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如果他还足够清醒，说不定能帮上这伙人的忙，毕竟德莱尼应该跟远征军的士兵们一起进攻过奥金顿的兽人。可惜的是那已经是德拉诺大爆炸之前的事了，杰斯无从推测他此时的状态，所以还是要尽量小心。
另外一个线索是，在传送门那边杰斯没有感受到任何恶魔存在的痕迹。
二十年后，燃烧军团恶魔进入了玛拉达尔和他领导的组织"奥金尼"驻扎的地宫，同样的，暗影议会也召唤了许多恶魔来保护他们在另一片宫殿深处继续尝试控制摩摩尔。
没有恶魔存在，大概意味着他们至少没有传送到暗影议会术士们躲藏的地方，同时燃烧军团的恶魔也尚未接触这里，这都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其他在日后想要进入奥金顿寻找灵魂力量或者法力的势力——生活在泰罗卡森林里的鸦人，或者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星界旅行者"虚灵"们，即使是二十年后也像是刚刚抵达奥金顿不长时间。所以，杰斯猜测在德拉诺刚刚经历了一场空前浩劫的此刻，就算是他们已经接触到了奥金顿，应该也没有冒着与德莱尼人和兽人交战的风险擅闯进来建立据点。
不过，至少有一种敌人是可以确定的——鬼魂。
奥金顿大爆炸杀死了无数守卫圣墓的士兵，同时也唤醒了无数深藏在圣墓里的古老灵魂，这些灵魂在虚空力量与恐怖爆炸的影响下变得扭曲，疯狂地想要寻求复仇，对一切想要进入奥金顿的活物怀有敌意。
燃烧军团的恶魔，还有想要追寻黑暗魔法的鸦人几乎都是因为这些灵魂的吸引才进入奥金顿。玛拉达尔的堕落也与这些灵魂密切相关。
"杰斯？"温蕾萨问："你在想什么？"
"奥金顿是德莱尼圣墓的废墟，温。"杰斯说："想想攻进那个地方并将其摧毁的兽人军团和他们的黑魔法……"
"所以我们可能会面对无数复仇之魂的包围。"温蕾萨说。
经历了卡拉赞的黑暗能量波及暮色森林，复活了整个乌鸦岭的不死生物的事件之后，至少熟悉这片地界的远行者们都已经很清楚黑暗魔法和墓地扯到一起会带来什么了。
"该死。"格瑞德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为什么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要对付鬼？你说的真的吗，杰斯？我现在还经常做那个巨魔神庙的噩梦呐！弯弯曲曲的通道像专门用来恶心我似的，好像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是的，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危险，被摧毁的奥金顿也是一个相当混乱的地方。
由于不知道传送门到底落在了什么位置，再考虑到那座墓地深处的复杂程度……这下，愿意领路的破碎者们已经从顺路帮一把的"难民"变成了不可或缺的旅伴了。
第1207章 为了回家
确定了可能要面临什么麻烦，所有人就各自去做准备了。
格瑞德带着温蕾萨乘石堡的狮鹫返回暴风城，温蕾萨前往精灵使馆那边，与那些在暮色森林猎杀游荡行尸的远行者和法师们借对抗不死生物的附魔油和药物。
索拉飞的快，而且她与藏宝海湾的邪枝巫医西尔娅也算熟悉。于是杰斯给了她一小袋金币，让她去找那位巫医购买幽灵侦测药水。
考虑到那个西尔娅经常跟寻找死灵精华的雇佣兵们合作，所以幽灵侦测药水应该是常备的，不会像对付哈卡噩梦腐蚀的药物那样需要现做，所以应该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杰斯则负责前往南边的黑色沼泽去找破碎者们，毕竟队伍里除了他以外没人能保证靠追踪魔法定位到他们的庇护所。
实际上伊尔加拉之塔算是暴风王国境内距离破碎者们的庇护所很近的地方了，两者之间只隔了一片被豺狼人占据的原始森林。甚至要从夜色镇出发前往破碎者们藏匿的地方，中间都需要穿越危险的逆风小径。
而对现在的杰斯来说，豺狼人这种对手应该是很难形成什么威胁了，那些不会施放暗影魔法的豺狼人战士，乌萨勒斯甚至没有吞噬其灵魂的兴趣。
破碎者们人数众多，加上杰斯，就算是索拉一口气也背不下，更别说狮鹫了。更何况他们当中还有伤者。
所以，必须徒步向北穿过森林前往伊尔加拉之塔，所以绿龙载着杰斯来到那片森林附近后便把他放下，接着朝更南边的藏宝海湾飞行去找巨魔巫医去了。
杰斯把索拉送走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森林，确定没有什么兽人猎手或者豺狼人追踪者跟着后，便打算召唤一头地狱犬引路。
没想到还没开始念咒语，前面便晃过一个略显笨拙的人影。这个人影的动作辨识度相当高，杰斯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大概率是个破碎者或者失落者。
他警惕地抬起法杖指向那边说："我看到你了，现身吧。"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影从树后走出来问："杰斯·塞索？"
"是我。"杰斯说："诺伯鲁？我还记得你的声音，但很抱歉要辨识你们这些异界访客的长相实在是太困难了。"
人影摘掉兜帽，如同呛水一般地笑了两声，说："我是诺伯鲁，杰斯·塞索。放下手里的法杖吧，我没有打算攻击你。我们的哨兵注意到了那头熟悉的飞龙经过，而且降落在了这里，所以我猜可能是你来了，才主动来找你。"
"很高兴看到你平安地度过了这段时间。"杰斯说。
"我很幸运。"诺伯鲁说："但我的同伴没有这么运气好，一个月前一群失落者趁我们打猎的时候偷袭了我们的猎手们，现在我们的庇护所加上我和贤者玛格图尔只剩下五个人了。"
杰斯点了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又来到这里，杰斯·塞索？修复那枚传送坐标遇到困难了吗？"诺伯鲁问。
"你太小瞧我和我的朋友们了。"杰斯微笑了一下，然后又有些心虚地咳嗽了一声。
毕竟严格来说，那位库尔提拉斯的公主可算不上他的朋友。
诺伯鲁僵硬的怪异面孔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杰斯却注意到了他情绪的激烈震动，那种强烈的期待与对故乡的思念瞬间涌了上来。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问："所以你们有办法用上那个传送坐标吗？"
"你们的领袖，那位玛格图尔醒过来了吗？"杰斯问。
"多亏圣光相助，他醒过来了，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诺伯鲁说。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跟他谈谈。"杰斯说。
诺伯鲁提起手里的粗制矛说："请跟我来吧。"
跟着诺伯鲁与他埋伏在不远处的一位同伴一起返回破碎者们的庇护所里后，杰斯注意到这栋房屋里储藏的奥术水晶比起上次又衰弱了一些。
正如诺伯鲁所说，那个衰老的破碎者领袖玛格图尔已经苏醒过来，一脸疲累地瘫坐在那张修复床旁边，见到杰斯这样一个陌生的人类进来，也只是稍微地歪了歪脑袋。
如果不是他有所动作的话，很可能会被当成是一个随意摆在一旁的死尸，看起来好像比那时候躺在床上的时候更虚弱似的。
杰斯知道，这是因为没有奥术水晶为修复身体的魔法供能了，这群人正在尽一切努力节省奥术水晶的法力，以延缓堕落为失落者的进度。
诺伯鲁走到玛格图尔的身前轻声说了些什么，玛格图尔才转过头来往门口望了一眼，而不是去看已经进入屋子里的杰斯。他的视力似乎也有很严重的障碍。
"你好，杰斯·塞索。"玛格图尔低声用艾瑞达语说："很抱歉上次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没能处在清醒的状态中。也很抱歉我必须用我的母语跟你对话，因为我的状态不佳，所以我不能像我的同伴一样拥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学习你们的语言。诺伯鲁能够成为我们之间的翻译。"
"实际上。"杰斯用艾瑞达语坦白道："我学过你们的语言，能明白你们的意思。"
诺伯鲁惊讶地抬了抬头，玛格图尔也显得有些意外，他沉默了一阵后才说："那么，这样就方便得多了。诺伯鲁刚刚跟我说你和你的同伴们修复了我们的传送坐标？"
"是的，所以接下来就是进行传送的步骤了。"杰斯说："按照约定，我会把你们送到德拉诺，你们可以成为我们的向导。"
玛格图尔虽然看不清楚东西，但他似乎很在意杰斯说的每一个字。不过他神色严肃地细细地听完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说："感谢你愿意回到这里履行约定。"
"不过现在有一个你们可能会很在意的问题。"杰斯说："我必须提前跟你们交代清楚。"
"什么？"诺伯鲁有些警惕地问。
杰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破碎者们的站位，做好了可能要面临最糟糕反应的准备，刚要说话，没想到玛格图尔却先开口了。
"我猜，是一个高阶埃雷杜因在帮助你们。"玛格图尔说。
杰斯怔怔地看过来，其他的破碎者也都被他的话吓住了。
"埃雷杜因？"诺伯鲁看了看玛格图尔，又望向杰斯说："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杰斯问。
玛格图尔低着头咳嗽了一声，说："尽管掩饰的很好，杰斯·塞索，但我仍然能听得出来，你是从恶魔那学习的艾瑞达语。"
"是。"杰斯承认道。
"其实不难猜到。"玛格图尔继续道："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那个传送坐标使用方法的，只有德莱尼的奥术师，要么就是熟悉我们法术的阿古斯同胞们，以及能掌控虚空位面的高阶埃雷杜因。"
"所以，尽管很难相信，但除非你是一个强大到能让一个高阶埃雷杜因为你服务的术士，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取得成功……"
"你打算让一个大恶魔带我们回德拉诺？"诺伯鲁愤怒地问。
"想要去德拉诺，我们都没有选择。"杰斯看着这位武官说："除非你打算让黑暗之门继续带给这个世界更深沉的污染和腐蚀……而现实是，我们甚至没有任何办法能再开启它，还是说你打算去恳求艾瑞达恶魔帮你们？"
"别把那些人称为‘艾瑞达’！"诺伯鲁咬着牙说："他们不过是一群背叛了阿古斯的‘曼阿瑞’，我们才是真正的艾瑞达，而我们绝不可能与燃烧军团同流合污！"
"恶魔，没错。但不是燃烧军团。"杰斯说。
诺伯鲁提起手中的矛说："恶魔都像你一样满嘴谎言。"
"住手。"玛格图尔艰难地斜过身子来抓住诺伯鲁的手臂说："杀戮和死亡还不够多吗，诺伯鲁？"
"你打算听这个术士的话？"诺伯鲁惊讶地问。
"想想我们过去的朋友和亲人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患病者的。"玛格图尔喘着粗气说："他们指责我们是燃烧军团的走狗，是部落的帮凶，曼阿瑞的奴从……正像你现在指责他的话一样。"
听完他的话，诺伯鲁一下子像是失了神似的，连手里的短矛都拿不稳了。
"你愿意坦诚一切，那么我也愿意相信你，杰斯·塞索。"玛格图尔说着又看向周围其他几位破碎者，问："你们呢，你们愿意跟我一样相信这个人类吗？"
破碎者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用艾瑞达语表示同意。最后诺伯鲁也将矛竖起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第1208章 难以甩脱的麻烦
这伙人对于往北方进入森林一直有些顾忌，毕竟北方对他们来说是完全未知的地方。不过不从这里走的话，就要绕行逆风小径了，到时候还要经过夜色镇，穿过半个艾尔文地区和湖畔镇，难免会被人发现。
杰斯必须跟他们说明此时艾泽拉斯的绝大部分人并不希望再次开启一个前往德拉诺的传送通道，这整件事不能向任何外人透露，也不能被外人察觉，他们才终于放下一切顾忌跟着杰斯朝北边离开。
玛格图尔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他此时的身体条件不能允许他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所以离开了庇护所之后，他必须靠两个同伴用一个简易的担架抬着。
这些破碎者们就算是遭到恶魔的腐蚀从身体到精神上都在萎缩，但依然拥有着一般人类根本不能及的体力，即使是这样带着一个病患，赶路的速度也相当快。
杰斯感觉只要走上差不多三四天的时间，应该能穿过豺狼人森林抵达石堡河。
幸好杰斯之前跟着埃尔兰找的那群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兵在这里探索过一段时间，所以比较熟悉在这片森林里的寻路方法才不至于轻易地迷路。石堡河与遍布黑色沼泽之中的一些河流，甚至一直到泪水之池都有相连的支流，只要顺着这些河向北走就不会迷路。
走了两天两夜，一行人往北走到一条无名河流旁，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破碎者们逐渐放松了心态，偶尔还会聊一些过去在德拉诺经历的事，而且不是被患上这种"恶魔疾病"之后得悲惨遭遇，是他们还拥有强大体魄和精神时候的事。
这些丑陋又畸形的破碎者虽然说的是艾瑞达语，而且口音稳重优雅到让杰斯汗毛倒竖。
但是一旦听的久了，他们身体器官发出的声音，说话的节奏都愈发地奇怪。感觉就像是一群低等野兽凑在一起讲人话似的。
再联系到玛格图尔之前说过的话，关于德莱尼人如何看待他们，杰斯真的很难想象这些人到底在同族那里经历了什么。
"玛格图尔。"杰斯看着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破碎者领袖，说："当初我从你们这里拿到那个储藏着传送坐标的水晶时，诺伯鲁告诉我这个水晶可以让我们传送到奥金顿旁边的一座村子里。
"是的。"玛格图尔回答道。
旁边的破碎者们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安静下来望向这边。
"这个坐标会把传送者带到一个地下室里吗？"杰斯问。
"不。"旁边的诺伯鲁解释道："它会把我们传送到一座广场上。这是沙塔尔守备官们的传送坐标，杰斯·塞索。它准备着一旦奥金顿受到进攻，沙塔斯城的军队便可以利用这个坐标提供支援。所以传送的目的地一定是一个宽敞到能容纳下至少数百人同时站立的地方。"
说到这，他抬起头看了看杰斯，然后说："难道传送门的另一边是一座地下室？"
"是。"杰斯说："我没有深入探索，但另一边显然是一个地下宫殿，而且规模很大。我遇到了一面墙，至少有四五米高，甚至很难看得清房顶，上面还有一些符文，写着遵循教导，向什么求助之类的字眼。"
玛格图尔跟旁边的诺伯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复杂。"传送坐标出现了偏移，贤者，这意味着什么？"诺伯鲁说。
"我不知道。"玛格图尔摇了摇头说："德拉诺的情况……"玛格图尔沉默了，他实在是不敢再做出任何猜测。
杰斯问："那座奥金顿旁边的小镇有没有这样规模的地下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