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第951章 石堡的存货
抵达石堡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不过得知是杰斯来到石堡，托德曼上校还是立刻迎了出来。“杰斯·塞索大师回来啦？”
自从伊尔加拉之塔被杰斯拿下来之后，托德曼明显地胖了好几圈。大概是因为石堡周边已经安宁了下来，但是湖畔镇那边的后勤供应又因为石堡对整个止水湖畔的重要性而没有任何的缩水，不仅是他，整个石堡的士兵看起来都精神起来了。
当然，杰斯想起那个后厨喜欢的吃法，肉馅煮土豆盖上奶酪焗烤，估计这个理念养出来的士兵们很快膨胀起来也不奇怪。
“上校。”杰斯微微点头。
“索拉女士。”托德曼恭敬地点了一下头，说：“上次你来到这里之后，我们石堡里栽的花好像都开的更盛了似的，不少士兵都期待着你再次来到这里呢。”
“这次恐怕我要快一点离开了，托德曼上校。”索拉微笑了一下说。
“真是遗憾，不过作为大法师们的顾问，事情很多也正常。就像你的这位朋友塞索大师一样，作为伊尔加拉之塔的主人却根本不怎么见得着他。”托德曼上校笑了几声说。
他看向杰斯，又说：“那么这次两位回到石堡是为了什么？之前我记得你是回去找国王复命了，塞索大师，这好像过去还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还是那件事，跟那位奥特兰克公主有关的事。”
杰斯说着，跟索拉一起随着托德曼进入石堡的城墙之内，一边走一边道：“那位公主委托我前往黑石山，调查她失踪父亲的下落，我想对整个黑石山的调查也有助于抵御那里的兽人，还有统治他们的黑龙的入侵，对石堡乃至整个王国都有好处，所以就没拒绝。”
“原来是这样。”托德曼上校摸了一下腮上的卷胡说：“有什么石堡能帮得上忙的吗？”
“我打算借两个兽人座狼的鞍座，我记得之前石堡有很多兽人逃走的时候没来得及拿走的物资，那些东西你们都扔了吗？”杰斯问。
“我倒是想扔。”托德曼叹了口气说：“光看护那些东西都花费我们不少钱和精力了，兽人座狼的鞍座我们这里有不少，你想要黑毛牛皮的，还是熊皮的，还是要大血牙野猪皮的？”
“黑毛牛？”杰斯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里没人知道。”托德曼耸了一下肩说：“我们俘获的兽人说那些特别厚重的大鞍座都是用一种特别的牛的皮做的，来自一个叫纳格兰的地方，他们没有把这种牛带到这边，所以我们谁都没见过它实际上长什么样子。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听托德曼一提到纳格兰，杰斯几乎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牛了。
那是裂蹄牛，一种德拉诺的巨大野兽。杰斯在兽人的书籍里看到过，因为它的体型实在是巨大，而且皮非常厚，许多兽人部落甚至拿它的皮来做铠甲。
跟着托德曼来到石堡的军械库地下室，上校带着他们来到走廊底部一个一看就不常有人来的房间，托德曼把一个木架子上搭着的厚重黑毛鞍座摘下来说：“瞧瞧，从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带过来的东西。我是看不出什么不一样，就像是那些兽人似的，砍死之后一动不动了都差不多。”
杰斯看着这个上面绑了好几条绳带的鞍座，绳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骨节，这些骨节上甚至还刻着兽人语字符，大都跟战斗，胜利，以及先祖保佑有关。
这肯定是某个地位颇高的兽人军官的鞍座，甚至可能是某个指挥官，另一个颜色略浅的裂蹄牛皮鞍座虽然不及这个，但也有一些特别的装饰。
不难猜到，大概只有地位高的兽人才能拥有这样的鞍座。
“你要这个吗？”托德曼说：“你们要的话可以白送给你，至少比扔掉要好很多。”“不。”杰斯摇摇头说：“我要血牙野猪皮的。”
“啊？”托德曼上校楞了一下说：“那种不仅难看，而且还有股怪味，那些兽人肯定是没好好处理。”
“就要那种。”杰斯说。
“完全没问题，只要你喜欢，塞索大师。”托德曼卷起袖子把这里的架子搬到一旁，钻到里面去提了两个浅褐色的鞍座出来。
这两个鞍座起来就粗糙的多，不少鬃毛就那么随便地散落在边缘，而且就像是托德曼说的一样，带着一股不知道是野猪还是兽人身上的怪味，即使是在仓库里储藏了这么久还是能清晰地闻到。
杰斯和托德曼都微微地皱着眉头，但索拉接过其中一个，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神情。托德曼往杰斯这边看了看，微微地瞪起眼睛，好像在说“法师的顾问就是与众不同”似的。
来到门外面，托德曼上校盯着两个人手里的鞍座说：“我还是忍不住问，两位，你们要这些座狼的鞍干什么？”
杰斯看了看索拉，还没说话，托德曼立刻道：“你们不会是打算伪装成女兽人混进黑石山里去吧？哈，我说，杰斯·塞索的个头，把脸涂一涂还估计差不多，但是索拉女士你还是算了，你绝对不可能被当成一个女兽人。你的个头虽然在我们的女性里面肯定算不上矮，但放到兽人里是要被当成畸形儿扔到野外的那种，不可能被培养成战士······”
看着两人盯着自己的严肃表情，托德曼脸上的玩笑意味逐渐冷了下来，然后说：“不会吧，你们是真的要伪装成兽人？”
“有什么其他好的建议吗，上校？”杰斯问：“除了个头。”
“我这里还有一些兽人斥候的衣服，你们或许用得上？”托德曼问。“我们是用魔法的。”杰斯提醒道。
“我想看看。”索拉说。
“啊，索拉女士需要，跟我来这边吧。”托德曼说。
进了储存兽人衣服和盔甲的房间，索拉一边一件件地仔细观察着那些衣服，托德曼凑到杰斯旁边说：“塞索大师，伊尔加拉之塔如果要装修的话，我担心豺狼人会趁机卷土重来。我已经派了几个精干的小伙子去那边巡逻，保护石匠工会的伙计们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整修完成，自从你离开之后我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
“别太担心，上校。”杰斯说：“我已经找了两头地狱犬在森林里巡逻保护那座塔了。别说它们在暗处了，就算是遭到围攻一个对付七八个豺狼人还是不成问题。而且相对于普通的蛮兵，它们尤其擅长对付那些会念咒的暗法师，而跟兽人接触过的豺狼人对此一清二楚。那些暗法师在策动袭击的时候，要先考虑自己会不会比手下死得更快。”
“就是之前那种地狱犬？”托德曼点了点头说：“这下我放心多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你派到森林里的那些士兵们别见到地狱犬就误以为是流浪的恶魔，发动进攻什么的。”杰斯提醒道。
“我会嘱咐好它们的。”托德曼点点头说：“但是那些恶魔不会伤害我的士兵吧？”杰斯微笑了一下说：“它们比你们想象的聪明，毕竟它们不是真正的狗，而是恶魔。”“真是够奇怪的，我竟然因为城墙周围有恶魔游荡而安心。”托德曼叹了口气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了。”杰斯说。
托德曼清了清嗓子试着问：“所以那天晚上·······我说的是几年前你在石堡居住的那天晚上，遭遇豺狼人的时候，那天晚上把那柄剑烧坏的黑魔法，应该不是豺狼人暗法师干的吧，塞索大师？”
杰斯微微地抬起眉毛没有说话，这时索拉时机正好地来到面前说：“我觉得差不多了，上校先生。”
“那么就这样了，上校。“杰斯挺起胸脯抱着自己的斗篷看着托德曼说：“我们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希望能早点再次见面。”
“当然。”上校微微倾身说：“石堡永远欢迎你，大师，还有索拉女士。”
离开石堡的路上，杰斯有些好奇地问索拉：“那天你来石堡都干什么了？”
索拉说：“没什么，他们好奇我帮助大法师做研究，想要知道我平常都干什么，于是我就跟他们讲了很多卡利姆多的故事。”
“怪不得。”杰斯说。
第952章 莫克索林—卡！
顺着石堡和湖畔镇之间那条山道往北走，走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进入了一片峡谷。
在游戏里这里被称为黑石小径，因为到了那时这片峡谷被黑石兽人占据着。他们夺下石堡后便统治了从这里到石堡的道路和森林，打通了与黑石塔的联系，并对山下的湖畔镇形成了相当有压力的威胁。同时，那些曾经被暴风城的军队赶进山里的豺狼人也趁着兽人的这股尽头一举出山，跟兽人形成夹击的形势，从不同的方向将湖畔镇包围，几乎将这里孤立起来。
最后连暴风城与湖畔镇通信，都得委托胆子大的雇佣兵和冒险者送信了，不少旅人和信使都在半路上遭到豺狼人，兽人，甚至那些兽人饲养的黑色雏龙的截杀。
兽人战争的末期，洛丹伦和卡兹莫丹的联盟联军抵达黑石山的时候，准备死守暴风城的兽人在这片峡谷修建了大量的防御设施，包括弩炮，带着尖刺的垛墙，投石车等等。
其中有些在战争中被图拉杨率领的军队摧毁了，但许多还没来得及被战后敢来到这里的兽人和人类搬走，就那么摆放在这里，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整个峡谷都弥漫着一股燃烧平原飘荡来的焦臭味，再加上这些废弃的战争遗物，还有时不时见到的不知道是兽人还是什么种族的残损骸骨，这些尸体已经被各种不知名的野兽蚕食的破碎不堪，根本见不到完整的了。
虽说杰斯之前已经不止一次进入燃烧平原了，但当亲眼见到这些惨烈战争的见证时，心里还是有不一样的震撼。
抬起头，灰褐色的山峦间被浓尘遮挡的阴沉沉的天，让杰斯几乎忘记自己早晨还在鸟语花香的止水湖畔森林里漫步。
索拉自从进入这片山谷便一直沉默着，视线没有一刻从这些事物上离开。“主人。”莫洛菲尔跟上来说：“我们有伴儿了。”
杰斯和索拉往身后望去，一片阴影的深谷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那边·····主人，那边，瞧。”撒厄诺从包里探出头来，伸手指着高处。
杰斯往那边看去，瞄见峭壁上有个不怎么显眼的黑影，似乎正在注视着这边。
身后来时的路上，那些破损倒地的烧毁木材，弯曲的金属支架间，也有几头野兽瞧瞧地迈过障碍朝着这边靠近，到了一个刚好能看清的距离上，它们便蹲的蹲，站的站，停住脚步凝视着这边。
它们比杰斯在艾尔文森林见到的狼大出何止几倍，虽然被称为狼，但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一匹匹短腿的黑毛野马一般。
“这就是兽人的座狼吗？”索拉问。
杰斯说：“是，我就知道它们肯定会在战场附近游荡，不用我们找，它们找上门来了。我们加快步子往前走，让它们觉得我们好欺负，再靠近一点，你可以试着跟它们交流，看它们愿不愿意听你的话，索拉。”
“好。”绿龙应道。
说完，三个人朝着远处在灰尘中只能看出一个淡影的黑色巨门走去。但是那些座狼似乎还是很谨慎，始终保持在一个差不多的距离上没有贸然跟进，好像察觉到了这两个旅行者有什么目的似的。
天色渐暗，前面那面兽人用黑石和金属尖刺修筑起来的要塞巨门也越来越近，那些座狼依然极具耐心地跟在后面，好像誓死要等到这两个旅行者疲累不堪的时候才发动进攻。
望着那一双双黑暗中泛着邪恶红光的眼睛，杰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作为一个操纵情绪的熟练术士，需要调动情绪施法的他，自然也知道如何在不施法的情况下释放情绪携带的暗影之力。
他看着那些巨狼，试着激发出内心的恐惧，利用那些自己曾经设想过的可怕结局，慢慢闭上眼睛。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阴沉的狼嚎，山谷间的焦黑树丛，倒塌的战争车辆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的冒出了七八头高大的座狼，都随着一头领头的座狼直朝着这边扑来。
“你做了什么······”索拉惊讶地看着杰斯再次睁开双眼。
“这些座狼毫无疑问跟兽人跟的太久了，他们甚至都学会了用暗影之力察言观色了，这本事比联盟里绝大部分术士都强得多。”杰斯盯着那些迅速靠近的座狼说：“不过数量确实是太多了，我们只需要·······两头。”
当座狼靠近到只有几十米不到的距离时，杰斯突然念诵元素之语呼唤烈焰的帮助，在燃烧平原这片焦土，烈焰赶来的比在其他任何地方更快，立刻随着杰斯的指引旋转成一片狂暴的烈焰旋风将杰斯，索拉以及那七八头座狼围绕在中间。
“燃烧吧！”
小鬼望见这烈焰顿时大笑起来，这笑声如此尖锐，让这火显得更加突兀，尖锐，邪恶了······
暗影烈焰来的如此之快，那些座狼甚至没能来得及逃的出去，它们见到被烈焰包围后立刻犹豫地停下了冲锋，再望向眼前的杰斯，恐惧之息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杰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只是它们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愈发燃烧起来的暴怒。火焰灼烧周围事物的噼啪声中，这些可怕的异界野兽暴怒起来，浑身的鬃毛迅速膨胀，看起来是打算决一死战了。
不亏是在德拉诺经过了无数血与火锻炼过的战争野兽，即使是面对暗影烈焰，面对眼前一个浑身魔纹的恶魔都毫无退缩之意。
索拉在一旁用龙语念诵着什么，但没念几句便叹了口气说：“它们根本不听我的任何话。”“我不意外。”杰斯说着，然后用元素之语道：“逼近。”
座狼们一齐朝着三个人冲来，火焰的旋风也在同时向中间包围，黑色的，灰色的巨大座狼前赴后继地狂奔着穿越一片片汹涌的烈火和灼烧的热风，最先冲到杰斯面前的一头恶狼体型极其巨大简直像一头棕熊，而且浑身拖拽着浓雾和火焰仿佛刚刚从地狱里扑出来一般。
然而它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术士，便被莫洛菲尔狠狠地一蹄子正中面门翻倒在一边。
魅魔站稳了之后说：“现在它们很难被我精神奴役，主人。需要先击溃它们的意志。”
旁边一头座狼奔突到几米远的距离，却被地里钻出来的焦黑荆棘缠了个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索拉看着这头发了疯般的野兽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杰斯攥紧双拳，手里的火焰也被这一下捏的熄灭，只剩下一团团浓烟从指缝间渗出。再撑开手指的时候，漆黑的，泛着紫光的暗影之力已经取代了灰烬和烟尘。
“弗艾克特。”
杰斯指着那个被荆棘缠住，疯狂挣扎着的座狼释放恐惧术，一下子座狼的眼神突变，从愤怒地咆哮变成了恐惧的呜咽，然后用力地向后缩着想要摆脱出去。
莫洛菲尔再看向它时，一下子那头座狼便老实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趴伏在了地上。
这会儿其他的几个座狼大都被烧死了，还有两头被困在火焰里寻找机会发动进攻，杰斯隔着跳动的烈焰指向他们再次释放恐惧术，其中一个中了恐惧术吓得怔在原地，另一个失控地转身反向逃了出去，很快便被烈焰吞没，只剩下一声声无助的惨叫。
杰斯将火元素驱散，火焰的旋风立刻就像是遇到了大风一般在四周散开，只剩下飘荡的烟尘，与燃烧平原随处可见的灰雾融合到了一起。
眼前只剩下一头孤零零的黑色座狼，在恐惧术的影响下战战兢兢地盯着眼前的恶魔，下一秒他也被顺利地魅惑，老实地趴伏下来。
“比预想的麻烦了一点。”杰斯说。
“唔。”索拉点点头说：“虽然他们完全不听我的话，但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对兽人的忠诚，就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一般，即使是被抛弃在这里饿肚子也是一样。”
撒厄诺抓着包沿，低头看着那头刚刚从荆棘中摆脱出来的座狼说：“很明显，这些座狼被恶魔的力量感染过，索麦莉尔女士。”
莫洛菲尔说：“兽人喝下恶魔之血后，他们对于战争的热情······以及对自己坐骑的感情都会一点点侵入这些野兽的意识，让它们也逐渐“恶魔化”。深渊领主之血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即使是埃雷杜因之血也无法带来这么纯粹的狂热，否则基尔加丹也不会用这种办法一次次地转化黑暗虚空里的无数种族为军团效命。”
“原来是这样。”索拉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