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当时杰斯前往格瑞姆巴托的时候，驻守那里的龙喉督军耐克鲁斯只是他的一个属下，在他接受耐奥祖的召唤返回德拉诺后受他命令领导剩余龙喉士兵的一位副官。
在游戏里这个家伙是邪部落里地位颇高的一个术士，他主导了灵翼浮岛培养虚空龙的计划，为伊利丹培养了大量的虚空龙骑兵。
每次提到祖鲁希德的时候，格尔洛里奥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都说明这里的黑龙对虚空龙这类变异的黑龙极其的排斥，这也与死亡之翼本尊和奈法利安坚持的理念相去甚远。
这一对奇葩父子一直觉得黑龙本身不够强大，打算通过各种怪异的魔法和"科学"手段培养更强大的新龙种，包括但不限于虚空龙，多彩龙，乃至将来的暮光龙。
商定了作战计划后，格尔洛里奥便提出先回到泰罗卡去与自己统帅的黑龙们商定进攻的时间。会议结束后众人来到门外，这头黑龙便叫住了杰斯。
虽然已经事实上联手，远征军这里的军官们还是不太情愿继续跟这头黑龙呆在一间屋子里，一个个匆匆离开走廊。温蕾萨见到黑龙想要跟杰斯说什么，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直到杰斯跟她点了点头，她才叹了口气跟格瑞德和索拉离开。
走廊里没有人了之后，杰斯回过头来望着这个一头黑发的男人说："有什么事，说吧。"
"他是怎么死的。"格尔洛里奥用龙语问道。
"严格来说，自杀。"杰斯说。
格尔洛里奥像是完全不意外似的，稍微歪了歪头又继续放低了声音，换用通用语说："那么不严格地说呢？"
"他想要吞噬恶魔之魂的力量然后杀死红龙女王。"杰斯解释道："但是他身上的皮肤和铠甲没能坚持到他实现自己的理想。"
"吞噬恶魔之魂？！"格尔洛里奥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恶魔之魂碎了？"
"他自己弄坏的。"杰斯咳嗽了一声说："可能是没看清吧。"
"没看清？你目睹了整个过程，还幸存了下来？"格尔洛里奥压着怒火说："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干的，杰斯·塞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存在吗，他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别把我当个蠢货耍来耍去！"
"对，就是我干的，把布瑞尔的杰斯·塞索杀了死亡之翼这件事告诉整个黑翼军团吧，格尔洛里奥。"杰斯盯着他说："如果真的打算现在跟我算这笔账的话。"
黑龙那俊朗的灰褐色面容已经因为激烈的情绪而扭曲，但杰斯说不太清他这到底是仇恨，还是被眼前这个凡人的嚣张态度给激怒了，抑或是二者都有。黑龙的情绪一旦膨胀起来就像是沸腾起来的岩浆一样灼眼。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手，甚至没能痛骂出两句什么，骄傲的黑翼们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尊父会被一个凡人干掉，一群凡人也不行，哪怕是阿莱克斯塔萨女王他们也觉得掉价，反而是自杀倒是个最说得过去的解释。
于是他现在咬着牙，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这笔账迟早会有人找你算，但不是现在，不是我们。你活不了太久了，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祝福也保不了你，等你回到艾泽拉斯，奈法利安王子会好好招待你的。"
"借你吉言。"杰斯靠在墙上说："我都没奢求还能回去艾泽拉斯。"
听他这么一说，格尔洛里奥怀疑地斜了斜眼睛问："你是个术士，没错吧？"
"你拥有恶魔的力量，可以试着奴役一个弱小的末日守卫，让他帮你通过恶魔的传送通道逃回去。我想对于一个敢于直面我们尊父的家伙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高难度的魔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之前的那次魔法灾难就是燃烧军团用来堵上这个漏洞的。"杰斯说："现在我们一起被关在这里了。"
"哈！"格尔洛里奥大笑了一声说："真是活该啊，小毛虫。"
杰斯哼笑了一声问："你们就不打算回去？"
"为什么回去？"黑龙说："龙父让我留在这里帮助萨贝里安培养龙崽们的时候，我还觉得像是被他遗弃在了这片可悲又贫瘠的土地上。但是现在……总之，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这些烦人的东西早点滚吧，正好把这里留给我们。如果王子知道了联盟一门心思地回去也会很高兴的，只要他还活着。"
"对了，我在想，如果我们进攻龙喉堡垒的时候，龙喉术士拿他的性命威胁我们怎么办？"杰斯问。
格尔洛里奥皱了皱眉说："那就看他能不能坚持下去了，如果他不行的话，或许本来就不适合做领袖。
"我关心的是如果他死了，你还能跟我们结盟吗？"杰斯问。
"你们的条件是把他救出来，他都死了还算救出来吗？"黑龙冷声问。
"别误会，我只是问问。"杰斯摆了摆手说："你还有其他问题要谈吗？"
格尔洛里奥抱着双臂不悦地舔了舔嘴里的尖牙，沉默着快步离开了走廊。
杰斯跟着他来到门外，温蕾萨立刻走过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他知道是我们干的了。"杰斯说。
"呃。"温蕾萨微微怔了一下，望着走远的黑色人影问："他什么反应？"
"他明显已经猜出来了，但没有当场跟我们撕破脸。"杰斯说："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盟友坚持下去，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领袖，其他的事都可以往后放。"
"而且他也暗示了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这个家伙只是嘴硬，其实很担心跟联盟开战危及他们的数量。别忘了萨贝里安失踪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他领导着泰罗卡的黑龙，也就是说黑龙们一直躲避着不跟联盟冲突也是他的意思。"
"那这还真是个又矛盾又纠结的家伙。"温蕾萨说。
"摊上死亡之翼那样的长辈。"杰斯叹了口气道："不被逼成奈法利安那样的精神病就不错了。"
两个人一直看着这头黑龙的背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穿过整个操场走到大门外，然后就消失了，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他变成龙飞走的场面。
第1301章 突袭前的准备
在黑翼军团把消息带回蛮锤要塞之前，所有要参与这场突袭行动的士兵们都开始了紧张的练习和预演。
温蕾萨每天都与远行者们一起交流对付邪兽人的经验，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格瑞德则从早到晚都跟蛮锤要塞的狮鹫们泡在一起，与它们加深关系，培养友谊。
对狮鹫骑士们来说，人与兽之间的和谐默契尤为重要，尤其是战斗即将到来的这些时日。
自从德拉诺破碎之后，这大概是蛮锤要塞第一次主动发起的进攻了，斥候们加紧了周围的巡逻以观察燃烧军团和邪兽人的动向，以防他们观察到要塞里的状况变化，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察觉。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杰斯也不例外。
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对付成群地躲在城墙后的弓箭手和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龙喉飞行骑兵不是他的强项，他最终一定是要面对龙喉要塞里面那些使用恶毒咒语的兽人术士，尤其是祖鲁希德本人。
所以无论是暗影防护药水，还是增强精力与魔法强度的各种智慧药剂一定要尽可能地准备好。
让他觉得有些遗憾的是，厄苏拉的两瓶精炼智慧合剂已经让他都喝掉了，目前只剩下一瓶"乌索克之力"合剂还握在手里。德拉诺不存在黑莲花这种植物，制造这些合剂也就无从谈起。
不过从之前奥蕾莉亚送给温蕾萨的合剂来看，德莱尼也教了一些合剂配方给联盟远征军，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平替。
"欢迎来到我的炼金房，杰斯·塞索先生！"
要塞的炼金房里，一个秃了头，留着八字胡和一字眉的侏儒从扶梯上挥了挥手说："听说昨天那头降落到空地上的黑龙马上就要跟我们合作啦，要不是菲尔巴特及时提醒我，我都已经准备拿他试验‘超高能闪光缩小射线2型’了，效果一定能震撼半个德拉诺！"
"另外半个呢。"杰斯问。
"掉进扭曲虚空了。"侏儒跳下来笑了笑说："如果还在的话也会被震撼掉的，越脆弱的家伙越容易大惊小怪。"
"不过等等，这里是炼金房吧？"杰斯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瓶瓶罐罐说。
"啊，唔。"侏儒说："我是替我在诺莫瑞根的表兄做的。我不是个工程学专家，但意外地拿到了参加远征军的名额，不是谁都有机会前往异界冒险，所以他托我帮忙在异界空间试验一下他的新作品，不过这都是题外话。尊敬的先生，我有什么能服务到你的呢？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格里比，蛮锤要塞的炼金师。"
"杰斯·塞索。"杰斯恭敬地点点头说："你应该知道要塞即将配合黑龙进攻龙喉要塞的计划了，格里比先生。"
他摸了摸自己腰带上药水袋的绑带说："我想要一些能够对付暗影议会术士的药水，暗影防护药水三瓶，还有没有其他的推荐的？"
"稍等。"侏儒点了点头，直接从房间里面抱出来三瓶药水摆在桌上。
这些药水里的药液都是非常明亮的紫色，透着一丝丝星光，一看力量就不一般。
"你要的暗影防护药水。"侏儒说："但是德拉诺版本。知道在破碎之后的德拉诺抽取暗影微粒用来制作药剂有多么方便吗？你根本想象不到！艾泽拉斯与这里相比与扭曲虚空的链接简直就像是完全断掉了一样，就算是有黑暗之门也是一样！当然，要塞里的政治正确让我没办法痛快地庆祝德拉诺的毁灭，所以只能在这里跟你这样的术士聊聊，嘿嘿！"
"唔，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比较特别的法师，塞索先生！"他立刻纠正道。
"所以这里面用到了德拉诺的暗影。"杰斯打开一瓶药水的塞子，闻到里面一股带着怪异腥味的甜，不过其对暗影的抗性也不用怀疑。
"还有一种名为法力蓟的蓝色花。"侏儒说："也都是大崩溃之后才出现的神奇植物！许多德拉诺的特产确实毁灭在了那场灾难里，但更多更奇异的，更特殊的事物也在不断地涌现，事物总是有着两面的，塞索先生！"
"确实。"杰斯说。
他想到自己前往德拉诺之前，还答应了厄苏拉要把一些德拉诺的草药带回去，法力蓟不就是非常典型的一种吗？
只是离开艾泽拉斯前，他还觉得卡尔勒兹打开一个传送裂缝那么轻松，就算是最终他没办法立刻把整个远征军都带回来，也能创造一个双方沟通的桥梁，悄悄地交换情报和物资，互相支援……
再不济中间他和伙伴们应该也能回去一趟进行休整，寻求其他的帮助。没想到燃烧军团能这么干脆地瞬间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
昨天他跟黑龙提及自己没指望能再回去艾泽拉斯，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确实是真情实感。
"除了法力蓟，德拉诺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草药或者炼金术材料吗，格里比先生？"
"你想让我给你写本书？"侏儒掐着腰问。
"比较有代表性的。"杰斯说："不瞒你说，我来之前答应了一个炼金师朋友要带几种这里的植物回去帮助研究。"
"嗯。"格里比点点头说："要不这样，我给你准备一个‘大礼包’，把容易保存的，就算是离开了生存环境也可以自己活一段时间的草药和其他材料放到里面。这样等我们回到艾泽拉斯，你就可以带着这个礼包去找你的朋友交差。"
"太谢谢了，格里比先生。"杰斯说。
"没什么谢谢的，塞索先生。"格里比摆摆手说："你跟温蕾萨·风行者领主来到这里给了我们所有人极大的振奋，另一边的人没有忘记我们……"
"你以为你们用恶魔的魔法来到这边让很多人恐惧吗？不，我们在这里的几年已经习惯了无数再恐怖不过的魔法了，而你们的尝试让我们觉得……联盟里还有无数人为了能与我们建立联系，为了能把我们找回去几乎是不择手段……"
"不，我的意思是，倾尽一切手段。"侏儒抹了抹眼角说："知道了这一点，就算是接下来再也回不去，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况且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和留在诺莫瑞根里的亲戚指不定将来谁过的更舒坦呐。"
杰斯点点头，尽量不去想将来诺莫瑞根面临的可怕局面，不过侏儒脸上的豪情壮气也没坚持太久。
他很快就叹了口气，然后鼓足了勇气又问："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告诉我点‘内幕’吧，先生！要塞里的人这几天都不太愿意谈论这件事了。图拉扬元帅，还有其他洛萨之子的领袖们是不是已经打算在这里永远地战斗下去了？毕竟我们都已经在跟黑龙合作了，天杀的……呃，我不是在诅咒自己人。"
"不。"杰斯说："所有的领袖们都在琢磨如何突破恶魔的封锁，我想等联系上肯瑞瓦村，或者德莱尼的领袖，事情就会明朗许多。但是当下我们必须先在燃烧军团的威胁中生存下去。"
"那我相信你。"侏儒勉强地微笑了一下。
"回到正题，关于对付暗影议会的兽人术士……"他低下头去拿出一本翻烂了的册子摆在桌子上，一边翻一边说："只是，无论是德莱尼还是肯瑞瓦村的法师们新研究出来的临时配方……都没有强化操纵暗影能力的药剂，我这里倒是有临时提升奥术亲和的药水，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
"呃，之前卡德加大师那里还有一些智慧药水。"杰斯说。
"那是他从艾泽拉斯带来的，有的话应该也存储在那座塔的顶上。"侏儒看了一眼门外，说："我猜要不是储存了那些药水，那座塔恐怕还不至于炸的那么厉害，毕竟那天连我的仓库都炸成那副鬼样子了。"
"总之，要塞里没有制作智慧药水的条件了，没有石楠草，没有盲目草……"侏儒无奈地耸着肩抬了一下手，将手册翻到最后说："要不然，你尝试一下这个刀锋山一群奇怪的巫术食人魔们发明的药水。"
"什么药水。"杰斯问。
"奥尔格加尔。"侏儒说："我肯定没办法准确讲出食人魔的语言，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毁灭药水！非常吓人的名字，功效也同样吓人，持续大概10到40秒，视使用者的情况有所不同。"
"持续时间之内，你会变成一个无比强大的魔力怪人。瓦格斯大师的一个学生，靠着这个药水硬生生把一个暗影议会的死亡骑士们操纵的骸骨士兵扭转为自己的奴仆，反过来把死亡骑士撕成碎片，一下子拯救了肯瑞瓦村！卡德加大师更是厉害，借助它的力量把一个已经碎开的远行者岗哨和下面的浮岛一起当场拼回完整，救出了许多几乎死定了的家伙……要不你来试试能靠着它做什么。
"副作用呢？"杰斯问。
"还不明确，当下最明显的副作用是喝一瓶少一瓶。其中一种原料是来自法兰伦的，我之前已经委托前往戈尔隆德的远行者队伍顺便寻找更多原料了，愿他们顺利。"侏儒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装着淡粉色药液，只有人类小拇指大小的一个瓶子摆在桌子上说："卡德加大师临走之前说过如果有人想要拿走这这种药水，必须要先询问杰斯·塞索。所以你怎么看，塞索先生？"
"那就先给我一瓶吧。"杰斯说。
离开炼金房摸着鼓鼓的药水袋，杰斯心里想着如果能返回艾泽拉斯的话，那么厄苏拉那边应该能交代了。
他又将包里那个兽人萨满巴祖恩交给他的刻画着一个小图腾的符石拿了出来。把它攥在手里的时候，杰斯甚至还能感受到奥特兰克山谷的凛冽冰风。
巴祖恩希望他将这个东西扔进德拉诺的群山，虽然眼前到处都是黑色的山峦，但杰斯觉得丢进被邪火吞噬的影月谷肯定不是对方最希望的。
雷神氏族的家园在北方的刀锋山。他本想要让远行者们前往北方的时候顺便把这个石头带过去，但最后想想还是有机会自己亲手把它丢掉，完成巴祖恩的委托才好。
如果真的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艾泽拉斯，那么机会还有的是。
第1302章 非同寻常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