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后来我听说远征军有类似的东西，于是就找到了你的爱人温蕾萨·风行者女士。我提出是帮你做法袍要用，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靠着她的关系，我从远行者那里弄到了一块质量非常不错的深渊领主的魔皮，接着去达拉然托人帮我修剪、进一步制作……它已经熬过了一次失败的附魔尝试，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坏，足以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个深渊领主叫什么？总不可能是玛瑟里顿吧？”杰斯问。
“反正不会是布鲁塔卢斯。”莫洛菲尔说，“他的尸躯已随着基尔加丹的王座一起崩溃落入扭曲虚空了，我不信远行者们能从那深渊里捞出几个碎块来……”
“德拉诺可不止这两个深渊领主。”杰斯说。
“一位远行者告诉我，恶魔们称那个深渊领主为阿苟纳。”嘉莱恩说，“联盟远征军和德莱尼一同击败了那个恶魔领主，但他们没能回收整个躯体，只拿走了一部分作为击杀的证明，以及给肯瑞瓦村的法师们进行研究的样本，这块皮肤就是远行者们的‘战利品’之一。”
阿苟纳，死在地狱火堡垒北方一片邪火山谷里的大恶魔。当玩家抵达那里时，他的尸体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骸骨。
在游戏里，这个恶魔领主的血液淌进了地狱火堡垒，使得那座堡垒的地下变成了一个恶臭的魔血下水道。
杰斯回忆起进入破碎大厅那座竞技场时经过那座下水道，里面虽充满恶魔的臭气，却并未见到什么巨量的魔血。那时他还以为阿苟纳尚未死去，但实际上可能是深渊领主的魔血在十几年前还未渗到深处。
阿苟纳自称深渊之王，不论真正的深渊领主领袖玛诺洛斯是否同意，阿苟纳无疑是个比阿兹格斯更强的恶魔领主。用他的一块皮肤强化法袍，那么这件法袍也绝非等闲之物。
嘉莱恩将法袍搭在法阵前面的石砌祭坛上，回头递给杰斯一根镶嵌着闪耀龙眼石的亮铜色金属棒说：“拿着这头，杰斯。接下来我会用魔法水晶重启法袍上暂时封印的附魔，接着暗影就会与邪能产生冲突，这就是你使用这根符文奥金棒完成这件法袍最后步骤的时候了。”
杰斯拿着金属棒走到自己在法阵上的位置说：“我准备好了。”
“那么开始了。”嘉莱恩手捧书典念诵咒语，手里的法力水晶在一道闪光中被消耗殆尽，最后一抹亮光夹杂着暗影的淡紫和一丝诡异的邪绿。
祭坛上的法袍突然猛烈燃烧起来，伴随着一阵阵恶魔般的咆哮和尖锐的鸣响，杰斯甚至感觉裂隙浮岛周围的暗影之风都随之搅动了起来。
“现在，杰斯。”嘉莱恩盯着法袍说，“就算是烧不毁阿苟纳的恶魔皮，我好不容易附在上面的多种魔法也会在这种斗争中逐渐消耗！”
杰斯闭上眼睛，深入感受恶魔之力与暗影魔法的争夺、邪能的暴怒与狂乱、暗影的低沉与冰冷。在他的感知里，这几乎不亚于一群虚空行者正与一群恶魔在那座祭坛上展开争斗。
他开始按照嘉莱恩的咒语念诵，以调集这一百多个灵魂碎片的力量。灵魂碎片很快一个接一个地崩碎，由外围向中间、由弱至强……灵魂在他的恶魔视界里随着咒语的引导盘旋在祭坛周围越聚越多，魔魂的呼啸在他的意志影响下发出一声声狂吼。
虚空行者与恶魔们并未因此而放弃对抗，而是继续激烈地争斗，无视聚集过来的混乱。
然而咒语还未完成，成群结队的恶魔灵魂便将他们包裹，有的拉扯他们的手臂、腿脚，有的吞噬他们释放出来的魔法能量，有的甚至灌入其中，与他们两方融合。
逐渐地，在这灵魂的风暴中、扭曲虚空的裂隙里，在仪式主导者的凝视之下，这两群争夺的魔影竟被灵魂聚成了同一个整体。
杰斯的恶魔视界里似乎望见了一个介于虚空生物和恶魔之间的事物，它张牙舞爪、伸展双翼，头顶上的魔角张扬地上翘，但整个躯体却形如黑紫色的幻影，不断地释放出旋转出来的暗影魔光。
仪式完成，视线回到现实，整个法阵都被烧毁，所有的灵魂碎片都成了粉末和灰色的碎块。
再抬头望向祭坛上的那件法袍，绿火与阴影在其上燃烧着，一个个暗影恶魔的骷髅头自法袍上多个地方突然显现，就像是一个个肿胀起来的脓包，成形、具象化，如同破裂般张开大嘴吐出一团黑魔法的尘雾，接着又消散……
最后有几个恶魔头没有消散，而是永远地停留在了法袍上，甚至有一个将阿苟纳的一块垫肩的恶魔皮都烧成了恶魔头骨的形状。
一切重新平静下来之后，法袍已“面目全非”。几个术士看着它一路上的“痛苦挣扎”，几乎都说不出话，甚至连嘉莱恩自己都目瞪口呆，直到法袍安静下来滑落到地面。
“怎么样？”杰斯问。
“几近完美，杰斯。”嘉莱恩点了点头说，“附魔……所有的附魔都维持住了。不但保持了我原本估计的威力，而且还因为众多恶魔灵魂的灌注而有所加强。这件法袍将来不但会成为穿戴者猎杀恶魔的绝佳帮手，甚至还有潜力……我能感觉到它仍然有继续附魔的空间，而不是之前那样已经逼近了极限。”
“但你说几近完美？”厄苏拉问，“哪里出了问题？”
“要说哪里有问题……”嘉莱恩走过去，试着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凝固在阿苟纳之皮上、显得无比痛苦的扭曲恶魔面容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杰斯，我是绝对不会尝试穿它去参加国王的宫廷宴会的。我们的仪式彻底毁了我在它身上留下的最后一丝丝……美观方面的坚持。”
“我倒不这么觉得。”埃尔兰的手指搭在嘴唇上打量着这件外衣说，“它看起来很不错，至少在藏宝海湾会很受欢迎，有一种……有一种……”
“力量之美。”莫洛菲尔补充道，“这回我倒是跟你持同样的观点，埃尔兰·杜德摩尔先生。”
第1523章 需要一队黑铁保护的贵重物品
猪和哨声旅店依旧热闹非凡，或许是因为刚进入十月份，美酒节的余韵仍未消散。大厅内，成群的铜须矮人举杯相庆，歌声此起彼伏，还有那些虽无聊却引人捧腹的蠢笑话。
对于矮人们而言，“美酒节结束了”这句话似乎和“我打不过他”一样难以接受。今晚，小队成员也聚集在此，酒侍在旁侍立片刻，索拉已经点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蒸烤肉类和肉汤，看来队伍里的肉食动物们真是越来越多了。
杰斯坐在角落，沉思着一个问题：这件法袍究竟该取何名？法袍虽已完成，但还不能立即穿上。嘉莱恩说，她还需要带回去做一些简短的处理，让法袍稳定下来，她称之为附魔领域的“回火”。
杰斯对此并无异议，他总不能穿着这件样貌可怖的恶魔之袍去镶金玫瑰买葡萄干吧。只要能在动身前往暗炉城之前拿到手里就行。
然而，手边没有这件法袍，无实物起名确实有些困难。杰斯其实并没有给手中之物起名的习惯，毕竟名字并不影响他穿戴，更不影响这件法袍协助他施法、抵御进攻。
但嘉莱恩·艾罗坚持要他为这件法袍起名，考虑到阿苟纳魔皮的稀缺性，以及杰斯·塞索亲自附魔的珍稀机会，这身短袍可能已是世间独一件。即便是后续根据它总结出来的设计和制作经验再制作出的新品，也难以与之媲美。
因此，无论是从纪念意义，还是出于尊重嘉莱恩的心血，这件法袍都需要一个名字。
之前那件“莫洛菲尔之败”就不错，那件法袍虽被萨贝里安亲手挥舞烈焰之鞭摧毁，但说起来也像是摧毁了莫洛菲尔的失败，尤其是配合旋梯之底大厅里，莫洛菲尔与布鲁塔卢斯那场杰斯未能亲眼见证的命运决战，那场血中的胜利……反倒有种上下“呼应”的感觉。
想到这，他望向旁边角落的火光阴影里坐着的莫洛菲尔，她正冷冷地盯着杰斯，因为她清楚杰斯心里正在想什么。而她给出的回应很明显是：别跟撒厄诺一样起那种蠢名字。
杰斯挑了挑眉毛，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意思是：那你来想一个。
莫洛菲尔的眼神往一旁瞥了一下，随后托住腮，走了神。显然，即便是对于这样一个听过众多大恶魔称号，见识过军团各类可怖法器之名的恶魔来说，起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饭桌上的肉香味越来越浓，格瑞德和针焰一边喝酒一边分辨一大盘赤脊山大杂烩里的每块肉是什么肉，索拉则偷偷摸摸地从另一边不断地往自己嘴里捡带肉的碎骨头吃。
吃着吃着，她突然停下动作，抬起视线望向楼下的门口，眼睛稍微颤了一下，像是在仔细观察什么。
上次在这遇上了艾格文，所以这会儿杰斯对于索拉的敏感有些下意识地警惕，也跟着往楼下门口望过去。然后，他看到一个独自走进门来的女矮人站在门口望着这边。
虽然说在矮人城镇以外的地方女矮人要比男矮人少得多，但在美酒节刚过去没多久的时候在酒馆里碰到一个女矮人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跟索拉一样，杰斯也觉得这个女矮人似乎有些怪怪的。
至于怪在哪里……杰斯看出来了，她身上穿的衣服跟温蕾萨平常喜欢穿的几件便服一模一样。
女矮人一路小跑上了台阶来到桌前，格瑞德注意到她也愣了一下，手里捏着的一半面包都掉到了桌上。
“真是雷劈了狮鹫了。”格瑞德紧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矮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无论这是一个穿着精灵衣服的女矮人，还是一个变成了女矮人的精灵，都足够吓人了！”
“温……温蕾萨，是你吗？”索拉小声问。
“当然是我。”女矮人坐在杰斯旁边说：“这就是我为接下来的计划做的准备，看起来如何？我那边的法师没办法把我变成一个黑铁矮人，只能试着先变成一个铜须矮人，帮我提前适应这个蹩脚的新形象。目前看来感觉还不错。”
格瑞德已经捂着嘴憋笑了，矮人样貌的温蕾萨斜了他一眼说：“很多时候，就算是最高贵的魔导师也需要临时变成下水道里的老鼠，去跟偷走了他重要资产的无耻窃贼们打交道……这不是什么可笑的事。”
“不管可不可笑，我已经开始笑了，温蕾萨女士。”格瑞德强憋着笑，针焰也“噗”的一声嘴里呛出了一点啤酒，低声说：“变成矮人之后，会不会因为手臂突然变得太短，连自己的弓都拉不开了啊……”
格瑞德难憋的笑容一下子完全没了影，他吹了一下胡子说：“短什么！小东西，你以为我没拉开过她那张魔法弓？！”
“短短短短，就是短！”黑龙闭着眼叫着，“黑黑黑黑，比黑铁还黑！”
“呵，黑是最高贵的颜色，你这个树林里长大的土块懂得什么？”“让旁边这个术士骑过也还那么高贵吗？”
“哇！”针焰气得砰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身扑进温蕾萨的怀里说：“找个机会一起偷偷割开这个蠢短人的喉咙，温蕾萨姐姐，我要他永远闭嘴！”
“最好记得准备一把能切开瑟银的好刀，迷你小杀手！”格瑞德沉着嗓子说。
“等我再长上两百年，拔一片鳞劈开你光溜溜的脑门！”
“那时候我早就飞回库斯海文去啦，不必劳烦高贵的小姐你动手！”矮人和黑龙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本来被两人当作讽刺对象的温蕾萨这会儿倒是乐得看戏。
“杰斯。”索拉往这边靠了靠问：“到时候还需要伪装成兽人从黑石山正面进去吗？”
“这次不用变兽人。”杰斯低声说：“到时候军情七处会派人带我们进入暗炉城的通道，绕过兽人的封锁进入黑石山内部。据他们的情报说，那是个非常隐蔽的偷运重要物资的通道，走不了太多人。从那里钻进黑石山里去，肯定比当着几百上千个兽人士兵的面直接冲进黑石山的大门简单得多。”
“那我就安心了。”索拉说：“别让针焰带着那个战锤来回变身，法力的严重消耗再加上那个东西的沉重负担……会让变形出现问题。”
“比如露出尾巴吗，索拉姐姐？”针焰回过头来问。
“跟你的好兄弟雷拳继续吵架吧，别把我也拉进去！”索拉不高兴地说。“那既然要走那个通道，我们有什么重要的物资需要偷运进去？”温蕾萨问。
“上次你们是用什么理由去暗炉城的？”格瑞德问。
“交流术士的咒语。”索拉说：“但那次我们只有两个人，和一个恶魔。这次人数这么多，而且大部分人都不是术士，也没有恶魔的仆从，这个理由似乎有点站不住脚了。”
“我们也有重要的物资。”杰斯看着温蕾萨说：“最近，一件无比珍稀的恶魔法袍在人类王国露面了，而它的神秘制作者正在为它物色一个识货的买家。”
“什么样的法袍值得这么一大群黑铁雇佣兵来保护？”格瑞德往阴影处瞥了一眼笑着问：“莫洛菲尔之赢吗？”
莫洛菲尔不开心地斜了斜脑袋，杰斯则小声说：“保证值得……等你们见到就明白了。”
第1524章 从另一侧接近
由于蛮锤骑士对黑铁挖掘场发动的突袭，此刻灼热峡谷中的黑铁矮人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为了避免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引起黑铁矮人的警觉，甚至导致通往暗炉城的道路被封锁，军情七处的探员建议放弃穿越灼热峡谷，改道北郡森林，再前往卡兹山附近，沿着死水瀑布逆流而上，进入燃烧平原西北方一片仍存生机的河谷，从这里接近黑石山的北侧。
对于两头幼龙而言，飞越卡兹山脉并非难事，但对暴风城的狮鹫来说，就没那么容易了。狮鹫无法像拥有梦境之力庇护的索拉，或对烟火之气习以为常的针焰那样直接飞近黑石山。因此，必须寻找一个既不太深入燃烧平原，又离黑石山以北不远的地方作为落脚点，这样狮鹫才能保持足够的体力和健康状态返回。
计划是，两位军情七处的探员由两位人类狮鹫骑手带着从暴风城城墙上的狮鹫巢出发，杰斯一行人则在城外由索拉载着起飞，双方在北郡山谷会合，然后一同向北前进。
杰斯一只手提着行李，另一只手拿着军情七处给他绘制的路线图，一边对照地图中的山脉向北边眺望。
在游戏中，北郡山谷是一个半封闭的“新手区”。如果没有飞行坐骑，根本无法步行离开，除了向南穿过城门进入艾尔文森林之外。
然而实际上，北郡山谷的北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间还有几条河流汇入大海。杰斯在之前几次前往达拉然的旅途中也注意到过这一点。军情七处的探员提到的死水瀑布，就是从北方的卡兹山脉流淌下来，一直汇入北郡森林以北的一条河。
这时，一阵带有淡淡花香的微风拂过，索拉趴在林地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杰斯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格瑞德刚刚爬到她的背上了。
“背着这个家伙确实太费劲了，索拉！”温蕾萨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这次我可是关键角色，别想着把我抛下，小精灵！”格瑞德说道。
“这个矮人倒不是特别重，主要是那个包裹……格瑞德，你那把战锤的炙热元素让我的法力变得很不舒服。”绿龙说着吐了吐粉色的舌头，“不过还好，至少这次不用飞到达拉然那么远。”
“杰斯，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们应该往北郡方向出发了。”
杰斯点点头说：“我马上就来。”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啃咬着自己腹部鳞片的针焰，没想到这一瞥就被那头黑龙察觉了。
“你看什么？没门儿！”针焰转过头来，用她那沙哑而愤怒的声音警告道。
“我又没说要你背。”杰斯挥了挥手指说，“帮索拉载一下那把战锤总可以吧？你之前不是说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吗？”
针焰左右晃了晃脑袋，然后斜着眼睛看向索拉那边说：“那好吧，反正接下来进入黑石山，也要靠我带着它。”
“那就拜托啦，小妹妹！”格瑞德说着将整个包裹抛过去，黑龙稳稳地咬在嘴里，然后又嫌弃地白了杰斯一眼。
杰斯叹了口气爬上索拉的背，靠在绿龙的温润鳞片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啊，还是跟我们的索拉贴在一起更让人舒心。”
索拉开心地微微扬起脖子，针焰用一只爪子抓住包着萨弗隆战锤的包裹，鼻子里喷出两团浓烟，用龙语嘟囔了一句：“该死的术士，我再也不带你玩了！”
说完，小黑龙轰的一声掀开树冠飞到高处，逼得索拉不得不抬起双翼起飞，但还得顾及背上的几个乘客。然而此时，针焰已经朝着东北边飞出好远了。
北郡山谷被赤脊山下的一片伸入艾尔文森林的丘陵和暴风城城墙倚靠的连绵山丘共同隔离出来。越过这片低矮的坡地，便进入另一片森林，视野尽头是一块块碧绿茫茫的葡萄园。
索拉越飞越高，杰斯很快看到了围绕着葡萄园的那座小镇。红瓦蓝瓦的矮房密集地簇拥在一起，一座高耸的修道院屹立在房屋与高树之间。那里就是北郡，麦迪文的故乡，也是游戏中人类玩家的出生地。
遥望着这世外桃源般的景象，很难想象在兽人战争期间，北郡修道院曾经是古加尔手下的暮光之锤氏族的总部，这里遭受的战火荼毒丝毫不亚于暴风城。然而将近十年过去了，这个山谷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