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她要变成一个龙人了。"
屋子里，针焰用几乎只有靠在身边的人才能听清楚一点的声音说：" 在德拉诺的时候，父亲只会把这样的问候和口令告诉最亲近的帮手和部下，例如龙喉酋长祖鲁希德和他的督军莫格霍尔，而即使是最了解黑龙的兽人，发音也不会那么精准，只有那些高个子的龙兽！所以，她可能真的喝下了黑龙之血.
"这跟我们没有关系。"杰斯检查着包里的各色药水说："她是牛头人里最受尊敬的长者之一，但如果她打算碍事，抱歉，莫萨，希望你到时候别觉得我们打乱了你们对抗半人马的计划。"
"如果她一心想要投靠黑龙，很难说到时候恐怖图腾和半人马到底谁对草原，沼泽和海岸的威胁更大了，杰斯。"莫萨低声说："进入这个村子，我感受到的那股邪恶气息远比我过去路过恐怖图腾的村子的时候还要难闻，他们已经变了，变得比过去还要...极端。所以我们明天真的要进入她的巢穴，跟她决一死战吗？"
"别担心。"格瑞德说："我跟小杰斯之前已经跟她打过一架了，而且还是在她创造的黑曜石位面里，虽然当时有一个强大到离谱的红龙法师拽着她的尾巴。"
"但现在的她已经虚弱到极点，需要一群拿着木矛和斧子的原始人来保护了，而且装神弄鬼地弄出这么一片迷雾来隐藏自己，这可跟我过去认识的黑龙形象不太一样，而我们已经比那时候强大太多了，再加上你帮忙.总之，她已经是个死龙了，我就这么说了。"
"呢，我说，你不会是怕了吧？"矮人抬起头来问。
"怎么可能，虽然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德鲁伊，但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草原猎人。"莫萨说："而对于一个猎人来说，猎龙无疑是最伟大的征途....而且过去许多人甚至把猎杀雷霆蜥蜴或者巨大的草原迅猛龙也当成是猎龙，但那并非真正的猎龙，现在的我才是。"
"就是这种精神。"格瑞德打了个响指，看向杰斯这边说："其实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巢穴里到底有多少幼龙或者龙人？我们进去以后不会要面对一整支军队吧，就像是没有了兽人的黑石塔一样？"
"如果她有奈法利安那样的整支军队，就不会到处寻找牛头人这样的仆从了。"杰斯说。
话是这么说，但在游戏里，那个龙巢当中确实有好几个强大到离谱的巢六卫士，各个都是实力突出的精锐龙人卫兵。而且在游戏里跟奥妮克希亚缠斗到中间阶段的时候，她也会唤醒龙蛋里的雏龙破壳而出围攻入侵者
对杰斯这几个人来说尽管雏龙不是什么难搞的对手，但一下子来上几十上百个的，也很难全身而退。
到时候奥妮克希亚在场，连索拉和针焰也根本镇不住它们。
"如果到时候真的跟她打起来，我会想办法堵住入口，阻止那些龙人卫士增援。"杰斯说："所以我们这一路上得低调行事，进入洞口的时候不要惹怒那些龙人，幼龙什么的，尽量争取跟奥妮克希亚本尊在她的大厅里单独面对面的机会。"
格瑞德看了杰斯一会儿说："又是洞口又是通道又是黑龙大厅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进去过似的。"
"这倒是没有。"杰斯咳嗽了一声说："龙巢不都是一个样子吗，你在蛮
锤要塞的时候去过萨贝里安住的山洞吗？那个家伙在山上就住几个月也得临时挖一个走廊和一个洞厅出来，还得顺手给自己修一个王座。"
"不准说那个家伙"！"针焰皱着眉狠狠拧了一下杰斯的手背。
"抱歉，是尊敬的王子殿下。"杰斯强撑着微笑着甩开她的手指。"好吧，见机行事，不能死搬硬套。"格瑞德点点头说。
"我还是希望...能好好说话的话，尽量不要打起来。"索拉悄悄地说："我觉得奥妮克希亚跟奈法利安并不是一路黑翼，格瑞德。"
"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索拉。"杰斯说："但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尤其是涉及到性命这方面。"
针焰抬着眼睛瞄了瞄旁边的四个人，又低下眼睛去检查自己的武器了·看起来好像对于明天的事，心里早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
杰斯看着黑铁矮人说："但是明天无论是见到龙人，还是见到奥妮克希亚本人，都别急着动手，莫萨，先维持好自已的变身形态。"
"我记住了，杰斯。"莫萨应道。
"那加基森的地精怎么办。"格瑞德说："黑龙把自己藏在雾里，如果没有那个年轻的恐怖图腾，我们连这个村子的位置都找不到，别说龙巢了，要是这么迷迷糊糊地进来又出去，岂不是没办法跟诺格弗格交差？"
"你还管那些小绿人做什么？"针焰问："他们都跑赢一头真正的黑龙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钱啊，小家伙！"格瑞德瞪着她说："你跟索拉都一样，对钱一定都没兴趣，我不怪你。但我要金币，我要报酬，你总不能到时候让我跟莫萨参加杰斯·塞索和那一群风行者的婚礼的时候，穿得像两个刚从阿曼尼地牢
里跑出来的难民吧？"
"如果奥妮克希亚愿意谈话，没准可以跟她商量一下。"索拉试着说。"商量着让她把自已巢穴的精确坐标告诉一群一心想要爆破她全家的
殖民者？！"杰斯瞪着眼睛看着绿龙问道。
"杰斯。"
屋子门口，外面的温蕾萨掀开门帘往里瞧了瞧，说："那个牛头人找你。"
"玛加萨？"杰斯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不，是那个年轻的。"温蕾萨说。
杰斯看了一圈坐在火堆旁的几个人，走出屋门，娜提拉·恐怖图腾正站在旁边看着他。
"你们也感觉到了。"牛头人说。
"感觉到什么？"温蕾萨问。"你是说你的伯母。"杰斯说。
"对。"娜提拉说："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她告诉我们那是力量的味道，与龙巢之母合作带来的回报，无穷的力量，而且将来会越来越强大，到最后半人马根本不可能是恐怖图腾的对手，而迟早有一天这股力量也会帮助恐怖图腾再次崛起，我觉得她似乎已经
"看来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决定。"杰斯说："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选择了什么。"
"你知道？"娜提拉问。
"你见过龙人吗？"杰斯问。
娜提拉点点头说："就像是一群半人马，但只不过是蜥蜴，或者说龙占据了另一半，以前的时候沼泽里会碰到，现在已经很少了，他们都是效忠于黑龙的...等等，你是说"
"你猜得不错。"杰斯说："龙人就是这么来的，你的伯母拥有很强大的法力，或许黑龙公主会让她变成一个地位颇高的龙人元素使，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一个牛头人了。"
恐怖图腾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用颇为低沉的嗓音说："她不可能....为了力量变成另一个物种，更不可能变成那种奴隶！她一直告诉我们恐怖图腾以自己的力量和顽强而骄傲，我们是真正应该统治卡利姆多的巨人！"
"听起来她和你们都被黑龙骗了。"温蕾萨说。
娜提拉的面目皱成一团，即使是牛头人的五官僵硬无比也能看出她强忍着的愤怒。
她就这么盯了游侠一眼，然后又望向玛加萨居住的大屋，警惕地透过雨幕望向那里的火光观察了一会儿，可最后还是低下头来，一只手紧握住拳。
"你确定吗，塞索？"
"很难说。"杰斯说："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一头巨龙往晋升为龙人的方向引引导，凡人喝下龙血不可能完好无损，更不可能变得比原来还有力量。"
牛头人低着眼晴想了好一会儿说："你们肯定有办法扭转这一切，你们肯定能把她变回原样，对吧？"
"目前没有。"杰斯说。
"帮帮她。"娜提拉着急地说："恐怖图腾不可能让一个龙人领导，看在我带你们来到这里的份上，看在莫萨的份上
她确实不是个寻常的恐怖图腾，杰斯心里这么想着，怪不得能和莫萨成为朋友。
"我什么都保证不了，女士。"杰斯说。
"但如果明天真的能见到那位龙巢之母.."他看了一眼天空又纠正道："我的意思是，待会儿要是能见到，我会试着问问她的。"
"问....问她？"娜提拉呆住了。
第1736章 巨龙之口
雨不大不小地下了一整夜，整个黑蹄村里都像是泡过水一般的湿漉漉除了格瑞德以外，杰斯他们剩下的几个人一直到现在都没睡着。
虽然可能要对付一头古老的巨龙本应该提前好好休息的，但他们可是在恐怖图腾的村庄里，睡觉什么的就不奢望了，能安静地坐一会儿已经不错了。
清晨，雨还没有停，但是年长的玛加萨·恐怖图腾没有因此爽约。
她早早地站在村东头的大门口，披着一身厚重的不知道什么野兽皮制成的浅褐色斗篷，侄女娜提拉就在身后。
在她们两个旁边还有几个穿着打扮颇具仪式感的，浑身涂满血腥纹身的高大牛头人。杰斯相信其中除了护卫以外，有两三个可能是她的侄子甚至是儿子，从他们角上的装饰，戴着的头环和做工精致的护肩和斗篷就能看得出来其地位不低，与其他的随从明显地区分并来。
跟着玛加萨离开黑蹄村走向白雾的深处，后面的村子木墙，图腾柱和房屋很快就被雾气吞噬看不清楚了。
玛加萨一行人在前面不远处领路，中间大概也就是十几米的距离，这么看过去，牛头人们的身影都有点灰白了。
一路上牛头人们很安静，没有人弄出什么额外的声音，没有人交头接耳。即使是玛加萨时而提醒她的这几个追随者们什么，声音也低到后面的人几乎听不见。
这样弄得杰斯几个人也不太好意思说什么，杰斯能感觉得出来格瑞德
有很多话要说，但在这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之下也一次次地把到了嘴边的东西憋了回去。
严格来说这里没有一条路，他们几乎就是在沼泽中间寻找勉强算是硬地的地方前进。而且昨夜的雨过去以后，硬地和泥沼的区别就更小了，只能靠一些像是小水坑的蹄印分辨之前的人走过的路。
逐渐深入之后，沼泽里偶尔能见到巨大的龙人甚至黑龙的骨架。它们都比针焰的体型还要大，跟索拉几乎差不多。
那些肋骨，翼骨，就那么胡乱地竖立在土丘和溪流之上，离远了在树林里甚至难以分清它们和那些干枯树权的分别，尤其是骸骨的表面上一样沾满了残留的腐肉和污泥。
这些龙都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在这片沼泽之内，杰斯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判断尸体大致死亡时间的能力了。但他知道，在整个南卡利姆多，没有哪个势力能跑到尘泥沼泽这里跟黑龙开战，还能把黑龙打成这副惨样。
这些死去的黑龙很可能就是奥妮克希亚本人杀死的，也就是杰斯之前根据莫萨说的传言猜测的，兄妹决裂之后，双方的下各自都有想要效忠另一位的"叛徒"，于是各自都进行了一波清洗。
但是黑石塔里那些被奈法利安杀死的黑龙至少还算是肉皮完整，只是被随意地堆在一起烂掉，但这里的黑龙都已经只剩下骨头了。
奥妮克希亚肯定是在黑石塔受创之后才逃回这座巢穴，再与这里忠于她兄长的黑龙们起冲突，时间甚至更靠后。所以这些黑龙的血肉根本不是随时间而腐烂消失的，完全就是被吃掉的。
这些场面让杰斯联想起克拉苏斯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像奥妮克希
亚这样的龙一旦受了重伤，根本不是几瓶治疗药水什么的就能补回来的，她需要漫长的时间进行恢复，而且在这段时间无论是营养还是治疗的条件都得跟得上.
"昨天晚上莫萨的那个恐怖图腾朋友跟你说了什么？"格瑞德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希望让我阻止."杰斯望着前方道路上只剩下一点点淡淡白影的玛加萨·恐怖图腾，用尽可能低的声音说："阻止她变成一个龙人。"
"我不明白。"格瑞德嘟道："她们不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吗，反正我觉得一般的龙人肯定比牛头人更能打一些."
"但也意味着要成为我们的奴隶。"索拉小声说："绝大部分凡人都无法接受这一点。"
"那可是恐怖图腾的领袖，连她都接受了，她的侄女说什么有用吗？" 格瑞德几乎是用呼出来的气吐露出这一句来。
"我觉得玛加萨本人也不知道这些力量的代价到底是什么。"杰斯说。
"黑龙骗凡人变为龙人服务他们的故事也不稀奇。"索拉说。"我们要帮她吗？"温蕾萨问。
"问题是不知道怎么帮。"杰斯说。
索拉也摇了摇头，毕竟她还不能完全算成年，也不是黑龙，不知道很正常。
"你知道吗？"杰斯看看针焰问。
"我不知道，但我父亲肯定知道。"针焰小声说："但要是他知道你总是说他那个家伙"，肯定就不愿意告诉你了。"
"那个家伙把你都送给我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杰斯问。
"他没有把我送给你！"针焰说："他是让我离开龙巢锻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杰斯正这么说着，他正看到前面跟在恐怖图腾族母身后的娜提拉正回头望着这边，注意到杰斯的眼神之后她又立刻转回头去。
逐渐地认识到杰斯·塞索这群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之后，她似乎也跟着把一切希望都押在这里了。
但最开始杰斯展示了一下法力，跟她和她的伯母胡说八道一通，只是打算让她相信杰斯一行人有办法对付黑龙，心甘情愿地带他们穿过迷雾去跟奥妮克希亚见面的，根本没想着真要帮这群恐怖图腾什么忙.
"你觉得呢，莫萨？"杰斯问："你觉得我们应该帮助恐怖图腾吗？""我不关心玛加萨·恐怖图腾的命运。"莫萨看着前面的牛头人们说："
但我觉得，至少娜提拉不应该被变成一个龙人。如果玛加萨非要把整个部族都变成那种流淌着紫血的怪物，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带出来。她说话很难听，我知道，但她实际上是个很善良的人。"
"我知道了，莫萨。"杰斯说·
"路"两旁的森林变得越来越稀疏，逐渐的，能见的范围内甚至都看不到有树木的存在了，只有地面上残存的断裂木桩。
这里像是一片开阔的沼泽，让人想起格瑞姆巴托之下的大湿地，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混杂着浓郁的湿地腥气，也就是臭水，腐尸和烂水草的怪味。
很快又一股腥味夹了进来，压抑，孤独，甚至还有绝望，毫不掩饰地