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格尔洛里奥象是完全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直直向前继续飞行，直到狮鹫骑士们发觉到这边的不对劲朝近处围过来，要塞的上空也飘荡起呜呜的警告号角，杰斯叹了口气跟索拉说："我们得去拦住那些狮鹫骑士，要不然就真的变成进攻了……"
索拉刚一加速，体形硕大的黑龙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前面那些狮鹫们被这一声吓得一个个失去了扇动翅膀的节奏，尽管仍然在硬着头皮按照背上矮人的呼号往这边飞行，但感觉气势已经被一口气当场吼没了。
别说狮鹫们了，连索拉都有点心慌，刚刚借着伊瑟拉的坠饰调集起来的梦境之力也被吼的七零八落无法聚成团了。
"今天我不是来杀人的，矮人们。"黑龙用无比标准的铁炉堡矮人语吼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大领主，萨贝里安王子的副官格尔洛里奥应你们的元帅图拉扬的邀请来到你们的小堡垒。所以，现在把你们的战锤和长矛收起来，多少对我这位贵客表达一些敬意。"
狮鹫骑士们往黑龙身旁被衬托的有些可怜的绿龙这边看过来，确认了这确实是杰斯·塞索和绿龙，这才互相确认了命令，向狮鹫们发出返回口令。
狮鹫们一看可以转身打道回府了，立刻像是刚加了油似的嗖嗖地扇动翅膀飞远，比起返航更像是仓皇逃窜。毕竟他们也只是更聪明的野兽，无论在战斗中多么勇猛，也不可能面对这样的魔法巨兽毫不动摇。
黑龙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然后加快了扇动巨翼的速度，一下就飞到了前面，索拉不得不被逼得奋力飞行以求能更快一点抵达。
杰斯本来预想着是带着一个穿着和气质都略有些奇怪的人类走进蛮锤要塞的大门，然而此时却变成了眼睁睁地看着一头跟城门差不多高的巨龙在无数士兵，法师和惊恐的狮鹫兽的注视下缓缓降下，裹挟着失控的旋风堂而皇之地落在要塞中间的操场上。
库德兰攥着战锤从要塞里跑出来，窜到已经抬着头凝视着高处的图拉扬身边张大了嘴，索拉和杰斯刚刚来到面前。
温蕾萨从城墙上下来，绕过中间快步靠近，途中一直紧盯着中间这头硕大无朋的黑色怪兽。格瑞德从狮鹫巢那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顺手戴上了头盔。
矮人凑到杰斯旁边惊讶地嘟囔道："你们他娘的这是怎么想的……"
"我也没办法，他不听我的。"杰斯无奈地说。
不过这样也不错，毕竟如果这次合作顺利，联盟的士兵和黑龙都要互相适应，还不如一开始就来一次"脱敏"，以后都要好办的多。
黑龙的形体在一片火焰与沙尘混合的旋风中迅速褪缩，最终只剩下一个人影和隆隆雷声般的巨龙低吼。
"这就是炫耀武力。"库德兰不满地说："太嚣张了，就算是黑铁矮人也不敢当着我面这么嚣张！而且你也听到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图拉扬，那直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说的没错，库德兰。"图拉扬。
"是。"矮人王用力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问："然后呢？你不想表示点什么？"
图拉扬在尘土中眯了眯眼睛，说："先看看他打算说什么吧。"
"这……"库德兰刚想开口，又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被沙砾刮得捂住了嘴巴。
"杰斯……"温蕾萨握着腰间的剑柄垫了垫脚尖，问："你确定他真的是来跟我们谈和的吗？我可没有带那把弓过来，要是他真的打算在这里大闹一场，情况很可能会控制不住。"
"那他就要冒着萨贝里安王子被兽人杀害，甚至面临更凄惨的下场的风险。"杰斯说。
"你是说他们的头子也被兽人控制住了？"格瑞德问。
温蕾萨哼了一声，说："在艾泽拉斯奴役红龙，在德拉诺控制黑龙，龙喉兽人对龙还真是上瘾。"
"而这一切都跟死亡之翼有关。"杰斯说："正因如此这里的黑龙明显对他们的这位父亲没太多善意，这也是我们能商谈联合的基础。"
图拉扬看向杰斯，像是想要让杰斯确定黑龙到底是不是在玩花样。
杰斯虽然知道整个外域的黑龙都愿意为了救出他们的王子豁出命去，所以在这里玩心眼的几率不大。但要一下子说服整个房间的人就那么相信眼前这个一看就不像是好东西的家伙，也颇具难度
没想到这时索拉开口了，"那么就请以你黑翼的尊严和骄傲起誓吧，格尔洛里奥大人。"
格尔洛里奥颇为意外地看了绿龙一眼，禁不住笑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立刻收起笑容，攥紧了拳头严肃地说："我以黑翼龙族的尊严和骄傲起誓，我的话没有任何虚假。"
当他说完时，眼睛里几乎已经快要喷出火焰。但这下连库德兰都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锤子拿下了桌子，房间里的气氛跟着松动了不少。
图拉扬也微微地松了口气，用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对面的绿龙，说："既然如此，现在就跟我们介绍一下龙喉要塞的情况吧，格尔洛里奥领主。"
第1299章 龙喉进攻计划
身处厚墙与铁门之后的大厅里，杰斯仍然能感知到整个蛮锤要塞外面操场上，城墙上士兵们对于一个过去的强敌光明正大地降临而产生的躁动不安的情绪。
这会儿大厅里的领袖们大概意识到了这头黑龙是真心实意为了合作而来的，所以相对更为平和。这还要多亏了图拉扬把远征军的需要坦白给对方，几乎算是主动的示弱，否则以格尔洛里奥这强烈的自尊心，恐怕就算是打不起来，会议也很可能会在一片无法弥合的争吵中不欢而散。
远征军们以艾泽拉斯的黑龙去度量这里的黑龙有失偏颇，杰斯拿十几年后已经濒临灭绝的黑龙衡量现在的格尔洛里奥也算不得准确。
当下他们的踪迹和巢穴遍布整个德拉诺，与燃烧军团和戈隆之王同时开战，逼得奥金顿和影月谷的兽人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为了搭救自己的首领和龙蛋敢于正面强攻卡拉波神殿南侧不远处的龙喉大本营。这是后来刀锋山残留求生的黑龙从数量和实力上都不可能再达成的局面。
此时的黑龙从艾泽拉斯进军这里还没有多少年，虽然远离了上古之神的精神奴役，挣脱了死亡之翼的恐怖统治，却依然带着过去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
如果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人利用了，他们肯定是不甘于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至少也要让对方认识到到底是谁在找谁求助。
格尔洛里奥这会儿瞄了杰斯一眼，然后看向图拉扬说："多亏了无上伟大的龙父，祖鲁希德和他的忠诚走狗们掌握了许多专门对抗龙族的技巧和魔法，这使得他们的堡垒对我们比许多燃烧军团的铸魔营地还难以攻克。"
"龙喉要塞的厚重城墙是古尔丹手下的恶魔用邪能强化过的，数百个精锐的龙喉射手靠着城墙与我们对抗。有些龙喉射手在城墙上的附魔箭矢掩护下，骑乘着一种双头的戈尔隆德飞兽与我们作战。不过比起其中不少于二十个的红龙骑兵，那些飞兽已经不足为惧了……"
"红龙骑兵？"格瑞德问："现在还有红龙在为龙喉兽人效忠？"
"你在艾泽拉斯没有跟红龙打过仗吗，蛮锤矮人？"格尔洛里奥颇为挑衅地问。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教给龙喉兽人奴役红龙的。"温蕾萨带着怒意说："格瑞姆巴托已经毁灭了，龙喉在艾泽拉斯完蛋了，阿莱克斯塔萨女王重获了自由。"
说到这，温蕾萨好像还没有说完似的，但剩下的话还是稳稳地含住了。
图拉扬，库德兰，远行者的两位队长和站在墙根处的两个肯瑞托巫师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观察着黑龙和温蕾萨，主要是杰斯的表情。
杰斯快速地瞄了格尔洛里奥一眼，这头黑龙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他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问"那你想要我说什么，精灵，恭喜你们？"
尽管他表面上相当嚣张，但内心深处却搅成了一团乱麻。
图拉扬猜得不错，这些黑龙得知死亡之翼已死的消息可能真的是通过某种血脉之间的联系。就像是杰斯在抽取了黑龙之血后在达拉然做的那个奇怪的诺森德之梦，或者被死亡之翼那么轻易地掠取了梦境直入他的心灵……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知道的只是自己父亲已经死掉的消息，除此以外什么细节都不清楚。温蕾萨把阿莱克斯塔萨已经被释放的消息告诉他后，黑龙才意识到自己的龙父之死或许跟这件事有关。
"这家伙……"温蕾萨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咬了咬牙低声嘟囔了一句，接着说："我是告诉你，要塞得红龙用不着再听龙喉的了。"
"是的，这意味着我们又多了不少于二十个潜在的强大盟友，格尔洛里奥。"杰斯抬头说："你们感觉最棘手的麻烦，我可以解决。"
"你可以解决？"黑龙转过头来问。
"你闻到的我身上的红龙味道就源于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祝福。"杰斯说："那里的红龙只要见到我，如果他们的精神还没有被魔法奴役，那肯定会明白自己的女王已经获得自由，就不需要再为龙喉兽人效忠了。"
格尔洛里奥慢慢地瞪起眼睛，略有些发黑的嘴唇稍微嚅动了一下。但最后也只是说："作为上次进攻的指挥官，我向你保证懦弱的红龙崽子们没有受到任何精神魔法的影响，他们只是单纯的傻。不过你确定你见过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而且她还愿意把她的火焰祝福赐予你身？"
"他说得不错。"温蕾萨说："那时候我就在他身边。"
她将索拉刚还给她的耳坠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你仔细瞧瞧这枚耳坠吧，这是很久以前伊瑟拉女王赠予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礼物。"
格尔洛里奥瞥了一眼那枚耳坠，用力地皱了一下眉头，像是不太愿意去思考这些红龙的礼物怎么来的。
"这确实做不得假，但愿那些蠢货能像你们说的一样迅速明白过来吧。"
"然后是卡拉波的恶魔。"黑龙继续道："虽然龙喉要塞有部分恶魔驻守，但我们更忌惮的是北方黑暗神殿的援军。龙喉要塞距离玛瑟里顿的堡垒实在是太近了，所以我们必须在恶魔赶过来之前快速解决战斗，以免陷入苦战。上次行动的失败，就是由于没能在末日卫士军团抵达之前杀掉祖鲁希德那个胆小鬼……"
"这次是该让你那位吸收了《邪名之书》力量的女士上场的时候了。"图拉扬跟杰斯说。
"或许她更应该留在这里防备恶魔的进攻，元帅。"杰斯说："我也可以对付恶魔。"
"这是一次快速行动，要快进快出，就必须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图拉扬说："时间拖得太长，让这里置于可能会被燃烧军团趁虚偷袭的境地，也就意味着任务差不多已经走偏方向了。"
"先等等。"格尔洛里奥看着众人问："你们在说什么，《邪名之书》，是那个恶魔的名册？
"是的，就是那个记录着许多恶魔弱点的燃烧军团典籍。"图拉扬说："现在它在我们的手上。"
"你确定，人类？"格尔洛里奥说："那只是暗影议会和食人魔传出来的……"
"你以为我们前往悬槌堡是为了干什么？"格瑞德说："我们差点丢了好几条命才把那个东西从恶魔手里捞出来，现在是它发挥力量的时候了！"
"它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纳格兰？"格尔洛里奥眯起眼睛说："我能不能看看那个东西。
"现在没办法给你看了，等到了进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杰斯说。
黑龙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大概已经开始后悔那么嚣张地降落在蛮锤要塞了。
杰斯也知道，一旦知道远征军们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实力，这头黑龙就会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真的是他们需要远征军，而不是远征军需要他们。
毕竟十几年后的另一个时间线，远征军们的士兵一边跟燃烧军团还有后到的伊利达雷军团对峙，一边还顺便在德拉诺种了地盖了房，把孩子养大了一批。而黑龙已经基本死绝了。
就算是如今的德拉诺情况比另一个时间线还恶劣，黑龙的面临的处境也比远征军糟糕得多，只是目前还不太分明罢了。
连眼前这位格尔洛里奥在不长时间后都陨落在了奥金顿的附近，被那里的黑暗力量转化为了一头尸骸巨龙泰里布斯来回飘荡，其他停留在泰罗卡的黑龙也都变成了荒野上的森森白骨，很难说是不是他的性格导致的下场。
"我在想，格尔洛里奥。"索拉说："在进攻之前，我们能不能先通过伪装成兽人潜入城堡里，然后再里应外合一起进攻，这样取得先机？"
"那个绿色的没准是变兽人上瘾了，杰斯。"格瑞德凑到旁边悄声说："这应该怪你吧？"
"嘘。"杰斯的食指挡了挡嘴唇。实际上他对变成兽人再潜入燃烧军团驻地这件事已经有些心里没底了，毕竟巴塔斯已经认识了他的兽人形态，很难说基尔加丹会不会也跟着看了个一清二楚。
"龙喉兽人掌控着一批龙兽卫士。"格尔洛里奥说："有那些卫士存在我们就无法用兽人的模样潜入其中。"
"黑翼的龙兽卫士吗？"杰斯问："比起龙喉兽人，他们不应该更听你们的话？"
格尔洛里奥一股怒火窜上心头，盯着这边说："那你最好去亲口问问至高无上的龙父是怎么搞的，让那些龙兽那么听从祖鲁希德的话，而不是听我们的。除了正面强攻，没有多少花样可选。"
杰斯点点头，这下倒是也好，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黑龙又望向索拉说："更何况，目前能够参与进攻兽人要塞的黑翼当中，掌握了形态变换魔法的只有我和一位姐妹，而我们必须带领进攻。其他的都太年轻了，要么就是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学习。你能掌握不代表着所有的幼龙都能像你一样，索麦莉尔。"
"正面强攻也不意味着就不能有花样，黑龙。"库德兰说："你刚才说，龙喉非常擅长对付你们，对吧？"
"相对于其他兽人而言，蛮锤之王。"格尔洛里奥强调道。
"我知道，我知道。"库德兰说："那如果其他部落注意到你们的行踪，是不是会向龙喉求援，让他们的飞行骑兵过来帮忙对付你们？"
"很有可能。"黑龙说。
"那就对啦。"库德兰比划着影月谷的地图说："现在邪兽人正跟恶魔换防，将卡拉波的兽人用的物资向安波里那边转移。你们完全可以派遣一支年轻的稍弱的飞行队伍佯装要偷袭他们的运输队伍，稍微转移一下龙喉军团的注意力，我们趁虚正面强攻！趁着会飞的末日守卫恶魔因为害怕那本书失窃后撤，我觉得完全可以实行这个计划！"
"然后，为了填补正面战场的空虚，我可以带领一支精锐的狮鹫骑士队伍参与突袭，与那些龙喉骑兵来一场公开决战！"库德兰又把桌子底下的战锤提出来，朝着图拉扬挥了挥说："这次你坐在要塞里，怎么样，图拉扬？你们觉得呢？"
"我支持！"格瑞德举起手来说："我已经等不及要跟你并肩作战了，库德兰大领主！"
"你以为呢，雷拳！"库德兰大笑着说。
"听起来可行，各位。"图拉扬看看地图，又望向黑龙说："你觉得呢，格尔洛里奥领主？"
"这个可以安排。"黑龙平静地说。
第1300章 对，就是我干的
接下来众人商讨了温蕾萨和远行者们提前赶往龙喉要塞潜伏侦察，伺机配合狮鹫骑士参与进攻，以及一旦燃烧军团方面有动向，要塞这边要及时与进攻部队沟通的事宜。
杰斯毫无疑问要与莫洛菲尔执行最后一步，那就是在这座要塞的防御被攻破后尽快在其他人的配合下进入内部，找到萨贝里安的所在。
同时，他们也不能忽略祖鲁希德这个人。
作为龙喉的酋长，在兽人战争期间祖鲁希德一直是部落大酋长黑手最信任的一位帮手。恶魔之魂就是他在死亡之翼的引导下找到的，也是他策划了俘虏阿莱克斯塔萨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