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他不打算在回答矮人的问题上浪费精力了，而是直接指着自己的血念诵献祭咒语，那行符文立刻窜起一阵绿色火苗，接着引发了暗影之血的疯狂抵抗，双方交错着缠绕在一起，如同一位掺杂了紫红与翠绿邪芒的鬼魂舞者。
“现在，主人。”莫洛菲尔轻声道。
杰斯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魔典上的咒语，闭上眼睛抬起双手引导召唤之力。“维利林基，托辛塔尼，托瑟斯塔，玛阿利玛斯塔。”
咒语完成火焰猛地最后窜了一下，顶端撑开了一道燃烧着的虚空门，加胡恩从中跳出来，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对着杰斯发出一声声蒸汽机器般的秃噜声。
杰斯盯着地狱犬，忍着喉咙的剧痛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表情很难看，但他内心却难以掩饰的激动。成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第一次成功地独自把仆从自远处召唤到这里。
严重的法力消耗让他额头上渗出汗珠，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对咒语，施法等等还不熟练导致的，只要接下来继续优化·······
摩卢斯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鼓起掌来，他惊讶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弥补邪火力量不足的方式······斯洛伐克大师，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语言诅咒，我的天，看起来你能吸引到这样的萨亚德恶魔是有道理的。”
“我需要······水。”杰斯用恶魔语道。
“把我储藏的冰霜黑葡萄酒拿来，亲爱的。”摩卢斯喊道。
接过魅魔倒好的黑铁酒杯里的葡萄酒，杰斯一饮而尽，酒液冰冰凉凉的像是刚从蓝龙的冰窟里拿出来的一般，在闷热的黑石山地下一口喝完，一下子似乎连语言诅咒的力量都驱散了大半。
杰斯晃了晃舌头，说：“感······非常感谢。”
“对抗语言诅咒的方法·······有没有可能也教给我？”摩卢斯低着头问。
“相对来说，这比恶魔增效咒要困难不少，摩卢斯先生。”杰斯把杯子放在一边，咳嗽了两声说：“坦白说虽然有一些小诀窍，但不是决定性的，我基本是靠着意志力和长时间的锻炼才做到的这一点。我确实在邪能魔法上有一些短板，这可能是我自己本身的性格缺陷，或者·······只是单纯的没有天赋。”
“一个活生生的能对抗语言诅咒的人站在这里······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斯洛伐克先生！”摩卢斯说完大笑了两声，狠狠抱了一下杰斯，然后说：“想想吧，用恶魔的嗓子念诵恶魔魔法，发明语言诅咒的恶魔肯定想不到会有人这么干！”
“现在我会教你学习恶魔增效。”杰斯说：“这个咒语是从兽人那里偷学来的，所以没有矮人语或者通用语的记录，我和我的这位朋友可以帮你翻译一个矮人语的版本。”
“非常感谢。”矮人说：“我的兽人语还没有特别精通······能直接看矮人语的版本真是再好不过了。”
杰斯把自己的斗篷掀开摆在一边，拿出下面的恶魔包翻开自己的法术本，寻找里面夹着的德米赛特送给自己的恶魔增效咒的记录。
摩卢斯瞥了一眼那张斗篷恭维地说：“黑龙皮制成的，非常昂贵，也非常漂亮，大师，就算是在暗炉城也难得一见。”
“因此也得罪了黑龙几次差点葬送了性命，不知道值不值得。”杰斯语气随意地道：“这次来到暗炉城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我听说这里有破解黑龙魔法的方法。”
“嗯·····”摩卢斯盯着杰斯手上的册子说：“我也曾经试图从控火师那里问到这个咒语的讯息，但不顺利，我跟控火师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好。”
索拉瞄了一眼杰斯，杰斯则舔了舔嘴唇，瞄着德米赛特·克劳斯写下的花体字点了点头。
第970章 准备朝圣
对于杰斯来说，恶魔增效咒已经是一道相当熟练的咒语了，但是很明显对被兽人封锁在暗炉城的矮人术士们来说这还是一道传说中可能存在的咒语。
在对着加胡恩施放了恶魔增效，使得他无论是血肉体型，还是暗影力量都大幅强化之后，摩卢斯表现出的讶异和震惊是伪装不出来的。
不得不承认，像德米赛特·克劳斯那样想尽各种办法都要获得想要的东西的女术士······其能挖掘出来的东西也确实是足够亮眼。
考虑到她为了获得古尔丹之手为杰斯冒了那么大的危险，天知道她之前为了获得恶魔增效咒都对付过哪些人，又付出过什么代价。
在获得了足够有效的仆从召唤咒之后，杰斯已经足够心满意足，所以不打算再去深究什么金子的事。而摩卢斯·黑灼虽然在待客上表现的相当客气，但此时的经济条件估计也不宽裕，杰斯没有主动提出金币或者其他交换条件，他也就装傻充楞般的什么都不说了。
并且对于杰斯来说，他也急着想要去寻找暗炉城的控火师们，更不愿意跟这些术士们过多纠缠。
摩卢斯·黑灼作为一个利用恶魔魔法的术士，跟控火师关系不好，所以在联系控火师方面也帮不上忙。杰斯离开术士住处之后，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了。
回到黑铁酒吧的住处，杰斯把从摩卢斯这里弄到的典籍跟法术手册一起妥善地放好，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铁椅子上的小鬼说：“我觉得这些黑铁矮人从达斯莫拉那里弄到的咒语也不一定完全准确，还记得之前藏宝海湾的那个收藏家提到过的吗，很多术士都已经几十年没有听到过关于达斯莫拉的消息了，她的咒语也是被一次次誊抄过的。”
他拿起摩卢斯送给自己的典籍说：“看看这本书吧，除了一些恶魔语注释几乎完全用矮人语书写，比兽人语记录的还不靠谱。所以，撒厄诺，回去之后你要像之前一样帮我把这个咒语稍微整理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错误······”
“莫洛菲尔号称自己是伟大的安尼赫兰督军布鲁塔卢斯的副将！这足够说明她是个实实在在的恶魔领主，至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之前是这样······我说，主人！”撒厄诺指着旁边斜着眼看着它的魅魔说道：“难道一个恶魔领主不应该比我这个可怜的小鬼更熟悉恶魔咒语吗······让她去工作！”
“我只负责杀与被杀·······又不负责记诵咒语，主人这是肯定你的能力。”莫洛菲尔说着微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望向杰斯这边。
“哎哟。”撒厄诺气得跳了一下。
“只是一句咒语罢了，又不长。”杰斯说：“我在念诵的时候感觉它消耗法力出奇的严重，按理来说召唤自己的地狱犬仆从怎么可能会比从扭曲虚空里与一个陌生的地狱犬建立联系更费力气呢？这里面肯定有改进的空间。”
“或许是因为这样。”撒厄诺跳到杰斯膝盖上，举起双手画了两个圈，然后指着它们说：“这个是艾泽拉斯，而这个是扭曲虚空······你想想，从扭曲虚空里召唤一个恶魔来到艾泽拉斯，就像这样······”
它仰着头指着扭曲虚空的圈到艾泽拉斯的圈，然后说：“但是如果把一个恶魔从艾泽拉斯的一个地方拖到另一个地方······那就是这样，先要进入扭曲虚空，再回来······”
小鬼的手指在两个圈上来回跳跃了一下说：“看似只是从走廊里拉到了屋内，但实际上我们的加胡恩却从扭曲虚空里兜了一圈，这就是为什么术士们想要召唤你过去·······需要三个人共同施法！而术士只用一个人就能召唤自己的恶魔仆从，也是因为强大的契约加强了联系，用血脉召唤的力量就比陌生人的召唤强不知道多少倍！但即使是如此，仍然需要巨量的法力。所以，这不一定是咒语的问题啊，主人！”
“或许只是因为你比较懒，说了那么多，就是不想为主人工作罢了，拒绝听从主人的命令，违背契约·····”莫洛菲尔托着腮说。
“闭嘴，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懒，你这个擅长挑拨离间的女妖，不要试图给我扣上这么严重的罪名！”小鬼语气郑重地道。
“好啦，好啦，你说的我都明白。”杰斯拽着小鬼的耳朵把它的脸拖向自己，说：“将来我可能会用这个咒语从远处召唤你，所以为了自己不被低质量的召唤仪式卡在虚空里甚至撕成碎片，你就要给我认真一点。”
听到这小鬼一愣，然后使劲点了点头说：“我懂了，主人！”
杰斯把手伸进包里说：“这是一句绝对不能出错的咒语，为了激励你好好完善它，先给你个这东西。”
说着，他拿出一枚恶魔治疗石抛给小鬼。
小鬼一下子把恶魔石抱在怀里来回晃荡了两下，惊讶地说：“主人······这么慷慨！”
“效忠杰斯·塞索不全都是坏处。”杰斯一边把包扎紧一边说。
莫洛菲尔瞄了一眼小鬼手里的治疗石，又望向杰斯，说：“只要能掌握恶魔召唤仆从的方法，主人就不担心我不小心死去了吧？只要我还能够重塑肉体，只要我们的灵魂还没有陨灭，迟早可以再次重逢。”
杰斯说：“我纯粹是为了我们三个在不同的地方时可以尽快再见面，莫洛菲尔。你说的也不错，不过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莫洛菲尔的尾巴突然用力地甩了一下，从身体的一侧甩到另一侧紧紧地捆在大腿上，同时微笑着说：“主人的话很让我开心，你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吗？”
“你可以当我是真心的。”杰斯也学着她的表情微笑道。
莫洛菲尔脸一黑，旁边的小鬼捂着嘴哼笑了一声，被魅魔大腿上松开的尾巴顺势一鞭子抽飞了出去。
到了晚上的时间，杰斯和索拉来到酒吧吃饭，鉴于莫洛菲尔断掉的双翼太过于显眼，所以只能暂时呆在房间里避避风头了。
酒吧里吵吵嚷嚷的到处都吼着各种各样的黑铁特色下三路脏话，也不怪其他两个族群的矮人总是传说暗炉城里的黑铁矮人是一群生冷不忌的疯子，格瑞德也提到过这群变态一旦喝醉了只要是个眼都能想办法捅进去试试。
“你觉得我们能相信那个术士说的话吗？”索拉坐下之后问。
“至少我感觉不到他在说谎。”杰斯望着索拉身后一个企图拿着自己的那玩意往同伴耳朵里塞的黑铁矮人，说：“摩卢斯也没有必要骗我，他应该不会想着保护黑龙吧？”
索拉叹了口气说：“希望能这么顺利。”
杰斯说：“我们想办法去找控火师问问就知道了。”
“但是我感觉暗炉城里的控火师是······所有人里最排外的。”索拉说：“你还记得兵营门口那些穿着红色衣服巡逻的控火师吗？他们很明显对你很戒备。再加上你是个术士，杰斯，连黑铁矮人自己的术士都不受他们待见，你这样外来的术士······”
“别忘了我也是半个控火师，索拉。”杰斯说。
“但是愿意跟你沟通的元素明显跟火焰之王不怎么对付。”索拉说。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杰斯说：“我想就算是极端排外的控火师们也不会因为我想要寻求正确的信仰而直接判我个死刑吧？”
这时，一个女矮人酒侍来到面前用矮人语问：“有什么想要的吗？”杰斯说：“切面包，黑面包就可以，两份腌咸菜和两杯淡啤酒。”
他看了看索拉，然后又补充道：“再来一份干酪吧，一人份就可以。”“没问题，人类。”酒侍说：“三个银币。”
“三个银币在藏宝海湾都够卸人一条腿了。”杰斯一边掏钱一边抱怨道。
“这里大概要十个银币，视对方的身份而定。”女矮人低声说：“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
“唔，暂时不需要。”杰斯把钱放到她手里道。
酒侍微微点头刚想离开，杰斯叫住她道：“对了，女士，在暗炉城待了这段时间后，我越来越感觉到火焰之王的力量好像存在于每一块砖石，每一片熔岩河之中，所以不知道哪里可以进一步的了解有关于火焰之王的····”
听到杰斯这么说，酒侍血红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可以去讲学厅，那里时常有控火师们宣讲火焰之王的圣言······但我不知道那里能不能容下你这样的外来者。”
杰斯记得讲学厅这个地方，在游戏里这是一个规模非常大的，布满宏伟石柱的大厅。点亮石柱之间的火盆就能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打开通往索瑞森大帝所在的宫殿的大门。
听酒侍的说法，这里好像是一个矮人平民都可以随意前往的地方，但在游戏里这已经到达整个地下城的后期，中间需要对付不少关卡，或者通过一系列迷宫一般的地方才能进入。
杰斯猜测那些都是针对闯入暗炉城的冒险者们的待遇，在这里如果不冒犯到什么的话应该可以有正常的方式前往。
“只是听你这么说就能猜得到那里一定是个相当宏伟壮观的地方，那么再怎么样，应该都能容得下一个朝圣者的火热之心。”杰斯微笑着说。
“很少能见到你这样能清醒认识火焰力量的人类，先生。”酒侍一下子换了一副语气说：“据我所知后天的清晨就有一位地位颇高的控火师的宣讲，据说他是七贤者之一杜姆雷尔的学生。你可以试着跟随信徒们一同前往讲学厅，在这个困难的时刻我们更需要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的指引，他的降临对我们是一种赐福，而他的赐福将把我们从黑暗中一次次地拯救出来。愿火焰之王与黑铁砧的力量照亮你的道路，人类。”
“你也是一样。”杰斯用矮人语说。
酒侍点点头然后离开，索拉迟疑看了看她，然后看向杰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唔，你刚才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你是真的那么想的？”
杰斯笑了一下说：“火焰之王确实能指引道路，只要那个咒语真的在控火师手里。”
“杰······我说······”索拉叹了口气。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拉格纳罗斯的使徒不喜欢术士。”杰斯靠在椅背上微笑着说：“恶魔最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力量都是些什么东西，邪能，暗影，火元素······”
索拉无奈地笑了笑，说：“那后天我也去看看。”“好。”杰斯说。
第971章 朝圣失败，但不是完全失败
“你不允许进入，人类。”眼前穿着红纹黑色铠甲的矮人卫士手持暗银色的长矛指着杰斯说：“谁告诉你外来者可以进入讲学厅的？”
“我只是一个对火焰之王的力量心生崇拜的朝圣者。”杰斯用矮人语说：“难道只有黑铁矮人才有资格在里面聆听火焰之王的圣言？”
他的矮人语说的磕磕绊绊的，对面也更有些不耐烦了。
“离开这里，只有索瑞森之子允许进入讲学厅·····.”矮人卫士说着用长矛往前探了一下，险些戳到杰斯的法袍。
杰斯揪起自己的领子确定没有被划破，才无奈地瞥了一眼面前这个卫士。
讲学厅的大门就在眼前，黑铁矮人们安静地经过，其中有几个人明显对两人的争吵有些不满。“请进吧，女士。”卫士看着索拉说：“但是无论他是不是你的朋友，规定就是规定。”
索拉欲言又止，她迟疑地看了看杰斯，但更远处正有一个火元素卫士慢慢地向这边移动，像是对这里发生的状况有些好奇。
“看来这个地方确实容不下我的火热之心了。”杰斯无奈地小声说：“我就不跟你一起进去了
索拉点点头，跟着人群去了深处。杰斯也在那个火元素靠近之前识趣地离开，毕竟他不是很想要招惹这些拉格纳罗斯的使者。
其实之前跟着暗炉城里的朝圣者们往这里走的时候，他已经从那些朝圣者或好奇，或冷漠的眼神感觉到不对劲。
暗炉城里不乏外族，侏儒，地精，人类，但是前往讲学厅的人潮里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不是黑铁矮人，那时候的突兀感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他也没有过分纠缠。暗炉城是一个极其保守的地方，他听说要不是联盟曾经进攻过占据黑石塔的兽人，在黑暗之门前这里对外来的人类商人，雇佣兵和流浪者的态度要恶劣得多。
回到外面的长廊通道，高处通道的另一边通往的是另一座神殿，也就是“七贤之墓”。
所谓的七贤者，实际上就是跟随当初的巫王索瑞森一同在这片圣地召唤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的矮人贤者们。除了巫王索瑞森本人以外，其他的贤者们全部死于召唤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