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说到这她突然变了变脸色，问："你说你要去找瓦里安陛下？"
"对。"杰斯说。
"你是想跟他关于德拉诺的事吗？"艾米问。
"我肯定不能一见面就把一切事情都挑明。"杰斯说："我打算稍微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再考虑要不要跟他坦白。如果他特别在意黑暗之门的话，恐怕还是得瞒着他，虽然温蕾萨很想要让这件事有暴风王国在后面帮我们撑腰。"
"希望他能答应吧。"艾米低声道："但是我觉得他希望洛萨之子能够回来的愿望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杰斯说。
来到塔外，索拉正盯着这座法师塔出神。
"我要回一趟暴风城，索拉。"杰斯拍了拍门边的砖墙故作严肃地说："这座塔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里面那位恶魔领主的力量，就要指望你了。"
"我或许能让它们更能抵抗暗影与邪能侵蚀……但没办法让他们变得更坚韧。"索拉摇了摇头说："或许能稍微更坚韧一点，就像树皮术那样，只是肯定不能抵挡像一个末日领主的力量。"
想起那些划痕和裂缝，杰斯不禁的捂了捂额头，说："这些我会想办法的，能阻止他的法力烧毁周围的森林我就满足了。"
"那应该没问题。"索拉说："你回暴风城需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不用。"杰斯摇摇头说。
"那正好我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索拉说："从达拉然飞那么远回来，我先睡两天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只要你不嫌弃那两个恶魔在旁边就行了。"杰斯笑了笑说。
"我跟莫洛菲尔小姐和撒厄诺先生可是很熟了。"索拉说。
离开石堡的时候，回头望着远处已经埋没在森林间，看不到太多痕迹的塔拉尔夫辛水晶，杰斯不仅觉得心里有些温暖。
这么多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还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法师塔，虽然里面住着一群恶魔……但至少这些恶魔当下还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他们也是这座塔的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要是眼前没有德拉诺的事压在眼前，要是黑石塔没有伫立在暴风王国边境的不远处，要是将来没有更多的麻烦虎视眈眈，只有自己和这座塔，还有父母和朋友们该多好。
但是温蕾萨，格瑞德，艾米，索拉，都是因为像德拉诺这样的一个个麻烦才跟他相识，熟悉，并成为生死之交……甚至连那些恶魔也是一样。
回到暴风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无论是去法师区找人帮忙送信，还是去王宫都只能明天再说了。
杰斯来到父母家蹭个晚饭，当然，更重要的也是打算跟他们暗示一下自己将来打算要做的事。
父母住进这栋房子里没多长时间，但整个屋子已经是满满的生活气息了，而且完全是一副洛丹伦小市民的样子，装饰和摆设略显传统板正，跟暴风城里常见的简单朴素的住屋风格还不太一样。
这会儿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维克一脸骄傲地跟他讲述自己怎么跟着一群战士公会的人在森林里猎捕血牙野猪。
本来杰斯正在这里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跟他们说自己要去德拉诺，听到这立刻瞪起眼睛。
"等会儿，战士公会？"
"对。"维克说："那天那个雷拳跟我提到旧城区有个战士公会，我就去问了问。"
"格瑞德那个家伙……"杰斯不高兴地嘟囔道："我们接战士公会的活是为了攒钱买房，你去那做什么？"
"战士公会又不只有雇佣兵。"父亲摆摆手说："别担心，杰斯，我不会去那里干雇佣兵的活，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上个马都费力气。我只是想找几个外出打猎的同伴。来到暴风城可不能抛下在提瑞斯法的手艺。"
父亲打猎的本事杰斯倒是不打算怀疑，也知道肯定没办法劝他收手。而且提瑞斯法到今天还有兽人游荡，比艾尔文可危险多了。要是这多多少少能挣点钱，打发一下时间倒也没什么。
"好吧。"杰斯说："再过一段时间我也得出远门了。"
"去哪？"父亲抬起眼睛问："出海？"
"这个我可不能细说。"杰斯摸了摸手指上的宫廷法师戒指，说："我只能说跟联盟有关。"
维克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这时母亲正好把一盘炖野猪肉杂端上来，听着杰斯说的话眼神明显有些担心，但也没有问什么问题。
"我明白。"维克说："无论去哪里，万事小心，杰斯。我知道你想要保护这座城，保护我们不出问题。但你也要记得我和你老妈，还有你的朋友们对你也是同样的感情，谁都不想要你出事。"
杰斯"嗯"了一声，捏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第1204章 乌瑞恩家族的心理阴影
暴风要塞里回荡着士兵们的通报声，夹杂着自己的全名和宫廷法师顾问的称号。没过多一会儿，瓦里安便从王座厅那边匆匆走过来，指着杰斯旁边的一扇门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进去之后，瓦里安随便搬了个椅子坐下，斜了一眼杰斯禁不住微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刚从你父母家里出来？"
杰斯怔了一下，摸了摸脸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挂在旁边的斗篷，说："马迪亚斯连这个都要一五一十地报告吗？"
"没了那个家伙我又不是立刻就变成瞎子。"瓦里安用伸出食指对着杰斯的肩膀和脸描了描，说："你以前来的时候总是会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要么可能衣领夹到了脖子里，要么就是下摆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今天看起来很正常，像是有人照顾的样子了。"
说完瓦里安笑了几声，杰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他与瓦里安不一样，瓦里安感觉不出他这会儿心里藏着的秘密，而他却能感觉到瓦里安内心里强烈的不悦。不过这大概跟他没有关系。
"去洛丹伦不顺利吗？"杰斯问。
瓦里安立刻将笑容从脸上抹去，板起脸皱了皱眉头，反问："你今天来找我跟洛丹伦有关系吗？"
"有关系。"杰斯说。
"好吧。"国王扶着一边额头说："你知道壁炉谷领主的事吧？"
"提里奥·弗丁大人。"杰斯说："他好像几个月前在自己的领地上的一座哨塔附近被一个兽人偷袭了，受了重伤。是这件事吗？"
"你竟然知道。"瓦里安惊讶地说道，不过他立刻就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啊，对了，你之前去了一趟北边，知道也很正常。"
他盯着杰斯背后高处的国王画像说："本来我还很担心提里奥·弗丁大人的伤势，打算前往洛丹伦的时候顺路去东威尔德看望他，毕竟他也在兽人战争里付出很多。结果没想到洛丹伦和斯托姆加德竟然拿他的不幸遭遇作为借口，断定藏匿在北方的兽人仍然拥有足以进攻堡垒的力量，因此拒绝承诺支援黑石塔！"
"但据我所知——当然，我不是不尊重提里奥·弗丁大人——那不过就是一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兽人莫名其妙地出来跟哨塔的地主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罢了！但是在那些人嘴里就好像是兽人已经用攻城车击毁了壁炉谷的城墙！"
瓦里安越说越显得愤怒，他看了看门口，压着声音继续道："那里甚至有贵族觉得暴风城没有出兵帮助洛丹伦和斯托姆加德进攻藏在森林和雪山里的流浪兽人，所以他们也没有义务南下合围黑石塔。完全忘记了暴风城在这些年里，为他们挫败了不知道多少从黑暗之门里偷偷钻出来的兽人和恶魔北上的企图。"
"肖尔警告过我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他指着北边的墙面说："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就这么赤裸裸地把这些话摆在我的面前。那儿真是个完美的‘贵族花园’！不是说洛丹伦人不过这个鬼节日吗？！"
"确实，陛下。"杰斯说。
"确实什么？"瓦里安的话里还带着余愠。
"确实不怎么过花园节。"杰斯抿起嘴唇道。
瓦里安就那么看着杰斯沉默了一阵，好像是才想起来杰斯也是个洛丹伦人，也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严重失控了。
但此时毕竟是面对杰斯，而不是他的御前会议或者王国的民众，似乎也不需要怎么控制脾气。
一时间，那个需要端着架子的国王身份和不需要在乎太多的好朋友身份碰撞到一起，弄得他竟然有些纠结。
最终他让门口的卫士们先离开把门关上，然后这些纠结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过，虽然这对瓦里安来说是一趟憋屈的外交旅行，对于杰斯来说却像是困了递枕头。
"要是洛萨之子还在，就根本不必跟那些人纠结这个问题了。"杰斯抱起双臂道。
"我跟你把心都掏出来倾诉我遇到的难题，你却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瓦里安低着头说："我没有指望着你单枪匹马杀进黑石塔干掉那头恶龙，杰斯。"
"因为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陛下。"杰斯说。
"什么？"大概是感觉到杰斯的态度相当认真，瓦里安也一下恢复了严肃的语气。
"尝试联系洛萨之子。"杰斯说。
"你说真的？"瓦里安问。
情势确实是出现变化了。
要是在奥妮克希亚肆虐暴风城之前，瓦里安听说杰斯打算联系洛萨之子，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他们还活着，或者担心杰斯用黑魔法再次搞出一个黑暗之门来荼毒暴风城，就好像所有其他大部分普通人的反应一样。
而现在瓦里安十分清楚，关闭黑暗之门根本不意味着兽人战争结束。想要争取更平稳的未来，此时暴风王国的力量远远不足。
察觉到瓦里安确实像他们几个人预计的一样对这件事存有希望，杰斯便进一步说："我想至少要弄清楚兽人的故乡到底有没有真的完全毁灭了，弄清楚到底有多少联盟士兵幸存下来，迷失在那边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是肯瑞托仍然按照卡德加大师离开之前的吩咐在守望堡死死地看守着黑暗之门，杰斯。"瓦里安说："我当然不太清楚魔法的事，但我知道你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任何手脚。"
"就算是守望堡不看着黑暗之门，我也没什么办法把它重启。"杰斯说："我打算通过另一种方法探查一下德拉诺的情况。"
"就像是某种预言水晶球那样？"瓦里安试探地问。
"其实更接近某种召唤恶魔的仪式。"杰斯说："目前……当然一切还没有成行，但是如果找到了洛萨之子还活着的消息，我相信肯瑞托多多少少会松动一些当下的态度。"
瓦里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恐怕就算是肯瑞托得知了洛萨之子还活着的消息，也不会松动现在的态度，杰斯。这件事如果要是做的话，就只能我们自己来做。或许你可能不愿相信，但是目前在各大王国的王宫里面，包括紫罗兰城堡，我们两个可能是为数不多地真心希望洛萨之子能回来的人了。"
杰斯当然知道这一点，当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大家凑合着能过得下去的时候，没有几个统治者希望一群曾经拯救了世界的精英兵团突然又空降回来。
瓦里安低声说："你是我的宫廷法师，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黑魔法顾问。所以如果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方式。要是哪天真的找到了他们的消息，记得尽快联系我。"
"我会在伊尔加拉之塔进行我的工作，陛下。"杰斯说。
"我会帮你打掩护的，杰斯。"瓦里安点点头，然后问："不过，不会突然出现什么……难以解释的‘天气现象’吧？"
"应该不会。"杰斯说。
他知道瓦里安在暗示什么。几十年前瓦里安的祖父拜拉瑟恩·乌瑞恩国王为了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场闪电风暴轰杀了整个古拉巴什巨魔军团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当然，最终也没能消除各种传言之下，暴风城市民们对麦迪文的恐惧。
只是开启一个小型传送门应该不至于带来那般可怕的影响，这些年过去了，德拉诺的大爆炸已经尘埃落定，而德拉诺的崩溃程度也没有卡德加预计的那般彻底。以之后艾泽拉斯与外域的各种联通来看，那边的魔法波荡应该不至于再传到这边了。
当然，一切还是要以传送通道被卡尔勒兹打开之后的情况为准。
第1205章 可能是略有偏差
得到了国王的肯定之后，杰斯觉得一下子受到了相当大的鼓舞。
正像温蕾萨说的，就算是杰斯手里拿着伊尔加拉之塔的地契，掌握着这座法师塔的所有权，但无论如何瓦里安都是他的领主，这里是暴风王国的地界，受他的掌控和保护。
没有国王的肯定，这样一个计划就像是飘在空中一样让人难以安心，而对于探索德拉诺这样的大事来说，必须要尽可能从各个层面都找好保障才能放心施行。
回到伊尔加拉之塔后，这座法师塔周围的森林已经在索拉的关照下变得愈发精神，更加茂盛了。她不止把塔内的木材施加了祝福，同时也利用四周森林的生命之力与伊尔加拉之塔偶尔外泄出来的那些暗影能量做对抗，完全地阻止了恶魔的力量扩散出去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作为翡翠梦境数万年来的守护者，绿龙们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要怪就只能怪对手太强力了。
不过身处这样的环境里，杰斯却觉得愈发地坐立难安。眼看着艾米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兴奋，更笃定，他知道，那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到了艾米预计能完成修复的前一天夜里，格瑞德和温蕾萨也结伴来到了法师塔。
温蕾萨从林子里跑出来跟杰斯紧紧抱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杰斯能感觉到她甚至比自己还紧张，松开怀抱的时候甚至连嘴唇都在发抖。
"瓦里安国王怎么说？"格瑞德着急地问。
"你们猜得不错，他很支持这件事。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把伊尔加拉之塔给我的时候，就等着我自己往这个计划里跳了。"杰斯苦笑了一声说。
"他又不是个黑铁矮人！"格瑞德笑道。
"一看到你的信我就立刻出发往这边赶了，杰斯。"温蕾萨说。
杰斯笑了笑摸了摸温蕾萨的脸说："你不必这么急着出发的，温。我们要先试试那枚传送坐标到底能不能打开一个可行的传送门，等确定了那边是什么情况，确定真的没问题再联系那些破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