眼睛，说：“在下面。”
第852章 冬泉谷的祸乱
“下面？”几个人都看向地板，杰斯问：“难道是有地下室？”
这样的精灵古城存在地宫实在是正常不过，格瑞德立刻跑到远处来回摸索寻找着，像是要找到什么地下通道的入口。
“这边！”温蕾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远处，她挥着手喊道：“我感觉到这边有魔法的能量！”
几个人跟着游侠来到大厅的另一边，但这里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墙壁，与大厅里其他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你确定吗？”格瑞德问。
“还记得在埃雷萨拉斯吗？”温蕾萨说：“我能感觉到这些古代卡多雷所施的封印魔法的特征，肯定没错，这里应该有一个幻象才对·····”
说着，她对着墙壁念了个驱散的奥术咒语，杰斯眼前一道粗糙平实的石墙顿时开始虚化，一个古老的走廊入口出现在眼前。
莫洛菲尔率先走了进去，她来回看了看，说：“我们在枭兽洞穴里遇到的那个恶魔也来过这里，主人。”
听到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了。“你确定他现在不在这里吗？”杰斯问。
“应该没有了。”莫洛菲尔说：“你们在那个艾泽拉斯的梦境里，有没有遇到那个恶魔？”
“在那个梦里我根本没办法辨认恶魔的特征。”杰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那几个萨特到底谁去过枭兽的洞穴，或许有其他人。”
这时，杰斯想起在噩梦当中，那个恶魔王子临死前呼喊的名字。萨维斯。【萨特之王】
他开始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是萨维斯召唤了那个恶魔卫士吗？他为什么又要逃走？
“无论是谁，都别想拦着我找到莫萨·木鬃。”
格瑞德提着盾牌走了进去，温蕾萨跟杰斯对视了一眼，跟着他踏进走廊。索拉舔了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这里是一座古老的精灵地宫，走廊两旁熄灭的火盆里透着一股暗影和死灵的腥气，让杰斯想起他们在埃雷萨拉斯时进入的那座恶魔的监牢。
当然，这里没有那边的规模那么大，顺着长长的阶梯走廊绕下去，跟随着索拉对德鲁伊气息的指引，他们最终来到祭坛正下方的一个无光的洞穴里。
温蕾萨已经把箭搭在了弦上，莫洛菲尔也隐没到了阴影里，杰斯试着用侦测恶魔望向洞穴之中，除了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
但鉴于之前这里的梦境之力让他的恶魔侦测失效过，他也不敢确定里面什么敌人都没有。“打个光，小杰斯。”格瑞德把盾牌抬到胸前说。
杰斯点点头抽出碧空之歌，眼前的洞穴一下子被蓝芒照亮。
洞穴的石头里正躺着几个德鲁伊昏睡着，其中那个牛头人·······正是莫萨·木鬃！
“莫萨！”
格瑞德猛扑上去抱住牛头人，使劲地晃着她说：“你竟然在这！”
说完，他便开始嘟囔起各种听起来几乎跟矮人语没什么区别的牛头人语，索拉说：“这样她是醒不过来的，格瑞德，别再晃动她了，让我来。”
格瑞德点了点头让到一边，索拉凑到牛头人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牛头人立刻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她体型硕大，咳嗽的声音让整个洞穴都跟着轰响了几下，然后才出声道：“索麦莉尔······”
牛头人不断地呢喃着这个名字，索拉立刻抱住她的手臂，用精灵语说：“我在这，莫萨，对不起······我······”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女士，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莫萨说着歪了歪头，正看到眼前的矮人，小眼睛一下子瞪的巨大。
她先是意识模糊地用牛头人语说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又换成通用语道：“大地母亲打开了她的眼睛·····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在这里，格瑞德，还是说，我还，没有醒？”
她的通用语说的仍然磕磕绊绊，但基本已经能成句了。
“这不是梦，莫萨！真的是我。”
莫萨像是根本不敢相信睁开眼就看到格瑞德似的，但她抬起头，又见到身后的温蕾萨和杰斯，神色更震惊了。
“如果我说我们跑到这里是专门来救你的，你信吗，莫萨？”杰斯微笑着问。
莫萨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从石板上爬起来，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庞大了，刚下来就把格瑞德撞到了一边，又心疼地把矮人扶了起来。
“我当然相信！我很想你们，杰斯，温雷萨······”她看着眼前的两人，又把矮人搂在怀里说：“尤其是你，我的雷拳，我想念的·······很痛苦，我以为我不可能见到你了。”
“我也很想你，莫萨，知道你可能出了事·······我们几个快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温蕾萨一边说着眼圈也发红了，杰斯也缓了一口气，这一趟的跌宕，总算是有个好的结果。
撒厄诺也抹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杰斯一下子把它摁进包里，小鬼挣扎着道：“让我也加入这美好的气氛啊，主人，哎哟·····.”，然后没了动静。
莫洛菲尔侧了侧头轻声说：“如果我说我也很感动，主人，你会相信我吗？”“不信。”杰斯说。
莫洛菲尔快速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再次把目光放到前面的牛头人身上，又看了看其他沉睡着的卡多雷，歪了歪脑袋，好像在时刻防备着他们突然跳起来发难似的。
那两个陌生的德鲁伊此时睡得很沉，格瑞德这会儿也注意到了他们，忍不住问：“这两个家伙都是萨特吗？”
“不。”莫萨解释道：“他们都是卡多雷，跟我一样。萨特·······编造了月神镰刀的谎言，他们欺骗那些有野心的德鲁伊来到冬泉谷寻找线索，然后·····.”
莫萨似乎是词汇量有限，不得不用精灵语接着说下去。
“他们欺骗德鲁伊来到这里，然后利用他们的梦境，用凯斯利尔奥术师的传送阵列打开了一个小型的，不稳定的梦境之门，让这里的黑暗灵魂进入梦魇，给梦魇喂食养料，加剧梦魇对整个翡翠梦境的侵蚀。”
温蕾萨跟格瑞德解释着莫萨的话，杰斯大概明白了这一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萨特们用流言吸引德鲁伊过来，然后用陷阱俘获他们，把他们带到凯斯利尔废墟的地下，利用他们的沉睡充当梦境裂缝的能量源。
这裂缝不够强大，不足以让普通人肉身进入梦境，但梦境之力足以给周围的世界造成影响，就像是灰谷，辛特兰和暮色森林的梦境之门一般。当然，这些影响相对梦境之门也要弱小得多。
索拉相信了萨特们散播出来的流言，把这个线索告诉了莫萨，想要跟她一起找到月神镰刀，实际上却上了萨特的当。
在凯斯利尔，萨特本想要唤醒索拉一直逃避的噩梦的那一面，让索拉在梦境里彻底吞噬这些意外闯入者的意识，顺便把他们的灵魂一起腐蚀，但没想到杰斯几个人在裂缝的影响下，本就比一般雇佣兵强大得多的梦中精神足以在本就根基不深的梦魇里反杀一头堕落之龙。
最重要的是，萨特们根本没有想到杰斯的体内流淌着阿莱克斯塔萨的血。
毕竟谁能想到在冬泉谷秘密行事的时候，会惹上另一个大陆在格瑞姆巴托击败死亡之翼的家伙们？
温蕾萨跟格瑞德介绍完这件事的原委后，索拉扶着额头低声说：“从头到尾，我都被这些恶魔耍的团团转。”
“这不怪你，索拉。”莫萨轻轻拍了拍索拉，说：“制造了这个腐蚀之种的萨特是萨维斯的儿子萨瓦利斯，他是碧火的领袖，一个卑鄙狡诈之徒。另外，还有两个碧火萨特的领主，特里斯坦·邪蹄与沙迪维尔斯，他们是那个自称王子的恶魔的左右手。”
“他们已经被杰斯，格瑞德和温蕾萨杀了，莫萨。”索拉说：“你应该早跟我介绍他们的······
莫萨看了一眼旁边的魅魔，然后又把视线落在这边的杰斯和温蕾萨身上，说：“我知道他们可以······”
杰斯和莫洛菲尔对视了一眼，他果然没猜错，莫萨就是因为恶魔才不愿意跟绿龙坦白实情的。
“只是，杀死他们能解救冬泉谷，但不能完全扭转危机。”莫萨试着用通用语说：“告诉塞纳留斯，他的孩子，还有绿龙的女王，她的孩子。不止是这里的萨特，许多强大的萨特，尤其是碧火的萨特，在卡利姆多的各处寻找能够伤害梦境的地方，制造，噩梦的源头·······”
说到这，莫萨感觉像是累过了劲似的，用力地喘了好几下，她现在一定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杰斯望向其他几个被俘的卡多雷德鲁伊，他们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格瑞德扶着她粗大的臂膀问：“你还好吧，莫萨？”
“我的法力完全耗空，为了支撑梦的裂缝，我的爱人。”
莫萨试着尽量用通用语说着，然后靠在身后的石板上，稍微坐下。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带这些德鲁伊尽管离开这个恶魔的巢穴，杰斯，包括莫萨在内，让他们尽快得到休息。”格瑞德看着这边说。
“索拉，你可以带着我们回去吗？”温蕾萨问。“当然。”索拉说。
“先骑着我们的绿龙女士回到永望镇，莫萨······很快的，到时候你可以休息一下。”格瑞德说着，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于是看向索拉说：“抱歉，我又忘了。”
“没什么，格瑞德，其实，载着你们飞行也没什么不好的。”索拉微笑着说。
“看起来你跟他们·······那两个恶魔，都相处的好。”莫萨一边说着，一边哼哼地笑了两声。
索拉说：“他们把我从无法脱逃的深渊里拽了出来，为此几乎葬送了自己的意志，而且他们也包容我所犯下的愚行······对我来说，无论做什么都没法报答这恩情。”
“不如就先从带我们回永望镇开始吧。”杰斯说。“嗯。”索拉微微点头道。
萨维斯
第853章 返回永望镇
索麦莉尔带着杰斯一行人，包括莫萨，还有另外两个沉睡的德鲁伊离开了凯斯利尔。
这里距离一个冬泉熊怪的营地很近，他们把那两个德鲁伊委托给熊怪们照顾后，他们启程便赶往永望镇了。
莫萨说自己从来没有骑在真正的龙身上飞过，刚刚爬上绿龙的背上时还相当激动。但坐了没一会儿，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不是因为索麦莉尔的魔法，大概是因为她确实是太虚弱了，不是治疗药水或者法力药水能够救回来的虚弱。
这段时间遭受萨特的折磨，为他们打开梦境的裂缝，甚至被迫帮助幽灵渗透进入翡翠梦境，基本是让莫萨长期处在过耗的状态之下了。
以巫师圣殿的经验来看，莫萨这样没有猝死或者精神崩溃发了疯，都已经是万幸了。实际上，其他几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梦魇给每个人带来的精神污染都相当严重。
刚刚打赢了那几个萨特，帮助索拉消灭堕落的意志时·······他们至少还靠着胜利的激动，还有对凯斯利尔城内鬼魂的警惕勉强撑着，更别说还要寻找莫萨。到了现在，放松下来，所有人都快撑不住了。
虽然实在是害怕再次进入噩梦里去，但杰斯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迷迷糊糊感觉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两下，他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到处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睁开眼之后，发现是索麦莉尔的脑袋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